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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公主在查陆某,甚巧,陆某也得到了些许关于公主的消息。依陆某拙见,贵国想要联合的力量,并不是我大宋。”
“好!好!好!”
耶律平连道三声‘好’,随即低头理了理略有些散乱的发辫,再抬首时,已恢复了一贯的倨傲之色:“你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有心机,有手腕!其实,我早已知道结果,但我真的不甘心,我想任性一次,为自己活一次,哪怕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从你发出长啸,为貂儿示警的那一刻,我便喜欢上你了。没有原因,没有道理,就是喜欢。”
缓缓迈步上前,伴着环佩轻响,探手轻轻抚上那夜夜入梦的面孔,声音里再无了讥诮嘲讽倨傲,只余了浓浓的惘然淡淡的心碎:“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如果我是你故去的妻子,你会不会为了我,抛弃一切?如果我是你现在的妻子,你会不会为了我,与天下为敌?”
陆子期没有躲闪,任由那只一如其人般热度灼人的手描摹着自己的容颜,只是,沉默依旧。
惨淡一笑,耶律平放下手:“这个问题不用回答,我也绝不会想要成为她们。我就是我,大辽的兴平公主。”叹口气,笑容里多了些许自嘲:“好了,我的任性结束了。不过,并不是我输了,并不是我要放弃,只是因为我不忍,我不忍毁了你,虽然,我真的很想。”
瞳孔收缩,顿了顿,再笑时,已满是洒然豪情:“现在坦白告诉我,你当真忘了你的前妻?”
负手而立,缓缓摇头:“陆某永生不会忘。”
“那么,你却又为何屡次三番为了现在的那位而不惜与我针锋相对?我看得出,你对她,亦有情。你的心里,难道可以同时容纳两个女人?”
陆子期望向远处那个笼罩在阳光下的身影,忍不住唇角微微一勾:“亡妻是我毕生挚爱,每每想起,痛彻心肺。而她,则是要伴我一生的女子,与她在一起时,虽无海誓山盟生死相随,却有着一种平静和满足。哪怕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也能从中体味到简单的快乐。一个是盛世烟花,一个是潺潺流水,我的心不大不小,恰恰能够将其容纳,也,只可将其容纳。”
耶律平冷哼:“最后一句,太过累赘!”
陆子期揖手:“是陆某罗嗦了,还望公主恕罪。”
“看来,想听你喊我一声平儿,只有等到下辈子了。”
“若果真有下辈子,但愿公主不会再为凡尘俗务所累,可以真真正正地为自己活上一世。”
“我还以为,你会把下辈子许给我。”
“恐怕,公主却并不想再遇到陆某了。”
“为什么不想?你是我看中的男人,就生生世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一生暂且饶过了你,下辈子开始,你永远都只能做我的男人!”
“……这般厚爱,陆某真是……”
“你倒也不用太过有负担,这样吧,就权且当你欠我一个人情,有朝一日,我若是来讨债,你可不许不承认。”
“只要不违背忠孝节义,但有差遣,必赴汤蹈火。”
“一言为定!”
事端平息,心结打开,只是莫名其妙欠下了一份人情,但愿,不要太过刁钻才好……
陆子期无奈苦笑,目光又不由自主看向已渐渐淡出了视线的两个人。
元昊,莫非竟与兴平公主有牵连?
此人究竟是谁,对遥遥是……
之前被强自压下的酸涩再度泛起,像是林中的空气不大流畅,胸口觉得有些发闷。
暗暗一晒,自己这是怎么了,竟会如此心胸狭隘。
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落在眼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有什么可介意的呢?之前不是亦亲眼见了茶楼的那一幕么,却为何并没有这种感觉?
无论如何,回去之后就开始教她骑马。因为她的手,只能由他来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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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弱弱地罗嗦一句,评论里好歹要有点内容,权当给妖怪我一点心灵的慰籍……
第四十章 执子之手
宋小花是在距离家不远的一个凉亭碰到陆子期的。
正在西行的日头将他的影子拉长,为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便那样独自立于庭中间,稍显苍白的脸上挂着清清浅浅的笑。
“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回来得怎么这么早?”
看着三步并作两步向自己奔来的人儿,那抹清浅中不自禁便带上了几分开怀几分温存,还有几分心有余悸。
之前在林中,那支瞄准她的箭虽并未射出,却仿若已在他的血脉中穿梭了无数个来回。
那种铭心刻骨的痛,是害怕。害怕会失去她,就像当初,失去了桐儿……
与兴平公主的这番交锋,让他心神俱疲,但在看到她的瞬间,尽皆烟消云散。
她没事,真好。她不可以有事,因为他,不允许。
一片淡紫直扑而来,在反应过来之前,已张开双臂将之紧紧拥住。
旋即,一愣怔,一窘迫。此时此地,可是货真价实的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啊……
迅速向周围扫视一圈,还好还好,农忙已经结束,田间地头人迹寥落,只是远处有几个农人正在歇晌。否则,实在是有些尴尬。
“遥遥……”
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宋小花索性搂得更紧了:“怕什么,我们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若有似无的皂角香味,让人眷恋,恨不能永远这样与之相依相偎。他的腰线柔韧,有着隐隐的弧度,即便隔着层层衣衫仍能感觉得到他挺拔身躯的瘦削。
将耳朵紧贴在他的胸膛,聆听着那强健而略有不稳的律动,宋小花的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即将满溢:“冬青……冬青……”
怀中的人儿纤细娇弱,清风吹过,带起阵阵少女的馨香,钻进鼻中,流淌至心底。耳边传来她的声声呢喃,不由得便如饮佳酿,微醺:“嗯?什么事?”
“没什么……”扬起脸,皱了鼻子吃吃一笑:“就是想说,你太瘦了,要胖一点手感才好哦!”
“…………”
这丫头,总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让人又气又笑又是无可奈何。以食指轻点她的鼻尖:“你呀……”清朗的声音低低的,有薄嗔,更有宠溺。
宋小花定定地看着这张清俊容颜,看着眼角眉梢微漾的柔情,他今天,似有什么地方不大相同:“你是特地在这儿等我的么?”
“是啊,等你一起回家。”
“真哒?!”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又将脸在他的胸前使劲蹭了蹭:“那咱们就快点夫妻双双把家还,然后夫妻双双把澡洗,最后夫妻双双……嘿嘿嘿……吧!”
摸了摸她细细软软的秀发,陆子期有一种早已熟悉了的无力感,这都说的是些什么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东西……
拉着他的手,迫不及待迈步出亭,宋小花走了两步随口问道:“哎对了,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
陆子期的眉梢轻挑,假意好奇:“谁?”
“你猜嘛!”
“张婶?赵大叔?还是胡大夫?”
“遇到这些常常见面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那还能是谁呢?你在这儿的熟人也没多少,又没什么旧识故交……”
“切!小看我!”瘪瘪嘴,赌气大声:“还记得那个元昊吧?”
“他回来了?”
“对呀!就是我跟那个公主在大街上死磕的时候回来的。”
听完她关于元昊那日所作所为的描述,陆子期的心中一动。这么说来,自己之所以能及时赶到,遥遥之所以能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十之八九是因为有了那番出声拖延。
元昊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弄一匹所谓的上好骏马来,且不说如此作为实在有胡搅蛮缠之嫌,遥遥一介女子倒无伤大雅,他这样的人却是断断不可能随着一起胡闹的。更何况,他就算不知前因后果个中纠葛,但也定然明了倘若让遥遥当真骑马与兴平公主出城会有怎样的危险,否则,便不会多此一举。所以,那样做只可能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
然而,他为何不索性直接站出来,以他的口才说不定还能将此事当场解决消弭于无形,反而要故意只出声而不现身?那种情况下故作神秘大可不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不方便露面。是因为……兴平公主么?……
“你猜,他今天找我干嘛来了?”
“除了叙旧还能做什么?莫不是,与你一起作画吟诗?”
轻轻踩了一脚身边这个一本正经忍了笑,却语含促狭的家伙:“去你的!他是来教我骑马的,说再也不能因了这件事,而被别人小瞧了去!”
“哦……那你学会了吗?”
“我就算是个天才,也不可能半天就学会啊!”
“所以,他还会再继续来教你喽!”
“对啊,约好了每日午后。”
停下脚步:“回了他吧!”
莫名其妙:“什么回了?”
“你想学骑马的话,我来教你。”
“可是,你每天都那么忙……”
“我会抽出时间来的。”
宋小花眨眨眼睛,忽然贼贼地笑了起来:“你难道是在……吃醋?”
陆子期抿了抿唇,干干脆脆应了一个字:“是。”
他这样毫不犹豫的坦白倒是让宋小花有些措手不及,张了嘴却半晌啥也没说出来。
“我答应过,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那么,你是否也能答应我,你的手永远不会与他人相握?”
宋小花的头有些晕,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但是,所谓物极必反,幸福来得太过迅速猛烈,导致脑袋在极度晕菜之后居然有了豁然开朗之势:“你之前回过家了?”
万万料不到那句饱含深情的话竟换来了这样的回答,陆子期也有些发懵,完全下意识:“没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特意跑到这里来等我?”
“…………”
“好啊,你又偷窥!”
“我……没……”那不应该叫偷窥吧?虽然,好像真的有一点点像……而且,什么叫做‘又’啊……
“所以,你才知道元昊握了我的手,对不对?”
在那双瞪成了两个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的怒视下,陆子期叹气,缴械:“我的确是远远地看到了你们,不过,真的不是成心而为。兴平公主约我打猎……”
顺着他的目光,宋小花看了看那片林子,沉默了一下,没头没脑冒出一句:“咱俩还真是般配啊……”夫妻双双把情偷……他娘的!
感觉到了‘小醋坛子’所流露出的危险气息,陆子期连忙补充:“兴平公主约我去,是为了告诉我,她放弃了。”
“放弃?放弃你?”
“是的。”
“她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忽然转了性?”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些勾心斗角,那些针锋相对,那些权力和身份的纠葛,那些不可明白示人的黑暗污秽,就让他独自来面对吧!决不能让这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染上半点阴霾,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
可是如此强悍的情敌这么快就自己拍拍尊臀跑路,让宋小花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接受不了:“不能够啊!瞧她对你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简直就是十八头野牦牛都拉不回的,怎么会忽然之间说放弃就放弃了呢?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还是干脆准备回去弄一支军队过来抢亲?或者趁你不备暗地里把你敲晕了扛走落草为寇做压寨夫君?!”
她自顾自喋喋不休,陆子期则只有无力抚额。
真想把她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这丫头,究竟是不是大宋的水土养育的啊……
“遥遥,你难道很希望兴平公主与我继续纠缠下去吗?”
“当然不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