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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和从袖中掏出一个手指粗细大小的锦瓶,恭敬地双手递到漪房面前。
“回娘娘的话,这是清妃给臣妇的假死之药,她要臣妇今日来向娘娘请安时,求娘娘恩准见瑞和最后一面,将药趁机递给瑞云,瑞云本是要送进庵堂去活活烧死的人,到时候服了这个药,瑞云死在牢中,也就不必再费其它功夫了,到时候臣妇再为瑞云安排隐姓埋名就是。”
“糊涂!”
漪房一掌拍掉瑞和手中的锦瓶,瓶子飞出去老远,落在地上后摔得粉碎。里面黄褐色的药水流出来,迅速腐蚀了地面,化出大大小小的几个坑洞,片刻之间,殿中就充满了难闻的腐朽气息。
瑞和睁圆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瓶子,那药水。
漪房冷眼旁观这一切,见到瑞和一脸惊慌不安的神情,冷笑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什么假死之药!”
“不,不可能,她将药给我的时候,亲自找了人来试过,那人吃下去,的确是假死过去,然后又醒了过来。”
瑞和不敢置信,拼命地摇着头,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这药,这药若是连坚硬的地面都能融化,那吃到瑞云府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漪房见她泪流满面,知道她如今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漪房,在见到那药的效力,分析了瑞和所说之话后,已然明白了碧如歌的用意,这样的用意心机,一旦成了真,她和夏桀开始为了保住蜀国公府,甚至窦侯府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瑞和缓下神色。
“你看看这药,难道还不能明白?”
人在局中啊,漪房见到瑞和泪雾沉沉望着她的茫然神情,忍不住拔高话音,斥道:“你以为瑞云成了方外之人,就能让蜀国公府如此容易简单的脱罪?若没有皇上一力压住下面朝臣御史的非议,若不是太子不欲在此时得罪权臣世家,行刺皇上,你们蜀国公府就得九族株连!”
见瑞和不语,显然是明白其中厉害之处,漪房更加气恨,从椅上站起,狠狠的一巴掌打到瑞和的脸上,这一个巴掌下去,瑞和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的改变,不再似之前的麻木了。
“如今瑞云一个人身在牢中,她本该是在天牢,为何一个必然要死的女子,我要力排众议,将她关到水牢去,我不是为了要她做人证,牵出其他的人,我是为了防备她被人杀死,我是担忧她死了你们蜀国公府难逃罪责!”
漪房见瑞和似有所悟,步步紧逼。
“还没有想明白,若是瑞云死了,在你们尚未向世家众人宣告她早已是方外之人之前,在你蜀国公府没有妥善打点好一切,叫人再也查不出端倪以前,瑞云就死了,那瑞云就算是以你蜀国公府嫡女的身份畏罪自尽!行刺一事,蜀国公府就再也逃脱不了瓜葛,到时候,你们蜀国公府就是九族皆亡,而窦侯府,和本宫,或许牵连不大,但到底,也要大伤元气!”
漪房的一字一句,似是一把利剑穿过瑞和的胸口,让她承受不住重击,咬破红唇,血丝从唇角上缓缓渗出。
“碧家擅长用毒,她随意找个人给你,你居然就真的以为这是假死之药!还有,你即使想要救瑞云,去廉王府之前,为何不想想,翠儿尚在府中,若是她看到了你又该如何,事实上,翠儿的确看到了你,而且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只看到了你一个背影,正因为如此,才更惹人怀疑,若你今日坚持不肯直言相告于本宫,本宫必然疑你,抑或本宫只是猜疑你,却不愿直接相问,你可知道,这误会一出,就是绵绵不绝的猜忌。碧如歌此举,分明是一石二鸟之计,不管翠儿有没有看到你,你能不能将药送到瑞云手中,她都能算计我们,让我们互相起疑,得利的人,还是她!”
漪房将心中所思所想全部说出后,见到瑞和更加震惊,不能言语的神情,心中叹气,可脸上,仍旧是雷霆之怒!
碧如歌的好计谋,算无遗策,到底是将她们全部算进去了,若不是翠儿临时提了哥哥,她必然会对瑞和防备下手,那就是中了碧如歌的计策。分化了窦侯府和蜀国公府的关系!
果真是好险!
但以瑞和之智,就算猜不到碧如歌的计谋,也该在去廉王府之前,细细思量一番,这样简单的就中了碧如歌的计谋,差点让整个蜀国公府连带着窦家陪葬,让漪房,实在是很难原谅。
瑞和听完漪房所言,早已是魂魄飞散,深思不属,她愣愣的跪在那里,先前的打定的在最后一刻应该维持的傲气全部消散,化作了无穷无尽的悔恨和愧疚。
原来,要救瑞云,果真是她的妄想,她一生一次,唯一想要依着自己的心意,只做一个好姐姐,而不是一个合适的棋子,却是这样的艰难,这样的大错特错!
瑞和悲痛交加,双手捂在脸上,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
看到瑞和痛哭流涕,不堪承受的样子,漪房的眼里,有深深的厌弃,可也有一丝同情。
瑞和,终究还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在世家子弟这些薄情人中,也算的上是一个有情人,可惜,这份姐妹之情,发作在了一个最不该的时刻,若是瑞云犯了其他的罪责,她可以相助一次,可偏偏是,饶之不得的行刺之罪,何况,夏桀,还是她爱的男子,所以,无论如何,瑞云非死不可!而且,只能按照原来的谋划,送往一座庵堂,用庵堂的火烧祭天之刑处置!
第三十九章(2023字)
“不许再哭!”不管此时的瑞和是如何难过,漪房依旧抓了她捂脸的手,面容端肃的警告道:“此次之事,本宫不想再提,可你回去之后,好好想明白本宫下面跟你说的话。”
漪房坐回自己的位子,看着在下面跪的僵硬笔直的瑞和,一字一句道:“瑞和,你回去之后,想清楚,你如今到底是蜀国公府的女儿,还是窦祖年的妻子,抑或是你想兼而得之,若是如此,你又该如何做,你出身世家,壮士断腕的事情,你该是听过不少,但如何才能做到,做到最好,这些,你都要费心思量清楚,若是还不能想通,本宫就将周家的嫡女赐给哥哥为平妻,你也可以一门心思的由着你的心意做事了,若是你能够想明白,那本宫今日就给你一个承诺!”
瑞和赫然睁圆了眼,听到漪房口中吐出平妻二字的时候,她的心仿佛被重重捶了一拳,闷闷涩涩的痛。
眼前满是窦祖年漠然的脸,可即使是这样的漠然,成亲许久以来,他的身边依旧只有她一个人,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独一无二,对于意识中所谓的妻妾还饶早已是不能容忍,突然间却要出现一个平妻,简直叫她心痛的都快要缩成一团了。
漪房没有错过瑞和情绪的剧烈波动,她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是想要对瑞和下一剂重药,但是这药没有用,反而刺激到瑞和做出更多的错事,该如何是好,好在,瑞和对于哥哥,终是有情。
漪房就缓下口吻,望着瑞和,眼里满是诚挚和锐利交错的光。
“若是今日你能想通本宫所言,那本宫大可答应你,本宫的哥哥,你的夫君,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其他的妻妾,唯有你一个人能够跟他相伴余生。”
看到瑞和惶惶不敢相信的样子,漪房心中了然,知道这个时空里男子天经地义的三妻四妾是让瑞和如此惊愕犹豫的源泉,就冷冷的笑了笑道:“你大可放心,本宫所做的承诺,必然能够做到。可是!”话音陡然一转,“你的心里,自此也只能装了我哥哥一人!”
瑞和凝眸看着漪房,这是第一次,她无遮无掩不顾规矩的望着这个后宫中高高在上,独得圣心的女子。
“娘娘所言,瑞和自然相信,只是,若夫君的心不在瑞和身上,娘娘即使断了他纳妾的举动,又有何意义。”
漪房打量瑞和唇边的丝丝苦笑,讽笑道:“你怎知我哥哥的心,不在你身上?”
瑞和先是一怔,继而目中沁出一丝惊喜,希冀的看着漪房。
漪房本不欲告诉瑞和太多,有心要等她自己去慢慢的发现,可是想到窦祖年的性子,想到瑞和隐藏在温顺下的倔强,就叹了气。
“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会对你手下留情,跟你说这些话?”
瑞和茫然的摇了摇头,可看着漪房的眼睛,已从一汪死水变得灵动多光。
“有些事情,你不可只看了表面,本宫听说你在窦家处理事情,上上下下,无不赞叹,本宫知晓这里面,有你的身份之缘故,更少不了荣寿长公主和蜀国公为你的打点,但你不要忘了,如今那个家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事者。”
瑞和眼中明亮几乎要蹦出光芒万丈的烟火来。她抿了抿唇,对着漪房重重的磕了头道:“臣妇多谢娘娘,臣妇明白您的意思了。”
“嗯。”
漪房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什么,蹙眉道:“本宫知道你和瑞云姐妹情深,待瑞云被送去庵堂之后,你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瑞和刚欢喜的心情随着漪房提起瑞云的名再度陷入痛楚之中,可她被漪房一番训斥,早已明白有些事情如同日月星辰的轮转,若是强行去做逆天之事,不仅于事无补,还会将所有人都牵入危局里面。
这一次,瑞云没有再闹,她郑重无比的向漪房磕了头,“臣妇多谢娘娘。”
“回去吧。”
漪房幽幽的叹了口气,凝望着瑞和起身退出去的背影,有万千思绪,都缠绕在心中。
瑞和,终究还是瑞和,即使一时为姐妹之情冲昏了头脑,可在瑞和的心里,经受多年世家教导的心,早已磨得冷硬,若是真的明白事情到了绝路,瑞和也能狠下心来斩断那些不该有的心软。
只是,不知道今日瑞和回去之后,是否真的就能幡然醒悟,不要白费了她一番苦心。
但愿,窦侯府不是多了一对怨偶,而是多了一对相守的夫妻,她曾经恨过哥哥,也怨过哥哥,觉得那样无怨无悔的付出,那样深挚的兄妹之情,都被那一份隐瞒玷污了。可此刻想来,那时候的哥哥的确也是无能为力,违背夏桀的意愿,让他自己的地位跌落凡尘,对她的处境也于事无补,反而今后更加无能为力。
所以,都算了吧,人总要学着遗忘一些现实里面不可逆的创痛,一如瑞和,一如她自己。
“在想什么。”
男子炙热的身体贴过来,尚未束冠的发落到颈项里面,掀起一阵麻麻的痒。
呼吸里面醇厚的男子气息让漪房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她眯了眼,就势往身后男子的怀中一靠,抛开方才那些突如其来的伤悟,娇娇的嗔道:“皇上怎的过来了。”
夏桀抓住漪房的手臂,猛的一拉,将她带到怀中,牢牢地锁起来道:“还说呢,我一起来,就看不见你,谁的也不舒服,干脆自己起来找你。”
夏桀刚从梦中而起,衣冠都为整理妥当,只是在外罩着一袭长袍,胸口微露着,漪房一贴上去,就感觉到他胸前的火热。不自禁想到那些缠绵的画面,涨红了脸。
“皇上,臣妾过来见华贵夫人她们呢。”
夏桀捧起漪房的脸,作势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尖,埋怨道:“该打,不是说过,只你我二人的时候,不要说什么皇上臣妾的扫兴话。”
第四十章(2167字)
看着漪房晕红的脸颊,夏桀的身体也随之回忆起了那些迤逦的画面,呼吸微微喘急,他强自控制着,没有将漪房拉回寝殿之中再度缠绵。只是狠狠的埋首在漪房颈项中,吸了一大口芳香气息,才横抱着漪房在旁边的椅上坐下,凝视着她的眉眼,缓缓问道:“她们来意为何?”
漪房不知道夏桀来了多久,也不知道夏桀听到了多少,但不管如何,她是不打算再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