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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此时卫景衡身上是一贫如洗,当初他们离开蒙古的时候是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可惜都留在朴家船行的船上了,后来上了简冠祺的巨船时,为了得到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又把身上值钱的饰物什么的都拿了出来讨好人了,现在他身上除了因为事关紧要而用油纸包着贴身而藏的阿荻师傅那两本遗作之外,就只有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枚夜明珠了。
这可不是一枚普通的夜明珠,而是当年与叶无双一起流落荒岛时用过的那一枚,在卫景衡的心目中,那可是当成定情信物来对待的,因此巴巴地让人镶嵌了起来挂在脖子上贴肉戴着,一般人是不给看的。
“这位大哥,我们是谷主的故人,烦请大哥帮忙往谷中通报一声,事成之后,定有重谢!”卫景衡耐下性子与八字胡男人商量。
八字胡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嘿嘿!故人?这话老子听得多了,少来糊弄老子。一百两银子一个,有钱拿钱,没钱走人!”
卫景衡心情本就不怎么好,再被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拎小鸡似的把他拎了起来:“老子还就是没钱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传这个话,你这条小命也别要了!”
这一闹动静大了,旁边的人都围了过来,大多数都是出不起这个银子的,平日里早就受够了气,这时候自然是恨不得煽风点火:“打死他,打死他!”
八字胡吓得哭丧着脸讨饶:“好汉饶命,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人微言轻,说不上话啊!”
“那谁是能说得上话的,快带我去。”卫景衡用力一扔,八字胡便跌在地上扑了个狗啃屎。
八字胡能找到的人只有一个李妈妈,可这李妈妈也是谷里最低层一个打杂的,平日里要搭上大夫的线还要辗转好几层呢,更别说传话给谷主了。
可是害怕卫景衡的拳头,李妈妈不得已还是硬着头皮专营去了,为此还搭上了不少自己赚的外快,对八字胡恨得牙痒痒的,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只是涉及到谷主之事,谁敢轻易蹚这趟浑水?饶是李妈妈钻破了头,也没通出一条路来,最后卫景衡不得不一咬牙一狠心,拿出了脖子上的那颗价值千金的夜明珠,有钱能使鬼推磨,终于在顾少筠的面前说上了话。
“他们是陆音希的后人?”当年陆音希离开的时候,顾少筠的爹都还没有出生呢,她也是长大之后隐隐约约听到以前的典故,才知道陆音希这个人的,不过以她对背信弃义之人的痛恨,自然对背弃了自己祖父的陆音希不会有什么好感,哪怕是自己的师叔祖,言语中也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
“是的,他们说带着陆老前辈的遗物过来,想要亲手交给老谷主。”说话的是顾少筠的贴身侍女春兰。
“还想见祖父?没得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告诉他们老谷主没空,不见!”
“可是,他们带来的是陆老前辈亲手撰写的医书。”
“医书?”顾少筠的眼睛亮了一下,“叫他们进来。”
俊男美女的组合让顾少筠冷笑一声,叶无双娇弱地斜倚在卫景衡身上的样子更是让她心头一团邪火“呼呼”地烧着,要不是为了医书,她早就想让人把这两个不要脸的有多远赶多远。
“你们的陆音希的什么人?”顾少筠冷冷地问道。
“为了求见谷主,不得已用了陆老前辈的名头,还请顾谷主见谅!在下乃受陆老前辈后人所托,将陆老前辈的遗物送给顾老谷主的,不知可否让在下见顾老谷主一面?”卫景衡客气地作答。
“我祖父身体不好,不用去打扰他老人家了,你有什么直接交给我就行了。”
“在下此番冒昧前来,还有一件事要求谷主。”
顾少筠斜睨了一眼叶无双:“给她治病?”
作者有话要说:
☆、烧鹅腿
顾少筠接着冷笑一声:“大概还想着威胁我,如果不治的话那医书也不用看到了,是吧?”
没想到这顾少筠倒是直接,卫景衡也不想再跟她兜圈子,淡淡道:“还望谷主成全。”
“那要是我偏偏不肯成全呢?要知道折磨有情人,对我来说可是最有趣不过的了。”顾少筠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来人啊,把他们带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情比金坚。”
卫景衡与叶无双两人莫名其妙地被分别安置在谷中,叶无双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先安置下来,休息好了打算再去找卫景衡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找不到他了。
旁边的人亦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这是谷主的安排。
幸而环境倒是比谷外好得多了,一应吃食,皆是上好的供应,云梦谷几百年的基业,收藏自然是比阿荻那儿多了几十倍都不止,虽然没人敢背着顾少筠给叶无双治病,但她要用什么却是不管的,叶无双久病成医,自己挑着一些滋补的药材尝试着吃了,身子倒是慢慢养得好了一些。
当然这所谓的好也只不过是不用别人搀着自己走上一会罢了,想要逃走或者做点别的什么还是做不到的,虽然貌似她要走的话也没人拦着,但叶无双还是觉得他们的生活是受到控制的,否则的话,卫景衡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找她呢?
餐后遛弯消食一向是不受限制的,这天早上叶无双精神特别好,所以就走得比往日远了一些,到了一个看似种药草的园子,园子是用竹篱围起来的,篱笆当中有着小小的缝隙,远看的话是看不见那边有什么的,走到近前却可以透过缝隙把另一边看得一清二楚。
叶无双正沿着这道竹篱笆墙慢慢走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熟悉无比的嗓音:“月儿你看我这株栽得可好?”
是景衡哥哥!叶无双兴奋地趴在竹篱笆上朝声音发源处看去,刚想出声招呼,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那话语却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竹篱的那一边,卫景衡和一个年轻女子并肩蹲在地上,亲热地头靠头一起看着地上的一株药草。那女子忽地偏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回种的不错,奖你的!”
叶无双的心中就像被铁锤重重地敲打了一下,更不可思议的是,卫景衡不但不着恼,还很欢喜地捏了捏那女子的脸蛋,然后那女子娇嗔地敲打他:“讨厌,人家的脸都被你弄脏了。”
叶无双快步走进园子,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卫景衡,你们在做什么!”心口气血翻涌,一句话出口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卫景衡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了起来,他身旁那女子也跟着站起来,挽着他的手臂好奇地问:“卫哥哥,这是谁呀?”
“没有谁,不过是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罢了,我们走吧,待会太阳猛了你又该说晒得热了。”卫景衡双眼没什么温度地看了叶无双一眼,侧过身准备离开。
“景衡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起,无双,我以前年少不懂事,以为对你的感情就是喜欢,现在遇上了月儿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人,我已经答应了顾谷主,如果要和月儿在一起,就必须不再管你的事,以后都帮不了你了,无双,原谅我。”卫景衡垂下头,盯着叶无双的手指道。
“你开玩笑的吧?是不是顾少筠逼你这么说的?”叶无双根本就不相信,“难道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生死与共,就只值得你轻飘飘的这几句话?”
“或许是年少轻狂吧,那时候不知道生命的珍贵,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无双,我累了,不想再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想回京城,想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无双,我不想再跟你这么折腾下去了,你明白吗?”
“那好,我们不折腾了,我们回京城吧,不治伤了,景衡哥哥,就算明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可是我听了真的会很心疼的啊,不要再这么说了好不好?咱们不治伤了,不要再管那个顾少筠说什么,带我回家吧,景衡哥哥,带我回爹和娘的身边去吧!”叶无双说着,早已泣不成声。
“抱歉,我已经答应了月儿要带她回京城了。”卫景衡愧疚地道。
“你真的喜欢她?”
“没错。”
“那你亲她啊,当着我的面亲她给我看看啊,那我就真的相信你是不喜欢我了。”叶无双紧紧盯着卫景衡。
他的双手悄悄放在身后紧握起来:“无双,你不要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当然有意思,你不是想让我死心吗?你就是想让顾少筠满意,证明给她看全世界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会遭到背叛,对不对?当她看到别的女人也遭受如此对待时,她那颗变态的心就会得到满足,然后就会大发善心救我了对不对?既然做戏就要做到底嘛,你亲她呀,你亲了我就跟你把这场戏演下去。”
卫景衡的双手在背后紧了又紧,终于一甩袖子,疾步从叶无双的身边走开,叶无双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说道:“景衡哥哥,不要丢下我,我不要治病了,就算是死,我也想要死在你的身边啊!”
卫景衡的心在流血,可是他的脚步却不能停下,没错,她说的都对,顾少筠就是那么一个变态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给他和她都下了药,除非顺着她的意去做,否则两个人都不可能活着出去。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来了,哪怕是在一个荒僻的海岛,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相依相偎看着日升日落,就这样慢慢死去也好过这样的结局。身后的哭声渐渐远去,耳边才响起一个冷酷的女声:“哼,真是没用,这样都做不到。”
“今天是没有准备好,下次不会了。”
“哼哼,下次我想看的,可就不止是亲一亲抱一抱那么简单了。”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只不过就是想让你在她的面前跟别的女人行那夫妻之事,一定好玩得很,你说是不是?”
“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你做梦!”
“哈哈,疯女人?没错,我早就疯了,不过你会的,你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做的,乖,等着吧!”顾少筠最后这句话说得温柔无比,同时又阴冷入骨。
“砰!”卫景衡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节缓缓流了下来。
药圃中,垂头哭泣的叶无双突然抬起头来:“不行,我要去找景衡哥哥,他是一定是被逼的,我要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硬撑着爬了起来朝着刚才卫景衡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云梦谷中道路繁复,叶无双凭着一口心气闷着头一阵跑,跑着跑着就迷失了方向,抬头一看,这是跑到了哪儿?还来不及细细思量,体力早已透支到极限的她,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无双是在一阵诱人的香味中醒过来的,这分明就是烧鹅的味道啊!恍惚中叶无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暑假住在外婆家,巷子对门便是一家远近驰名的烧鹅店,每天天还不亮,空气里就开始飘来阵阵烧鹅的香味,叶无双的童年便是每天在这样浓郁的香味中醒来。莫非自己已经死了,然后老天大发慈悲让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再重来一次?
叶无双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心里挣扎着矛盾的希望,既想回到过去重新开始,又割舍不下这一世的牵绊,特别是只要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卫景衡,心里便像刀割一样的疼。
嗯,不一样,虽然都是烧鹅的香味,可是和小时候闻惯了的那个味道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烧的大概不是荔枝柴,空气中少了一份荔枝的那种甜香,叶无双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果然不是自己从小睡惯那间熟悉的房间,这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屋,仅有一桌一床一椅一柜,皆是这个时代款式普通的木制品,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