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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扇面的意境唯美中却透着清冷孤寂。
耿绿琴放下画笔,看着桌上的扇面,难得地怔忡了片刻,她突然觉得其实某九应该就是这幅扇画给人的感觉,繁华妖孽的不过是他的表相。
有时候,人往往在不经意间泄露的才是心里真正的想法,这幅扇面信手挥来,却让耿同学瞬间了悟。
妖孽九,其实你也只是个可怜的人罢了!
“阿娘。”
耿绿琴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嬷嬷抱进了书房,不由笑了,从桌后走出,过去将他接抱在怀里。
“弘历睡醒了,有吃过点心吗?”耿绿琴随口问了句。
“回主子,小阿哥吃过茶点了。”
“嗯,那就好。”耿绿琴亲亲儿子的脸,抱着往外走,“走,额娘抱你看你弘昼弟弟去。”
“弟弟……”弘历笑着挥手。
耿绿琴也笑了,只是笑容中藏着黯淡。如果一直这样可爱,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多好啊,未来的乾隆皇帝。可惜一切只能是她的想象,这孩子终究会走上既定的命运轨道。
等到耿同学抱着玩累了睡熟了的弘历回来的时候,就听小喜子说某四来了,正在书房呢。
她把儿子安置好了,然后就到书房给某四请安去。
没想到进去之后,却看到某四拿着她给某九画的扇面一脸的若有所思。
“爷,喝茶不?”耿绿琴从春喜手里拿过沏好的茶,走过去。
胤禛放下手里的扇子,接过她递来的茶,轻呷了一口,“给九弟的。”
“是。”
“听说九弟给你挑了不少首饰。”语气非常的漫不经心和云淡风轻。
耿同学的嘴角微抽,笑说:“奴婢向来对首饰是没讲究的,九爷自夸对此很有研究,奴婢也不好驳了九爷的面子。”风流的桃花九对于讨女人欢心向来是比某四强多了。
胤禛的嘴角扬起,眼中闪过笑意,她这话可明里暗里的把老九给讽了一把,要是九弟听到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呢。
他放下茶碗,伸手将她拽进怀中,习惯地搂抱于膝上,拿起桌上的一本诗集,笑问:“喜欢纳兰先生的词?”
“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那种婉约凄苦的词腔她总的来说是不喜欢的,虽然词很美,但意境太伤了,人还是应该活的开心一点儿。
胤禛朝春喜扫了一眼,春喜马上识趣的退下。
“四爷——”耿同学忍不住轻呼一声,瞠大了眼看着某四意定神闲从容自若地解着自己的衣服扣子,“这是书房……”
胤禛发出一声轻哼,“那又如何?”
也对,这里人家最大,他想干什么别人都只能听之任之。
不过,耿同学觉得自己实在是接受不了某四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书房要了她,然后神清气爽地整好衣袍走人!
耿绿琴轻捶着桌面,恨恨不已地诅咒某四,这丫最近实在太过疯狂了!
喵的,原本以为今儿初一,他老大顶多只能在这儿蹭顿饭就该滚蛋了,结果,他只是喝了口茶就把她当饭给吃了,然后拍拍屁股就闪了。
实在太恶劣了!
“主子,要传膳吗?”春喜从外面进来,小心地问。
“传。”某琴从桌面上抬起头,咬牙说。
“嗻。”
耿同学深吸一口气,揉着自己的腰从椅中起身离开了书房,回去等吃晚饭。
饭菜上的很快,耿同学吃的很多,一边吃一边就想,找个时间把扇子给某九送去,就算了了首饰的事了。外面那些腹黑的爷,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可是,第二天,耿同学就悲哀的发现,有时候惹不起,她也躲不起。
别的人她能抗着不见,可是,老康召见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不去见。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见了面,规规矩矩的请安问好。
“琴丫头,到朕身边来。”康熙看到她,心情很好。
“嗻。”耿绿琴低眉顺目地走过去,尽量无视那些王公大臣加皇子阿哥,今天的场合显然并不适合她这样身份的人出现,可是她万般无奈的被人叫来了。
怎一个郁闷了得!
“来来,今儿可是诗画盛会,没你这丫头还真是缺了不少乐子,你也给朕画一幅吧。”
“嗻。”
皇帝开了口,照做就对了。
耿绿琴想到今天是二月二,那是龙抬头的日子,所以她想了一下,然后微笑落笔。
龙腾九霄,祥云缭绕。
画的寓意不可谓不好。
康熙看了龙颜大悦,对着某四夸他媳妇,“老四啊,你这媳妇那真是七窍玲珑,聪慧灵巧,当得起‘才女’二字啊。”
“皇阿玛过奖了。”某四嘴里很谦虚,但心里挺高兴。
耿绿琴低调地保持着沉默,这种场合那能不开口就绝对要有当哑巴的觉悟。
“丫头,朕这有把扇子还缺个扇面,你给朕画画吧。”康熙一抬手,李德全马上就呈了一把扇子上来。
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脸上十足恭顺样,“奴婢就献丑了。”
按说这给皇帝画扇面那可是天大的恩宠,可是搁咱们耿同学那就是天大的折磨,她实在是觉得这事私底下给个旨就成了,实在没必要在这么大的场合下给她长脸,那感觉忒难受了。
打开扇子,耿绿琴有点发愁,这画啥呢?
提笔想了一会儿,半树嫩绿的柳枝泛着初春的暖意,在轻风中舞动,一只飞筝在空中飘荡,线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背影。
背后题了贺知章的《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康熙接过扇子,前后看看,满意的点头,“有新意。”她从不刻意邀宠献媚,她的画总是透着那么股新清自然和雅趣。
“李德全,再拿一把来。”
耿同学当时嘴角就忍不住抽了,还来?
有几个人都注意到了某琴那个细微的小动作,不由俱是会心一笑。
画就画,谁怕谁?耿绿琴恼了。
一江春水上几只鸭子嬉戏,远处几枝桃花争妍。
只配两句诗——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康熙来了兴致,直接来了句,“李德全,再拿十把扇子过来。”
这就是红果果的变本加厉啊!
可惜,耿同学敢怒不敢言。
结果,唐诗宋词并元曲,清新哀婉大气磅礴都有了。
十二把折扇,十二幅扇面,把把不同,面面独到。
康熙看的很高兴,自己高兴不算还让太监拿了给众臣子传阅。
甭管真心假意,反正耿同学听到了一大堆的溢美之词,听得她浑身不自在。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康熙身边,默默地揉着有些酸的手腕,默默地诅咒着康熙大帝。
坏人说的就是老康这样的,他不但坏,还是坏蛋中的精品。
皇帝可不就是万中选一么!
诗画酒会君臣都很开心,最终圆满结束。
耿同学心想着,这下可算是要解放了。
“琴丫头,德妃可没少念叨你,今儿就别回去了,在宫里陪陪你额娘吧。”
结果康熙随口的一句话,某琴就被扣留在紫禁城当孝顺媳妇了。
“丫头,有日子没看到你了,过来让额娘好好看看。”德妃看到自己的媳妇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啊,她可听说了,这丫头又出风头了,给老四脸上挣了不少光。
“奴婢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好好,你们两个也坐。”德妃拉了某琴的手让她坐自己身边,随口招呼自己那两儿子一声。
某四和十四对望一眼,落座。
“丫头,你来的正好,额娘呀,正想着找人画几扇屏风呢。”
耿同学彻底囧了。
胤禛低了下头,整了下腰间的挂饰。
胤祯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挡了下。
耿绿琴觉得晴天霹雳也就这样了,画画她虽然专科的,但是这种结果不是她想要的,简直跟她梦想中的生活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额娘,咱明儿画成不,奴婢的手腕现在有点儿酸。”耿同学带了点可怜兮兮地说。
德妃笑道:“当然没问题,你皇阿玛派人来说了,让你在宫里多住几天呢。”
老康你天理不容啊!
“那就好。”耿同学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啥。
某四兄弟又坐了一会便跪安走了,而耿同学就不得不留下来陪自己的婆婆。
“额娘的屏风是要放哪里的?”
德妃拿帕子掩唇笑了笑,“沐浴的时候用来当隔板的。”
耿绿琴原本想说那我给您画贵妃入浴华清池吧,然后猛的想到这是在皇宫,德妃虽是妃,但不是贵妃,这个事还是要慎重一点儿的。
“你打算帮额娘画什么?”
“额娘是喜欢花鸟鱼虫还是山水人物?”耿绿琴反问。
“画些山水吧。”
“好的额娘。”
翌日,耿绿琴就开始作画。
宫人将制作好的折叠连轴屏风拿到院子里展开放好。
耿绿琴围着屏风走了两圈,然后动笔。
几天后,屏风画好了。
湖光山色的西湖美景连成一片,无论分开还是联在一起,俱是风情。
德妃很高兴。
康熙很喜欢。
结果,屏风归了康熙。
耿同学又不得不多留几天再给德妃画一幅。
第 53 章
九福晋过生日,这是各府女人之间必定要走的礼尚往来。
做为某四侧福晋的耿同学也不得不随大流送了份礼,她觉得那礼九福晋一定会喜欢,毕竟怎么说也是某九亲自选的啊。
可是,让耿同学想不到的是四福晋过府去赴宴,硬拽着她来了。
以往这陪福晋打交际牌的事可都轮不到她,有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这两个手段老练,圆润会办事的在,再加上八面玲珑办事周到的四福晋,那是堪称完美的组合啊。
这次貌似是因为李侧福晋生病,年侧福晋安胎,于是差使就华丽丽的轮到了同为侧福晋的耿同学头上,让让她很是郁闷,早知道还不如在宫里多呆两天呢。
既然是到某九府上,耿同学临出门前就去书房跑了一趟,往袖子里揣了把扇子,索性就把东西也给某九送了吧。
择期不如撞期么!
到了某九府上,耿同学信奉沉默是金,敌不动我不动,没人找她说话她是绝不主动开腔,立志做四福晋身后的活动壁画。
做人要善于聆听,耿绿琴觉得听着一堆花枝招展的权贵人家女人做着官样文章间或谈点各府八卦啥的,也是挺美好的人生经历。
当然她也抽了个空档,把扇子让人给某九送去了。
呼呼,然后耿同学就更加安份地在热闹的后院听八卦看大戏。
另一边,某九的书房内,收到小太监送来的折扇,胤禟若有所思地看着扇面。
“九弟。”
“哦,八哥你来了。”胤禟不着痕迹的合起折扇,冲着进来的人微微一笑。
“刚才在想什么?”胤禩在他身边的椅中坐下,看着他手里的折扇若无其事地问。
胤禟笑了笑,“耿侧福晋派人把扇子给我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