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偶有鸟鸣,是天亮了。虽是荒郊野外,睡得却比往常都好。精神一振,这才去考虑事件的后果。既然他们铁定栽赃于我,那么谋害朝廷命官的罪责绝不简单,首当其冲的便是醉红拢翠阁。那么,秦娘?小月?难道要受牵连,被……杀吗?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抄起包袱就往外跑。我不过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大不了就是死回去,可她们是无辜的。
一扯包袱,上面的绑结竟然散了,里边的东西纷纷落下。除了日常所需的衣物、银两,还有一条精致的竹筒,和一封书信。
信封上的字迹,三分傲骨,七分柔情,是容珞!小心地撕开,取出信纸,其中的内容正是我所担忧的!容珞在信中保证秦娘等人的安全,还为我指了一处地方,供我避难,信封里还藏着一块锦帛,上面画着地图。
当我念到那句:“……望自珍重。”心头不禁一酸,记起他的冷漠,竟是苦苦地笑出来。拾起地上的竹筒,自言自语:“还说是云笙给我的……如果这里面装的是那些,你不觉得可笑吗?”
果然不出所料,竹筒里藏着一沓书满现代简体字的纸。一张又一张,整齐无皱,还极为用心地穿线成册。
我捂住嘴,试图抵挡涌动的失控,眼眶湿润。我越来越不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我,对于他,又是如何?
正当我痴想,破庙之外传来一阵粗犷而浪荡蹈笑。我赶忙收起凌乱的物品,藏身佛像之后,心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快滚快滚……”
天不遂人愿,那些人终究还是进来了,照脚步声来判断,似乎是宿醉的浪人,前前后后在三人以上。但愿他们别发现我才好,要知道,自古破庙中的弱女子,战斗力都是负数。当然,黄蓉那一类的强人除外。只听来人开始对话:
“昨夜真是不尽兴。”
“还不是你没带够银两!”
“就是!害得哥儿几个被那老女人给赶出来。”
“那你们想怎样?难不成要我变出个姑娘!”
天呐!他们是大嫖客!这种剧情真是太没创意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是这会儿被他们发现,我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羊咩咩……“啊!”一只巴掌大的蜘蛛忽然掉落在我手背上。我吓得甩手,顺便本能地惊叫。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待我回头,那几个流氓已经把我团团围住,垂涎三尺!
事已至此,我该当如何?难道装作淡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点云彩?别傻了,身在古代,挥衣弄袖,只会招蜂引蝶!
此情此景,我彻底无语了。他们的眼神可真够单纯的,比英年早逝的徐禽兽更为单纯,单纯得只想吃了我。
好一段时间,你看我,我看你。我不得不搂紧包袱,尴尬一笑:“诸位大哥,小妹还有事要忙,可否赏个脸,让个路,小妹感激不尽。”
“让个路?行呀!”其中一个流氓,抬手拭过唇下的口水,还伸舌头一抹,极尽恶心之能事,左右瞅瞅,对我说道,“让哥哥亲一口就行。”
“可不可以不亲。”我的表情是无语到极点的面瘫,实在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跳下佛台,从容地推开两人的肩膀,从中走出去,“姐没时间,你们慢慢玩。”
白了他们一眼,大步离开,很快就被预料中的力量给按到墙上:“小姑娘还挺有个性,小爷喜欢!哈哈哈哈……”
我用看狗血剧的鞋聆听他们的变态音调。奇怪的是,我竟然不害怕,像是预知未来的平安无事。我无法估计流氓的智商,当他们靠近,我平静地说出一句:“你们再敢过来,我就要叫咯。”
“你叫啊,小爷倒是想听听美人的声音呢!”他愈发得意,“你呀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的。”说着,挑起一根手指触碰我的脸颊。
且不论这段对话貌似在哪里听过,眼下他们的举动真令我忍无可忍。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突然冒出一句:“知道我是谁吗?”
流氓们果然愣住,面面相觑,摇头:“不知道。”
“你们要是敢动我,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恶狠狠的语气居然出自我口,感觉按住我的手有些松懈,连忙挣脱,“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对了!”拍去身上的灰,扛起包袱,正想风骚地迈出步子,马上又被另一人扣住。
“还管你是谁!”一人满脸横肉,从眼头划下的一道刀疤,看似很凶,说起话来,却是受的声音,“先从了小爷吧!”一手夺过我的包袱丢到一边,又将我推倒在地,招呼过其他人,“你们怕什么?完事了就杀了她!谁会知道!”
“说的有理!”另一个附和,随即弯下身体,扯下我的外衫。
“敢碰我,你就死定了!”我大吼一声,他们惊得愣住。我也感到匪夷所思,要是面对徐禽兽也有这气魄就好了。传说中的欺软怕硬啊!
这回,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笑嘻嘻地宽衣解带。那满脸横肉直接扯开我的外衫,我立即扬起巴掌,狠狠地扇过去:“我说过,我会喊的!”看着几张兴致满满的恶心面孔,我放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小姑娘声音还挺大!”毫无畏惧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内心里莫名的笃定却告诉我,他们不会得逞。
“大胆狂徒!放开这位姑娘!”一个英气不凡的声线闯入尘浊的氛围之中。
我仰头看去,一身黑色锦袍,镶着红边,剑眉星目,面容嫉恶如仇,手持长剑,破开屋顶,从天而降,一剑就斩落那个满脸横肉的胳膊。
他的身形、动作,每一个转身都如此熟悉……我看痴了。这一次,绝不是花痴!他的侧影真是像极了一个RPG人物,我忍不住脱口而出:“百里屠苏!”
☆、死缠又烂打
说句实话,眼前这位剑侠也就脸型和衣着与百里屠苏有些许相似,什么朱砂、辫子,那自然是一样也没有。执剑甩头的瞬间,发型很是潇洒,只是拥有一张面瘫尊容,令人感觉难以接近。
我只顾着分析他的面相,一时忘了自身处境。流氓早已抱头鼠窜,我却毫不知情。直到剑侠走到我跟前,对我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本以为他至少会伸一只手,以便扶我起来,看来是我想太多了。我自觉起身,也没多少感恩戴德,眼睛也懒着抬,顺口一句:“哥儿们,谢了!”
他久无回应,也许是对这种超时空的答谢方式不太习惯。好一会儿,他才抱拳告别:“姑娘,在下告辞。”
“嗯,后会……”我拾起包袱,瞄见露出的一角锦帛,猛然一震,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拦住剑侠的去路,“慢着!”
“姑娘有何指教?”声音淡淡的,目光不屑地转去一边。
我深知“有求于人,必抱其大腿”的亘古规律,咽下一口气,柔声问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来日也好登门拜谢。”
“在下袭阳,平日居无定所,姑娘不必费心了。”说完,他便望着门外,又是目中无人,“姑娘,借过。”
“不行!”我迅速抽出那张锦帛,高举起,挡住他的视线,“先帮我看看,这儿是哪里!”求人的语气像是逼供,我终是不擅此道。无奈的是,我分明出身自地理世家,可地理方面的一切都是烂到极致。容珞画的图,我是半点没看懂。图上既没有“N”,也没有“S”,每一座山都画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不明物!
“这……”袭阳的反应有些奇怪,眉头一皱,“温岭?”
原来是一千多年后的温州,既然是温岭,那么八成是雁荡山。我心满意足地撤下地图,见一种莫名的神色从他脸上一闪而过,我说不清。对我来说,目前最为重要的是,身为路痴的我,该如何前往那里。
“姑娘要去那里?”袭阳主动发话了,整体状态出现锐角的倾斜。
“你带我去,好不好?”择日不如撞日,选人不如撞人。都怪容珞太高估我的实力,我怎么可能光看这张乱七八糟的地图,就孤身安全地到达那个地方?
我以为袭阳会一口拒绝,没想到,他居然迟疑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虽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可惜自己靠不住,只好退一步靠人了。按规律来说,侠客本就云游四方,应该不会介意带个弱女子走一小段路吧?
“大侠……”我拢掌拜托,作可怜状,“可否……”
“无能为力,告辞!”果然!他拒绝了!我又自作多情了!
“大侠,我举目无亲,盘缠也快用尽了,你就帮帮我吧!沿途恶徒众多,刚才幸亏有你啊!求求你!只要带我去那里,我就能见到亲人了!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的!”我真得感谢狗血剧的编剧大人,我真是爱死你们了!
“哼,姑娘,这是什么?”袭阳不为所动,悠悠地指着我包袱里的一锭金。
为了自己,我绝不能放过袭阳!既然抱大腿已是无用,唯今之计,只有死缠烂打,这绝对是求生之王道!
我一改之前的哀求的弱态,一把抓住袭阳,瞪着他的双眼:“喂,本姑娘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你怎么还这种态度!难道你不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侠客一生的课题吗!”
“姑娘,我想你搞错了。”袭阳根本没在看我,掐住我的手腕,冷笑道,“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侠客。况且姑娘有求于人,理当遵循礼数才是。”
“礼数?”看见他不可一世的表情,我立马来了斗志,狠狠甩开他的手,“之前求你就是礼数!是你自己不理不顾!怨不得我!”估计这个时代没有女人像我这样野蛮吧?趁其不备,我一下子从他的剑鞘里拔出长剑,直指其咽喉,“现在是先礼后兵!你到底带不带我去温岭!”
袭阳瑟瑟发笑,无视颈前的锋利:“姑娘有此架势,何须在下相伴?凭借此等架势,理应无人可伤及姑娘才是。”说着,步子前移。
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咽喉,我手一松,长剑坠落,却被他脚尖一提,左手接下,送回鞘中。动作太过专业,我愣住了。
“姑娘,剑要拿稳。”袭阳若无其事地走出门去。
见此情况,我毫不犹豫地跟住他。我相信,身边有个保镖总是好的。就算他不鸟我,以他的造型,吓吓沿路的土匪也是不错的。
果不其然,走到天黑,袭阳也没回头看我一眼。他在茶摊坐下,我就坐他对面。他要付账,我直接把钱拍在桌上,顺带一句:“算我的!”
夜幕降临,他一处县城,我随他入了一间客栈。
准备打烊的掌柜,一见生意上门,马上乐呵呵地迎上来:“二位客官,这么晚了,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
“住店。”
一人一回答,掌柜很傻眼,只好再次询问:“两位客官,你们是一起的吗?”
“不是!”袭阳答得很干脆。
“我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别理他!”我开始自作主张,拿出银子丢给掌柜,“我们住店,一间房!”说完这话,我瞬间觉得自己很开放。
“啊?”掌柜又傻了,举起手指在我与袭阳之间点来点去,“一间?”
袭阳忍不住发话:“你想怎样!”
我没打算回答他,谁叫他一天没理过我,随即命令老板:“一间房,快!”
“是,客官,好的,随我来。”掌柜不再过问,掌灯引路。
我迅速赶走掌柜,关上房门,插上门栓,直接在门前坐下。见袭阳还站着,伸了一个懒腰靠在门上:“睡吧。”
“姑娘何苦呢?”袭阳见我合上双眼,准备睡觉,立即明白我要把床让给他睡,似乎有些过意不去,走到我跟前,拉起我,“你睡床……”
“啊!放开!”手臂的淤青还未消除,被他这一拉更是疼痛,我急忙收回手,脚又不小心撞到门上,一时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