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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佳丽颤巍巍的开口:“禀皇上,妾身刚刚才知道,原来是昭仪娘娘吩咐这些奴才把华清宫的太监和宫女抓过来的,妾身不知道昭仪娘娘这么做,是何用意?”
柳柳不屑的瞪了金佳丽一眼,说她不知道,她决不相信,她身为广阳宫之首,自然知道这些底下人的动静如果说她全然不知的话,还怎么当这个一宫之主,只怕早被别人代替了。
“宣叶昭仪,”凤邪冷声命令,小太监还没来得及去宣,金佳丽的宫女宛容脸色苍白的走进来,对着皇上扑通一声跪下来:“启禀皇上,昭仪娘娘自杀了。”
“什么?”牢房里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凤邪俊魅的脸上神色不变,犀利的眸子冷冽,幽暗,周身的怒戾气,义带着嗜血的怒意,盯着金佳丽。
“看来你真是失职啊,堂堂一个淑妃连手下的几个妃嫔都统领不了。”
“妾身该死,请皇上责罚,”金佳丽听到皇上的阴冷的话,心里很害怕,手里全是汗,但是她却有一丝侥幸,因为她爹爹是大将军,哥哥也是个侍郎,怎么说皇上也不可能重罚她的,所以她只是做做样子。
她的小动静即会逃脱凤邪敏捷的眼神,唇角冷笑,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认真思过,只想着侥幸逃脱,脸上青幽的闪了一下,掉头望向江成:“江成,立刻把淑妃娘娘带到敬事房去重责二十大板,以示惩戒,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直接打了板子撵出宫去,还有这些狗东西,统统的带下去,杖毙。”
“是,皇上,”江成恭敬的垂首,领着两个人走到金佳丽的身边,金佳丽早已吓呆住了,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惩罚她了,要打二十大板,她何时吃过这等苦头,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可是不敢开口求饶,皇上既然说出口了,她就是求饶也没有用的,因此苍白着脸站起身子,身形打晃,她的贴身宫女宛容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往外走,广阳宫的小太监见娘娘都被打了,何况他们奴才,早软了身子,走过来一批太监把他们驾出去。
地牢里,凤邪扫视了一大圈,看到柳柳冷着脸福着身子站在一边,大手一扬,那声音韩若薄冰:“皇后起来吧。”
柳柳垂首应声:“是,”站起了身,牢房里的墙壁上的烛光上下忽悠,血腥味充鼻,凤邪脑门一皱,他一向有洁癖,不喜欢闻这些血腥味。
“皇上请回吧,”柳柳脸色不耐的开口,本来心里有那么一点感激他今天没为难她,使得姐姐和林墨相聚了,可谁知就因为他昨天的怀疑,使得华清宫里的人遭遇了这等不测,想想也知道这皇宫里有多少人整天猜着皇帝的心思,所以他的一言一行一定要加倍小心,也许他一句不经意的动作或者话语,便可害到许多人。
凤邪脸色一沉,纤长白皙的大手紧抓住柳柳,邪冷的开口:“皇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别惹恼了联,否则?”
凤邪后面的话未说,柳柳冷魅的抬高小脸蛋,盯着凤邪的俊脸,眸子里跳动着愤怒的火花:“否则怎么样?皇上,请以后不要轻易有什么不端的举动,这偌大的后宫有多少人每天猜摸着你的心思,然后顺着皇上的心意做事,皇上这样做不是陷身边的人与危险吗?他们是因为皇上的不端之举才会遭此不幸的。”
凤邪的狭长的眉峰挑起,唇近抿着,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因为这女人说的很对,可就是太对了,才令他愤怒,他一个皇帝,做事难道还需要她提点不成,锐利之色染上眼梢,很想惩罚这个女人,可无论他怎么做,这女人都不屈服,难道真的要把她关到大牢里去,但是她什么错也没犯,或者说他暂时逮不到她的错,看她如此牙尖嘴利,他胸中压抑着一股狂怒,晶莹似雪的脸上慢慢染上黑丝,他可没忘了她是最重视亲人的,唇角噙着冷笑。
“皇后最好安分点,否则别怪联对柳家开刀,”此话一落,果然见这女人脸色白了一下,凤邪哼了一声,甩手离开广阳宫的地牢。
柳柳等到皇上走了。回过神叫来御医为彩霞他们诊治,这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已经醒了过来,看到娘娘在身边,总算松了口气,身上的疼痛传来,不禁小声的哭起来。
御医又是诊治又是开药,一番诊治过后,几个人总算没什么大碍了,江成已经回来了,命令太监把受伤的几个人送到华清宫去。
华清宫里,柳柳吩咐翠儿安置了几个人,今儿一天真是累极了,从心累到身子里,就那么歪在软榻上睡着了。
翠儿心疼的望着主子,如果当初主子不进宫该多好啊,那样的生活简单又充足,哪像现在处处要提防着别人,翠儿也不敢再惊动主子,小心翼翼的拿了件薄毯盖在娘娘身上,天已转秋,夜色凉如水,还是当心生病吧,以往只要有一丁点的动静,娘娘一定会醒过来,但这次竟然动也没动,翠儿伏身时,竟然看到娘娘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心疼得要命,娘娘虽然外表很冷漠,但内心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对她付出,便会回报别人。
天是高朗,疏疏的枝条有些萧冷,阳光带着丝丝的凉意洒在秋千架上,满地的落叶散乱,飞舞的残花在空中飞旋,直直的落到华清宫,又是落花时节,万物慢慢走向萧条,直至死亡,来年才会更蓬勃的发展,可是人呢?柳柳一边荡秋千,一边想着,彩霞和明月坐在石阶上晒太阳,经过几日的调养,她们的身子已无大碍,对于娘娘越发的尊敬了。
宫里这几日一直很热闹,好像有什么喜事了?柳柳也懒得去过问,外面的人不传进来,她也不准华清宫的太监特意去打探,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着不好吗?她倒是满享受眼前的日子的,温馨而甜蜜,但是这样的日子会有多久呢,柳柳正在胡思乱想,听到宫门口传来小安子的说话声。
“奴才给公主磕头了,”
柳柳棱唇凝成笑意,原来是舞阳过来了,她经常会过来找她,正想着,公主舞阳已经奔进来,满脸的笑意,看来又有了什么好玩的事。
凤舞阳扫了一眼翠儿她们,挥挥小手:“都起来吧。”
“舞阳,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这么高兴,”柳柳停住秋千,凤舞阳立刻挤到她身边坐下来,拽着柳柳的手臂,笑靥如花,眸子好像宝石发光:“二表姐,你知道吗?我们的领国,月华国准备和我们联姻了,他们一直是我们的友好之国,因为皇兄的英明干练,那老皇帝怕我们侵犯他们的边界,所以让他最宠爱的小公主过来联姻,看来这次二哥逃不掉了。”
舞阳咯咯的笑着,柳柳没说话,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两国联姻是常有的事,只是凤冽不是那种听任摆布的事,但愿他不要过分的反弹,皇室之间的不和谐若是让那些使者看到必然会笑话。
柳柳可没有舞阳的乐观,她和凤冽相交有几年了,对于他狂放不桀是很了解的,他不是那种乖乖任人摆布的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联姻事件中肯定又要牵扯到她,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有些烦,她不想招惹任何人,为何每次都落到局中呢?
舞阳看到柳柳的脸色有些沉凝,奇怪的追问:“二表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凤舞阳从来不叫柳柳皇嫂,总是习惯叫她二表姐,柳柳倒是喜欢,因为皇上没有承认她这样的皇后,她也没有无耻到以皇后的位份自居。
“没有,只是怕你二皇兄反弹,到时候又生出风波来。”
柳柳一说完,凤舞阳便捂住嘴笑,娇俏的小脸蛋上一片亮丽,坏心眼的望者柳柳:“听说前几天二皇兄还让皇帝哥哥把你赐给他呢,当初我就说了,让母后把二表姐赐给二皇兄,母后不理我,这下有好戏了,如果二皇兄真的想娶二表姐,一定不会娶月华国的公主的。”
柳柳一听凤舞阳的话,烦躁的心倒安静下来,该来的躲不掉,何必烦恼呢,那可不是她的个性,掉转头盯者小舞阳,手伸过去捏她嫩滑的脸蛋,乘机逗她。
“不知我们的小公主可有中意的人?不如和表姐说说,看能不能帮帮舞阳。”
凤舞阳的小脸蛋噌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二表姐真是的,她还没想过嫁人呢,不过听到二表姐的话,她不由得憧憬起来,她喜欢什么样子的男子呢?看惯了皇兄们的出尘,很难有人打动她,她喜欢那种大侠型的男人,可是她都没办法出宫去,看来有一天她要溜出宫去。
柳柳被凤舞阳脸上鬼灵精怪的表情吸引了,这丫头又动起脑子了,她的心思全都摆在脸上,因为从小生长在温室里,不知道外面的疾苦,她这样的个性将来一定会吃苦的,还不如安安分分的呆在皇宫里嫁个人,她是公主,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舞阳,外面是很乱的,你别总想着出去了。”
凤舞阳见二表姐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好意思的笑了,拽者柳柳的手臂,柔声细语的央求着:“二表姐,你千万不要给我说出去,我就想出宫去见见世面,真的,呆在皇宫里,然后等者嫁人,我一辈子会郁闷死的,就算吃苦,那也是我自愿的。”
“你啊,”柳柳轻叹,脚下一蹬,秋千荡了起来,逗得舞阳咯咯的笑着,落叶纷飞,长衫舞动,说不出的闲情逸致,若是她倒愿意选择一份简单的快乐。
舞阳在华清宫里呆了半日,直到柳柳催促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三日后,天高气爽,月华国的公主和使臣到了京城。
街道两边,人头攒动,一片喧闹,大家都很好奇这月华国的公主长什么样子,听说公主国色天香,才貌双全。
轻风和煦,天气燥热,公主的豪华马车总算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出来了,月华国的马车和天凤朝的马车不同,车身上雕龙绘凤的四根玉柱上,挂着彩色的丝绸,四个顶角缠绕着大朵的鲜花,中间镶嵌着一颗灼灼发光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蓝色的光华,贵气十足,车身上用粉色的轻纱围屏,公主的样子咋薄纱下若隐若现,人群不时的发出轻呼。
月华国的解兰公主,一身粉红玫瑰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裙,腰间用金线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头上挽着惊云归鸿髻,发簪的后尾左右累累的斜插着六支亮澄澄的白玉簪,发髻正中插着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的金步摇,凤头金叶制成,凤身是细如毛发的长鳞金线,凤嘴衔着一排珠玉流苏,那流苏遮住了公主天姿国色的容颜,使得人浮想联翩。
公主的马车走了过去,后面是月华国的使者,还有天凤朝的迎接使臣的大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
人群欢呼着,激动着,这表示我们天凤越来越昌盛繁荣了,身为天凤的百姓自然高兴。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真心的欢呼着这些人,还有那些阴暗角落里的人蛰伏着,等待时机。
一座两层的小楼上,半敞开的窗户,一蒙脸的男子静立着等待最佳的机会,直到那马车经过小楼前,身子陡的疾使出去,手里的一把利剑直直的刺向马车之上的解兰公主,而就在这黑衣男子动手之时,那些蛰伏在人群中的黑衣人纷纷动起手来,无数的身影疾飞着跃到半空,本来热闹拥挤的人群瞬间像炸开了锅一样,四处奔跑着,逃窜着,偌大的街道上尘土飞扬,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