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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更多出一份欢喜来,暗地里说了一句:父亲总算做了一回对的决定,就是把楚乔烟给他讨来了。
这边自顾自地欢喜着,笑得别提多开心。那边楚乔烟的秀眉却皱起来,将回事婆子递上来的本子还了回去,声音不高不低恰好所有人能听到,“这里边有一项算错了,下去算对了再来领。”
那婆子脸色一僵,喃喃道:“二太太那边催得紧,奴婢也没仔细。”
“你也知道二太太催得紧,就更不该出错儿了。”也没有责怪,只道她是一时粗心了。可下面的人有几个不知其中缘故的,这婆子原是二太太那边的人,因二太太不当家了,没地方贪图银子,接着昭少爷的婚事,想糊弄些去,这心思下面的人都知道。楚乔烟自然也知道。
若说以前,她确实是不想管这些的,可二太太算计起她的嫁妆来,她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办不到。忍吧,楚乔烟告诉自己,她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耐心。
那回事的婆子只好下去了,其他事儿倒是都进行的比较顺利,倒是有一件事儿现下竟然没人可用。
按照旧例,该给府里的太太们、丫头婆子小厮们做春裳,往年这些都是大太太的陪房杜妈妈管着,几天前杜妈妈家里儿子生病,告了假回去了。又因大太太开恩,许她回去多住一两个月。这才回去几天,自然没那么快回来。
如今府里事儿多,大家也各自有各自的管事,派给谁都有舌头嚼,一时间想到房忠家的,倒是不错的人选,如果叫她来,是不是该告诉老太太一声?
楚乔烟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用过早饭,便去老太太那里请安。人还没到,琥珀就半路截住她道:“少奶奶快别过去了,那边闹得凶,我们都出来。”
楚乔烟微怔,露出几分迷惑。
琥珀看看周围,才触到楚乔烟耳边低声道:“三老爷闹着要休了三太太。”
这是怎么回事?三老爷打了三太太,怎么现在又闹着休了三太太?楚乔烟这两天忙,好打听的银玉虽然知道一些,却因为昨天她去守着尹夏,现在正在休息,才没有及时把消息告诉楚乔烟。
看到楚乔烟更加迷茫,琥珀也不奇怪,少奶奶一直都是这样的,虽然当家了,却也不爱说三道四乱打听什么的人。只是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府里下人基本都知道,才告诉楚乔烟道:“三老爷说四小姐不是三太太亲生的,说是三太太从外面抱回来的,如今要以七出之条中的不能生育,休了三太太。”
啊?三太太不能生育?楚乔烟汗颜了一把,看着健健康康,很正常的怎么就不能生育了?如果这是真的,三太太怕是无话可说了。古人重视孝礼,有无后为大一说。
琥珀见楚乔烟沉思,也没有打搅她,只忧心忡忡地望着老太太院子的方向。
楚乔烟猛然回过神来,抓着琥珀的手问道:“四小姐呢?”
琥珀也正担心尹夏,“还在老太太屋子里,那么大的声响,合该早听见了。”
如果三老爷说的是真的,尹夏会怎么想?已经遭遇了这样的事儿,现如今才知道养自己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爹娘,她不是真要绝望了吧?可现在又不能过去,也不知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乔烟很想对这件事淡然处之,只是觉得尹夏太可怜,想起尹夏哭着求她成全她的模样,楚乔烟就觉得心酸。
两人无话,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禁抬头望去,竟是尹凉抱着尹夏朝这边来了。
那尹夏还不能下地走路,又大哭了一场,半昏半睡。尹凉抱着她也是一脸焦急,后面跟着一众丫头婆子,楚乔烟见状,连忙吩咐金玉,“派个小厮去请大夫来。”
尹凉瞧见楚乔烟,便喊道:“先送去静园吧。”
楚乔烟点点头,尹夏却突然开口哭道:“大哥哥,别送我去静园,就让我自生自灭的好……”
楚乔烟心头一酸,低声安慰道:“没事儿,你也知道老太太疼你,你就不怕老太太伤心?”
尹夏哭道:“我如今已经伤了老太太的心,哪里还有脸活着,嫂子,我真的不想去静园,我不想自己污秽的身子玷污了你和大哥哥的静园。就送我去下人房里吧,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咬舌也能自尽……”
“休得再说!”楚乔烟冷声打断,回头对尹凉低声道,“送到客房那边去,不能刺激她了。”
众人便匆匆赶去客房,至于如何请医用药不提,且说老太太院子里的情况。
尹凉弄走尹夏后,三老爷也没忌讳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若是说尹夏不是你从外面抱回来的,她到底是谁的?”
三太太早哭得眼睛红肿,却坚持道:“她明明就是你的女儿!”
三老爷冷笑道:“怕是你和谁弄出来的吧?”
老太太听了更是来气,一瞪眼就昏迷过去了。大太太、大老爷连忙跑过来围着老太太,大老爷扭头训斥道:“你们是要气死老太太才甘心么?如今老太太昏迷过去,你还说什么?”
三老爷不服,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不怕大老爷,冷笑道:“以前我就怀疑了,她就算没有嫁给我也是你的表姨妹子,嫁了我你们就都护着她,任她所做作为。现在我根本不用怀疑,如果你们是清白的,何苦这么护着她!”
这话说得大太太脸色刷的一片苍白,冷冷盯着三老爷道:“简直就是混蛋,夏姐儿却是不是三太太生的,她是……”
说到这里,见三太太脸色也苍白如灰,眼神更是惊恐,唯恐大太太把话说出来。好在大太太打住了,那边三老爷冷哼一声,“说不出来了吧?她到底是谁的?”
大老爷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大太太不要说了,大太太叹口气深深望了三太太一眼,同大老爷扶着老太太去软榻上躺着。
因这事儿闹得厉害,老太太屋里的琥珀觉得不对劲,一开始就把下面的人都撵出去了,院子里没人,大太太只好自己出来叫人去请大夫。
三老爷气也撒完了,只等着老太太醒来好处置三太太,反正他是一心要休离了三太太。
三太太也只是哭,满腹的委屈心酸,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忍让,想到三老爷的作为,真正个后悔了当初的选择,只是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这些事原来只有大太太知道的,几年前三老爷和三太太也闹过一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三太太只好如实告知老太太。
这原是多年前的一笔风流帐,那时三太太尚且只有十三四岁,尹家太老爷还在世,尹家也比如今更风光。而三太太娘家却渐渐的落败了,一年,三太太来尹家,不巧遇见了三老爷。如今三老爷依旧是一等风流人物,生的面如冠玉,年轻时更是无法想象的。
三太太一见倾心,三老爷却不知她的身份,两人暗地里有了来往,自然也做了不该做的事儿。后来三太太身份表明了,三老爷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在大老爷和大太太的逼问下,只得赢取了三太太。
且说三太太,那时年纪小,身体发育不齐全,又常与三老爷厮混暖帐中,也不知是先天的还是后天造成的,总之三太太一直没有身孕。赶巧的是,他们成亲不久,三老爷看上了三太太的陪嫁丫鬟,那时三太太心高气傲的,怎么容得了这件事?可当她知道的时候,那丫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三太太怕自己年纪小没有那么容易生产,就暗地里说自己怀孕了,找个理由把丫头打发出去,找人养在外面,等生了孩子就说是自己生的。那时候,三老爷哪里会想到面上天真可爱的女子,会背着他算计人呢?
至于,那个丫头,在生下孩子后,三太太就找人解决了。这也是三太太不敢说出真相的原因,人命官司,她也怕死。虽说这件事已经死无对证,也无从可查,三太太却也不敢说出来。
后来,尹夏慢慢长大,越来越长得像她的生母,特别是鼻子往下,嘴巴和下巴简直一模一样。三太太本来就心虚,晚上睡觉也不安生,再有个长得和冤死丫头那么像的人在身边,她如何过日子?便找了借口把尹夏送出去养着了。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一心想家和万事兴的老太太自然也不愿多事,也暗暗地把这件事封起来。三老爷一生女人何其多,曾几时能想起多年前那个陪嫁丫鬟?加上三太太隐瞒的紧,他更是无从而知了。
大夫诊过脉,拿一个鼻烟瓶在老太太鼻子下嗅嗅,一个喷嚏,老太太醒了过来。众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大太太送大夫出去,这才回到屋子里,老太太正和大老爷说话:“……你且下去告诉老三,如果她要逼死我,就休离了三媳妇儿,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孝心在里面?至于四丫头,我一个老婆子也不忌讳什么了,以后就住在我这院子里吧!”
大老爷应诺,示意大太太照顾老太太,才去外间找三老爷。
三太太已经没哭了,也想通了,见大老爷出来,便道:“大哥告诉老太太吧,这休书我接了就是,原本我就配不上尹家的,何苦丢人现眼地呆在这里招人嫌弃。”
三老爷闻言,冷哼一声。
大老爷也没答应她,只朝三老爷道:“老太太的意思是,不同意你们休离。”
三老爷一听,顿时瞪大眼睛,大老爷接着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下人看笑话也看够了,你们还要怎么闹腾?倘若不认尹夏是你们的孩子,交给老太太养着就是。”
三老爷气得咬牙,只如今他也是官场上的人,上面的又重视孝道。倘若传出他不孝的话来,对仕途影响极大。想到这一层,三老爷只好将满腹不满吞进肚子里,一甩衣袖走了。
虽然没有休离,三太太也心灰意冷到极点,想到十多年的夫妻,原来还是没有一点儿感情在里面。她也不管大太太和大老爷,懵懵懂懂地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东府去。
自此以后,三老爷与三太太完全形同陌路,两人之间也不再多说一句话,三老爷也不再踏进正屋一步,只轮换着去几位妾室的房里,极尽风流快活。
事后,老太太下了封口令,叫府里的人不许再议论这件事,倘若传出一丁点儿这样的话儿来,无论是谁,只要查出来,就一家大小一并都撵出去。
大伙儿都知道老太太的脾气,说出来的话从来没有不作数的,倒也不敢再谈论这件事。只是前面司马处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日回到家忍不住朝自己的老婆说了这件事。他又喝了酒,醉醺醺的,也没留意到他老婆的表情,更没有发现她老婆流了一夜的眼泪。
三房之事在此不提,只说尹凉和楚乔烟,这几日楚乔烟的事儿也多,一边要安排尹夏住进老太太院子,一边要处理桂花巷宅子的事儿,一边又安排了房妈妈入府的差事,那边房妈妈手头上的事儿没有交接完毕,每日里都有一两件事儿要楚乔烟定夺。再有钦哥儿和宝哥儿请老师的事儿,哪里有时间与尹凉谈情说爱。
尹凉急得不行,他没多少时间了,外面关于东宫通缉犯的事儿再度吵得沸沸扬扬,有些劫匪歹徒冒充的不在少数,事情抓紧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楚乔烟心里也搁着这件事儿,生怕尹凉有个意外,但那天又说了自己相信尹凉的话,便不好再提。
这一天,楚乔烟稍稍有些安省,尹凉见了,还没用晚饭,就缠着楚乔烟,寸步不离的。楚乔烟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只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