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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纵横交错的棋盘看久了,脑袋不自觉晕眩起来,我真的不会下围棋啊!茫然地望着他,小声问了一句:“你会下五子棋吗?”
“何为五子?”容珞捏着棋子,停在半空中,不以为然。
“你不会?”我假装惊讶,唐朝怎么可能有五子棋!心底一阵狂喜,直接挥出我的邪恶魔爪,在他的惊诧目光下,把一摊烂棋拨乱,“我来教你。”
见此情景,容珞语结:“苏小姐……”任凭我胡作非为。
这回算是第一次玩实体版的五子棋,以前都是用作文纸圈啊!我把黑白子分拣好,口中开始讲解:“五子棋和这围棋差不多,都是一人一步轮流落子。没那么多规矩,只要最后有五颗棋子连续落在一条直线上就算赢。明白了吗?”
“甚是有趣,苏小姐,请吧。”容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让我先手。
“还是猜子比较好。”让来让去有什么意思?我断然不能失了气度,随手抓起一把白子,“几颗?”
容珞只瞄了一眼,淡然道:“十七子。”
我半信半疑,将棋子分列开来,数到最后,果真是十七颗!一个也不少!我足足愣了十秒钟:“请吧。”其实“猜子”这回事也是从电视里看来的,觉得挺好玩,就想试一试。没料到,这第一回就栽了跟头。
也许是他不太熟悉的缘故,第一局,我大获全胜!一时忘了自己是穿越之身,兴奋地跳起来,大吼一声:“姐赢啦!”刚喊完,便觉不妥,后乖乖坐下来,若无其事地装作淡定,“继……继续。”
这次是我猜子。可惜,我对数字基本没有概念,明明只有四颗棋子,我愣是猜出十一颗。叹气一声,瞥见容珞呼之欲出的笑意,不服气:“有什么好笑的!”亏我穿着那么素雅的襦裙,说的话竟是如此粗鲁。
第二局处于胶着状态,我正思考着下一步棋,容珞突然冲着我发问,吓我一跳:“方才那曲,还有下阕,对吗?”
我的思路全数崩裂!他下棋就下棋,还想那些有的没的,脑容量不一般啊。我不耐烦地回答:“对。”我差点就把脚抬到石凳上了。这个容珞也未免太聪明,才不过第二局,似乎已掌握诀窍!看他得心应手不说,居然还有闲情问东问西。
“什么时候唱来听听?”容珞落子不紧不慢,甚至不看棋盘。
“没心情。”我冷冷一句,因为棋盘上出现了“四三连”,关键是那棋子不属于我。见他眉开眼笑,我丢下棋子,“哼,不下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君子理当风度在怀。”容珞故意将一行五子列齐。
这分明是故意气我,我甩头离开:“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君在花丛中
从容珞那里战败归来,荒废一个下午的光阴,吃了晚饭,虚度到晚上。门外逐渐喧哗,盛唐的夜生活开始了!好在秦娘视我为未来头牌,安排我住在离笑声最远的房间。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仍是不时传来。
如今,我真切地感觉到什么叫做“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没有电脑,没有手机……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没有床垫!我明明已经铺了两层毛毯,床榻还是相当坚硬,简直是梦回天朝军训基地。
这样的夜,果断睡不着,最终还是决定去后院逛逛。可是,一想到待会儿要穿过大堂,脑子不禁嗡嗡乱响。
三思过后,我挑了一身极为普通的衣裳穿上,希望能与环境融为一体。
素衣、素颜、素人,我一路提裙小跑,顺利下楼。一到大堂,一股浓稠的脂粉酒臭味迎面而来,我几欲作呕,遂掩面转身。突然,有人高喊:“苏小姐。”
这声音?没听过。音色还算清朗,带着几分随意,语气显得彼此熟络。我现在是该站,还是该走?我都这么低调了,怎么还被认出来?
尚在犹豫,有人一下子蹦到我面前:“苏小姐,别来无恙。”听声音,是刚才那个人。瞧那一脸俊朗轻佻,我敢肯定,他是个大萝卜。衣装讲究,从里到外都是价值不菲的布料。假设古代没A货,那么他锦衣上的金线和手上的玉扳指应该都是真的,活生生的纨绔子弟啊!
“你是去后院找容珞吧?”那人性格太过直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问我这种尴尬的问题。他的眼神里有种理所应当的放肆,不等我回答,扬手一指,“小姐不用去了,容珞在那儿!”
我本来只想瞄一眼,不过,我的目光瞬间化为足以杀人的利器。因为,容珞身边的女人都太妖艳了,媚俗!妹子超过五人,绝对是秦娘地别招待。看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荡漾,明知他只是逢场作戏,还是想上去抽他一个耳光!
忽然,脸颊有点温度,眼光一斜,我脸庞两公分处竟是那纨绔子弟!靠在我边上,与我共视容珞,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异常。“喂!”我一手将他推开,放声吼道,“谁准你靠我这么近了!”
这一语惊人,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我,貌似我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死丫头,快给韦公子道歉!”秦娘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手按下我的头,向那纨绔子弟点头哈腰,“韦公子,对不住啊,这丫头前阵子撞坏了脑袋。”
我奋力挣扎,可那秦娘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急中生智,倏尔往下一蹲,闪到一旁:“这人……这人轻薄我!”这个词……没用错吧?
出乎意料,全场哄堂大笑。也对,青楼女子的字典里压根没有“轻薄”二字。
秦娘气得全身发抖,指着我骂道:“韦公子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你居然还不知好歹!”
想必这韦公子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总之,我惹不起,诚恳认栽:“小女子多多冒犯,还请韦公子见谅。”
“不知者,不为过。”姓韦的打开一柄玉骨折扇,佯作风采,“再说了,我韦云笙怎会生苏小姐的气?”笑起来,徒然而生的美感有些妖异。用现代的话说,眼前这俊俏男子,生来就是祸害人的。
☆、官二代秘史
韦云笙,年方二十一,江州刺史韦征独子,与容珞同窗十载。曾一举考中进士,而后不知何故放弃永留长安为官的机会,现时为无业游民。
我记得老师说过,唐朝刺史不是正四品,就是从四品,地位还算高。这人果然是我惹不起的官二代!如果他爸是“李刚”,我就死定了。
急忙欠身告辞:“小女子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还未说完,韦云笙就抓起我的手,往容珞的座位大步前进。难道要我陪酒?我不会喝酒啊!何况古代都是高纯度无杂质不含工业酒精的白酒!于是挣扎:“韦公子,我……”
“苏小姐太见外了,以后喊我云笙便是。”这韦云笙根本不回头看我,一股劲拖着我。明明是那么的手,居然拥有健美教练的力道!
接下来,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实!我再无挣脱的意思,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位笑起来有些妖异的男子。
他回过头,看我似笑非笑的模样,以为衣裳上沾有污渍,还低头检查。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看见的是,他推开妹子的时候,那种抗拒的神情!
不论古今,凡是男人都无法拒绝美人的热情相邀,除非是圣人。如今众美人从旁围绕,他身为官宦子弟,理应懂得逢场作戏的道理,可他犹豫的抗拒,似乎说明了一个事实……
“你们让开。”走到容珞座位旁,云笙有意支开其他妹子,想把我按到容珞身边。看他的样子,是打算用我隔开容珞。
为了证实方才的推断,我飞快地从椅子间隙之间钻出,顺手一推,让云笙紧挨容珞坐下。我清楚感觉到云笙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隐有羞涩,肢体刻意与容珞保持一定距离。我猜对了,云笙是一位好同志啊!
盛唐耽美,旷古烁今!两位美型男,还算是般配。要是反穿越回去,可有爆点给我那些腐友说了!可是,我看容珞的神态,似非“同”道中人。
我故意伏在云笙肩上,饶有兴致地轻声说道:“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云笙猛然回头,惊异地盯着我笑如月牙的眼睛:“你说什么!”
我异常得意,抽出一根指头在他光滑的脸蛋上拨弄:“云笙,以后我们做姐妹吧。”眼睛朝容珞一瞅,“如果需要姐妹去帮你说说,亦是无妨。”
“你!”云笙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瞥见一旁的容珞一头雾水,连忙又抓起我的手腕,向后院飞奔,“跟我来!”
气急败坏的云笙有些可爱,把我按在墙上,佯装要强吻我的样子:“你就不信我……我会……”语气虽狠,却无实际行动。
“会怎样?”我有恃无恐,两手交于胸前,气焰嚣张,“既然喜欢,为何还拿我当挡箭牌啊!”
“与其让那些庸脂俗粉,还不如让你……”云笙顿觉失言,面红不语。
“哦……你承认了!”抓到人把柄的感觉真好,我笑得直不起身。
云笙抬手捂住我的嘴:“不许笑!”马上用威胁的语调,“苏小阙,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又卡住了。
我借机掰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放心,作为姐妹,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说完,我又在他面前笑得乱颤。
☆、特训第一天
想着云笙的事,彻夜难眠。我犹豫着该不该创造一对西皮,直到过了四更才睡着。卯时一刻,小月准时来房里伺候我起床,我紧紧拽着被子,死活不肯放开。最后,秦娘出现了,故技重施,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我这才缓慢挪动起床。
辰时三刻,睡眼惺忪的我终于梦游到容珞居住的院子。唉,上学第一天就迟到,虽非我所愿,但也不能完全怪我。一路自觉脑补着容珞穿西装、戴眼镜,拿着教鞭cos现代教师的模样。
进了苑门,见一袭白衣端坐石桌旁,我尚未睁眼,就开始认错:“我错了,我不该迟到,我会注意的,明天一定不会迟到的,你放心……”
“居然有人认错跟背书似的。”容珞的声音如一股清泉灌入脑袋,让我顿时清醒。忽然走过来,笑意神秘,“莫非昨夜与云笙聊得太晚?”
“你想太多了。”回想起云笙开溜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
“是吗?”容珞的表情是完全不信任,凑近,审视我的眼睛,“昨夜本想与他共饮一番,没想到,他拉了你就跑,再没回来。害我苦等。”
我心想,昨晚那情况,他会回去才怪!等等,容珞居然苦等?这要是让云笙知道了,搞不好一时感动就表白了……那也不错。
“在想什么?”容珞见我在发呆。
我回过神,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总觉得会被他的目光所吞噬,赶紧避开:“你还是多留意你身边的人吧。”
“呵呵,我身边的人。”容珞的反应令我讶异,言语中有些自嘲意味。难不成真实的他是一个苦逼孩子?我还在幻想剧情,他便接着说道:“你的棋艺,我已领教过了。不如,今日就来看看你的书法如何。”
说到棋艺,我完全可以感觉到他在嘲笑我,今天还要写书法!自从上了初三毕业班,我就封笔了啊!除了拿笔的手势,我可什么都不记清了!
容珞帮我研墨,又用纸镇铺好宣纸,如此亲力亲为,真让我受宠若惊。不禁想起千年之后的我,用的是从店里买来的现成浓缩墨汁。关于那纸镇,基本是用来压五毛钱飞行棋棋盘的。
“苏小姐,请。”容珞将毛笔递给我,是我从来不用的狼毫。怪异的是,古代的狼毫貌似没啥异味,难道我以往买的都是A货?
我熟练地接过笔,习惯性地将手指捏在笔杆高处,撇笔沾了墨水,捋顺笔毫,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了个“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