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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了一年后,留下了那道遗诏,令太子继位,而我在太子驾崩之后,继任皇位。”
“至于凤舞长公主之子,那个畜生,先皇知道,不管是我,还是他的嫡长子,继位之后,都不会放过他,迫于无奈之下,先皇放弃了封他为王的念头,将他除名皇家玉牒,撵出京城,永远放逐,先皇想以此平息我们的恨意,放过他的爱子,但又心存隐忧,最好还是为那个禽兽在塞外留下了一股势力,用意给他自保。先皇如此殚精竭虑,可曾为我们这些儿子想过,我和我那位大哥虽然不睦,可要除去这个畜生的念头都是一样,历经两朝,我们遵先皇遗言,联手清除碧家势力,不许他们子孙再行入朝。但那个所谓的皇长子,我们始终找不到,直到他送李才人入宫,我才有了他的蛛丝马迹。”
听到这里,漪房的心,早已经渐渐平静,她痛心于夏桀所经历过得,自己的母后被人当做替身,自己也被当做掩护侮辱母后仇人的箭靶,在宫中挣扎多年,这样的怨恨,早已经深入骨髓,无法化解,而夏桀对于自己当年无能为力保护太后的愧疚自责,也统统转化为了对那位凤舞长公主之子的恨意。这才是他在上书房时,不惜一切,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拼劲凶狠,也要逼李才人说出那位皇长子下落的真实缘由吧。
她轻轻抚上夏桀的脸,想揉开他凝在一起的眉,丝丝暖意从漪房的指尖传到夏桀的眉目之上,再暖热他的心,他低头,吻上两片水润的唇,嘴里轻柔呢喃。
“漪房,我没事了,没事了。”
夏桀不停地说着没事二字,可漪房分明感受到他的手,在她腰上越收越紧,就好像是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带着一腔的仇恨,却飘零在洪荒中,无依无靠,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释出那股胸口的滞闷。
睫毛轻颤,漪房的心,被刺痛的酸麻一片,眼角,缓缓的滑出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到两个人贴在一起的唇上。
夏桀尝到那股咸涩,心神一颤,更加用力的抱紧漪房,恍恍惚惚的喃喃道:“漪房,我的漪房,你是在为我哭吗?父皇,你驾崩之前,说我不懂情爱二字,是以不能原谅您,可儿臣现在懂了,也找到了愿意为我哭的女子,为何儿臣还是恨您。”
夏桀的脸上,慢慢的现出一种迷茫的神情,漪房知道他此时,还陷在对先皇又恨又敬的矛盾痛楚之中,只能紧紧的抱住他,任凭夏桀口中说着轻声慢语,唇在她身上不停地肆虐辗转。
“父皇,我不仅要除了碧家,我还要除了您最爱的孩子,最爱的血脉,你可知道,我忍了李如月那个贱人这么久,就是想找到那个人的下落,可您当初为何要给他安排那么多的退路,甚至宫中的密道,您也只肯告诉他一个人,让他来去如风,无论如何,我也抓不住他!”
“父皇,您为了凤舞长公主倾尽一生,为何就不能对我母后多一点怜悯,我会除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他,你不为母后报仇,我来!”
看着时而在她身上亲吻,时而又抬头对着虚空喃喃自语的夏桀,漪房心疼的不能自已,只能紧紧抓住夏桀的手,用力的抱着,像夏桀以往呵护她那般,轻轻拍着,渐渐的,夏桀的安静下来,在经过了极怒,极忧,极恨,这样情绪的大起大落之后,夏桀似乎终于寻到了一个安心的地方,趴在漪房的腿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室安然,似乎先前的泪水还回荡在这个寝殿之中,漪房望着腿上睡颜似孩子纯真的夏桀,轻轻拂开他脸上的一缕鬓发,眼神温柔,呼吸之间却泛着苦涩。
她从未想到,夏桀这样高高在上,自负自傲的男子,也会有这样沉重的过去,而且,是常人无法承受的过去。祖母设计父亲,父亲无视母亲之痛,为了另一个骨肉将他视作无物,这样的恨,这样的忍,到底有多少人能够经年累月的忍受,可夏桀不但忍了,而且走到了现在,他的心智坚韧之处,实非常人能够想象。
可正是因这份坚韧,才让她对他更加心痛。
她知道,夏桀没有告诉他全部的实情,这中间,还有太多的疑点,例如那股势力到底为何,为何历经景安帝和夏桀,都不能处置,还有凤舞长公主所生之女婴,为何夏桀闭口不提?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夏桀刻意隐瞒,一语带过,但她,实在不想再追问下去了,他不想说,她便不问,只要他能够忘记这些惨痛的记忆,她知道全部的真相与否,又有什么干系。
第七十五章(2132字)
岁月静好,满室馨香,夏桀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倾国倾城的女子,靠在床头之上,她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脊背,保持着一个想要温暖他的姿势。
薄唇微微一展,他轻轻的起身,不想惊醒睡梦中的美人,在身子侧到一半的时候,他忽而眼中一动,就抬起了那只手,将臂上衣袖一点一点的卷起,一道淤青进入他视野之中,他先是一怒,继而想到昨晚之事,看着那个明显符合他手印的青色痕迹,眼中掠过愧疚,轻轻揉弄着软玉一般的手腕。
漪房本就睡得不沉,被夏桀一碰,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夏桀为她低头揉着淤青,先是怔了怔,后忙把手缩了回来,拉着袖子遮上,娇娇笑道:“我没事呢。”
夏桀不理她,复又拉出她的手,把袖子撩开,瞪着那淤青,扬声道:“来人。”
一名小宫女走进来,夏桀头也不抬,道:“把软玉膏拿进来。”
小宫女脸红的看了看夏桀捧着漪房的手温柔揉搓的样子,迅速低下了头,退出去,捧进了膏药,也顺便告诉了外间等候已久的李福,已然无事的消息。
碧绿的软膏被夏桀挖出一点,轻轻涂抹在漪房的手上,指腹缓缓揉搓,漪房手臂上的淤青随着膏药的渗入,变得浅淡了些。
可夏桀看着,还是不满,他凝眉,捧着漪房的手,自责道:“是我昨晚没有控制好力道,伤着你了。”
漪房就软软的一笑,眼珠转了转,扑到夏桀怀中,揪住他领口道:“那皇上好好补偿臣妾好不好。”
夏桀经过一夜休整,原本的颓废怨恨早已散去,他把漪房抱到腿上,掐了掐她的小下巴,狠狠亲了一口,才道:“不是说过,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不要以臣妾自称。”
漪房就低了头,装着知错的样子道:“我知道了。”
夏桀被她的小女儿娇态逗得哈哈大笑,仅存的滞闷气息都闲散无踪,望着漪房的眼中,写满柔情蜜意。
“可是委屈我的小漪房了,那你告诉我,要怎么补偿你?”
轻吻了吻漪房的眉心,夏桀将手伸到她胸前的丰盈处,粗造的掌心缓缓滑动,意有所指道:“不如让我伺候你沐浴更衣如何。”
漪房被夏桀磨弄的娇喘嘘嘘,好不容易按住了夏桀的手,漪房撇了撇粉嫩的唇道:“你就会欺负我。”
夏桀挑眉,在她如玉的脖子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深深的红痕,又把自己的脖子伸过去,一只手扯了扯衣襟,露出前胸道:“那换你欺负回来,如何?”
漪房被这样一弄,羞红的低了头,无论夏桀怎样大笑哄慰,都不肯再抬头了。
夏桀心情愉悦,抱着漪房又温存了许久,恨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只是昨夜之事,朝政之事,李家谢家,还等着他去处置,逼不得已,只得在哄着漪房吃了半碗碧玉梗米粥之后,就去了前殿。
等到夏桀一走,漪房就把翠儿叫了进来,吩咐她去找两个宫中的老嬷嬷过来。她不是有心想瞒着夏桀什么事情,在这深宫之中,尤其是龙阳宫里,就算她想瞒下什么事,也是瞒不了的,她想知道,只是关于凤舞长公主的事情,凤舞长公主既然如此盛宠,宫中的老人就都该知道才对。
不知道为何,漪房的心中,在听到碧家和太皇太后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情开始,就不由自主的把凤舞长公主和碧如歌以及王嬷嬷联系起来。
这个疑惑太大,对她干系牵扯也太多,她一定要弄清楚不可。就算不能知道全部,也要大概知道一些这位长公主的往事。
“娘娘,崔嬷嬷和邹嬷嬷带过来了。”
“老奴参见娘娘。”
崔嬷嬷和邹嬷嬷不知道宠冠后宫的漪妃找她们到底是为何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她们也不是随在太皇太后身边的旧人,不能像王嬷嬷一样在宫中有着超然的身份地位,是以面对漪房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但这份心惊看在漪房的眼中,恰好如了她的愿。
她如今身在龙阳宫,而且这些嬷嬷又是宫中的老人,不能随意用刑,何况她也不喜欢用那些残酷的方法来对待宫中的下人,若是这两位嬷嬷找过来,跟她摆足架子,装糊涂,她顾忌重重,就会有些为难的,但现在分明是她们先怕了她,事情倒是好办了许多。
“起来吧。”
见到崔嬷嬷和邹嬷嬷战战兢兢的起身,漪房先是一笑,接着就摆弄起了床边上的一个铜铃,铜铃随着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可听在两个本就心中有惊惧的人耳中,无疑跟催命符一般。
看到两个嬷嬷的脸色越来越白,漪房心知火候一到,就笑道:“两位嬷嬷可是在宫中呆了三十来年了?”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不知道漪房此话为何意,崔嬷嬷就老实道:“回娘娘的话,老奴二人十一岁入宫,算起来,如今在宫中已是呆了四十八年了。”
四十八年!
漪房算了算时日,夏桀登基之前,做了十来年的皇太弟,如今登基十一年,就是二十一年,而先皇和凤舞长公主的事情,大约是在四十年之前,那时夏桀尚未出生,所以这两个嬷嬷在宫中呆了四十八年,必然是知道凤舞长公主的事情!
心中一喜,漪房面上不动声色,蹙眉缓缓道:“近日本宫查阅皇家典籍,想要在来日腹中骨肉出生祭祀皇家先祖陵寝时无一缺漏,可没想到这么随意一查,竟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所以特找来两位嬷嬷询问一二。”
崔嬷嬷和邹嬷嬷听的心中一跳,还是不动声色道:“不知道娘娘想问何事。”
漪房看出她二人面色有异,掩住眼底的精光,面上笑颜如花,声音和悦道:“本宫翻阅典籍之时,发现皇上的姑姑,凤舞长公主,一生未嫁,不知道这是为何,两位可知道?”
漪房本意只是想接着试探一二,没想到她刚说出凤舞二字,两人已然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慌乱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当年老奴二人虽侍奉长公主,可老奴二人只是公主宫中的粗使宫女,什么也不知道,娘娘就饶了老奴二人一条贱命吧。”
第七十六章(2298字)
漪房心中一跳,接着就是大喜,她不过是让翠儿找两个在宫中上了年岁的老嬷嬷过来,没想到翠儿居然就在她们原来的藏漪宫里找到了这么两个人,两个伺候过凤舞长公主的人!
而且,看她们的样子,口中说着不知,但实情绝对不会是像她们所说的那样!
思及此,漪房迅速掩住眼底的一分异色,漫不经心道:“你们要本宫饶命,总要让本宫给你们一个饶命的理由。”
漪房本想接着试探出二人的话,可这一次,漪房失望了,这二人在听到了她这句话之后,只是有短暂的停顿,接着就不停的磕头。
漪房没有阻止她们,她想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能坚持多久,没想到漪房不阻止,这两个老嬷嬷,就真的在地上整整磕了一个时辰,直至昏倒在地,口中仍旧喃喃念着两个字,“不知!”
漪房开始觉得事情也许超出了她的想象,当年的事情,并不如她所以为的那样简单。也许,夏桀言语中的保留,也许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