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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名门 shisanchun-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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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太夫人高声喊叫:“快,快将她抬到房里去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靳绍康也不待下人来抬,双手将她横抱起,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太夫人和靳嫣然他们也随即跟了上去。
蒋若男看着他们的背影怔了一会,刚准备跟上去,却听到旁边于秋月酸溜溜地说:“好一出苦肉计,我之前怎么没想出来?”
蒋若男回过头冷声道:“你少说一句吧,小心被太夫人听到,有你一顿排头”
于秋月冷哼一声,“我们当时吓得动都不能动,就她一人能赶着上前,不是苦肉计是什么?”
“那也要她有这么胆子扑上去,换做是你,你敢吗?”
于秋月又冷哼一声,却没再说什么了。蒋若男不再跟她啰嗦,向着清黛的迎香院走去。
不管清黛是不是苦肉计,这个时候,在太夫人和靳绍康的心里,她可是奋不顾身救了他们的人,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和于秋月在一起说这等闲话,还不知他们会怎么想了
走进迎香院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只见院子里摆放着一排白色的小花,在这种季节依然开得很好,蒋若男注意看了两眼,和香囊上的之兰花很相似,花的香味也和香囊里的花香差不多,应该就是清黛所说的芝兰花了。
不过比起鲜花,香囊的香味似乎更浓郁一些,想来是因为制成干花之故。
走进屋,却见太夫人和靳嫣然聚集在床头,清黛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神情,脸色白得像纸。
太夫人拉着她的手跟靳嫣然说:“难得她瘦瘦弱弱,却有勇气为侯爷挡下那铜炉……”
靳嫣然道:“可见她对哥哥确是一片真心……”
太夫人似乎想起了清黛的不受宠,不禁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蒋若男全当成没听见,走了进去,眼光微微地打量了一下清黛的房子,大致的格局没变,不过处处都可见清黛细致的心思,门口挂的金丝百蝶牡丹帘。椅子上垫的银丝红芙蓉的靠垫,窗子上蒙着绣着百鸟图的窗纱,下方打着漂亮的络子,床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香囊挂饰,处处可见女儿家的情趣。
而靳绍康站在一边的海棠雕漆如意方桌旁,看着桌面上的什么在出神。
蒋若男走到他身边,却见他正在看一副画像,画像中是个男人,坚毅的面部线条,深邃的五官,神态眼神都是栩栩如生,正是靳绍康。
看着别的女人将自己的丈夫画的如此传神,蒋若男心里很不是味道,她拿起画,轻轻地说:“没想到,她还能画一手好画……”
靳绍康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清黛,轻轻叹口气,“来我们府中也是委屈她了……”
蒋若男将手中的画放下,本想说句什么,可是却忍着没出声,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呷酸吃醋觉不是个好时机。
靳绍康也注意到她不开心,拉着她的手,正想说些什么,丫鬟便领着大夫进来。
靳绍康放开了她的手,道:“我先过去看看。”
蒋若男看着自己被她放开的手,心中沉甸甸的。她握紧了手,在心中对自己说
不要胡思乱想,清黛为了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但凡有些良心的人,都会担心的。
不要胡思乱想。
蒋若男连着对自己说了几遍,才走向清黛的床边,听听大夫怎么说。
大夫是个白胡子老头,姓张,平时家里有人生病,大多是请他来看,只是当家里重要的几个人,如太夫人,蒋若男,侯爷生了严重的病,才会请刘太医过来。于秋月因为怀的是靳家的第一个孩子,太夫人特别紧张,所以才会请的刘太医。
张大夫把了一阵脉,然后才对一旁颇为紧张的太夫人说:“这么姑娘受了重创,不过可幸身体还算结实,虽然受了些内伤,但是并不会致命,只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应该还是会痊愈。”
太夫人听了张大夫的话,才算是放下了心,她点点头,“一定是清黛从小练舞,所以身体还算结实。”
靳绍康也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清黛因为他而送了命
张大夫走到方桌前写下药方,细细地交代了一番,太夫人让人给了银子,又叫下人跟去抓药。
蒋若男心中微微一动,悄悄跟在大夫的身后。
第192章 一起去
于秋月有句话说得对,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自己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为何清黛的反应这么迅速?难不成就她一人对侯爷情深意重?说起来自己也是练过武的,当时也来不及反应了
蒋若男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面的张大夫,将跟着他的小厮支开,张大夫也是常常在深宅内院走动的,一见她这架势,便知她有什么话问他。
“夫人有何吩咐?”张大夫轻轻道。
蒋若男左右看看,然后引着张大夫去到一个不打眼的角落,才压低了声音说:“张大夫,你行医这么多年,只要一把脉,应该很多事都瞒不过你”
“夫人太抬举老夫了,不过通过脉象,确实能知道对方很多事情。”
蒋若男双眼一亮,“张大夫,那么刚才你给那名女子把脉,可觉得那名女子与平常人有何不同?”
张大夫微微一怔,“不知夫人是何意。”
蒋若男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那名女子是否会武之人?”
虽然蒋若男曾经试过她,可是通过刚才的事情不禁又起了疑心。对于这个皇帝送过来的女子,她怎么都不能完全放心。
张大夫摇摇头,“老夫行医这么多年,看过的病人不知多少,也不乏江湖会武之人,可是这名女子身体虽然颇为结实,但是与那会武之人的脉象又有不同,依老夫看,这名女子不像是身怀武艺。”
“不是吗?”蒋若男喃喃道,心中涌起一种酸酸的感觉,那么刚才那一瞬间的行为,完全是出自她的本心?
即使是苦肉计,即使她是为了得到绍康的心,也要她肯冒这个险,也要她肯豁出性命,
为了绍康连命都可以不顾?
张大夫见她仍在发怔,便告了声退,带着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小厮离开。
不久,映雪便找到蒋若男,“夫人,戏班的班主正在厅里跪着了”
蒋若男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好在今天没有闹出人命,要是太夫人有什么事,他们哪是跪一跪就能脱得开身的
蒋若男带着映雪来到大厅。
厅中,班主带着几个人跪在那里,一脸的诚惶诚恐,一听到屏风后有声音,便不停地磕头。
蒋若男在四折乌梨木雕花绣缎屏后坐下,班主见屏风下的裙裾,便知来的是正主子。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蒋若男憋着一肚子的火,语气不由地带着怒气,“你们也是京城最出名的戏班了,怎么还会闹出这种事情?连最起码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就算你们戏唱得再好又怎么样?经此一事,你们以后别想再皇城立足了,也算是对你们的惩罚”
这件事传了出去,谁还会请他们?
蒋若男本以为他们会求饶,谁知那班主却大呼冤枉,“夫人,诚如夫人谁说,我们也是闯荡了多年才挣回了这一点名号,如果这名号真是砸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我们也认了,可是夫人,今天这事委实透着蹊跷,我们搭台的师傅都是上十年的老师傅了,绝对不会出这种错误,就在昨晚我还亲自检查了的,每一处地方都很牢固绝对不可能出现像今天这种情况,我实在不知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
映雪在一旁高声道:“你们这些人,事到如今还要狡辩吗?”
那班主仍是很硬气,“夫人,我也知道经此一事,我们以后很难在京城立足,我也不期望夫人能相信我,可是事实是怎样的,我总要说个明白,如今我也拿不出证明我们清白的证据,我们也愿意受罚,可是我相信我们的搭台师傅,绝不会有这样的疏忽”
蒋若男沉吟一会,便道:“你们现在此等一会。”
说着就带着映雪来到后花园的戏台。那根木柱仍然倒在地上,旁边有一团拇指粗的绳子,蒋若男捡起仔细查看,绳子从中间断开,断口并不齐整,不像是被利器割开的,倒像是因为磨损而造成的。
旁边映雪见到,便嚷“这明明就是因为绳子磨损造成的,肯定是戏院为了省钱舍不得买新绳子,才会造成今天的事,亏得他们还有脸嚷嚷”
映雪的换音刚落,旁边就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忽然出声,“大姑娘,我们戏班可不用旧绳子,发现有一点损坏都会及时更换的,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我们再怎么省也不会省这个钱”
映雪还欲再说,蒋若男伸手阻止,低声说:“让他们走吧,只是这次的钱银就没有了,权当是汤药费了”
“不将他们送官府?”映雪问。
蒋若男摇头,“算了。让他们走吧,他们以后也没法再京城立足了,这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送到官府?官府知道此事与侯府有关,还不着紧巴结,这些人不死也得脱层皮,他们虽然有过失,但是并没有出人命,也犯不着要了他们的命。
那些戏院的人听到蒋若男如此说,松了一大口气,连忙跪下来磕头谢恩。至于那点子银子,自然不敢再指望了。
蒋若男处理好这些事情又来到迎香院。
在门外便听到清黛细细的声音,看来已经醒过来了。
“侯爷太夫人,让你们为**心,真是清黛的过错。”
太夫人慈祥的声音,“孩子,瞧你说的,你为了我们母子连命都可以不在乎,这份情意,我老婆子以后会记在心里。”
“清黛生是靳家的人,死是靳家的鬼,清黛就算为了太夫人和侯爷舍了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清黛嫂嫂,你如此为我娘,为我哥哥,以后在我眼里,你就是我们自己人,以后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小姐……”清黛的声音充满感激。
“还叫什么小姐,以后你就叫我嫣然吧,说真的,我很喜欢听你唱歌了,可是你就唱了那一次,就没再唱过了”
太夫人笑道:“自然是她最想唱给听的人总是没有给她机会,让她连唱的兴趣都没有了”
“太夫人别这么说,太夫人想听,清黛马上就唱”清黛的声音无限娇羞,蒋若男甚至可以想象她面如桃花的模样。
“算了,你现在有伤在身,听你伤好了再唱……侯爷,清黛对侯爷的心意,想必侯爷也看到了,别的事情为娘可以不管,可是清黛是为你受的伤,这段时间你说什么也得抽点时间来看看她。”
蒋若男的手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靳绍康低沉的声音响起:“清黛,你好好休养身体,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得空就会过来看你”
“没有关系的,我知道侯爷公事繁忙,侯爷不过来看清黛也没有关系。”虽然如此说,可是她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期盼,相信她那双眸子也同样充满渴望的神情。
蒋若男不想再听下去,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刻就像是个局外人,里面那个世界并不需要她,她低下头,默默地转过身,缓缓走出迎香院。
靳绍康一个时辰后才回来,他走进屋子,让丫鬟打进水,他的后颈处还有清黛的血迹。
“若兰,你帮我洗一下。”他对蒋若男说。
蒋若男走过去,拧干帕子,将他的头发撩到一边,后颈处一片血迹已经干涸。
蒋若男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地擦拭。
靳绍康低着头,心中却回想起当时那口鲜血喷到后颈处的感觉,那么娇弱的女子却也有这种勇气……
“若兰……”靳绍康轻轻开口,语气有些犹豫,“若兰,清黛这次是为我所受的伤,她痊愈期间,我总不能置身事外……”
“侯爷想怎么样?”蒋若男轻轻开口。
靳绍康转过身,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丢到铜盆里,然后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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