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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清听到碧如歌如此说,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碧如歌继续道:“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彼此都是仇敌,只不过因为要对付那个贱人,才答应了夏珏,走在一起,你不用在我面前摆架子,因为都是事成之后,免不了一死的人。而我,如今困在这里,进出不得,这副身子,也已经不堪其他的负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一些东西,方便你下手。你认为呢?”
华云清沉默半晌,眼神锐利如刀的看着碧如歌道:“你得想法子将那个贱人引出来,否则她在龙阳宫中,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所有的饮食,都有孕妇先行为她试用,就算是你有再好的毒药,我也下不了手。”
碧如歌大笑一声,斜睨着华云清,“你在说些什么,如果我有法子将那个贱人引出来,还用得着你,夏珏不是将宫中所有的密道图都告诉了你,难道没有通往龙阳宫的?”
“你以为先皇修建了这么多的密道是为了什么,当年将皇位传给夏桀又是为了什么。先皇既然选择了夏桀继承皇位,就是不想要江山动摇,既然如此,纵使再宠爱夏珏这个儿子,又怎会修建一条通往龙阳宫的密道,方便夏珏对夏桀动手!”
碧如歌沉吟半晌,抬眸看着华云清,眼中流动着阴狠的光,“你既然来找我,必然就是有法子将那个贱人引出来。”
华云清点点头,得意道:“不错,在龙阳宫里我没有法子,在东宫我也没有法子,可惜,早年拜夏桀所赐,我这个太子妃,在宫中能够做所有人的主,我经营这皇宫多年,只要窦漪房那个贱人一出了龙阳宫,我就有法子引开她身边所有的人,除掉她。”华云清说到这里,幽幽的看了一眼碧如歌,淡淡道:“当然,也得要你们碧家的毒药够厉害,够霸道才行。”
碧如歌不以为意的一笑,她将要给华云清,是碧家最厉害的毒,世上无人可解。乃是碧家给予碧家人做自决之用,只可惜的是,虽然霸道,却不能让人尝到死前种种折磨的痛苦,用到窦漪房那个贱人身上,未免太便宜了她。不过,有慕容艺这个人在宫中,若不是用上这个毒,只怕一拖延了时间,窦漪房那个贱人的命,就要不了了。
“你说吧,想要我做些什么。”
华云清拍拍掌,食指如玉,“人们都说漪妃娘娘心慈,这一次,咱们就来试试她到底是不是心慈。”
碧如歌挑眉,“什么意思?”华云清盯着碧如歌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看了半晌,又看着她扁平的肚子,冷笑道:“你和那个贱人有杀子杀母之仇,她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必死无疑,可你生的那个儿子,如今还在她手上,在处死你之前,只要你透露出消息,说你想在临死之前见一见自己的亲生骨肉,你说她会不会答应?”
碧如歌明白了华云清的意思,可仍旧有些疑问,“就算是这样,她大可随便找一个奴才将孩子抱过来,你怎么敢断定她会亲自将孩子带来?”
“她会!”
华云清说的斩钉截铁,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会,她当然会,碧如歌啊碧如歌,你当了一会娘,却不了解一个做娘的人痛失骨肉的心情,那是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的怨恨。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和所爱之人孕育的。
窦漪房对你的恨,必然会超越了对任何人的恨。既然如今你落在她的手中,她又怎不会来看看你临死前的悲惨处境,何况,是抱着你的儿子来看你的惨状,那会让她心中有无比的畅快。就算是窦漪房心慈如佛祖,她也不会放下这样的恨意。
而且,不止是她,夏桀,都会陪伴着她一起过来,到时候,我就要夏桀这个负心之人亲眼看着她最爱的女子死在他的怀里,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下地狱去。
夏桀,夏桀,你给我的痛苦,我必十倍还之!
碧如歌隐隐有些明白华云清的笃定,可她还是有些困惑,“就算是她到了这里,你要如何动手,你不要指望我,那个贱人来这里之前,慕容艺必然会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不留一丝危险。”
华云清哈哈一笑,“谁说要你动手,你以为夏珏为何选中你我二人联手,你将人引出来,其他的自然有我。”
“你又能靠近那个贱人?”
华云清摇摇头,笑的阴冷而神秘。
“我不能靠近她,可我,能控制靠近她的人!”
第八十三章(4159字)
“碧如歌想要见世子?”
漪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涌入脑海中的感觉就是,碧如歌必然又有了什么其他的打算,尽管碧如歌是以思念世子的名义让人传的信,而且留下话来,说是在见了孩子一面之后,就会即刻自尽,可漪房还是很难相信。
从翠儿回宫之后说的那些状况来看,碧如歌根本就不重视这个孩子,而且一碧如歌的性情,要她突然间这般重视母子之情,实在是很奇怪。
然而,越是觉得奇怪,漪房越是认为,应该看看碧如歌到底想要耍什么把戏,所以漪房还是叫人去传了话,说是答应了碧如歌的请求,不过,自尽就不必了,碧如歌此时的性命,应该在她的掌握之中,想要如何死,什么时候死,都由不得碧如歌自己!
翠儿一面用银针试过汤药,确定没有毒之后,才将安胎的药剂递给了漪房。
自从中毒之后,夏桀出于心中曾经有过的愧疚和对碧家以及夏珏的防范,对于漪房一应的吃食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所有的东西在送到漪房手中之前,不仅要先让有孕之人试用过,还要用慕容艺特别炼制出的银针查验,经过重重工序,,才能送到漪房手中,饶是这样,夏桀依旧有许多的不放心。
若不是碍于此时的形势危急,夏桀根本不想离开漪房半步。
漪房皱着眉,将苦涩的药汁咽下去,擦了擦唇后,看到翠儿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猜到几分,笑问道:“你可是觉得我不应该答应碧如歌?”
翠儿摇摇头,“娘娘心慈,要让她在临死之前见见小世子,奴婢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死囚临死之前,还准许吃一碗断头饭呢,这和一个人做了多大的恶没有什么干系,而是大夏根深蒂固的传统习俗,人死百了,所以翠儿以为,漪房让碧如歌在死之前见一见亲生骨肉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翠儿不赞同的,是漪房要亲自将孩子带过去。
在翠儿心中,碧如歌实在是和那些洪水猛兽无异了,尤其是昨天回来传消息的那几个小太监,看上去就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碧如歌施了什么妖术,否则两个守着冷宫的小太监,怎么敢冒着大不敬的罪名擅自跑到龙阳宫这里来,就是为了帮一个即将处死的廉王妃传消息。
听过去查探的嬷嬷回来说,派过去看着碧如歌的王嬷嬷,也莫名其妙的服毒自尽了,死状可怖。这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都透着蹊跷,娘娘这个时候,有了身孕,还去见那个浑身是毒的女人,真是……
翠儿张了张嘴,想要再劝劝,不过她隐约能感觉的出来,漪房在这件事情,似乎有超出常理的固执,也就闭口不言了。
漪房的确是固执,在这件事情上,纵使她再如何聪慧,她依旧固执,她不是不小心,这是她第二个孩子,她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她如何能够不小心,可也正是因为她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所以她才非要去见一见这个罪魁祸首不可!
碧如歌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她忍气吞声那么久,一朝大仇得报,就算是为了她无辜死去的孩子,她也要代替自己的孩子亲自去看看那个女人如今的下场。
不过,漪房也知道,碧如歌最擅长的就是用毒,而且,此时的碧如歌,已经不可和早前同日而语,只要她离得碧如歌远远的,不让碧如歌靠近她,碧如歌也就没有了下手的机会,碧如歌也不要妄想找帮手,在这个宫里,跟碧家有关系的人,在这两天夏桀的雷厉风行中,几乎都被拔除殆尽了。这也要多亏了王嬷嬷在去碧如歌那里之前,交出的名单,上面详细记载了数十年来,碧家所有潜藏在宫中的暗线。漪房肯定,有些人,是连碧如歌都不知道的,王嬷嬷唯一的要求,不过就是留下小世子的一条性命,保住小世子的王位,至于碧如风,也许王嬷嬷自己心中也清楚,碧如风和碧如歌,和碧家的关系太深,很多事情,也是参与了的,和刚生下来,还有一半皇家血统的小世子完全不同,所以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娘娘,永平郡主来给您请安了。”
永平郡主,漪房先是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这是那位小姨母的封号,上一次是窦祖年带着花飘雪过来的,通报的人只是说了窦祖年求见,没有提到这位小姨母,后来夏桀告诉了她花飘雪的身世,一言带过,弄得漪房对花飘雪这个封号,一直极其陌生,此时听到,不免有些恍惚。
“请进来把。”
漪房说这话的时候,侧过身子看了看翠儿,“本宫这位姨母,倒真是懂规矩,这么早,就过来请安了。”
翠儿撇撇嘴,连带着身后的宫婢嬷嬷们都有些不屑一顾。
这位郡主的身份,对于她们这些宫中的老人来说,可不是什么秘密。一个私生女,即使皇家这种事情,多的是,即使这私生女身上有的是皇家血统,依旧是让她们很不耻的。
尤其是,以皇帝侄女的身份,又要嫁给皇帝的岳父,真是……
花飘雪今日穿了一身正红的百褶长裙,水莲花的下摆,一举一动,摇曳生姿,头上的青鸟簪子在早晨的暖光照耀下,发射出夺目的光芒,漪房看了,眼底本来有着的三分笑意,都无声的退下去,换上了幽幽的冷光。
大夏例,继室同妾礼,只能穿粉衣,簪子也不能带象征元配的青鸟簪,而是乌雀簪,花飘雪这样明目张胆的在细微处违背旧例,是想要试探自己的态度,还是一种对于自己前日警告她一番话的示威,不管是哪一种,花飘雪都找错了人。
她的确不在乎窦威那个所谓的父亲将会娶谁,娘亲已亡,窦家谁是主母,以她如今的地位,都是不过如此而已。可规矩就是规矩,花飘雪可以想尽办法去夺得窦威的宠爱,却绝不代表她可以去冒犯娘亲,这样的穿着,分明是对娘亲的不敬,还敢这样一路穿着到龙阳宫寝殿这边来!
以为身上有皇家血统就不敢动她!
漪房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好一个花飘雪,看样子,还真是不甘心啊。
“飘雪给娘娘请安。”
花飘雪盈盈一拜,漪房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端着一碗梨花膏,玉制的小勺子和白橙橙的膏体搅在一起,看上去分外喜人。
漪房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就好像旁边根本没有花飘雪这个人一般。
花飘雪额际已经冒出汗珠,察觉到旁边宫婢奴才们打量的视线之后,花飘雪觉得浑身都好像要着了火,心里面咆哮着,要冲过去,将面前这个坐着的女子拉下来,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方能泄心头只恨。
可她不能,甚至不能露出半分的不悦,不仅仅是因为如今身份的巨大差距,还因为今日她过来,实在是有其他的目的,若是稍微露出一丝不满,让眼前的人察觉了,一番心血就白费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勇气来做这样的事情。
漪房见花飘雪已经快支撑不住的摇摇欲坠了,放下手中的碗,不咸不淡的道:“起来吧。”
这一次,清脆如泉水的嗓音里,平添了几分疏离和冷淡。
花飘雪不是没有察觉出来,还是谢恩起了身,随意说了几句闲话,娇嫩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迟疑之色,漪房看了,觉得有些奇怪。
花飘雪一大早这么招摇的过来,以花飘雪的聪慧,也不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