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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跪下来。
“姑娘,别着急,让大叔看看。”大叔本想先探容珞的鼻息,后瞥见脚边的血迹,立即把容珞翻过来。
“别……”我很怕大叔伤到容珞,想阻止,但是来不及了。
“姑娘,你看。”大叔要我看容珞的背部,“他伤得不清。”
我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容珞的伤口怎么成这样了?血不是止住了吗?怎么又是黑红一片?是我疏忽了,大意了:“大叔,怎么办?他……他还有救吗?”我等待着也许残忍的答案,心脏痛楚不堪。
“这……这……”大叔眼底几度挣扎,用以为我听不见的音量嘀咕一句,“不管了,死就死吧。”而后迅速背起容珞,对我说道:“姑娘,他的伤势已经不能再拖了!先跟我回村子,村里有大夫。”
我已说不出一句话,只得一个劲地点头,帮大叔扶好容珞,离开山洞。
顺着溪流,眼前逐渐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口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恰然自乐……这里,不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吗?
无暇顾及村庄的安详美景,与村里人的异样眼光和指指点点,只紧跟在大叔身后,眼光没有一秒从容珞身上移开。
“快来救人!”大叔大吼一声,背着容珞进了一间木屋,把他放在床上,让他俯卧着。随即为围观的人喊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喊药叔来!人都要不行了!”
门外的某位青年很快跑开:“我去!”也有妇人窃窃私语:“他怎么带外人回来?要是被村长知道了,还得了?”
“你们有这闲功夫说话,倒不如打盆水来!”大叔怒指门口的两位八婆,大声呵斥。后来,那两位乖乖去打水来了。
远处传来苍老的声音,很是急切,想必就是那位药叔:“人在哪儿?快点!”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很快出现在屋里,直奔容珞那头。熟练地把脉,掀开背上被血浸湿的衣物,眉头一皱,打开从医箱里取出的银针。正准备下针,有些犹豫,朝门外喊道:“大家都散了吧。”吩咐大叔,“你留下来帮忙,把门关上。”
“好。”大叔转身就去打发那些围观群众,“大家散了吧,别妨碍药叔救人。”
药叔走到我面前:“姑娘,你也先出去吧。他不会有事的。”
“不,我要留下!”我强烈拒绝,此时此刻,我绝不允许容珞离开我的视线。
大叔也过来劝我:“药叔自有他的道理,姑娘还是先出去吧。”
“说不要就不要!”我很坚决,躲开大叔,退到容珞身边,恳求大叔,“大叔,就让我留下吧。我不想……他……”
赖在门口迟迟不走的某大妈问道:“我说姑娘啊,他是你谁呀?我们这儿可没人敢不听药叔的话。”
“他是我男人!”我忍无可忍,放声吼出,“这样行了吧。”
“行。”某大妈心满意足地飘走了。
屋里的大叔和药叔一时愣住了,他们应该没见过如此豪迈、如此没下限的女人吧!其实,我只是不想再听无聊的罗嗦而已。
“那我们就开始吧。”药叔用剪刀麻利地剪开容珞的衣服,同时对我说,“姑娘,要是等会儿看不下去,就闭眼吧。”
我还没彻底理解药叔的意思,容珞的伤口就在我的眼前。那是比两天前更为惨烈,箭伤半紫半黑,还陆续有黑血涌出,甚至还有些化脓。我吓得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
大叔见了,打算掩住我的双眼,却被我拦下:“让我看!”药叔一听,回头看了我一眼,貌似笑了一下又回过头继续治疗。
眼见伤口被割开,眼见黑血横流,床单一片狼藉,地面也好不到哪儿去。如果我没记错,药叔从头到尾没有用过麻醉类的药物。这该有多疼?但是,他应该感觉不到吧?每一刀像是真实地划在我心上,我却坚持看到最后。
伤口包扎完毕,药叔给容珞服下一枚药丸,洗净满是血污的双手:“姑娘,他中毒了是吗?”
“是。”我差点忘了容珞之前中毒的事,以为血止住就万事大吉。我错得太离谱,“寸心噬。容珞说,这毒是寸心噬。”
“寸心噬!”药叔的眼神忽而惊惧,擦手的布也失手掉在地上,面色凝重,默默说道,“阿崇,你先出去一下,别让任何人进来。我有话要问这位姑娘。”大叔听了,马上点头出去,不问原因。
药叔神色严肃,指着容珞:“他到底是谁?”
“他……他……是容珞。”我明白药叔的意思,但在这人人祈求平安的世外小村庄,我无话可说。
“好,我不勉强你。”药叔也明白我在装傻,“可以说,寸心噬无药可解。”
“什么!”我最不愿听到的,便是无救的断言。
“寸心噬乃我师兄苍术所制,只有解方,没有解药。”药叔见我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一头浇灭,“师兄早已失踪多年,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会将解方告知予你。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苦笑着轻轻摇头:“要我死心?这怎么可能!他不能够有事。”
“姑娘请放心。老夫虽不知解方,但也知如何延缓毒性发作。”药叔的微笑透着诡异,“他内力深厚,撑个十年八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十年八年?那以后呢?”
“以后?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药叔收拾药箱,“小姑娘,人命由天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执着。
☆、何必徒有情
十年?八年?那以后呢?我凝视着那张苍白的脸,反复想了无数遍,依旧无果。十年后,我还活着吧?十年后,他还活着吗?我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这眼前之人将化为一座墓碑。若他执意有所图谋,也许连块碑都……
药叔说,中了寸心噬的人不会立即毒发,除非施用内力。回想起那日的事,他明知此毒会未及性命,竟是为了我们而发动了封岳壁,因此万劫不复。他可以出卖所有人,也能为所有人豁出性命。难道他仅仅是为了玩弄我们于股掌之间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损人伤己也在所不惜吗?
现在的他,若要想再活个十年八年,就不能再用内力。如果一定要用,也不能超过三成。这样的他,是否已是废人一个?我想,他并不是如此安分的人。依他的野心、他的性子,当真还能有十年?
泪水在不经意间流下,我全无意识到自己哭了,只是断断续续想着独自留在这过去的以后。忽然,脸上感觉到被触碰的温凉,惊得往后倾。这才下意识地抹去眼泪,见他已经清醒。
“你怎么又哭了。”容珞比我先开口,一早就把我看穿的他,想必也明白我在想些什么,“也许我知道,我不该问。”
“你为什么救我……们。”我不想自作多情,他没有说过,我也不会承认。
“需要理由吗?”容珞望着上空,淡然,“只是想救而已。”
“你会死的!”我蓦地起身,没有勇气再看着他。
“我知道。”他的回答,依然可以轻描淡写,“你不必在意。”
不必在意?我也很想不在意,可是我的心早已痛到窒息。他说出这样的话,要我如何面对他?他明明知道我的,却是这样故意!
“你不觉得,你那句话问了晚了些吗?”话锋转得很生硬,这不像他。
“哪句话?”
“为什么救你……们。”容珞故意拖长了问话,显然他再次把我看穿。
“之前忘记了。”
“笨女人。”
“你!”
貌似又要吵起来,与之前一样,我的情绪总是先被吊起来,于是都是输家。
“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呵呵。”那位曾经问“他是你谁”的大妈在此刻推开了房门,我想她在门口已偷听多时,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得如此微妙。
慢着!她刚才说什么?小两口?我的脸瞬间红了,大脑充血,开始乱七八糟的否认:“我们不是小两口,大妈你搞错了!我们什么也不是!”
“大妈?”她对这称谓不大习惯,“还是喊我吴娘吧。”说着又是笑起来,“我说姑娘呀,你就认了吧!前两天还大声嚷嚷说他是你男人……”
“吴娘,吴娘,别……”我被她的话吓得魂飞魄散,使劲摆手示意。
可惜,吴娘把我彻底无视掉了,甚至把我挡在一旁,直接对容珞说,“这位公子,我吴娘是有一说一的。这姑娘为你哭得可是死去活来的,让人雄呀!你可得好好对待人家,别辜负了小姑娘的心。听懂了没?”最后那句简直是命令。
“我懂。”容珞微笑着点头,又把视线转向我,“我会对她好的。”
“诶,这就对了!”吴娘猛一拍手,“你小子真有慧根!”
听她夸奖容珞有慧根,我是瞬间石化了:“吴娘,你除了来看我们,还有什么事吗?”我好想把她请出去,她的模样就跟逼婚的七大姑八大姨没有两样。
吴娘一惊,连忙退到门外:“对了,对了,差点给忘了!”当我以为她要回家收衣服的时候,她又提着一个竹篮进来了,“我是来送饭的,差点给忘了!”
“这两日不是刘姨来送饭吗?”刘姨没有吴娘的热情,总是送了饭就走。
“她呀,她去镇上市集了。”吴娘解释,顺便说道,“等过半个月,轮到我去采买的时候,就带你去。我们这儿去一趟市集可不容易了!”
“好呀,谢谢。”我一听能去买东西就高兴了,这两天一直想着要去买些日常用的,还有一些……别的。
“就这么说定了!”吴娘的为人还是挺有亲和力的,八婆属性除外,“我先回去了哈。我那小孙子一天见不着我就哭啊,跟姑娘似的。”
“我知道,我明白!吴娘,你还是先回去带孙子吧!孩子哭坏了可不好!”我几乎是推着她出去的,不想她的流连忘返再给我造成“困扰”。
送走吴娘,我松了一口气。很快就听见背后传来极力克制的闷笑声:“你还笑?就不怕伤口再裂开呀!”
容珞止住笑容,渐有血色的脸上很是清朗:“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才好!”我负气打开竹篮,拿出饭菜,每一个动作都是极重的。
“我是认真的。”容珞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听得很清楚,却仍是装傻充愣:“什么?”
“你懂的。”容珞有意不说,却是看着我。
“我不懂!”我才不要上他的钩,我是不会帮他复述的!好吧,我上钩了。
远离俗世的日子,总是匆匆,容珞在此养伤已有半月,伤势恢复奇快,已能下地行走。这半个月,可能是我此生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日子。我照顾他,他欣然接受。如此平淡,在村里人的眼中,我俩就是幸福的一对。殊不知,我与他之间,并非完全相融。
村里的日子,很是惬意,没有现代的忙碌,也没有江湖的恩怨。每一个人,都只是安静地生活。当然,吃白食的日子也不会存在。好在我不是深闺小姐,在校期间被当作男生使唤的我,还是很任劳任怨的。砍柴、挑水、搬运样样行!今天又有新挑战:修屋顶。
我从不介意别人叫我男人婆,现在也是一样。除了吴娘,村里其他女人都对我的另类摇头不止。而今,我又爬上了药叔家的房顶。
药叔住的是茅草房,要搭架子钉木板。药叔年纪大了,还是我们年轻人来比较好,而且还能当做他救活容珞的谢礼。为安全起见,我趁着药叔去别家给人看病,赶紧搬来梯子,准备速战速决。
当我在房顶上干得热火朝天,下边已聚集了不少村里的孩子。估计他们是第一次见女人上房顶吧?等一下,我看见谁了?是容珞!他居然搬了张凳子在空地坐下了,用一副看电影的表情盯着我。我自是浑身不自在。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