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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君。”他却哀怜的呼唤我的名字,我的心随之融化。他从来都不叫我的名字的,除了那一次在驿站,这是他第二次叫我。可是,为什么在我听起来却充满着哀悯?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好我很坚强……我没事的……”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他凝视着我的眼睛。
“什么?”
“叶子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我不知道。”我迷茫的散乱着眼光。
他摸着绳子,无限感慨:“春天,树上的叶子发芽,绿了。夏天,叶子茂盛的生长。秋天,北风吹走了落叶,带走了树上所有的绿色。冬天,树上已然没有了叶子。叶子的兴衰更替就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可来年的春天,树却长的更加好了。”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懂。
他轻晃着秋千,蠕动嘴唇:“所以,叶子的离开不是因为风的追求,更不是因为树的不挽留,而是因为,叶子爱树……”
我的心猛然一跳,第一次感受到那样一个感性的他。叶子爱树,他是叶子吗?
他轻轻的抚动我的肩膀:“一切都会好的。”
“会吗?”
“会!”
我无限动容的深望着他,多想好好握上他的手。可是,他的手近在眼前,却又仿佛离的我那样远。
他的手悄悄的拂上我的脸颊,我才意识到,我又哭了。
“别哭,我心中的那个丫头,是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一笑而过的姑娘!”
一笑而过?可他知道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呀?我连忙用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强迫的一弯嘴角:“我不哭!”
“这样才对!”他欣慰的把我的散发别到耳后,浅浅的笑。可那种笑容背后,我却分明感受的到一种违心的安慰,淡淡的痛。
“四阿哥,您能再陪我推推秋千吗?”我尽量笑着问他。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慢慢的扬起了手。我随着秋千的摆动,一颗心又渐渐沉沦了下去。
我的故事和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相去不远。不同的是,他笔下的《丑小鸭》总是在笑,而我,却总是在哭。
不过还好我很坚强,可是……如果我不够坚强呢?
胤禛,你是我生命里的那片叶子吗?那我又是什么呢?胤祥又是什么呢?
回到房间,我打开箱子,从里头取出胤祥曾送给过我的东西。
我趴在箱子上,看着那一件件曾见证过我们彼此快乐时光的物件,那里有我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契约,有象征着我青春年华的梳子,每一样都带给我太多太多的回忆。我摩挲着梳子上的齿轮,和胤祥在一起的过往又一下子统统涌上来。
突然记起从前听过的一个故事。一雌一雄两只鸟共同生活。冬天快到了,雄鸟每天辛辛苦苦的出去捡果子以备冬蓄,可是过了不久,他发现果子突然少了,雄鸟责备雌鸟:“捡果子多么难啊,你居然一个人偷吃了许多。”雌鸟辩解说:“果子是自己少的,我没有偷吃。”雄鸟不相信,并为雌鸟无力的辩解十分生气,便啄走了雌鸟。后来天下了大雨,风干萎缩的果子被雨水泡的涨大起来,又成了满满的一巢。然而此时只剩下雄鸟在整日哀啼:“雌鸟啊,你现在在哪里?”
当时听了这个故事并不十分在意,但是现在我突然顿悟了。
不要说一巢果子,就是一树果子,一山果子,一世界果子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没了那只鸟。
同样,不要说一个孩子,即使我捍卫了我的人格,否定了他的全部,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没了那个人。
有时候误会的代价是很昂贵的,昂贵的让我们一生都承载不起。有时候看似粗糙的一个回答,就会埋下命运的沉痛,让人追悔一辈子。
或许,我真的不该逼迫他接受我的观念,毕竟他生长在这块土地上整整20年,那种传统的封建礼法根深蒂固,根本就不是我一个小女子所能改变的了的。
这一刻,我才突然发现我好想原谅他,之前所有的否定都在这一天内被我推翻,我想原谅他啊!
我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走到桌前,摊开纸张、磨好磨。拿起一支笔,颤抖着写下了一段字。
胤祥: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想原谅你,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借口。你愿意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吗?只要一个就够了。明晚,我会在院子里等你,等你告诉我。
我把信装在信封里,捧着它,却好似捧着一块大石头般的沉重。在今天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我居然会用这种忍气吞声来维护我的爱情,是不是太过可怜了一点?
“小君。”紫云进了房,走到我的身边。
“姐。”我麻木的叫了她一声:“求你帮我一件事,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十三爷,一定要亲手交给他。还有这是我的金牌,带着它你就能进去了。”
“你……不恨他?”她讶意的接了过去。
我虚弱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不想失去他……”
“好吧!我替你送。”她拍拍我的头,温柔的说:“累了一天了,早些歇吧!我这就替你去送。”
“恩。”我用力的点头。
躺在床上,我却焦虑的怎么都睡不着。明天见了他,我要说什么呢?我能说什么呢?那种代价我可以承受得了吗?他的理由我会认可吗?我真的可以毫无顾忌的原谅他吗?
想着想着,又是泪眼模糊……
第二天晚上,我坐在假山上,望着那扇月亮门,静静的等着他。
我一直等,一直等,可从漆黑的夜空一直等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他都没有出现。我的心沉了,他不来了吗?
紫云坐到了我的身边轻轻的说:“小君,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他会来的,我相信。”我固执的别开对着她的脸。
“昨天都已经过了,现在已经是今天的早晨了,他是不会来的……”
我难以置信的凝视着远方:“他为什么不来……他要放弃吗?……放弃我……”我神经质的连忙拉过紫云的手:“姐,你昨天有没有把信交给他?是不是他没有收到?啊?”
“你别傻了。”她心疼的捧起我的脸:“别等了……回去吧……”
“呵……呵……”我心绞的一阵冷笑,他连来都不来,为什么呢?他没有理由吗?他真的爱她吗?还是爱他们的孩子?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我垂下头,望着脚下的大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月底,十四阿哥从丰台大营回来了。一见完皇帝,就往德妃这儿来请安,搞的宫里顿时红红火火、热闹非凡起来。
朱公公趾高气扬的指挥这个指挥那个,那脸上赘满泛着油光的横肉也不由纷纷抖动起来,远远看上去,真恨不得力马就给他一刀。想来康熙皇帝还真疼这个小十四,刚在朝堂见过面,下了朝就又直奔永和宫。难怪一屋子主子、奴才都喜气洋洋、油头粉面、张牙舞爪……呸呸呸,什么乱形容词!只有我一个还是浑浑愕愕的依然如故。
守在廊子上,我无所事事的发着呆。皇帝亲临,这时的差使可是很抢手的,不过我天生就没什么风头感,再说了,就我这种没事都能搅起三尺浪的小糊涂神,还是少跟着瞎搀和为妙,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大概德妃也是深有体会吧,像这种时候她是从来都不用我的。反正里头有紫云伺候着,我也就乐得轻松。
想着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一切都好像来的太快了。一个月前,我还那么快快乐乐的憧憬着我未来的幸福生活,而一个月后,局面却发展成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冰火两重天?用在这里还真贴切!也许,这就是为我过去所做的孽赎罪吧!我闷闷的转过头来,慢慢踱走。
“小君,小君。”紫云突然从门里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紧张兮兮的,直喘着气。
我连忙扶正了她的身子,麻木的问:“干什么这么着急?火上房啦?”
“比火上房还厉害!”她咽了一口唾沫,尽量平复下心中的焦躁:“刚才我进去上茶,正听见皇上和娘娘在说这次十四爷治军有功,皇上还说要好好的赏他。后来又谈到赐婚的事,会不会是你……”
“你说什么?”我只觉得平地一个响雷,一下懵了。我就知道,他一回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可是没想到的是,居然会那么快。
“这可是件好事啊……”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一下就冒火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亏我还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觉得好,你自己嫁呀!”
“小君……”她被我堵的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委屈的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我有些后悔不该把话说那么重,可是一想到十四阿哥用那么卑鄙的方法逼我就范,我就一阵恼怒。
“那现在怎么办啊?”她有些不知所措。
“嗬!”我苦苦的一翻眼:“姐姐,永别了……”
“啊?你要干什么?你别吓我呀?”她吓的连忙拉住我。
我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轻轻的甩掉她的手:“我想杀人!”
“丫头,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这才发现,胤禛正充满焦虑的站在我面前的不远处,看见他,我心里所有的委屈就像是竹筒倒豆子般的一下全倒了出来。“皇上和娘娘在里头商量我和十四阿哥赐婚的事,四阿哥,怎么办啊?”
“你先别激动。”他走过来,平静的安抚我,想了想又说:“我进去瞧瞧,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恩。”我连忙不住的点头。
“那我也先去侍侯了,你可别再干什么傻事啊!”紫云还是心有余悸的叮咛我。
“知道了,你去吧!”我应了声。
看着他们朝里头走去的背影,我是心神不宁的直哆嗦。我不要嫁给十四阿哥,死都不嫁。
守在这冷清的廊子上,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要一点一点的被冰封了。在这个连生死都在别人掌控之中的皇宫里头,更别说是婚姻了。我又不能像黄继光堵枪眼,董存瑞炸碉堡似的站起来大义凛然的大喝一声:一个懿君倒下去,千万个懿君站起来……那还不被人一刀给喀嚓了。现在倒是有些佩服那些个翻身起义的妇女同志们了,有觉悟啊!
不久,廊子前头仿佛有些响动,我条件反射的一探头,心中默念着一定是好消息、好消息。我充满期待的走上前了两步,可却意外的遇见了十四阿哥一双鹰鹫的眼眸。
“十四……阿哥……”我断断续续的从嘴里抠出这四个字,慌乱的居然连行礼都忘了。
他却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只是兴味盎然的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件年代久远的瓷器似的。
我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自在,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带着一丝怵意的说:“奴婢恭送十四阿哥回宫!”
“谁说我要回宫了?这么久都没见着我,就是这样给我接风的?”他难得好脾气的一挑眉:“或者……我还有什么喜事要告诉你呢!你就不想听听吗?”
我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什……么喜事?”
他只是笑,什么都不说,好像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似的,或者就是想等我自己受不了去主动问他。我心焦不已,索性一横心,反正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就是赐婚吗?你用这种方法来逼我,就算你得到了又如何?那也不是君子所为。”我理直气壮的说,仿佛站在这里的不是两个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人。
“说的不错。”他的剑眉一横,充满着一股子玩味的感觉:“你放心,我不会用这种让你所不齿的手段,我要是想得到一个人,就会用我自己的力量来得到她,决不动用他人的权力。”
“这,什么意思?”我一怔。
他慢慢的踱了过来:“就比如说十三哥吧!他也到了年纪,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