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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雾善哼了一声,说:“不弄发型也行,”她看着姚海霞,说,“你发誓,你对你们家辛总一点爱慕之心都没有,以前从来没有破坏过他和任何一个人可能会发生感情。”
辛琛不解地看着张雾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姚秘书发这个誓。
张雾善却只是看着姚海霞,说:“说谎也行,反正没人去查。”
陈颖放开手,姚海霞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姚秘书?”辛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难、难道你对我……”
“对,我是喜欢你!”姚海霞豁然开口道,“我不是千金大小姐,可我比她漂亮,也比她能干懂事,除了家世我哪一点都比她好,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是其他人,她可能会默默放弃,可对象偏偏是张雾善……
“姚秘书,我一直都只把你当成同事。”辛琛一脸为难道,“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考虑。”
“所以你现在就好好考虑,”张雾善说着,伸手示意道,“不好意思,我这里不方便你们谈情说爱,请移驾回府上去细谈吧。”
“张小姐……”辛琛求助地看向她。
张雾善冷冷道:“请。”
辛琛无奈,只能带着姚海霞离开。
张雾善对上店里那么多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问出她心中的一个疑惑:“你们觉得,她刚才说的‘除了家世我哪一点都比她好’这句话中的她,是在说我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张雾善挑眉:“我的眼光有这么差吗?跟她抢男人?”
众人默然。
到了约定之日,江宿去了那个俱乐部,他随便上了二楼,竟然遇到了宋淼。
“你来这儿干嘛?”宋淼觉得奇怪。
江宿含糊地说了个借口,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张雾善。
“找人?”宋淼问道。
“嗯。”江宿大道,正想换个地方,宋淼却拍拍他,指了个方向。
“你找的,是她吧。”
张雾善正挽着王喜的胳膊,婀娜多姿地走进大厅,江宿的眼神沉了沉。
张雾善怎么跟王喜走一起?之前不是对手吗?怎么现在这么亲昵?她让他过来就是想他知道她多么厉害,和敌人冰释前嫌?他时间可没有那么多。
纪筱筱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罗艺清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准备要跟纪筱筱的父母见面,见面之后,他将会以保胎为由拖延婚期,然后找个理由将纪筱筱送出国,让罗尚清对付他的同时不得不花精力去找纪筱筱,这样他埋的桩子才更能确保发挥作用。
罗尚清以为其和谢长林合作的事做得天衣无缝,可他们还没开始合谋,他就已经猜到罗尚清会选择谢长林,因为在云城,能掰倒他的人没几个。
其实,不管他们来软的硬的,明的暗的,他都不在乎,只要他们弄不死他,他就有能力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悔,可他不是从前的江宿了,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他发现自己心中深深埋藏着许多羁绊,这些羁绊都是他的软肋,一不小心,就会被敌人抓住猛打。
前两年宋淼的场子被人挑了几次之后,他开始逐渐跟宋淼和甘顺南保持距离,他们也知道他的想法,没有多问,只说需要帮忙的时候说一声就好。
之后他陆续将江博成的一些亲戚和好友以各种理由都转移出去了,动作很大,很多人都说他目无尊长,一上台就将亡夫的左膀右臂卸掉,说他没有容人的雅量,这些他都不在乎,直接将说这些话的人干掉,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只有张雾善……最应伴他左右,也最该远离他。
他始终想不起来第一眼见到她时的心情,只记得那一天,天是蓝的,在云大的林荫道里,他看到穿着绿军装的她挎着一个大行李包,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接着电话,说到一半电话都没挂就直接扔到他车子旁边的垃圾桶里,他还听得到电话在垃圾桶里传出来的吼叫声。
很少见这么干脆的女生,他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刚巧她就看过来,细长而凌厉的眼睛,只是随意一瞄就让人觉得她在盯着他一样。
他只是一笑,没想过要上前去搭讪,但缘分就是这么神奇,他绕了一圈,在窄小的校道里拐弯时冲上人行道差点撞到她,结果她把行李一丢,直接上前踢在他的轮胎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威胁地看着他。
道歉,或者刮花,二选一。
多少年没被人这样瞪着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哈哈一笑,把了钥匙下了车,直接将钥匙放在她手上,说:“刚买不到三个月,你要看得上眼就拿去。”
她看看钥匙,又看看那辆兰博基尼,一脸嫌弃道:“给太监送媳妇儿,真是好贴心的礼物。”
他心一动,说:“那我教你开车?”
“就你这技术?”她的眼神越发嫌弃,将钥匙还给他,提上行李走了。
他不懂自己怎么就对这么小的孩子有了兴趣,想想觉得挺荒谬的,看看她的背影,对自己摇摇头。
可事情就有这么巧,他上课的成人教育学院刚好就艺术学院隔壁,没几天他去上课的时候刚在楼下停了车,就看到她从旁边的教学楼出来,披着一头黑亮的头发,挎着个大包,穿着一件到大腿的深绿色的卫衣,脚上套着一双白色的休闲鞋,露着两条细腿,在秋末渐冷的天气里格外吸引人。
她一边听着歌,心不在焉地走着,连他靠近她都没注意。他取下她一边的耳机,放到自己的耳朵里,她吓了一跳,带着一丝惊慌地瞪着他。
“?Cuál es esta canción”她正在听一首西班牙语,他觉得很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便用西班牙语问她歌名。
她扯回耳机,径自往前走。
“Dama!”他又喊了一句。
她一顿,回头看着他,说:“你这人奇怪不奇怪,听西班牙歌的人就会说西班牙语吗?”
“我现在知道你不会了。”
她顿了顿,然后问:“你又来学过弯?”
他一愣,微微抿嘴,说:“对,我来学习怎么才能又好又快地过你们学校的校道的拐弯。”
然后她就跟他一起去上了那节无聊又枯燥的企业管理。
他问她是学什么专业,她哦了一声,说她是学钢琴的,他当然不信,因为她的包里没有一本琴谱。
可晚上他带她去吃饭的时候让她表演一段钢琴的时候,她当真弹了一段舒伯特的《小夜曲》。
熟悉的旋律让他的手指一阵发痒,但他压了下来,送她回学校。她太年轻了,刚进入他早已摆脱的阶段,就做朋友好了。
可有些事不是计划了就能真的按照计划走的。
那天他又遇到她,她正往校外走,他随口问她去干嘛,她说要去找房子。她的表情有些僵硬,也有点不好意思,只说不习惯住在宿舍,但他想多半是跟同寝室的人处不来。
他没去上课,陪她去找,看了几间都不满意。
他花了点心思,买下了一个二室一厅的小套房,带她去看。
“新房子?”她有点惊讶,“学校附近还有新房子出租?”当天她就去买了家具,第二天就搬过来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她才想起要问房租的事:“房租多少?说起来,房东是谁啊?”
他看着她那一张称不上漂亮却吸引人的脸,微微一笑。
她挑眉地看着他。
“是我。”他说着,走过去,将她逼到墙边,扶着她的腰,狠狠地吻上去。
那一天,距离他第一眼见到她的那天,整整十五天。
作者有话要说:“?Cuál es esta canción?:这是什么歌?
Dama:相当于英语的lady,女士的意思。
我上网查的,不知道对不对。
元旦就要来了,元旦晚会也要来,累并期待着。。。。。。。
74 挑衅
十五天,四次见面,能决定两个人的一生吗?
江宿不敢下这个定论,但他深深知道,只要一个疏忽,足以让他追悔一生。
父亲去世第二年忌日的前一天,他打算先去另外一个城市再转机去海南,她的机票他已经准备好了,让人第二天早上送过去给她,可幸好纪筱筱在他登机前几分钟拦住了他——周宁发信息过来说,谢长林让云大的人关注张雾善这两天的动静。
如果张雾善去祭拜了,那她就真的危险了。
那张机票他没送出去,第二天一大早他自己一个人飞去了海南,当天下午就回来,然后和纪筱筱跟客人去打高尔夫。
他还担心不能掩过去,没几天她就开车撞他了,仿佛妒妇捉奸一样狠烈。
结果反倒是她自己晕倒了,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他看着昏迷的她,既心痛又觉得幸运——这样冲动的她,比什么掩饰都要有效。
她的怀疑其实让他很愤怒,但他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解释,而她好像决心不理他一样,醒来后就很少联系他了,像极了一个跟父母赌气的孩子,她甚至开始节省,决心自己挣钱。
他对她的这种改变有一点怅然,但更多的是惊喜,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活在叶蓉卉的光芒之下,很不相信自己,从工作中获得肯定,对她来说比任何鼓励都有效。
但她投资的那一千万动静太大了,终于还是引起了注意,他没有办法,只能将更改计划后下一步的投资提前,转移焦点,同时安排锻炼她的事。
他想,如果她能忍下来,那他就告诉她真相,等到纪筱筱到国外待产后,由她负责做祖父和母亲的工作,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这样介意他的安排,一反以往什么事都由他做主的态度,甚至跟他越走越远。
远到即便现在他就站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她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小两口闹别扭了?”宋淼低声问道,“那个男的,要不兄弟帮你摆平?简单,出了门,拐个弯,就搞定了。”
江宿看着笑得异常灿烂的她,说:“不用。”他想看看,她究竟想干嘛。
王喜是这家俱乐部的小股东,每个月这里都会举行一次骨干会员聚会,他很意外张雾善会知道这个,还请求他带她来参加。
“我想介绍一个会员进来,今天这样的场合入会比较好。”张雾善解释,“他太内向了,需要多交一些良师益友。”
“来这儿的人,基本上跟我半斤八两,都是老江湖,哪是什么良师益友?”王喜直接说道。
“他就是欠些油。”张雾善往门口那边看了看,“来了。”
辛琛在门口张望,看到张雾善对他招手,赶紧走过来。因为姚秘书的事,他还以为张雾善会跟他绝交呢,他现在仍然觉得不好意思见她……
张雾善见辛琛不敢看她,便狠狠在他背上一拍,吩咐道:“打起精神来。”
辛琛立刻抬头挺胸,不好意思地说:“张小姐……”
“叫我Emma。”张雾善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边低声说道。
辛琛喜出望外道:“Emma,你原谅我了吗?”
张雾善哼了一声,没回答,而是将王喜介绍给他,让两个人相互认识,然后跟他大概说了这个俱乐部的大致情况,让他平常下班不要没事都窝在公司加班,应该多出来认识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