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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期待等来了这个机会,他站在她身后,摸着那头熟悉的头发,可镜子中的人却陌生得可怕,他这个梦是该到清醒的时候,没准睁开眼,天就亮了。
张雾善看完所有拍摄,心满意足地回家。
临走前,导演激动对她说:“你这个想法很不错,特别是楼梯和追车的部分,我有预感,我们这个戏,会大红。”
不是预感,是一定会红的,张雾善默默地想。
睡觉时,张雾善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刚才看了一下拍摄的效果,虽然没经过剪辑和特效,可整个婚礼的场景跟她的想象一模一样,她有点激动,毕竟这部影片是要获奖的,里面也有她的一点点功劳。
只是这份心情不能对别人述说,她不得不叹息。她听到手机动了动,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看了林月桐一眼,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没说话。
对方低声地说了一句西班牙语,她默默地挂了电话,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掀开被子,汲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她走到大门,手指刚要触及门锁,察觉到身后有一丝异样,她立刻回头,惊讶地看到穿着一身睡衣的江无波一脸警觉地贴着门看着她。
张雾善有点心惊,也有点尴尬。
“我送你下去。”江无波小声地说着,走出来。
张雾善想了想,说:“麻烦了。”
张雾善跟在江无波身后,两个人下了楼,等了一会儿,看到黑夜中一辆车的车灯闪了闪,两个人才走过去。
等张雾善上了车,江无波对江宿吩咐道:“六点前把人送回来。”
张雾善看到江宿抿紧了嘴唇,立刻对江无波说:“我记得了,你赶紧回去吧。”
江无波这才转身回去。
张雾善松了一口气,江宿一向自高自大,听不得别人命令,可江无波又死认理,她可真怕这两个人又打起来。
江宿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张雾善转头看他,有种奇怪地感觉:“真像做贼。”见个面都这么偷偷摸摸,他们算是最搞笑的夫妻了吧。
“你应该说,真像偷情。”江宿低低地说道,低下头,挑起她的下巴,毫不客气地吻下来。
他吻得又急又狠,张雾善竟然招架不住,差点没背过气去,挣扎几下才将他推开。
“混蛋,你想弄死我!”张雾善曲起腿,踢过去。
江宿不躲不闪,任她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张雾善抱着双腿,问他:“三更半夜的,你过来干嘛?”现在又不是以前,要掖着藏着,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他,混淆视听,让别人弄不清究竟应该把宝押在她身上,还是该押在纪筱筱身上。
“白天没时间。”江宿伸手过来,慢慢地摩挲着张雾善的脸。
张雾善不习惯这么……殷勤的他,拉下他的手,说:“Andy跟我说地皮开始狂升,怎么回事?”
“必然的,我投了两个亿,不明人士也跟着投了一亿,那个小地方怎么能承受得住?你尽管等,没过几天就会狂跌的。”江宿眼睛盯着握在一起的手,心不在焉道。
“那你是不是还要投进去?”
江苏一笑,说:“当然要投,不投的话别人怎么放心?”罗尚清之前还迟疑不决,可吕泽尧的个人演奏会上张雾善的登场之后才下了决心。他们肯定认为张雾善投资的事是他授意的,以为是他刻意做出来迷惑他们的,可一旦牵扯上吕大宏就不一样了,他们会认为是吕大宏让他投资这块地的,他必然势在必得,会把大量的资金投进去——他的确会投入大量的钱,但不是全部,只要他们相信他很在意这块地,他就胜券在握了。
“你哪来那么多资金?”张雾善追问。
江宿拉过她的手,说:“难得见面,不要说这些烦心的事。”
张雾善有点奇怪,说:“不说这些,说什么?”
“当然是……”江宿慢慢地抬起眼帘,黑亮的眸子盯着她,“不说话最好了。”
张雾善背后的寒毛立刻竖起来,她想抽回手,江宿却拉得死死的,她看看一片漆黑的四周,警告道:“你敢!”
“我敢什么?”江宿低低地笑道,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沿着她的胳膊探过来。
“你敢在这里!”张雾善又急又羞,猛地挣扎起来。
这点挣扎对江宿根本不起作用,他捞过她的腰,将她托起来,拉到他身上坐着,张雾善想踢他,他却将她往他怀里一压,另一只手扯着她的腿,将她的双腿分开,稳稳地坐在他腿上。
“江宿,我生气了。”张雾善还在抵抗,开玩笑,她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万一被看到……
车灯突然关了,车内一片漆黑。
张雾善心一慌,双手立刻护着胸前的衣服。
江宿桀桀一笑,说:“要遇到你不生气,还挺难的。”
“你、你……”张雾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江宿全身都在发热,根本就容不下她拒绝。
“张雾,”江宿的手贴在她的大腿上,慢慢地摩挲着,他的声音也变了,沙哑中带着一丝诱惑,“你不想我吗?”
张雾善没说话。
江宿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罩在张雾善身上,他低低的又问了一句:“你,不想要我吗?”
80 香港
车内的空气变得凝重而闷热,张雾善察觉自己也跟着燥热起来。
“你真的不想吗?”江宿又说着,手指掀开张雾善的睡衣,带着凉意汗湿的掌心贴着她细腻的肌肤。
张雾善一个激灵,脑袋里立刻拉起了警鸣:得之易,弃之也易。她深呼吸了一下,双手捧着他的脸,竭力保持平静道:“你不要诱惑我。”
“为什么?”
张雾善有点不自在道:“我,暂时还不想当妈妈。”
江宿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怀中,闷闷道:“我,暂时也当不了爸爸。”
空气中还弥漫着欲念的余甜,可两个人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最近经常出差,下一次见面估计要到6月下旬了。”江宿低低声音忽然高了一点,“那一天能不能空下来给我?”
“哪一天?”张雾善直觉就问,她立刻就感觉到江宿不高兴的情绪,脑袋里飞快地想着6月份有什么特别的日子。
6月下旬,只有一个日子。
“6月24?”她有点恍惚道,“都五六年了,我差点就不记得了。”
江宿沉默了一下,伸手打开车灯,神色有些奇怪:“我记得我是前年才跟你结婚的,你说的五六年该不会是说在我之前还有一段吧?”
说漏嘴了!张雾善冷汗差点就冒出来了,她哼一声,强装镇定道:“你不知道女人的青春消逝得很快吗?我跟你结婚的两年,从少女变成黄脸婆了,跟我没结婚前五六年时间差不多。”
“黄脸婆?”江宿切了一声,“真难得你会承认。”
张雾善差点气结。
“你那个辛琛,过段时间要回香港,你跟过去吧。”江宿又说。
辛琛要回香港?她怎么没听说?
江宿解释道:“他姐姐要结婚,他当然要回去,你最近不是在弄结婚的事?去见识一下也好。”
“不是想把我支走的借口?”张雾善一脸不相信。
江宿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咬牙切齿道:“我就这么不可信?”
张雾善一脸不以为然,他可是前科累累,让她怎么相信他?
“我知道,你还是很介意的。”江宿将张雾善拉近了一些,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低声说道,“等这件事过了之后,我们在会卿楼补办一次。”
张雾善喉咙一梗,忽然无言以对。
“你想办什么样的,都由你决定。”江宿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部。
张雾善久久不发一言。
“好不好?”他又问她。
“曾经有一段时间,”张雾善低低地说道,“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了,反正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完全忘记了我和你的事,你突然这样说,我有一些惶恐,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人家不都说始乱终弃吗?开始得那样随意,本来就不抱诚心,要什么坚持下去呢?
江宿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说:“你相信我就可以了。”
张雾善想起过往的种种,又想起未知的将来,心里不由得慌乱,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她根本不能对他承诺什么。她想了想,说:“你给我一年的时间,明年,我再回答你。”
江宿对这个答案当然称不上满意,但他看到了张雾善脸上的犹豫,便压下心中的急切,说:“好。”
他仰起脸,张雾善闭上眼睛,由着他轻轻地吻着自己,心里却是一片混乱。
两个人腻歪了一阵,江宿才送张雾善上楼。
张雾善一夜无眠,第二天眼睛带着血丝,吓得林月桐就想把她送去医院。
江无波偷偷地问她:“是不是堂哥欺负你?”表情格外地严肃、认真,好像张雾善一点头,她立刻就去找江宿算账一样。
张雾善忽然觉得好笑,摇头,说:“我只是遇到了一件想不通的事。”
“什么事?”江无波有些好奇。
张雾善想了想,说:“假如没有明天,你今天会去做什么。”
江无波想了想,说:“我想做的挺多的,可能我要回趟老家,把我爸埋在树下的女儿红提前挖出来喝了吧。”
“女儿红?”张雾善不敢相信道,“你出生的时候你爸埋的?”
江无波点头。
这不是古代的人才会做的事吗?张雾善恍惚地想,然后问:“说实话,江宿不是你堂哥吧?”
江无波不假思索道:“爷爷说是就是。”
“你爷爷?”
江无波摇头:“阿宿堂哥的爷爷,他是我爷爷的兄弟。”
其实这个也是编出来的吧,张雾善抬头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傅明心。
傅明心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抬眼看过来,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同时移开视线。
或许,真的有隐情。
再一次被江宿说中了,辛琛要回香港去帮忙筹备姐姐的婚礼,他有点焦急,因为姐夫是娱乐圈有名的艺人,他怕会给姐姐丢脸。
“你又不是伴郎,谁会注意你?”张雾善白了他一眼,“别太自作多情。”
“可是会有很多记者。”辛琛为难道,“Emma,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怕我会出错。”
张雾善立刻就答应了。
“真的?”辛琛有点不敢相信,“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竟然这么好说话。
“完全相反。”张雾善懒洋洋道。
辛琛完全不理解,心情不好的人不是不好说话的吗?
张雾善拜托了傅明心帮忙照顾林月桐,然后带着李瑞和江无波随同辛琛一起飞往香港。
辛家的司机在机场等着了,辛琛邀请张雾善三人去他家做客。
张雾善注意到司机的脸色变了变,便说:“不了,订了酒店。”
“哪家?”辛琛立刻问。
张雾善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问江无波:“哪家来着?”
江无波摇头。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辛琛很是奇怪。
“我只管住就好了。”张雾善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