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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珞眼底闪过一道亮光,慢慢靠近我:“寸心噬的事……你也知道?”
“我……”我避开他的眼神,努力回复映水的状态,“是陇离告诉我的。”
“他还倒是什么都跟你说。”容珞一手抓住我的右臂,扳过我的身体,按到墙上,“看来,他很是看重你。”
我挣扎了几次,无奈容珞的手劲太大。我低着头,作出讥讽的口吻,用违心的语调,说出真心的话:“你这副样子,还是多歇着才好。”
容珞捏起我的下巴,邪魅笑着:“这句话轮不到你来说!”
“若是小阙呢?”我能感觉他的力道松懈了,“若是小阙对你说这句话,你会不会放手?”容珞没有回答,我顺势问着,“我与她一样,不过是个女子,是个想与心爱之人白头到老的女子。可你与陇离一样,心里只有争!天下,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们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你要我放手?”容珞轻哼一声,微笑侧过头,又是瞪住我,“如果是小阙,她绝不会对我说这番话!”
“对。”我再次望着他,眼眶竟是红了,这个字说得如落叶一样轻,“我也不会对陇离说这番话。说了又是如何?你们并不会因此放手。这是你们的执念,而你们却是我与小阙的执念。除了站在你们身边,我们别无选择。”
“你与她,不必……”容珞的眼神似乎有心软的意思。
“如果我是小阙,你知道我会做些什么吗?”终于轮到我能打断他的话,虽然是以映水的身份,但我希望他能明白,“我会杀了他?帮你容珞,杀了陇离!”
“她不会这么做的。”容珞缓缓摆着头,笑容里分明是相信了。
“谁知道呢。”我轻易推开他的手,含着泪,笑得轻佻,“你以为你看透了她,是吗?你何不想想,假如我现在杀了你,会怎样?可以让一切结束,不是吗?小阙那么聪明,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不是的!”容珞自欺欺人地否认着,“就算她想这么做,也做不到!”
“没有人可以困得住苏小阙,就像陇离困不住我。大明宫与云起山庄都一样,困不住我们。”容珞,你是不是也料到了?可惜你想不到,我会真的这么做。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正说给你听。
容珞突然掐住我的喉咙,两眼如同猛兽:“是谁告诉你,她在大明宫?”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说得动情,竟然说漏嘴了!他很在意这一点,因为他把我留在大明宫,就是为了我的安危。
“咳咳……”容珞忽然剧烈咳嗽,脸色更是惨白,连掐我力气都没有了,捂着胸口,渐渐瘫坐到地上。口里说着:“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
见他额上涔涔冷汗,神情如此痛苦,我无法无动于衷,只得取出苍术给的药丸递给他:“拿去。”
容珞想也不想就拍去我手里的药丸。我淡定地又拿出一颗,再次递给他,“你不吃不要紧,若是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不管怎么说,你以前也是我的庄主,顾念旧情,我不会害你。但若你执意要死,伤心的人,定然不是我。”
听了这话,容珞才心有不甘地接过药丸,看了我一眼,将它服下:“想不到我容珞,还要他的人来救!可笑!”
他的倔强,令我雄,但我仍是淡淡说着:“可不可笑,都不如命来的重要,是不是?”不去看他诧异的眼神,将他扶到床榻上,“庄主,歇一会儿吧。”
“你……”容珞摆摆手,“虽说有些像,但你毕竟不是她。”
“哪里像了?”
“眼睛。”
“这样吗?”我用手遮住眼下的半张脸,“难道这样就像了?”我这是在干什么!有这么想要他认出我吗?我相信,再过不久,得到风声的陇离一定会来救我。我这么做,只会前功尽弃。
我还在想着,只听容珞轻唤一声“小阙”就把我拥入怀中,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我强力克制着自己,却不能推开他。
过了许久,我才静下心,在他耳边说着:“庄主,请自重。”说得有些晚了。
“对不起。”容珞尴尬地放开我,并退开一定距离,“你可以走了。”
“什么?”
他的声音如浮云掠过:“我说,你可以走了。”
我指着自己,诧异:“不想以我为质吗?”
容珞笑意坦然:“这种事一向是御天门做的,我才不用这下三滥的方法。”
我不禁笑出声:“你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
“这可是你说的。”
“那我真的走了?”
“后会无期。”
我最后看他一眼,他的笑容可真是这世上最美的景色。可他不猜到的是,我话中的含义。这次,是你放我走的。你后不后悔?那是你的事。那句“后会无期”就当是只对映水说的吧。
我,真的走了,容珞。
走出荒村没多远,我就见一人一袭紫袍,策马而来。风尘仆仆,那焦急的样子还真是和他一样,只是那张貌似憨厚温驯的面容,属于另一个人,陇离。
此行,他孤身一人,身边无一随从。看他的样子,定是听闻我被容珞所擒,想也没想就赶来了。他向我伸出手来,是想拉我上马。我一时愣住,没有回应。他倒也没说什么,就直接下马抱住我,口中喃喃念着:“映水,我来晚了。”
“庄……主……”我不知映水平时唤他什么,但“庄主”两个字肯定是不对的,但我用娇羞的样子,应该能晃点过去。
“你呀你。”陇离弯着手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说了多少次,喊我‘阿离’就好,别跟他们似的。”
看他笑的模样,似乎很爱映水,方才那个动作也是极为亲昵的。我只能低下头,用影子掩饰我的表情:“阿……离……”
“这就对了。”陇离说着,又抱紧我,“我听说朱由死了,你被那人擒了,担心极了。看你现在没事,我也就安心了。说也奇怪,他杀了朱由,却没抓到你。”陇离的眼睛里是明显的不信任,他居然对映水用这种眼神,太可怕了。
我只得装傻,作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朱由死了?”演技必须逼真,“那天他叫我快跑……我以为,他可以逃掉。怎么就……”
“就他那点武功,怎能抵得过三途鬼君?”陇离的目光瞬时转变,突如其来的温柔,令我胆寒,“不过,他还算忠心。能护得了你,也是死得其所了。”
远处马蹄阵阵,想必是云起山庄的人来接应陇离了。
陇离抱我上马,与我同乘一骑:“走,我们回家。”
☆、此去风斜雨
没有任何预兆,一场大雪降临荒村,散发阴沉的苦涩。容珞站在窗前望着,自言自语:“小阙,又下雪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万片雪花飞进屋里,一身白衣银纱随之步入,容珞面前单膝跪下:“雪放向庄主请罪。”
容珞悠悠转过身,像是料到一样:“没想到你武功尽失,那个大明宫还是困不住你。天策府的那些人,还真是徒有虚名了。”
雪放起身,面露愧色:“是苍术助我恢复功力,所以我才……”
“苍术?又是他。”容珞轻笑着,发觉雪放的眼睛似乎在屋里搜寻什么,“想来你眼中已无我,这房里还有其他人吗?”
雪放感到不妙,也顾不上辩解,问道,“庄主,小阙呢?”
容珞觉得奇怪,也觉得她问得黄:“雪放,你是怎么了?小阙与你同在大明宫,这会儿你不在宫里保护她,还……慢着!”他才想到,雪放从不违抗他的命令,此刻她离开了大明宫,说明宫中已无人可护,“她现在何处?”
“庄主,这是我正要问你的。”雪放顿觉为时已晚,“看来,我来得太晚了。”
容珞察觉到什么,质问雪放:“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太晚?”
雪放叹气:“其实,我在路上遇见两个人……”才刚开始,远处便有一人高声嚷嚷,喋喋不休。
“雪放,要你带个路,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你知道小爷和太白兄跟着有多辛苦吗?这地方那么偏!你稍微等一等有那么难吗?”陆川生这个人,除了声音辨识度较高,貌似也没有其他优点。
人未至,声先到。陆川生边走边喊着:“容珞,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抓了小阙儿!把她还给小爷!”
只听李白小声说着,很是悠哉:“你不觉得小阙被他抓住,反而万幸吗?”
雪放越听,脸色越差,她眼见容珞的神情也愈发紧张,甚至是惊慌。她尚未回神,容珞就已冲出屋外,与陆川生撞上。
不想陆川生根本没打算理他,一个劲往屋里钻:“你拦着我干嘛!小阙儿被你关里头了吧!快放她出来!”
容珞挡住陆川生,简直轻而易举:“小阙不在这里,她在大明宫。”
“你确定?”李白从后边缓缓走来,“小阙可是我亲自从长安带到常州,然后……被你抓了。”
“不可能!”容珞拂袖转身,眼神闪烁,“她在大明宫!有天策府精锐守着,她不可能出来!”
“是吗?你很自信嘛。”李白面带嘲笑之意,故意走到容珞面前,“也许我该告诉你一件事。苍术,是我师父。是他,助小阙出宫;也是他,要我在长乐坊接应。如果是这样,你说那天策,还有用吗?”
陆川生趁机房间,一番搜寻后,惊得跑出来,扯过容珞:“你该不会让她走了吧?我们还以为你能留住她!”
容珞不以为意:“她不曾来过,何须走?”
李白看穿一切,只是淡淡说着:“那好,就当小阙不曾来过。我们谈另一个人,映水。”刚说完这个名字,容珞的眼眉明显一动,“这个人,应该来过吧。而你,又放了她。我说错了吗?”
“太白兄,对他不用这样不紧不慢的,对他就得直接!”陆川生一把拎起容珞的衣襟,“你干嘛放了她!怎么不用她威胁陇离!”
容珞就让他拎着,回答:“因为他绝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困住自己。”
“那我岂不是多此一举了?”一身黑色锦袍,腰间红带飘逸,是袭阳从天而降,手中还挟持着一名绿衣女子。
众人讶异于袭阳的突然出现,只有雪放解释:“是我通知他来的,因为她在他手上,我原以为庄主用得上,如今看来,还真是多余。”
绿衣女子一副胆怯的样子,畏畏缩缩地向后退却,一见容珞,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容珞朝她靠近:“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刚放了你吗?就这么想当人质?”看她在,“怎么?你怕了?刚才的脾气上哪儿去了?”
袭阳见绿衣女子害怕,阻止容珞继续靠近:“你说什么傻话!她这两天一直在御天门,半步也不曾离开!你说你放了她?你究竟放了谁!”
“容珞啊容珞,亏你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三途鬼君,可今日竟是如此糊涂!”李白忽而讪笑,“或许在下错了,三途鬼君向来心如明镜,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你一开始就知道结果,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欺欺人!”他的声音离容珞越来越近,“一定要我告诉你吗?那好,我说。”音量字句提升,“你放走的人,是苏小阙,是易容成映水的苏小阙!”
“你以为,你说的,我都会相信?”容珞的笑容非常勉强。
李白也不与他争辩,更是一手拦下怒不可遏的陆川生,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容珞:“这是小阙留给你的药,估计是我师父给的保命药。我见她自己只留拿了两颗,剩下全留给你了。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傻姑娘。”
容珞的眼睛忽然泛红,一手夺过那个瓷瓶,从中倒出一枚丹药,又马上返回屋内,跟发了疯一样地爬到地上,两手到处摸索。终于在桌脚内侧找到一颗一摸一样的药丸。他笑得悲怆、笑得凄凉:“你就在我面前,我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