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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今天这步,全都是拜你所赐!”她狠狠的摔掉我的手,冷笑道:“一切阻挡我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死。谁让之秋因为你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开始良心不安想要向你自首,我才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雨儿本来可以不死的,可是谁让她看见我杀死之秋,谁让她是你的女儿!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杀杀杀杀……除了杀还是杀。索性一把火统统烧个底朝天,这下一切就都结束了。”
“混蛋!”我咬着细白的牙齿,一道道的泪水倾泻而出,忘乎所以的大吼道:“你混蛋!”
“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她两眼徒然射出一道冷光:“那是你罪有应得!”
“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我声嘶力竭的喊着,眼眶里的液体像自来水似的滚滚流淌。
她的眼睛很美,可我从来都没像现在这般感觉到那是如此的一份不寒而栗:“我要一点一点的腐蚀你的意志,让你比死更痛苦。”
的确,她做到了,那真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没想到,一直以来我所珍视的友情,到头来竟是一场骗局,曾经义结金兰的好姐妹,留给我的结局,居然是无耻的背叛和出卖。那一刻,我崩溃了。
“你知道吗?其实四爷早就发现了我,就在之秋遇害的那夜。可他为了怕你伤心,又想引蛇出动所以对你隐瞒了,这才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可乘之机。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矛盾?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他还是责备他吧!”冷风如刀,雕刻出了一个为爱嫉妒疯狂的女子,她迎风而立:“你放心,你的弘历,我为他找了一间特别漂亮的屋子,尽管他是你的儿子,可他也是十三爷的亲侄儿,我不会对他下手的。”
“告诉我,这些事是谁指使你的?”一直到此刻我都不愿相信从前那个情深意笃的好姐妹会是个心肠歹毒阴狠至此的女人,尽管她的理由充分,尽管我浑身皆是千疮百孔,可我却依旧在为她编织着各种可能的借口:“是福晋?还是乌林颜?”我嘶哑着嗓子凝着泪看她,期待着从她的嘴里说出某个人的名字,仿佛是在维护着我最后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她幽然一笑,好象是在伤害了我那么久那么深后终于还是不忍心的想要成全我一般:“福晋?呵呵……你认为是,那就算是吧!”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了吗?我的手脚是冰凉的,眼里是无神的,我想不明白,原来“人心不古”这四个字竟然是世界上最恶毒的一个词。
紫云轻轻的站起来,用着好象是一副很平静的口吻,凝望着蓝蓝的天,一滴晶莹缓缓滑落,好象在诉说,又好象在自语:“爷,我的使命完成了,我终于可以问心无愧的走了。”她将目光移向我,明亮的泪光闪动着,开口大笑起来:“小君,祝你幸福。”刹时,从袖口里拔出一柄匕首,凌厉的朝胸口“唰”的一下刺去。
我面如死灰的四肢瘫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紫云一点一点闭上那张美丽的眼睛,就这么无动于衷的目视着曾经说好要做一辈子朋友的好姐妹离开这个人世,却毫无一丝感情可言,更无一份悲伤的感觉,有的只是从外在到骨子里淙淙不绝的清冷与绝望。可我又有什么权利去责怪她,诚如她所言,一切的罪孽皆因我而起。从未想到,我和胤祥那份没有结果的爱,到头来不仅辜负害苦了他自己,更是将身边所有最亲近的人伤的体无完肤。雨儿,多么稚嫩的一个小生命,弘历,我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毁灭在一场毫无价值的报复中。还有我自己,那阵阵暴戾的粗鲁,在那些肮脏的记忆里不断的苟延残喘,吞噬着我所有的坚强。我到底做了什么?非要让我承受这些非人的惩罚?
“蔚蓝,你怪谁啊?”我撕心裂肺的吼声荡彻在整片天空,每一个回声都好象在嘲笑着我,其实最蠢的人就是我自己,自作聪明,如今才落的如此下场!我感觉自己就好象个浑身珠光宝气、高贵富有的人就在那么一瞬间被无常的命运剥夺的一无所有,甚至吝啬到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我。树叶沙沙的咆哮着,骚动着我所有的回忆,在这片荡漾的风海中,就在这一刻,孤零零的我终于倒下了所有的信心,倒下了仅存的希望,我的尊严,我的世界,一瞬间全部坍塌了下来。
紫云身上的斑斑血痕,狠狠刻进了我破碎的心灵里。我颤抖着手,从她胸口上拔出那把匕首,四溅的血迹射到我的脸上,在我的视野里,密密麻麻的组成许多颗小黑点,好象是月亮中的瑕疵,触目惊心。我用僵硬的手轻轻抚掉血渍,把破乱的外套脱了下来,理顺一头散发,重新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就好象我刚进宫时那般的简洁。而脑子里,却是空落落、灰蒙蒙的,好象清晨那般,不明不白,却又享受不到清晨的舒爽与清泽。手里的匕首刀尖上,裹着被风干过的红色,我拿指尖缓缓滑过,当年年羹尧送我这柄匕首时,恐怕根本不会想到它最终的归属竟是如此吧!我仰起沉重的脑袋,刺目的光线射进我的眼睛,我的天空还能再变的回从前那般的纯净吗?记忆中的蔚蓝,仿佛离我的生命越来越远了。
人生本是一场悲剧,始于哭声,止于眼泪。乐观的人懂得如何自欺欺人的用欢笑把这个历程填满,而悲观的人则一直跪拜在生活的脚下,匍匐前进。我想,我的自欺欺人,到今天为止应该划上休止符了吧!胤祥,我终于想到用什么来偿还你了。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胤禛……原谅我,我再也没有丝毫的勇气来面对我自己了。
冰冷的匕首划过我的手腕,有很暖很暖的液体潺潺流出,那颜色像夕阳,很洋溢,很轻,很飘。眼前浮现出很缥缈的景象,好象有人在向我招手,好象有亲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还有源源不断的狗吠声。我想,我的灵魂应该自由了……
天,蔚蓝……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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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番外(揭示做案全过程):
http://。jjwxc。/onebook。php?novelid=76152&chapterid=8
大虐到此结束,下面女主的大反攻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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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凤凰涅槃
五年后,康熙五十六年
太阳从连绵的屋顶上喷薄而出,金光四溅的刺激着人们的眼睛。光线在空中沿着它日常的道路,移动着亮和影,天高云淡。空气里的灰尘,歌舞般的飞着。园子里,有琐碎的声音角角落落的灌满着,在这沉沉欲睡的天地间猝然发生一个惊醒。
“主子,主子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主子饶了奴才吧!”一个太监被绑着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求着饶,周围一圈的奴才都惶惶的目视他,谁也不敢乱动分毫。
“说,这些珠宝玉器都是打哪儿来的?”阿九摁着他,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是……是捡的……”
“捡的?”一声柔亮的声音从前方幽幽传来。台阶上,一位华衣女子正装粉黛的端坐在一张紫檀木椅子上,漆黑油亮一头浓发挽着个髻儿,衬托的是无比的雍容高贵。她淡淡一笑:“我还抽奖抽来的咧!”
“还不老实,来人哪,给我拖下去打!”阿九冷哼一声。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才是偷的……念在奴才多年服侍主子尽心尽力的份上,求主子给奴才一条活路吧……呜……”那太监浑身颤栗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那女子略吊朱唇:“本主子最讨厌那些投机取巧又不知悔改之徒,刚刚给了那么多机会你都不说,现在么……”她轻描淡写的斜了一边的阿九一眼,阿九顿时心领神会的拿过一旁的粗木棍狠骂一声:“想活命?成啊!那就看天意了,把棍子打断了你还不死,那就算是上天对你额外的恩赐!咱主子自然也放你一马!”说罢,也不等那太监吱声,紧接着就是一棍子上去。那太监“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像是倒塌的建筑无力的往前倾。然后,又是一棍子,接着第三棍、第四棍……
椅子上的女子淡淡的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让人扶进了屋。在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屋里点着不知从哪儿进贡来的熏香,冉冉的散发着一缕缕让人沉醉的幽香。好象是黄梅天里的雨,不暴烈,却是连空气都是湿湿透透的。外头凄惨的叫声和重物敲击的聒噪让她有些烦躁,她随意的喊了声“停”,这才阻止了差点就要酿成的刑事案件。她随心,她想惩罚就惩罚,想赦免就赦免,可即便如此,外头那些接受施舍和鞭挞的人们还是要对她心甘情愿的臣服与膜拜。这就是阶级,这就是权力。她脱下长长的华贵的缀满珠玉的指甲套,轻轻的揉着指头,镜子里映射出一双冷艳锐利的眼睛,淡施粉黛,轻描娥眉,每一处都极尽宣告着她傲人的美和甚高的地位。可惜那些却都是没有温度的,对于一个追逐名利的人来说是可喜的,而对于一个曾经朴实无华淡泊富贵的人来说却又是讽刺的,不过可悲的是,这个人,却是我。
宝妹从外头走进来,福了一礼:“主子,福晋请您过去一趟!”
我撩了下耳鬓的小发:“你去回了,就说我没空!”
“是!”
我起身,慢慢走到了窗边,了望着远处的常青树,轻轻的靠了上去。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在翡翠镯子的掩盖下,还是时不时隐隐约约的露出它们的小尾巴。当年的事,好象一场噩梦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记忆中扎根游离。当年,是小泉用它的鼻子找到了我,被救回来后,我以养病为由在王府别苑住了整整12个月,再回王府的时候,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已经不认识我了。人人都为我改变后的威严所畏惧,只是又有谁了解在那种蜕变的过程中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太多太痛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天曾发生过什么事,没有人知道,那五年里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我是如何经历过来的?成就了如今的自己,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记忆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你越是想忘记,就越是没办法忘记,那些片段断断续续反而记的更加清晰,它时刻提醒着我,想要在这片肮脏的世界里占据一席之地,就必须学会狠、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人知道,表象上的温柔笑容只是恨到极至的一种妥协。而我,早在当年的那轮阴霾中就已经埋葬了我所有的软弱与纯真,如今的我,再也不是昔日那需要人保护、柔柔弱弱的懿君了,冰到绝地的心已然代替了过去那份根本就不适合宫廷争斗的善良之心。我早已经想通了,既然我注定就是皇家的人,那为何不干干脆脆的做一只真正的凤凰?涅槃过后终于在浴火中获得重生,在熊熊烈焰的锤炼中,终于找到新的人生定位。我,雍王府的侧福晋•;年氏,大清朝二品大员年羹尧之妹,时间、世界、还有自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一切了。
细想着,小桐走到我的身边:“主子,都打点好了。”
我点了点头,她见状忙扶着我的手搀着我出了门。园子里,几十盆君子兰整整齐齐的被下人们抬着出去。十四福晋筠惠让我给她捎点盆栽,恰好今儿有空,顺便进宫瞧瞧她。刚预备抬步子,就望见福晋那拉敏从远处过来。日子久了,我总算也是晓得了那拉氏的闺名了,一个敏字,倒是把她阴暗的性格涵盖的彻彻底底。我索性不走了,就站在原地,等她到了,略微一福身:“福晋今儿早啊!”
“不早了,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