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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烟推开包逾,挺身走了出去。
扬首朝为首的将领道,“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与这些渔民无关,放他们走罢。”
那将领跳下马,恭敬一揖,“属下奉西夏王之令,恭请皇后娘娘回宫。”
赵如烟暗叹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被李元昊的人逮到了。
远处隆起的丘岩上,黑骑林立,为首的骑士高壮雄伟,黑氅风涨高扬,浑身散发着弥天蔽日的霸气,精光迸绽的兽瞳凶猛如狼,森浓的杀气直直射向她。
此刻,就是再勇猛的男人也禁不住惧退三分,赵如烟却紧紧凝着那双眼,一瞬也不瞬。
“过来。”李元昊朝赵如烟命令道。
赵如烟担心此时她若是轻易过去,李元昊未必肯放过渔村的人,她必须跟他谈妥了条件。
挺直了腰板,面向那头狡猾凶猛的野兽:“李元昊,你放了他们,我就过来。”
岂料恶兽残佞已极,道,“孤的皇后,就是我不放他们,你也必、须、过、来!”
四目直对,虚空中交接的目光擦出砰暴星火,紧咬不放,又互不相让,似在拼谁更坚持,谁更狠戾,谁最先输不住退让。
刷地一声,赵如烟抽出了藏于衣衫内的匕首,横放在脖子上。
她挺身上前一步,狠狠的看着李元昊,“放了渔村的人,否则,今天你只能带着我的尸体回去。”一把扯下额头的布条,露出额头上鲜艳欲滴的纹身。
赵如烟的剑亦一横,熟悉的痛,迅速染遍全身,染红了襟口。
这一瞬,李元昊身后的士兵,不禁纷纷缩身,惶惶地看向他们身前的君王。
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敢直面他们残忍狂暴的王,还敢如此张狂不惧地威胁他。
以他们跟随王多年的经验,这简直是大逆不赫之罪,凭王一惯的心性脾气,如何忍得!
是,此时李元昊的额头已布满了青筋,握着弓弩的手几乎折断三指粗的弓柄,地上又多
了一只被生生折断,没石三寸的十字箭。
这次,这个屡犯圣颜未被诛的女人终是难逃一死了吧!即使,王已经亲自将代表皇后的纹身亲手纹上她的额头,恐怕王的第一个皇后将丧命在他自己手中。
众人都在等待君王怒气薄发,结束这场意义不大的追逐。
凭王的风姿气质,何愁找不着美人儿。即使,这个美人确实是罕见的天人绝色,但也够不上让王如此屈尊降贵吧!
“该死的女人!”李元昊重喝一声,扬手挥退身后的士兵。
“如果你不想杨昭出事,尽管在这继续耽搁时辰,反正三天后,孤若是没赶回去,杨昭就要被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
李元昊的这几个字咬的极重,赵如烟的心猛的震颤了一下。
“李元昊,你卑鄙!”她恨恨的抬眼看向他。
她终是棋差一招,没想到李元昊手里还拿捏的杨昭的性命,竟然以此来要挟她。
“你过不过来?”李元昊作势要走。
赵如烟无奈的只能放弃抵抗,仍由身后的西夏将领,将她带到李元昊的面前。
李元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抱进马车里,随即给了身边将领一个眼色。
赵如烟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他点了穴道。
李元昊一脸恨意的看着她:“孤的皇后,你的胆子真是大啊,居然敢欺骗孤,背着孤逃跑?”
说着,他甩出在闹市里买下的几件款式别样的衣裙:“要不是孤认出这是出自你的设计,还真的找不到你了,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的表情更加狰狞,“哈哈,你竟然敢背叛孤,私自跟杨昭逃走?今日孤就让你瞧瞧这逃跑的下场!”说着解开了她的哑穴。
“你……你什么意思?!”瞬间,赵如烟浑身寒毛尽竖,心高高悬悬起。
李元昊不答话,而是掀开了车帘。被留下的骑士挥舞着火把长戟、银枪冷剑,倾刻间,整个小渔村化为人间炼狱。
“不,不,你怎么可以这样。住手,住手——他们只是救了我,为什么你要赶尽杀绝,住手住手啊——”赵如烟大叫着,泪水迅速模糊了眼眸。
马车渐行渐远,但那冲天的黑火几乎淹没了整个村子,曾经那么可爱宁静,宛如世外桃固的世界,就这样被毁掉了。
一片烟熏中,赵如烟看到包逾在奋力拼杀,护着惊吓不巳的玛雅,慢慢消失在一片焰光黑雾中。
如烟,我说过,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
包逾曾不只一次这样警告她,她错了吗?她真的错了吗?
她果真是红颜祸水!
因为她,感情那么深厚的杨家兄弟,为她刀戈相向,断情断义,阴谋与毒杀不曾断过;因为她,那个野兽般的男人借口侵略辽国,一夜血洗数座城池,屠虐百姓数十万;因为她,耶律烈夺位野心再现,不惜背上叛国罪名,誓要夺回大辽的兵权;因为她……全都是因为她,帮助过她的渔村村民全部葬身刀剑烈火之下。
她的重生,到底是福是祸?!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她已经重重伤害了他们,对天下苍生而言,她一活过来便失去了整整三个月的平静生活,还不如……还不如死了好……死了好……
至少她死了,这一切的纠葛都会消失。
他们再无借口为了她而发动战争,置百姓于水生火热。也再没有人能拿她做要胁他们的利器,以左右他们的决定。
赵如烟的神智在浑浑噩噩间,不知道过去多少个昼夜,身下的车辆几乎没有停下过一刻。
大队人马急于赶去皇城,当真日夜兼程,不眠不休。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昏昏沉沉中,她被架回了那座金壁辉煌的囚笼。
“放开我,放开我——”
赵如烟一路奋力扭打着李元昊,他眉目寒彻根本不看她一眼,大步往前走。
她铁了心捶打不及,提脚扫向他下盘,他却是屹立不动,生生受上那重重一脚,眉峰轻轻一摺,转头看来时,赵如烟朝他手臂上用力一咬,李元昊皱眉的那一刹,她却抬脚突袭他最脆弱的地方。
李元昊终于松开手,赵如烟一得脱就往外跑。
他立即追上来,一把拉住她飞扬的长发,头皮暴痛,身子一下后倾倒向了身后的石桌上。
“啊——痛!”
一股钻心的疼,让赵如烟力气顿失。
“你也知道痛吗?该死的你,竟然敢逃跑?”李元昊恨恨的瞪向她,怒红了双眸。
赵如烟不以为意的挑眉,绝冷的沉静:“我不逃走,难不成要留下来嫁给你吗?我跟你说过,我不愿意!”
一声充满怒气地喝斥响起,李元昊大掌一把卡住她喉头,大吼道:“不愿意?你还想嫁给谁?耶律烈,杨勋,还是耶律隆绪?”
“这与你无关!”赵如烟冷冷的说。
“你休想——”
李元昊兽眸刹那间狂乱,一把扫落桌上物什,将赵如烟重重摁在冰冷的石面圆桌上,一把撕裂了所有的布料,疯狂的叫道:
“你是孤的皇后,这一生一世都只是孤的女人,你休想再跟其它男人在一起。”
长驱掷入的锐力,他闯入她的体内,眸底怒火在燃烧。
疯狂的野兽终于破茧而出,蔚蓝的天瞬间被烧成一片炙海,浴涛滚滚辗碎她无力的身躯,撕裂声划破了眼眸。
李元昊宣誓般地低吼着,“休想,休想。你赵如烟这辈子也别想逃离我。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皇后。你爱我也罢,无爱也罢,生生世世我也要缠着你,你是我的——”
疯狂的肆虐,在晴天飘香中愈发清晰。
不远处那株还沾着晶莹水珠的梨花,在劲风中勒抖摇曳,一股疾风忽地征扫而过,嫩弱的蕊瓣挣脱了枝持,飘落下来,悠悠地,缓缓地,飘落在赵如烟眼底,立即模糊了枝头残留的那抹阳光。
大地仿佛也在嘶吼,天色也被怒火烧成一片殷红,流霞飞掠过那张痛苦纠结的俊容,一滴冰冷的珠子,垂打在她的眼角。
赵如烟张开口却喘不出,胸口灼烧的疼痛,更承不起他薄发的怒火,只能在深渊炼狱中沉浮,每当她想就此不再,便会被他重重击醒,恍惚中,她仿佛看到野兽在痛苦地嘶吼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置身在大红的喜房之中。
赵如烟凝眸看着喜房的布置,半响回不过神来。
“给我乖乖地完成婚礼,或许……孤会考虑放了杨昭一命。”
铜镜前,李元昊长指轻轻梳过她光滑如缎的乌丝,抚过她单落的肩头上,那件艳红得刺目的百鸟朝凤飞踏七彩祥云的嫁衣。
冰冷的旋珠碰着额头,朝珠凤冠压下的绝美小脸,异恙地潮红着,仿佛是被耳畔呢喃的低语熏艳了颜色。
“你,真……真的会放过杨昭……”赵如烟似乎不怎么相信。
李元昊长指轻轻点在艳红的唇上,兽眸洋洋凝着镜中急切的小脸,寒光划过眸底。
“嘘……只是或许……”
赵如烟晶瞳霍然峥大,凝着镜中人许久,紧咬下唇,点头答应。
即使只是或许,她也不想放弃,因为她真的亏欠杨家军太多太多了。
当初若不是她招惹上耶律烈,或许杨家军就不会被陷害,她欠杨元帅,欠他们杨家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如今好不容易得知,杨昭未死的下落,她怎么能让他因为救自己逃出西夏,而轻易的死去呢?
宫女们悉数进寝宫,开始为赵如烟梳妆打扮。
李元昊退至一旁,双手环胸看着她被一分分细心包装成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
他是兽王,天生只知道掠夺,如若想要的一切,若不能臣服于他,就是撕碎毁烂了,他也要夺来。
如烟公主,你也不例外。
你懂么?
宫女提来新郎装,为李元昊穿上,系上与新娘装腰上一模一样的龙凤垒绣腰带,这是西夏国夫妻结缡时必戴的祥饰。
妆束完毕,李元昊温柔地捻起她的脸,笑道:“孤的皇后!你真美!”
赵如烟厌恶的别过脸去,李元昊却捏紧了她的下巴,下一妙,她的唇,被他紧紧封住。
吻,攻城略地,狂野,炽热,让她在他强势的气息中无法呼吸。他用力的吸吮着她的舌,挑逗、追逐,辗转纠缠,看得周围的宫女都羞红了脸。
长长的一吻结束,李元昊将赵如烟凤冠的玉旒放下掩住了绝艳的小脸,同时又取来绣鸳的红头盖覆于她所有目光。
随即在一声低呼中,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第151章【VIP手打更新】
在一串冗长繁缛的礼节后,李元昊终于牵着赵如烟的手来到金銮殿的金阶之前。
她手中捧着西夏皇后金印和玉册,还有一只代表她六宫之主身份的羊脂白玉如意。
大殿上的众人是何颜色,赵如烟早已经不在乎,目光努力搜寻着,却独独没有杨昭的身影。
殿上朝臣的敌意毫不掩饰,公主李虞倩却是一脸灰败,投来的目光中除了妒嫉,亦有女子痛失所爱的淡淡哀伤。
赵如烟明明已经麻木的心,狠狠一揪,她感觉不到袖底大手警告似的重捏,望着虞倩公主,只希望能从她脸上寻到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