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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尚在沉默,即有一门人匆忙飞奔而来:“掌门,大师兄,明华宗的人来了!在苍秀堂!”
“几人?”叶宁立即发问。
“一人!”
“我去便可。”叶宁转过身对我们说道,“明华宗居心叵测,掌门万不可现身!”
☆、曾是继任人
叶宁撇下我等三人,仅携小天一人前去苍秀堂。据陆川生所言,明华宗本是道家名门,只是世代没落,如今不过是江湖上的一棵墙头草,非正非邪,即便无人理会,也是一天到晚挑弄是非,龌龊至极!
听一米七这么说,我更加好奇了!更想一睹这龌龊名门的风采!不管他和云笙如何竭力阻止,我还是留去了苍秀堂,藏身窗下。
叶宁端坐堂中,面见明华宗之人。我奋力看去,见那明华宗的确是尖嘴猴腮,面目可憎,一副小人样当真一见难忘。
“在下明华宗朱由,久仰叶少侠大名。”说是这么说,但朱由完全没把叶宁放在眼里,“敢问贵派新任掌门现在何处?本门宗主有信物相交。”、
“信物?”叶宁显得风度翩翩,从容对答,“掌门正闭关修炼,宗主之信物交予我也是一样的,在下定当转交予掌门。”
“这是两派执掌之间的盟约,你区区一个弟子,有何资格接受信物?”朱由趾高气昂。
叶宁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要与我派结盟。真是失礼了。”
朱由捋着他那恶心的八字小羊须,傲慢不已:“既然知道了,就请你掌门出来吧,别浪费时间了。我还得赶去其他门派呢!”
叶宁面无怒色,笑言:“若是宗主诚心与我派结盟,为何不亲自前来?”上下打量朱由,“见阁下的衣装,想必也不在明华宗十大弟子之列吧?”
“你说什么!”朱由似乎被戳到痛处,“我、我、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明华十子!虽然在末位,但仍在十子之列!”
“哦……失敬失敬!”叶宁的演技真是太妙了,一下子就把那种做作的惊愕表现得淋漓尽致,“我派掌门确已闭关,现门内事务由我代为掌管,还请十子指教关于结盟之事。”
“咳咳。”朱由清清嗓子,说道,“也谈不上指教。”那声音更像明朝东西厂的各位亲了,“现武林三家,少林寺、御天门、云起山庄,而贵派向来归于御天一脉。现今贵派前任掌门晏忻被擒,声望早已大不如前,就算新掌门继位,重振声威也得费些时日。江湖风声攒动,贵派认为御天门还会提携你这没落门派吗?”
朱由说得直接,我是听得可笑,想必叶宁也在暗自偷笑吧。上回在御天门,清玄对桐山派可是关心得很呢!看叶宁一脸淡定,我更加想笑了。这明什么宗的也太过猖狂了!贻笑大方。
叶宁“苦思”一阵,皱眉问道:“十子说的极是!我派确是大不如前,如此举足无重,或许御天门早已忘了我们这小门小派。”
“那么,贵派可否想过另投他主?”朱由以为叶宁上勾,愈发变本加厉。
“另投他主?”叶宁故意追问,“小的愚钝,还请十子明示!”
“你可真是愚钝啊!”朱由拍案而起,摇头不止,“正是因为如此,我宗主才派我来与贵派结盟的!”
“哦?是吗?”叶宁装傻,“你确定?”
“非常确定!”朱由不耐烦了,“快喊你掌门出来!把事给办了!”
叶宁面露难色:“恐怕……有些困难。”
“什么!”朱由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堂堂明华十子还等不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掌门!”
“我说实话吧。”叶宁面色尴尬,“其实……我们掌门在御天门。”
“你再说一次!”朱由此刻的血压一定在飙升。
“御天门清玄掌门派人把掌门给请去了,说是想聊聊。”叶宁装作委屈。
朱由要疯了:“那你刚才还跟我说这么多!不是玩我吗?”狠狠把茶碗摔在地上,“哼!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走了!”
“来人啊,送送十子。”叶宁假意召唤小天。
“不必!”朱由拔腿就跑,落荒而逃,与方才的傲慢完全不同。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见叶宁已经看到我,便走进屋内,“你可太彪悍了!你就不怕他去御天门找云笙啊!”
叶宁长叹一口气,摇着手指:“姑娘请放心,他这鼠辈连御天峰脚下的村子都不敢靠近,何况是上山呢。”
我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这时,窗外洒入一片斜照夕阳,叶宁朝苍秀堂外望去:“太阳要下山了。”转头对我说,“姑娘,有兴趣与在下看个日落?桐山之日落,美不胜收。”
“好啊。”我一口答应。
桐山西岭,倦鸟飞还。分明是日暮,却有着晨曦的清新气息。我伸了个懒腰,眼角瞥向身旁的叶宁,想着一些事。
叶宁忽然笑了,望着落日说道:“姑娘是想问我,为何不继任掌门之位?”
“是。”以他的智商,猜到我想的,一点也不奇怪。
“我的确曾经是桐山派继任掌门的第一人选。”叶宁坦言道,“不过,你无法想象我经历过的尔虞我诈,昔日的兄弟,为掌门之位自相残杀。”
“不就跟九龙夺嫡一样嘛?”
“九龙夺嫡?”
我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这不重要,胳再跟你细说。”至少在我眼里,他不像是会夺位的人,“你不愿接任掌门之位,不止因为这个吧?”
“聪明!”叶宁伸出四根手指:“四个字,志不在此。”
“那叶少侠的志,又在何方呢?”我不抱期待地问道。
他的回答并不吝啬:“人生如梦,白云苍狗,我何尝不想闲云野鹤,可是师父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
“那为何是他?”
“谁?”
“云笙。”我侧过身,注视着他的表情,“你该知道,他并不适合。”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叶宁的回应超乎我想象,言语严肃无半分草率,“若是我执掌门派,桐山必然会陷入江湖纷争。”
“你不是说闲云野鹤么?”我不解。
“若身为掌门,就必须担重任,赋门派以尊严,予门人以安定。这些,都不是闲云野鹤之人可以做到的。身居其位,就不得不谋其事。”叶宁的语气变得沉重,注视着我的双眼,“你懂吗?”
“我懂。”我轻笑点头,“可是,你明明知道,云笙之所以答应当掌门,是因为恨,而不是什么壮志使然!”
“这个,我当然知道。”叶宁的笑不以为然,似曾相识,“总有一天,云笙的恨意会消去,必然成为一位真真正正的掌门。”
“那现在呢?”也许他说得对,可那毕竟是没有期限的以后。
待红日完全落下,叶宁才发话:“凭我之力,可保门派上下安然,如此便可。平淡也无妨,现今保护着你们,也不是绰绰有余吗?”
“江湖之色,瞬息万变,就犹如这天边残霞。”我凝望着夕阳余下的红晕,把看武侠小说的心得脱口而出,“世风日下,弱肉强食,很多事情是避无可避的。也许你真能等到云笙恨意消散,也许什么也等不到。”
我可以想象叶宁神色的惊诧,转身向着来路,归去。
☆、神似并无他
天色渐暗,我与叶宁在头更过后才下了南岭。一路旁若无人,交谈甚欢。和他在一起,几乎没有相隔千年的落差,如是相识久远的朋友。他与云笙、袭阳、陆川生,甚至是容珞,都完全不同。他是真倒荡潇洒,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快走到庭院之时,我忽然听到久违的声音:“小阙。”回头一看,竟然是袭阳,他从御天门赶来了。看他的神色,似乎是一无所获。
不知什么时候,陆川生从暗中窜出:“小阙儿,袭阳都到一个时辰了。你上哪儿去了?我们可担心得很。”当他一发现站在我身旁的叶宁,马上态度恶劣,“原来是你呀?居然敢拐带……”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在一米七又被人无视之后,袭阳的目光如一柄利剑盯着叶宁,时不时扫向我这边。
“我……”我哑口无言。袭阳的眼神太过吓人,跟那罗刹鬼婆年段长没差啊!
叶宁倒是淡定非常,只是挥出右手,摆了摆:“时候不早了,在下先走了。”面带僵笑,边说边后退,然后就一路小跑不见了!
“哼,小人!”陆川生气愤依然,依我看,他是打翻了醋坛子。
从旁不语的云笙略显担忧:“小阙,你们相识不过数日,怎会如此熟络?”其实,不论叶宁对他再如何礼待,云笙也难以很快信任他。
袭阳在侧,我很难把“似曾相识”这四个字说出口,只能换一种方式:“我也不明白,有句话不是说一见如故吗?”不由得把叶宁和袭阳作对比,既然不同的两个人。我与袭阳只可结义,却不可交心。
“话虽如此,但也因人而异。叶宁此人,并不简单。”袭阳的直觉没有错,叶宁这样的人确实少见。
“是不简单,确也难得。”我平心而论,不管旁人是否认同,“以他的才华,竟能此般淡泊。”
“你错了。”袭阳一口否决,绝无留情面,“问题就在这里,他并非池中之物,又怎会甘心屈居于一个小小桐山派?他不是没兴趣当掌门,而是根本不屑当这个掌门!”字字锋芒。
我笑着摇头:“他不是这种人,我肯定。”
“随便你。”袭阳看也不看我一眼,迈步离开,“总之日后见分晓!”陆川生出面拦阻,亦被他直接推开。
陆川生帮着袭阳,像个更年期妇女对我苦口婆心:“小阙儿呀,你何必为了一个叶宁惹袭阳生气呢?我们认识的时间可长多了,还一起同甘共苦啊!你看那个叶宁根本什么都没做过。”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面露焦虑,“小阙儿,你该不会对他……有什么意思吧?”
“胡说八道!”一米七果然又在自我脑补了,我即刻反驳,“我还觉得你对袭阳有意思呢!”
“苏小阙,你这话太伤人了!”陆川生气得满脸通红。不过我欣喜的是,他终于喊我全名了!
云笙见情况不对,马上好言相劝:“大家都是朋友,生气归生气,千万别记在心上。”这句话还像个和事老,但是下一句就乱套了,“不管谁对谁有意思,作为朋友,都应该祝福,不是吗?”
陆川生气得说不出一个字,着手指着云笙:“韦云笙,你给我走着瞧!”走几步路就回头指一次,还差点被石头绊倒。
我看得是哈哈大笑,云笙不解:“小阙,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你没错,你很对!”我说完便继续笑起,而且笑得更凶了。
三人围一桌吃晚饭,这顿饭静到极点,连碗筷的声音都没有,四个人都是沉默的,全无重聚的喜悦。尤其是陆川生和袭阳,根本就是全程阴着脸,我当然是自顾自得吃饭。搞得云笙很不自然,一直欲言又止,饭都没吃好。
饭刚吃完,就听有人叩门。我把第一反应脱口而出:“叶宁派人给我们洗碗了?”瞄见众人无语眼光,只好乖乖起身开门。
“姑娘,大师兄请你过去一趟。”原来是小天,叶宁君的小跟班。
“不许去!”三个大男人异口同声,难得这么齐心啊!
“反对无效!”我跑进屋子里,仔细检查牙缝里有无菜叶,然后跑出去对小天说道,“我们走吧。”最后对三人说,“记得把碗给洗了!”
“今天轮到谁?”云笙默默嘀咕了一句,望着陆川生。
小天掌灯在前方带路,沿着曲折的石子小径来到叶宁房前。我嗅着他房前的花香,心旷神怡,又闻琴声阵阵:“你大师兄找我有什么事?”
小天摇摇头,把灯笼交给我:“他只说姑娘来了便知道了。”而后,转身离去。
我把灯笼倚在门前,推门进去,见他在内屋弹琴,专心不二,便觉不可打扰,就现在外屋欣赏起悬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