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阵清风微拂,吹散了他的鬓发,他笑得淡然,笑得出尘。
再一阵清风吹过,他身影一闪,眨眼间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姬萱心底微微一惊,以他的功力恐怕是已经突破了二品剑圣之境,比她这个刚刚迈入剑圣之境的新手要远来得高明些。他今日不战而降,怕是真正地别有缘故啊!
“太子殿下……比武已经结束……那、那我等也就先告辞了。”场边上,来自齐国的两名剑尊高手本想趁乱离开的,奈何东方冥一直看着他们,让他们压力极大,不敢擅自离开。现在看到姬萱一举将慕家的人拿下,轻而易举,不由地满头大汗。
他们是慕家的人请来的,若是这小祖宗迁怒到他们头上,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顺利地返回齐国呢!
姬萱负手打量着他们,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待见着他们局促不安的神色后,她忽而轻松地一笑,道:“两位远道而来,乃是我燕国的贵客,怎么急着走呢?今日的比武虽说是结束了,但二位作为裁判,自当留下来为这场比武作证。”
两人听了,又是出了一身冷汗。
“再说了,刚才比武当中,慕家的人意欲谋反,还公然行刺本太子,口说无凭,本太子还需要两位长老为我作证,申述慕家人的罪名呢!所以,你们不但不能走,还要留下来当着燕国满朝文武的面为我作证!不知道,两位可愿意?”
一道寒光在她眼中闪过,她紧盯着两人,嘴角扯出了一抹冷酷的笑意。
两名高手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恐,他们敢说不愿意吗?若是说不愿意,她只须挥挥手,随便调动一条九头蛇或者一只九尾狐对付他们,就够他们受的了。
“愿意!我等愿意!太子殿下乃是秉持正义,为民除害,我等钦佩还来不及,自然愿意为太子殿下作证。再说了,我们齐燕两国素来是睦邻友好的关系,他日太子殿下若是继承了大统,还希望殿下能继续和我齐国交好,共同抵御外敌。”
姬萱扬长笑道:“那是自然!本殿下早就听闻齐国山明水秀,物产丰富,乃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一直对齐国无限向往,改日若是有时间,本殿下必当亲往齐国拜访贵国的国君!”
两位高手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仍是笑呵呵地应声,心下里却是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听她的口吻,倒不像是要去拜访,倒像是要去狩猎……
为了防止齐国的两位高手偷偷跑了,姬萱于是将此关照两位高手的重任交给了东方冥,由他陪着两位高手。齐国的两位高手一开始还挺郁闷的,不过想到由万剑门的副掌门亲自接待他们,郁闷的心情也就很快一扫而空了。平日里想要见着一位万剑门的高手都难,现如今能如此近距离接触,他们求之不得。
处理完比武场上的事,姬萱一行人暂时返回了太子府稍作调整。
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动乱,慕家的反击是在预料中的,一场暴风雨在无声的酝酿当中,现在他们所要等待的是来自王宫的消息。
一回到太子府,姬萱就到处找慕容白,胸中藏着一团怒火,就等着跟他爆发。
“慕容白,你给我出来——”
一声咆哮过后,跟随在她身边的人顿时一哄而散,谁都看得出她老人家正处于暴怒中,谁也不想当炮灰,还是离她远远的为妙。
良久,慕容白拄着一根手杖,慢吞吞地顺着墙角跟走了过来,眼睛上边仍旧蒙着一条蓝色的绸带。他亦步亦趋,看起来走得十分艰难,那些太子府新招的下人们都有些不忍心,想要上前搀扶一把。
“什么事啊?不知道老人家眼神不好使,不方便走路吗?”
姬萱三两步就蹿到了他的跟前,不齿道:“别给我装傻充愣!你蒙着眼睛,哪来的眼神?你说,为什么没告诉我,伏魔咒要消耗这么大的功力?你知不知道差点害死我?”
掏了掏耳朵,慕容白倚在了墙边,无辜地耸肩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以你现在的功力,每次只能施展一次伏魔咒,要你千万小心,不可疏忽!”
“有吗?”姬萱拧眉回忆。
慕容白轻咳了声,语调一转,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她的脑门上,教训道:“你这孩子,大人训话的时候就喜欢开小差,这等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跟你说?一定是你当时不知道想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去了,所以才没记住。你啊你啊,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孺子不可教矣!”
“唉,被你给气的,我都饿了!赶紧自个儿好好反省去!”说完,他伸手拨开了她,擦着她的身边走开了。
“真的有吗?”姬萱挠挠头,很是疑惑,难道真是他在言传身教的时候,自己开小差了?
再回头看时,他好似一阵风般,迈着轻盈的步伐即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那步伐、那方向感,简直比明眼人还要利索、良好,哪里像个需要拄拐杖的瞎子?
“慕容白,你死定了——”
冲天的一声大吼惊起,走廊尽头的身影顿时消失得彻底!
虎妈妈呀!不就是一时疏忽,落说了一句吗?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算了,还是去府外暂避一下吧,要不被这小丫头揪住,还不得被她蘑菇死?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烽火连天
燕国的局势,经过这场比武,以姬萱为首的太子一党和慕家所扶持的二王子姬冲一党矛盾彻底激化,双方暗潮汹涌,剑拔弩张。
而秦国这边的局势比燕国更甚,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十日前,秦太子赢彻主动请调,率兵离开了咸阳,前往秦国边境,抵御匈奴。
三日后,秦宫传出丑闻,二王子赢磊的母妃萧妃与当朝臣相私通,被秦王撞破。秦王雷霆大怒,呕血当场,从那日起就卧病在床,有人甚至怀疑二王子赢磊其实就是萧妃与臣相的私生子。咸阳城内人心惶惶,局势动乱。
五日后,二王子赢磊率部造反,领兵攻打王宫。咸阳城内外燃起狼烟,火光冲天,守宫的将领与叛军死战到底,足足坚守了两日两夜。其间,秦王写下密旨,命太子赢彻从边关领兵返回咸阳,勤王平乱。三王子赢朔带着密旨,冒死逃离了秦宫,前往边关宣旨。
咸阳城外三十里,十万精锐铁骑严阵以待。
暗夜之中,无边无际的黑铁色的潮水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寒光,一面大大的黑色的衮金边帅旗猎猎飘扬在风中,上面赫然一个银钩铁划的“赢”字。
别看赢字是秦国王族的国姓,凡是王族都姓赢,但唯一一个能挂上“赢”字旗的却只有秦国的太子赢彻。他手中的十万精锐铁骑,在两年之内与北方的匈奴对阵大小战役数十战,从无败绩。在匈奴,凡有人见到赢字旗飘扬的地方,无不望风而逃。
黑盔铁甲的铁骑,列队有序,严阵肃立。
当先的一人重甲佩剑,盔上一簇白缨,端坐于一匹通体如墨的披甲战马之上,身形笔挺如剑。
他举目仰望着咸阳的方向,浓云阴霾笼罩下的咸阳城,熊熊的火光腾烧,映红了半边的夜空,升腾的浓烟,恰似莽莽的黑蛇舞动。
此刻,白缨将军的眼中却是簇簇兴奋的火苗在灼灼燃烧着,他的身周围无边无际的杀气蔓延,仿佛能吞没整个天地。
列队在他身后的十万人马仿佛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气,全体精神振奋!
霎时间,方圆数里,浓浓的杀气滚动,就连野地里的猎狼也跟着绕路。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杀气又在瞬间消失,连一丝痕迹都无处找寻。
等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他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精心布下了今日之局,其中的艰辛,唯有自知。
这是他应得的!
属于他的,他决不让步!
远处,沙尘滚滚,马鞭声声,一人一马自飞扬的尘土中驰骋而来。
白缨将军眼睛一亮,径自策马,上前几步,迎向了前方策马而来之人。
“大哥,快发兵吧!这是父王的密旨!”来人一身黑色的甲胄,风尘仆仆,厚厚的尘土难以掩盖他俊朗的面容,他正是三王子赢朔,带着秦王的密旨而来。
赢彻从他手中接过密旨,神情自若,不慌不忙。
浏览完毕,他收起了密旨,依旧静静地观望着咸阳方向,没有任何的异动。
赢朔不由地急了,催促道:“大哥,你还犹豫什么?赢磊他现在彻底疯狂了,很快就会攻破宫门,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宫里的守卫状况。若是我们驰援晚了,恐怕父王就会落入他的手中,到时候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赢彻抬了抬了手,深邃的眸子深沉如海,没有一丝的波澜,他低沉的声音道:“不急!大军连夜赶路,已是人困马乏,不宜继续前进。”
赢朔心口一滞,回首望向他身后的十万大军。
十万甲胄披身的铁骑,气势如虹,沉敛的杀气,一览无余。这样的军队,它锐利如剑,锋芒毕露,怎么可能是他口中所说的人困马乏之军?
他心中一悸,沉痛地望向自己的兄长,眼底泛起了愤恨:“大哥,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恨父王,恨他当年对你的抛弃,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的父王!骨肉相连啊!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丧命在这场政变当中?难道你真的想眼睁睁地看着秦宫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吗?”
“我说了,大军人困马乏,不宜继续前进!”冰冷的口吻,不带任何感情,赢彻直视着前方的暗夜,眼神愈加深邃。那潜藏在他心底的缕缕恨意好似打开了千年封印的恶魔,肆意地蔓延,侵蚀着天地!
他忘不了!
当初是谁将小小年纪的他抛弃在了冷宫之中?
是谁让他受尽了冷眼?
是谁让他孤苦无依?
是谁将他当作平息战乱的筹码无情地丢弃到了赵国为质?
是谁自他出生后都不曾正眼瞧过他一眼?
又是谁时刻警惕着他,将他当作恶魔般千防万防?
是他!那个人此刻就在王宫之中痛苦挣扎,此刻的他终于到了穷途末路,尝到了被背叛、被欺凌的滋味!
想要他去救援吗?
哈……
赢朔怒极,胸膛起伏不定,他策马绕至赢彻的另一边,阻挡住他的视线,挥鞭直指十万大军,冷声质问:“人困马乏?你当我是瞎子吗?这十万大军像是人困马乏吗?我自王宫中一路冲闯,所有城内的官兵都在奋力地抵抗叛军,数不尽的将士为了掩护我出城丧命在了刀剑之下。他们都在等待着援军,等待着他们的太子殿下前去解救他们,保护他们的亲人和他们的君王,所以他们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而你的身后,十万养精蓄锐的铁骑,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他们不进城援助,却停留在这里,就因为你一句人困马乏的理由,眼睁睁地看着咸阳城乱成一片,血染成河。你当真好狠的心!”
“为了一己私欲,你不但罔顾父王的安危于不顾,甚至想拿整个咸阳城的百姓当作你复仇的陪葬品是不是?赢彻!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赢朔激愤不已,看着眼前的兄长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他是彻底失望了。
“好,你不去救援,我去!就算是豁出去我这条命,我也要保住父王的性命!只要父王在,你就休想坐上秦国国君的宝座!”赢朔牵马,掉头狂奔,再次冲入了漫天飞扬的尘土当中。
此刻的星辰异常闪烁耀眼,宁静的旷野中只有马蹄声声,夜的薄凉将天地万物包裹。
赢彻举目凝望着远方沙尘漫舞处,黝暗的黑瞳深邃沉静,散发着黑暗的危险的气息。
纵使天下人都指责他又如何?
但凡他赢彻决定之事,谁也无法动其心志!
负过他的人,就该付出代价!哪怕这个代价是血腥的、残忍的,千夫所指,他也在所不惜!
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