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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语柔小心的将那玩意交到简寻川手中,一脸的慎重,“小川子,帮姐姐把这个东西放到行襄里去,记得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你见到它,包括你姐夫,知道吗?”
看着云语柔那难得的认真,简寻川点了点头,他接过那黄布包着的玩意,小心的放到云语柔收拾好的行襄中,并将行襄藏到暗处。
“姐,你去了一个晚上就为了这个吗?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简寻川疑惑的问向云语柔。
云语柔只是摆了摆手,对他微微一笑,“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帮姐打点水吧,姐要好好洗个澡,销毁证据,不然等会你姐夫带人查上门来,就一切全玩完了!”
见云语柔不肯回答,简寻川也就不再追问,听话的去为云语柔打水。
大厅中,凤亦北佯笑的站在人群中,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吉时已到,请新娘!”司仪高声叫道,满座宾客沸腾。
人群一阵骚动,众人望去,只见身着大红喜服,那精秀的牡丹和生动的凤凰图案让新娘整个人显得贵气逼人。
在丫环香儿与喜婆的搀扶下款款而来,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新娘身后跟着则是其父上官鸿,当初不可一世的盖山王!
上官鸿手捧着一个沉重的宝盒,引得全场人的轰动,要知道,在场有多少人是为了这个宝盒而来的!
待上官婉琦快行到大厅门槛时,司仪再次高喊,“请新娘迈火盆!”
“慢!”一道男声打断这声高喊。
望去,见言晞晨正押着一个人往新娘这边走来,待他走到凤亦北会上官婉琦面前时,将手中押着人往地上一丢,那人便踉跄下狼狈的摔倒在地。
抬脸,竟然是张联!
“张老?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昨晚染了风寒卧病在床了吗?”凤亦北有些意外的问。
“卧不卧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手下是在老宅里逮着他的!而那个看门的老太太也已经被他给杀了!”言晞晨语气平淡的说。
凤亦北皱了下眉,看着张联,脸色有点沉痛,“张老,您去那老宅做什么?难道那个隐藏在我们中间的奸细就是您?”
张联紧抿双唇不做任何的回答,然而他一动作也等于默认了。
凤亦北有些惋惜的看着张联,“告诉我,你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九王爷,你也不必多费口舌了,我是不会说的!”张联一改平日里的儒雅,表现出一种绿林的义气。僭堍氘
凤亦北轻叹了口气,令人将张联给捆起来,押至一边。
张联被逮,在场宾客中脸色最不好看的恐怕要数上官子轩。
上官子轩端起酒杯,仰起头一股脑的往嘴里倒,要知道,当初为了收买张联,他和凤亦群花了多少的心思与财力,想不到,就这么付之东流了。
看来百无一用当真是书生!他下次绝不找这种无用的文雅之士了。
燕延安与凤亦华相视一眼,这一石三鸟之计看来还真的发挥作用,就目前形势来看,这三鸟已经被打下了一只。
面上沉痛惋惜的凤亦北,心下却一阵窃喜,看来,今天一切进行的都还挺顺利的。
眼角悄悄的往东边的屋檐上望了一眼,檐上隐蔽的人对他做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
原来凤亦北已经事先让十二兽首中的鼠,龙二人隐蔽在屋檐上,待验过上官鸿所带来的兵符为真品后,便伺机放冷箭将上官婉琦击中,让这场婚礼无法进行。
凤亦北略一垂眸,然后面露警慎的看着上官鸿,“上官世伯,你确定兵符还在?这不会是张联的调虎离山之计?”
上官鸿轻拍了下宝盒,对着凤亦北道,“放心吧!我检查近,这锁纹丝未动过!天底拥有这钥匙的人只有我和那名锁匠,不过他已经不会再造锁了!贤婿,你还是快点与琦儿把这天地给拜了吧!”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凤亦北并未依其所言,而是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上官鸿,“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小侄能不能请上官世伯打开这宝盒验证一番?”
上官鸿听言,显然有些不悦,刚想拒绝,但在看到凤亦北那坚决的目光后,只能点头答应,没办法,时势比人强,现在是自己要依附于凤亦北。
在众目睽睽下上官鸿慢腾腾的掏出钥匙,他包括在场的所有宾客都没有注意的到是东边的屋檐上,龙鼠二人正悄悄的拉紧暗箭之弦,随时等待凤亦北的暗示。
当精致的长锁被打开取下后,上官鸿打开了宝盒,众人纷纷想人倾身上前一览兵符的真面目,但都被凤亦北的下属给挡回。
宝盒内躺着的依旧是黄色的布,但凤亦北的脸却一变,虽然昨天他只见过它一面,但是他可以断定它昨天绝对不是穿这件土不垃圾的黄破布。
抬眼对上了上官鸿的眼,凤亦北从对方的眼中也看到了惊讶。
上官鸿有些颤抖的伸手轻轻的掀开那块破布,里面赫然包裹的是两块碎石头!
周边一片哗然。
上官鸿双目惊愕的望着那碎石,伸手将它们捧在手中,仿佛要将它们揉清楚也看清楚,待到确定它们真的只是石头后,突然仰天一声长啸,声音苍凉悲恸。
那兵符可是他翻身的唯一希望,同时也上官婉琦后半生能不能再享富贵的希望,竟然在一夜之间再次化为泡沫,仿佛禁不住这个打击,上官鸿双腿一软,瘫软在地。
上官婉琦顾不上新郎的顾忌,掀开那红色的喜帕,露出惊艳的脸庞,只是脸色苍白,她怔怔的走到宝盒前,望着那已经空空如也的盒底和散落在地的两块碎石,脚步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父王,兵符呢?到哪去了?”上官婉琦拉扯着上官鸿的衣袖,脸带惊恐的问着。
她真得不想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不想再错过可以嫁给凤亦北的机会,她不想再一次输得一无所有!
任上官婉琦怎么摇动,上官鸿只是仰面望着蓝天,似乎想向老天要一个回答。
“父王,你回答我啊!”
同样惊讶的还有凤亦北等人。
“上官鸿,你所说的兵符?难道就是这两块小石头?”凤亦北的声音在这严寒中冷得可以冻死人。
上官鸿还是无动于衷,仿佛一尊已经被冰封的石像。
凤亦北在见到上官鸿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知再怎么问也白问,这兵符定是被人给采取偷天换日之术给掉包了!不然以上官鸿的行事风格,他肯定也会想到自己会提出事先验证的可能性,是不可能傻到今天用两块石头和自己周旋,况且自己昨天也亲眼目睹过那兵符,那是一只精美的玉制半只虎!
只是是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会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得窃取了那兵符?此人竟然能够躲过多方人马的视线,安全的进出那铜墙铁壁的暗室,不动声色的撬开那举世无双的长锁,真乃奇人,不过会是谁呢?是敌是友?
这么一来,他接下来的计划便被全部打乱,照原来的计划:待确定其兵符为真后,龙兽首会发出一支暗箭直射向官婉琦,直取其性命,搅乱这场婚礼,同时他还能借脱是外人为了得到这兵符而蓄意破坏,而上官鸿为了替爱女报仇必定会同意继续与他这个假女婿合作。
按原计划,他既可以得到兵符,又可以不用娶上官婉琦。
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那颗兵符竟然凭空消失了!
“说,那兵符是不是你拿的?”言晞晨突然抽刀架在张联的脖子上恐吓着。
张联不但不惧怕,反而嘿嘿笑了声,“我若有那本事,还会落到你手中?”
凤亦北摆了摆手,示意言晞晨不要再为难张联了。
“上官鸿,你最后一次亲眼看到兵符是在什么时候?”凤亦北严厉的问道。
“凌晨破晓之际!”上官鸿喃喃的回应。
“九哥,现在怎么办?”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凤亦华有些忡忧的看着凤亦北。
凤亦北略一沉思,那颗兵符应该是在破晓之后,上官鸿前来迎接上官婉琦之间这段时间内被窃的。按时间一算,前后才短短的两个多时辰,如此短的时间内,那名窃贼竟然可以安然的全身而退且不留下任何线索!
这一发现,让凤亦北的心一惊,抬眼扫视全场,“十弟,你连忙带人封锁所有的出城要道,并派快马通知京都里的内奸,做好拦截的准备。晞晨,你带人给我把全场的宾客全部捜查一遍!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兵符十有八九还在城里,甚至就在我们身边!”
“你的意思是说,出了家贼?”言晞晨有些小心的询问。
凤亦北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张联,“张老,你最好能老实的告诉我,你还有哪些同伙?”他怀疑大家是中了张联的暗渡陈仓与调虎离山之计!
凤亦北的话让言晞晨睁大了眼睛,他踢了张联一脚,“我就说嘛,刚刚抓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逃?原来你是再掩护现同伙啊!”
张联吃痛的单膝跪地,他的额上冒着冷汗,咬着牙道,“我不懂你们再说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们,真的兵符我并没有得手!被你捉到时我没有反抗,完全是因为我是被人给踢昏后刚清醒过来!”他话里有着浓浓的不甘,因为他甚至连对方的面都没有看清就昏了。
凤亦北立即警觉起来,“是谁踢你的?可看清楚了?”
张联摇了摇头,“当时天太黑,外加对方出脚太快,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空中扬起一脚,接着便不省人事了。只隐约记得对方的身影有点像个女人!”
“那看门的老太太也是她杀的?”
张联低下头,“是我杀的!”
“啊!”言晞晨惊叫出声,看向张联的目光多了一份惊讶,他上下打量着张联,“张老,你还当真是高人不露相啊!既然你都能杀得了那老太太,又怎么会让人给一脚踢昏了,却连对方的长相都看不清?这话也太假了吧!”
张联顿时恼羞成怒,他看向言晞晨,“我刚接近暗室就让那个老太婆给发现了,经过博杀之后,我才得已进入暗室,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已经事先躲在里面,在暗处给了我一脚,那脚来势的凶猛,恐怕就是二王子您也未必招架的了!”
张联的话听在言晞晨的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不过,张联的话也意外的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也是个女人,一个堪称格斗高手的女人,云语柔!但这念头刚一浮现就被他给否决了,此时的云语柔恐怕还在那看守严密的暗堂里独自怜伤呢!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兵符之事!
一个女人?一个身手如此敏捷的女人?一个可以躲过老太太视线的女人?凤亦北皱着眉,突然抬眼望向上官婉琦,他觉得只有她才能符合以上种种的条件,但是她没有这么做的动机与必要啊?
上官婉琦被凤亦北这么一望,心底一凉,明了他眼中的怀疑,放下父亲的衣袖,她泪眼婆娑的走向凤亦北,一脸的凄惋,“夫君,相信我,不是我做的……”
“别叫我夫君!我们之间还没有拜堂,算不上夫妻!”凤亦北扬手打断了上官婉琦的泪眼倾诉。
“那我们可以继续……”
“你以为没有那兵符,我们还有必要继续吗?上官婉琦,我这就明确的告诉你,婚礼就此取消!”凤亦北冷着脸,说着残忍至极的话。
绝情的话如刀般割向上官婉琦,她发出一声尖叫,脸上的苍白和不甘在红色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