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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等的杏花酿,可不是随处都能喝到的,想那‘一笑楼’一小壶就标价五十两龙银,可见奸商呀,是不分时代感的存在着。
炎玉姿态优雅地端起另一只白玉碗置于唇边,声音温婉却不失威仪地响起,“姬四娘,本王有一疑问,不知你是否方便回答。”
我回他一个风情百种地笑容,“所谓的方便不方便要视情况而定,要不然晋阳王爷你吻我一口,我就……等……等下……我说我说!”我盯着炎玉的手,生怕他一个小小的抖动就要了我的命。
就在刚才我说话的时候,炎玉淡然轻笑着,就这么在我调戏的目光之下,泰然自若地将酒碗搁回长桌,右手摸向腰间。然后毫不意外地,我曲线优美的脖子就又和炎玉那把曲线并不优美的六尺软剑,再度近距离的相亲相爱相见面了。
我咬牙含恨,偷偷地在心里许下誓言,如果有机会,老娘我一定要偷了他的这把剑!
认命地吐吐舌头,小心地往回缩了缩脖子,两指交叉将剑尖捏离我的喉咙,扬眉作色地娇嗔道,“姬四娘我虽然身为盗匪,但胜在为人诚实耿直,尤其正气凛然。若是晋阳王有疑问,尽可大方问来,何必动不动刀剑相向?把人家一颗小心肝吓得卟嗵嗵直跳唤……”
炎玉收剑入鞘,将右手搁于眉间的朱砂痣上,轻轻揉搓了小半会儿,方才动作优雅整整衣裳,端起盛好了杏花酒的白玉碗,仰头一饮而尽后,面上重又挂起笑容,柔声问道:“本王只是想要知道,四年前偷闯皇宫盗取淑妃凤头钗的,真的是姑娘么?”
我视线下斜,看着他此刻收入腰间的软剑,认真考虑着,如果我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会不会一剑劈了我?
世有周扒皮,今有炎拔剑……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我决定扯开话题。
我风情无限,眼波飞扬地娇嗔他一眼,故作疑惑地开口回道,“我还以为晋阳王是看中了小女子美貌,特意设局引我来花前月下一番。但我没想到的是,晋阳王爷,您就只是为了问我这样一个问题?”
炎玉认真端详我一眼,随即轻叹了口气,声音颇为疲惫与无奈,“本王原以为姬四娘真如江湖上传闻所说是个侠女,可照这两日之所见,却遗憾地发现原来是江湖中人缪赞了,看来姬四娘不过是江湖上一个略有伎俩的疯癫丫头罢了。是本王失算了。不送。”
炎玉说完,赏我一抹淡雅余笑,爽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清冷地身影让我留在原地回味。
他居然只给我丢下一句他‘失算了’,便转身走掉,更过份的是,他甚至不肯说出他到底原本打算‘算计’我什么?!
我目送他远走的身影,真正的瞪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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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吐血而归。
该死的炎玉,从来没有人敢像他这样耍老娘!
第四章 醉酒与君许一诺
虽然是乱世,但江湖上仍然不断涌现了大批年轻义重、拥红倚翠的英雄豪杰,江湖正道形式一片大好。姑奶奶我作为一个怀有另类理想的江湖好儿女,如果仍持意于以牙还牙,似乎有些小提大作。
更何况炎玉那么飘逸俊朗,又那么地忧郁黯然,让我的雌性荷尔蒙分泌加速,不由自主的想要分担减轻他的痛苦。
坐在晋阳王府中,我为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白痴行为找理由开脱道,没办法,在这世上,除了美男与诱惑,我什么都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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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我踏月而来,一进晋阳王府,便看到炎玉正坐在屏风前的沉香木雕花圆桌旁,桌案之上摆着一只喝得酒干迹尽的精致五色彩瓷酒碗,地上排放着整整一列的红瓦泥封未开启的酒壶。
我径直走过去,大大咧咧地取过一只五彩盖碗坐于他身边。
炎玉对我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托起一坛酒,另外一只手轻轻排开封泥,“噗”的一声轻响,清冽的酒香四溢。
我笑逐颜开,厚着脸皮端作一脸雅客待主以酒宴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彩瓷酒碗递到炎玉的面前,用形象地肢体语言表达只差没有脱口而出的‘小二哥,二锅头一碗,谢谢。’
炎玉挑眉看我一眼,温婉地目光包含九分无奈与一分好笑,右手托高酒坛底微微倾侧,透明无色的酒液如白练飞泻着注满两只五彩盖碗。
很好,有进步。有人说一次生,两次熟,这是我第三次和炎玉面对面,而这也是惟一的一次,他没有一见我就将剑指向我的喉间。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捏住坛口轻轻放下,端起盖碗仰头一倒,转瞬间满满一碗酒已喝了个干净。我亦学他,干脆地喝尽碗中之酒,再次将盖碗递于他面前。
他嘴角微微抽动,温柔的笑靥里暗含几分忍耐地捏起坛口将酒壶提在手中,俐落而优雅地将我递至他面前的盖碗满上,再自顾满上自己手中的另一只五彩盖碗,微笑着抬头,仰头干尽。
就这样,他不言,我不语;他笑,我也笑;一个笑得温柔宽宏,一个笑得乱枝乱颤。
终于喝至七分醉,我醉眼朦胧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胸口顿生豪气,也一把抄起盖碗大口灌下,饮得急了,不免呛咳,却还不甘示弱,“砰”的一下把盖碗拍在桌上。
他也不多言,只是含笑饮酒,见我的碗空了,便也依势注满。
杏花酒自是好酒,清香彻骨闻之欲醉。
但再好的酒也不能牛饮,我酒量尚可,偏灌的太急,小半坛下去,眼睛花的满天星斗。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我脑子里最后一个印象便是‘咚’地一声砰然巨响——那是自己脑袋撞上桌子发出的巨响。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睁眼看见的,除了藏于云端的橙色微亮的太阳光射外,还有映在晨曦微光下炎玉俊美的侧脸。
准确一点的说,我躺在炎玉的腿上,而我的身上,还披着他的狐皮裘衣。
炎玉似乎还未见醒转,侧身而卧,光耀透过他胸前垂挂着的猫眼石坠子,折射出奇异的光彩映射入我的眼里,刺目得紧,几乎害我流泪。
他的睫子密密长长,犹如一把长扇,眉间的朱砂痣鲜红欲滴……他真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我突然间感慨无限,只差没有龇牙咧嘴垂涎着流口水。
“四娘,你可看够了?”他眼未张,笑语悠然间暗夹一丝无奈地响起。
“嘻~若要老实说,当然是没有。可人家是淑女,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客观地回您说‘看够了’。”我讪笑着摸摸鼻头,厚着脸皮悻悻然地起身回他。
炎玉含笑地声音清柔地客气回我道,“天己微亮,为了姑娘清誉本王自是不便远送,姬姑娘请慢行。”
“王爷,奴家与您可是睡都睡过了,如今一觉醒来,便要赶走奴家么?”我抱手而立嬉笑着问他,“如果奴家不走,你又该拿奴家如何?”
他笑着白我两眼,晨曦初起中暖色映衬出无数个秋天的菠萝,在我即将鼻血喷薄欲出的时候,温言笑道,“送官缉办。”
言简意骇,止血效果显著。
“王爷您又在说笑,您舍不得的。”我嬉笑依旧,“如果姬四娘真的被法办坐牢,那晋阳王您需要办的事,不是又得再物色人选?”
“哦?”他正色看着我,声音却已经明显软化道,“那你可知道,本王欲求你相助的,是何事么?”
我摸摸鼻头,收笑正色,实话实说,“不知道,不过我颇为好奇。”
晨光中,炎玉淡笑着背光而立,他狭长的眼睛狭微闭的,半掩着柔和眸光中透出的危险波光粼粼闪动,背光的关系,我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色泽,只觉着在这夜色将尽天色未明的霞光勾勒下,生生透出了一股冷厉的味道。
“如果你一旦知晓此事,却怯然止步,不愿为我等行事,那么可知最后的结果,便只有我将你杀之灭口?”
我故作扭捏地朝他眨眨眼,“晋阳王爷,您真是过份呢,净使些暗招威胁奴家,就不怕四娘一个害怕扑入您的怀中……呀……等……等等!”
话未说完,炎玉已经站起身来,修长的大手欲往腰间的剑柄伸去,我吓得赶紧拉住他的袖口,正色道,“其实就算晋王爷您不说,四娘我也明白,王爷您要我做的事,八成和国事有关。四娘我虽然鉴于师承门派不容于正道,但是却不失侠盗本色的第二职业之缘故,虽然看起来黑道脱不了干系,但仍深明大义,愿意为国家大事而贡献一己之力。”
他轻笑出声,“四娘,你可知道,你是个趣人儿?”
我摇头晃脑,并不是表示我不知道自己有趣,而是告诉他,我很懂事,所以他大可不用又在我面前展现他拔剑的速度。
看到他半信半疑地停住了伸手往腰间欲拔软剑的动作,我大松一口气间,听到他微带疑惑地声音问我道,“四娘此话可是当真?”
我赶紧大力点头。废话,作为一个怀有另类理想的江湖奇女子,当然要懂得贪生怕死,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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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上过早朝,贴身内侍太监回复说是因为皇上身体抱恙,但事实上,从太医院中传来的消息却是说皇上根本没有召过太医探诊,又何来抱恙一说?
这消息早在我以鸡四两的身份潜在酒栈里说书的日子里也渐有耳闻,没想到的是,这消息原来竟是真的。
炎玉告诉我,一个月前收到消息说皇上欲废太子,可是随后却听到皇上病重,炎玉怀疑太子逼宫,可是却碍于晋阳王的身份,不得擅自行动,否则后果难以预料。幸运的是,他碰到了在江湖上轻功数一数二,并且曾经大胆到潜入皇宫偷盗的极品小偷——姬四娘。
他所希望我做的事,便是先行入宫,探查消息,若一旦发现太子逼宫,便发出焰火信号弹,他便着亲信入宫相救。
我看着炎玉笑着说,“也不太难。但倘若事成,我要晋王爷答应我一个条件。”
炎玉看着我,淡笑着开口问道,“好,你要什么?”
我笑逐颜开,睁开笑眸闪晶晶地看着他说道:“把你腰上的剑给我。”
每次调戏他的时候都被这把该死的软剑指着脖子,等我要走了他的剑,再回头来调戏他!
第五章 太和殿中忆往昔
时值五月。
好时节正当头,京城里的杨柳不再乱飞絮,桃花谢了桃叶抽枝,草长莺飞,和风送暖。
站在全京城最高的太和殿上。凭栏望去,一派烟雨濛濛,肯定会百般感慨望不穿这世间浮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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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巍然嵯峨,是全京城最高的建筑,也是皇上批读奏章之地。殿高九重,下面八层楼面都可任朝臣自由进行。可是一旦行至八楼,曲折玲珑的雕栏扶梯就此打住,没有直接通道可上行至九楼顶层。如果要上去顶层只有一条路,是从皇上寝宫的西洋扭栏直行而上,却有八大高手看守,外人想都不要想有机会上去。
当然,作为侠盗中的高高的手,这一切并难不倒姑奶奶我。
四年前,我葵水初来,我师傅司徒炎手忙脚乱,红着一张老脸连夜带我下山找懂行的稳婆教习我何为人之初始,虽然对他的多此一举的行为暗笑于心,但是却感动不己,更何况炎老头他还顺便带我夜闯皇宫小试身手见识世面。
没错,那便是姬四娘四年前一试成名的杰作——偷取了淑妃娘娘头上的精装豪华限量版凤头金钗。
遥忆那时,师傅带我走的捷径便是太和殿。所以我明白,江湖传说太和殿多么难闯,其实言过其实,事实并非尽然如此。
其实要上到顶层并不是无路可想,比如从八楼外延的扶栏飞檐施展轻功掠上顶层。
虽然说看起来这条路以江湖中各路武林高手的轻功而论,这区区九重楼的高度实在算不上甚么。但事实上,想要通过这条路登上太和殿才是最难的,因为它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