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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比我好多少?”袭阳也是记得叶宁在马车上的样子。
“至少比你好。”叶宁摊手笑着,走到一边,回头看他,“假如你又被擒住,那御天门又得派谁来救你?清无,还是清玄?”
叶宁故意加重“清玄”二字的语气。袭阳呢喃一句“师尊”后,就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已经一无所有的他,自觉对不起恩师。
在如此对话之中,有一人在简要回答之后便保持缄默。他不知从何处取出卷成一卷的陈旧厚锦,递给袭阳,以不曾有过的淡淡语调:“拿去。”
袭阳瞥了一眼道:“我还没懦弱到这个地步!”
陆川生无语了,恢复到以往的状态,直接把厚锦丢给他:“小爷什么时候说你哭了?你这人……得了得了,小爷不跟你计较!这个你就拿去!”
我很好奇:“这是什么?”
袭阳拾起厚锦,缓缓铺开,见暗纹之上隐有字书“归元”。见他眉头一动,翻过厚锦,上面竟是密密麻麻的篆体文字。稍稍浏览过后,袭阳手持厚锦,厉声质问陆川生:“此物从何得来?”
陆川生“嘿嘿”干笑两声,交臂弯腰盯住他:“袭阳,你傻了吧?这全天下可都知道这个在我这里!”
“天泽卷!”还是叶宁的反应比较快。
“不错!”陆川生洋洋得意,“这便是天泽卷的首卷归元篇。天泽分四卷,归元、生魂、解凡、非命。因此卷有些疗伤的功法,所以我就随身带着。”忽然仰天长叹,“可惜这么长时间,我愣是一句话也没看懂!”
我差点笑出声,但鉴于场景不适合,于是强力忍住。
“此物是真是假?”袭阳不敢相信手中之物竟是御天门镇派武学。
“如假包换!”陆川生又低声一句,“竟敢怀疑小爷的实力。”
“万万不可!”袭阳看了几眼,立即将天泽卷合上,“御天门规,非掌门不可造泽卷。”
袭阳果真是个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的主。我忍不住说道:“你现在又不是御天门弟子,哪来门规给你守啊!”袭阳依然摇头。
叶宁笑言:“若非你离开御天门,这天泽卷早晚属于你。江湖谁人不知清玄早已属意你为下任御天掌门。是你,放弃了御天门的一切。”
“是我想放弃吗?”袭阳冷笑起来,视线却没有离开天泽卷。
“至少当初没人强迫你放弃。”陆川生忽然变得正经起来,“当年我发现你根本没有禁地,但却被逐出师门……所以我便四处调查。一些蛛丝马迹,小爷是清楚得很。想必你也很清楚……袭阳,你当真不想回御天门吗?你甘心吗!”
听这一席话,袭阳沉思良久。叶宁、云笙、我,不知他们之间谈话的内涵,只是觉得非同小可。也因为这番话,袭阳重新翻开天泽卷。
见袭阳不再死气沉沉,我开心得拍手:“好了,没事了,我去看看今晚吃什么!”一回头就撞到云笙,随手一拍他的肩,“你跟我一起……”手顺着他的肩滑下……有那么一瞬,我似乎失去意识,只觉眼前一黑。
“小阙!”四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喊着我的名字,搞得我心里毛毛的。
好在我很快恢复,拍拍额头就视物清晰:“别担心,低血糖而已!”
“低血糖?”四个人要不要那么齐心?
“低血糖就是血糖浓度……”当我瞥见他们茫然的眼睛,于是不打算解释下去,摆手说道,“总之就是我没事,大家放心。”手忽然被人握住。
“手怎么这么凉?”叶宁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开始帮我捂手。
“天……天气……凉。”我奠,他不怕别人误会吗?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扫了一眼,然后继续搓手、呵气。
袭阳和云笙都是明白人,自然没说什么,但陆川生就不一样了。伸出他的两只爪……对不起,是手。他用手掰开我和叶宁:“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赌气执起叶宁的手,握得紧紧的,“现在我和叶宁有话要说,你别跟来!”
陆川生正欲发作,马上被云笙阻止。他介于我与陆川生之间,略带威胁地笑着:“你若是再动手,小阙是会跟你绝交的!”
“你唬谁呀你!”陆川生不服气。
“就是唬你!”我说着,拖走叶宁,“我们走!”
叶宁一言不发,装作面无表情得被我拖着走,直到听到身后陆川生大喊:“这是为什么啊!苍天啊!”他这才笑出来。
很久没见他笑了,不论是哪个容貌,眼角眉梢的弧度,都是一样。
拉着叶宁走到村后的林子深处,确定无人跟踪,我才停下脚步。转身过后竟是熟悉的温柔笑意:“容珞,你……”他什么时候把银针拔掉了?
“你拉我到这里,不就是要我拔去银针歇一会儿吗?”容珞的笑容笼着夕阳的和煦,“想来又是雪放告诉你关于血脉阻行之事。”
“不止是这个。”他越是表现得漫不经心,我越是害怕,“在马车上,我见你那样,还以为你……”
“以为我毒发?”容珞两手牵着我,依然笑着,“只是累了而已。”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怎么就不懂得保重自己!”我气得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拽住,“放开!”
“不放。”这两个字被他说得是那样清澈,犹如坠在青石上的露水一般,“我说过的,都能做到。即使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我才不要听那种题外的假设性问题。
“好。”容珞没有多说,只是将我的双臂围到他身后,然后轻轻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这样你便安心了吧。”
我的心,顷刻安宁。嗅着他的气息,便觉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真心懂我。
☆、不愿生别离
那夜过后,雪放再也没来找过容珞。我与他一连几日的亲密无间,惹来陆川生的无数白眼,也使得袭阳和云笙误以为我移情别恋。每当我高喊不想当的女人,容珞总是在旁暗暗笑着,如是樱散。
袭阳修习天泽归元卷的第七日,天色阴霾,大雨将落未落,空气中的沉闷气息膨胀着,随时可能□。
容珞正与我在后院下着五子棋,成就我连败的局面而沾沾自喜。我习惯着注定的败局,同他玩乐着。注视着他的笑容,是那样温柔好看,好几次因为看痴了而忘记落子,总被他取笑不够专注。其实……姐很专注好不!专注看你啊亲!
忽而一阵地动屋晃,棋盘乱了,脚下的震动流窜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容珞即刻易容成叶宁冲出去。我不明发生何事,只能拉住他:“怎么了?”
叶宁转过身,拉开我的手:“这是袭阳的内力,他可能走火入魔了。你留在这儿别动,免得伤到你。”
“叶宁,快来!袭阳疯了!”陆川生是直接用轻功从他处飞来。他落地之际,震动忽然停止。他拖着叶宁就跑:“能制住他的只有你了!”
看过武侠片的都知道,走火入魔者,轻则成废人,重则上西天。若没有彪悍人物制止,后果不堪设想。很明显,叶宁将充当这一角色。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我心底竟是一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卡在心上。说是担忧,也说不上。于是,我便紧跟在他们身后。
我躲在墙后静观一切。叶宁两指戳点袭阳眉心,似乎有些勉强。陆川生焦急得很又帮不上忙:“叶宁,如何?”
“我撑不了多久。”叶宁如实回答,“天泽之力在他体内自成一脉,寻常之功只怕难以控制。”
“我有办法!”陆川生似乎想到什么,“叶宁,把他打晕也好,你先撑住!我去取天泽生魂卷!相信其中定有克制之法!”
“生魂?”叶宁的神色豁然开朗,而又忧虑,“你把它藏在哪儿了?”
“来回须要一天时间。”陆川生不愿透露。
“好,要快!”叶宁无暇多问,只能快手封住袭阳大,再作打算。
陆川生狠狠点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发现我却没有时间多说一句,一步踏空而去。在叶宁的控制下,袭阳毫无起色,像是一座蠢蠢欲动的火山。
我不敢呼吸,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二人。突然,脚下一动,很像刚才那样。我看着地面的浮动,有些害怕,但依旧目不转睛。我担心的是,终究发生了!
袭阳本是安宁合上的双目,缓缓睁开,瞳孔深处的熔岩之色逐渐显现,唇上勾起邪恶微笑,蔑视着叶宁。一伸手,竟是一把抓住叶宁的前臂,重重扳开!叶宁也不惧怕,任凭他掰开手腕。
因为不敢出声,我不敢大口呼吸,喉咙里的气息已是停滞许久。看着他们对峙,一时忽略了克制,不小心轻哼一声,居然引来袭阳的注意。
四目相对,我才发觉袭阳的可怖,下意识步步后退。袭阳想要向我逼近,但察觉自己抓着叶宁,似乎十分不便,又抬起另一掌,准备打过去。
不管叶宁有无能力反击,我自是按捺不住,就怕袭阳伤了叶宁:“住手!”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竟然站到袭阳面前,“有种就打我!”
袭阳的双眼已是无物,听了我的话,那一掌将要朝我打来。但是,叶宁还未喊出声,袭阳的手就在半空中停住。眼里的恐怖颜色,忽明忽灭。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面对我,他至少会留一丝余地。
叶宁见有可趁之机,预备故技重施制住袭阳。不料,袭阳看穿他的企图,翻手又将掌风向他而去。
此时的叶宁,没有选择迎掌对抗,而是一手将我推到一边,而自己中掌!
周遭藤架、屋舍皆现裂缝。我这时才明白叶宁推开我的用意。高手对决,若是我在身边,定会受到波及,下场与那些屋舍一样。方才还是袭阳一人之力,要是叶宁抵抗,只怕周围早已化作灰烬。
叶宁倒退几步,捂着胸口,咳出一口鲜血。他轻笑着拭去嘴角的血迹:“想不到你还有点能耐。所以,接下来就怪不得我了。”
“容……叶宁!”我差点喊错名字。从地上起来,看着他跟前的鲜血,不禁害怕。从他的表情,我根本看不出他伤的深浅。
“不要过来。”叶宁这样说着,还不忘对我一笑,“很快就好。”他一手抽去后脑的银针,恢复容珞的样貌,“多亏这银针阻行血脉,使得我血行缓慢,才不至于重伤。现在,是时候了。”
袭阳眼见叶宁化身为容珞,十指握拳发出错骨之声,清脆而阴森。他森森笑着,眼里的熔岩比之前更胜,几乎就要占据整个眼球:“容珞!”他疯狂喊出这个名字,手心聚力,打向容珞。
容珞神色轻松,仅用两指对战。但我可以看得出,他在躲避袭阳发出的所有正面攻击,试图绕到他的身后。几次失败后,容珞朝我微微一笑之后,身法迅速提升……我知道,那个笑,意味着什么。
转眼之间,袭阳的敏捷度就低于容珞,很快被他绕到身后。容珞抬起右掌,直接打在袭阳奠灵盖上!一缕缕黑气从袭阳的头顶冒出,在容珞指间缓缓升腾。
袭阳眼中的颜色渐渐散去,而容珞的面色在意料之中变得苍白。他的手在,嘴角流出新的鲜血,落在他蓝色的衣衫上,顺着褶皱的弧度,滴落在地,汇聚成一道血月。他对袭阳做的一切,早已超出他身体的负荷。
他在逞强,我在害怕。容珞现在的状态比那日在马车上还要虚弱几分,随时可能倾倒。我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流泪。我太没用了!
到最后关头,容珞也到了极限,可袭阳的情况竟开始反复。
随着袭阳的一声怒吼,一阵猛烈的气场将容珞打到一边的山壁上。他从山壁上坠下,重重摔在地上!袭阳转过身,瞪着他:“容珞!受死吧!”
“容珞!”我失声喊道,想要走进,却见他抬手阻止。
容珞已没有了力气,只能坐靠着石壁,眼神恍惚,嘴角泊泊流血。他的样子就跟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