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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越终究是个早产儿,个头要比同龄的孩子略矮一些,也略瘦弱一些。宋小花便在他的日常饮食多下工夫,希望先天不足后天补。
八个月大时便坚决给他断了奶,改喂营养更全面更丰富的主食。小家伙倒也算是好养,基本不挑不偏,只是对青菜深恶痛绝。
“越儿听话,把这个吃了。”
“不,娘,苦~”一看到饭勺里被弄得稀碎的青菜,陆越的脸顿时皱成了一个小苦瓜,还使劲‘噗噗’地吐着舌头。
“你娘我才不苦!少啰嗦,张嘴!”
“爹,苦~”
“不许乌鸦嘴,你爹甜着呢!快张嘴!”
见陆子期摊摊手做了个‘你爹帮不了你,乖乖听你娘的话才是正途’的表情,陆越便又将求助的视线投向正只顾着埋头扒饭的陆凌。
“别打你哥哥的主意啊!再不张嘴小心我扁你哦!”
眼看这回是铁定逃不过宋小花的‘淫 威’,于是只得摆出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一口将那万恶的青菜给吞了,小嘴却左努努右努努的就是死活不咽下去。
“我数到三,你的嘴巴里如果再有青菜的话,就把这一整盘都给吃下去!”也不管他听懂没听懂,宋小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始数数:“一,二……”
‘三’将出未出之际,陆越忽然一转身抱住刚刚抬起头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陆凌,嘴对嘴便将所有的青菜都给吐了过去,然后得意洋洋地冲着傻眼的亲娘,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腔……
“……你个小坏蛋,又欺负哥哥!”
宋小花正要发作,陆凌却轻轻哼了一下,皱了眉,然后一低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来。
他那颗本就摇摇欲坠的乳牙被这一撞,彻底宣告寿终正寝。
但陆越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一看到血便顿时呆了。他记得,自己前几天摔在石头上磕破皮,可疼可疼了,当时流出的就是这样颜色的东西。
“哥!”
正忙着给陆凌查看让他漱口的宋小花和陆子期被冷不丁传来的一声哭喊着实吓了一大跳。
只见好几个月没有掉过一滴泪的陆越,此时正玩命地嚎啕着,那眼泪淌得,那叫一个哗哗的……
“哥,疼,越儿,坏坏!”一边哭一边抬手就要教训自己,慌得陆凌连忙扑过来抱住他:“哥哥不疼,哥哥没事,弟弟是全天下最好的弟弟了。”
陆子期对这兄弟二人的相亲相爱甚觉欣慰,宋小花则眼珠子一转拿起青菜盘:“越儿,你把这些吃了,哥哥就不疼了。”
看着乖乖往嘴巴里塞青菜的陆越,陆子期对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忽悠儿子的宋小花,竖起了大拇指……
饭后,将儿子们先后哄睡,宋小花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走进陆子期的书房。
放下手中信件,哀声长叹:“这次又是什么东西?”
“章太医的秘方,快趁热喝了。”
“遥遥,我就快成太医院试药的药罐子了。”
“活该,谁让你有病来着?”
“我那点胃病真的早就好了呀!”
“我说没好就是没好!自觉点,不要像越儿似的妄图耍赖!”
一年多来,宋小花持之以恒地给陆子期尝试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方子,食物的药物的甚至气功冥想那是一个都不能少,就差跳大神用巫术洒狗血了,所有的手段通通只为了他身上的一个器官,胃。
要命的是,宋小花不知为何忽然转了性似的开始主动与京中诸多官员的家眷相互来往,而这其中,尤其以太医院几位知名太医的夫人最为熟稔密切……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陆子期喝完之后还是被苦了个两眼发黑,连喝了两盏清水方才稍感缓解:“这个章太医莫不是与我有什么仇怨?”
“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异域求来的偏方,珍贵得很呢!”
“异域?”
宋小花却不搭理他的疑惑,看了看桌子上摊开的纸张:“大哥又来信了?”
“嗯,他们前段时间到了东海之滨。”将信递给她:“你闻闻,是不是有咸涩之味?”
粗略展信一阅:“看起来貌似很好玩的样子,那里我还没有去过呢!”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陪你去。”
“好啊,一言为定。”
“遥遥……”
“嗯?”
“没什么。”
将信纸卷起,轻轻敲了敲他的头:“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念大哥?”
“为何这么说?”
“之前在饭桌上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因为,凌儿和越儿让你想起了你和大哥,我说的没错吧?”
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察言观色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这才不是察言观色,如果连我男人的心思我都不知道的话,就是白白在同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些年!”
微一使力,将她拉近:“那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其实想说什么?”
“像大哥他们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你也很向往,很希望与我和孩子们一起过这样的日子。但,现在不行。因为你还有事情没做完,还有东西放不下。”
眼帘微垂:“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老娘我青春年少风华正茂,遗什么憾?这种玩意儿是要等到老成干豆角的时候才应该有的!”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你该不会是想要一直做大官做到死吧?虽然我这高干夫人做得很过瘾,但你也不能总是霸着位置,差不多就退二线养老得了,要给年轻人留机会!”
涩然一笑,眸色深深:“你真觉得很过瘾么?”
“当然啦,走到哪儿都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而且,手里还握有超级豪门的经济大权,我就快爽死了我!”
“遥遥,你既知我,我又如何能不知你?”
放开手,站起身,为她拭去额角沁出的晶莹汗珠:“两年前的那件事,你早就知道了,霍楠告诉你的,对不对?”
僵了一下,撇撇嘴:“大家既然都是聪明人,那就不绕弯子了,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知道的?”
“那日在农家为霍楠和小含送行时,才最终确定的。”
“确定……这么说,你怀疑的时间更久喽?”
“从怀疑到确定的间隔期也并不算很长。”
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一定是从我答应爹跟着四姨娘学掌家那会儿就已经开始起疑心了,好啊,居然还一直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你若不想让我知道,那么我便不知道。”轻掠她颊边的碎发:“这一招,还不是跟你学的?”
“还敢学猪八戒倒打一耙!”宋小花‘嗷呜’一嗓子跳起,狠狠地在陆子期的脖侧咬出两排瞬间犯紫的齿痕:“让你瞒着我去玩命!”
一动未动,旋即苦笑着摸了摸痛处:“这一口,再加上我喝下去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汤汤水水,总该能出你心中的那股恶气了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没错没错,只不过,好像有一些本来的味道不该那么奇怪的。”
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算你聪明。”
“所以,看在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份儿上,此事,就一笔勾销了吧!”
“那你今后还敢不敢再犯了?”
“不敢不敢,实在苦怕了。倘若不是再也忍受不了,我岂有胆量跟你把事情挑明?”
“吃一堑长一智,这样才对嘛!”
嬉笑一句,又定定凝视他片刻,忽地紧抱住他的腰,力道之大,仿若是要把自己给生生嵌进这瘦削却坚实的胸膛:“冬青,其实我知道,如果重来一次,或者,遇到类似的情况,你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再赌一把。”
神情一黯,一痛:“遥遥,我……”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会为了我,为了这个家而好好的珍重你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不让自己出事。如若不然,那一定是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冬青,但凡是你选的路,我就会一直跟着你走下去,无论是生路,还是死路。可我不会再做一个只是被动接受安排的傻瓜,你做的那些事,那些军国大事,我不懂。我没有本事像小含那样,与自己的男人并肩驰骋沙场。我所能做的,只是站在你身后,为你照料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家。偶尔,听你说说心中的烦扰,即便帮不上什么忙,即便只是一言不发的听着。我想,如果你能有个毫无顾忌的倾诉对象,多少总会觉得轻松一点儿的,是不是?”
看着她扬起的脸,望进她在烛光照耀下跃动的眸子,陆子期将一个吻轻轻印在她的唇上:“是。”
遥遥,你所做的一切,我皆铭记于心。
吾生有幸,与你相伴。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宋小花的眼睛里忽然涌起一层薄雾,陆子期忙将她拥入怀,低低的声线仿若柔得能溢出水来:“遥遥,辛苦你,也委屈你了。等朝中政局稳定些,我便带着你和凌儿越儿还有无缺一起出去散散心。既然暂时不能彻底抛却俗务,咱们便常常去偷它浮生半日闲,可好?”
“好……”声音哽咽。
“瞧你,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依然这么爱哭,这一点啊,还真不如越儿。”
“你懂什么,我是被自己如此高尚的情操给深深感动了。我就是传说中那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你将来的军功章也要分给我一半。如果去参选‘感动中国’,我不得第一全国人民都不答应!”
“……你夸奖起自己来永远都是这样的不遗余力。”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想说,这几章好长啊好长,日更啊日更,吐血啊吐血……两眼发直倒地不起~
第七十四章 坚决不爬墙
宋小花决定从现在开始恨墨汁,无比痛恨的那种。
“娘亲,凌儿本来是想教弟弟写字的……”
看着再度变成两只‘非洲鸡’的陆凌和陆越,宋小花深呼吸,告诉自己‘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很他 娘的不好啊不好……’
“凌儿,弟弟还小,要过两年才到学写字的年龄。所以这之前,你就不要让他再踏入你的书房了,就连靠近也不可以,记住了没有?”后面那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后牙槽往外面蹦的。
陆凌乖乖点了点头,陆越则照旧自顾自傻乐呵,看得宋小花牙根越加痒痒得厉害,一把拽过来作势欲打,却不料他背在身后的小手忽然伸出,露出一直抓着的墨汁淋漓的超大型号毛笔,非常麻利地在那张瞬间扭曲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叉……
宋小花暴跳如雷:“我今儿个不把你的屁股打成八瓣,你就不知道太阳每天为什么会从东边升起!”
陆凌连声哀求:“娘亲,不要生气了,就饶了弟弟这一回吧!”
陆越拍手大笑:“娘,丑丑,娘,羞羞~”
“……居然还敢笑话你老娘,凌儿闪开!”
于是,外出归来的陆子期所看到的,便是这种已经习以为常的鸡飞狗跳的混乱场面:“遥遥,怎么了?越儿又闯祸啦?”
把手脚乱蹬的小捣蛋面朝下夹在两腿中间,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早知道你儿子这么不省心,当初就该把你的那条小蝌蚪给扼杀在老娘的池子里!”
“…………”
“陆兄,可否请教一下,嫂夫人所说的小蝌蚪与池子当做何解?”
清清朗朗的声音,说着酸腐气十足的话,却带着揶揄的笑意。
背对院门的宋小花如被点穴般浑身一僵,手停在了半空。
陆越趁势赶紧一骨碌滚下来,摇摇摆摆跑开:“爹~”顿了一下,又奶声奶气的喊了句:“漂漂叔~”
陆凌也跟着走过去:“凌儿见过爹爹。”
“凌儿,还记不记得我?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恕凌儿眼拙,只觉得您好像很面善。”
“这不怪你,当时你还太小。你爹长我一岁,所以论理,你该唤我一声元叔叔。”
“太子殿下,这如何使得?”
“陆兄又忘了你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