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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你这是夸奖我,还是贬损我啊?”
“当然是表扬咯!包大哥,你说对吧?”
包逾黝黑憨真的脸上挂上和煦的笑:“吃饭,别多话。”
玛雅立即怪叫,“啧啧啧,偏心啊!人家就是开下如烟姐的玩笑,哥也舍不得啦?”
在这里什么都好,但相处越久,玛雅就爱拿她和包逾开玩笑,刚开始赵如烟也只是一笑置之,还会反攻回去。但时间一久,她发现这样的聊天变质了。
玛雅似乎是有意将她跟包逾大哥凑合在一起,赵如烟也留心观察过,包逾大哥对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这才安心留了下来。
“玛雅,昨天你又欺负阿宝了?他娘又跟我告状。”包逾大哥机智的转移话题。
“哥,我才没有。是他自己胡说八道,什么要娶我做老婆,也瞧瞧他那孬样儿,我……”
包逾脸一沉,大哥架子端不是白摆的,玛雅立即软气儿下来。
如此,看似忠厚老实的包逾也并非表面耶般的好好先生,大事方面仍是拿捏有度的。所以,赵如烟仍能安然地待在这个“家”里。
包逾嘱咐玛雅以后躲阿宝远一些,因为阿宝是村长的独生苗苗,村长对其寄予厚望,送了很多银两帮阿宝打通官路,未来阿宝要配的老婆自然非富则贵。得罪了总归是不好。
唉,看来走到哪里,都离不开官贵权势之逼。
“好了。你把窖里存的酸酱鱼拿出来,明天我要带阿木他们去城里易些货银。”教训完后,包逾立即展露出兄长的温柔,宠溺地揉揉妹妹垂下的头。
“好。”玛雅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即高兴地乐开了,拉着赵如烟的手问她需要带些什么女儿家的东西。
赵如烟婉言谢绝了,因为她深知因为她的存在,这个本来不甚富裕的小渔户已经为她付出太多,明明是积到秋节才卖掉的酸酱鱼,现在就得拿出去卖掉。
她根本是个废劳力,之前他们还为给她治伤病花掉了一半的积蕾。好歹身体比以前当公主时壮实,没有犯啥小毛小病。否则……真是汗颜。
思来想去,赵如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包逾带易了容的她进城,看能不能让她找点赚钱的门路。
皇天不负苦心人,或者说前人栽荫后人乘凉。
总归,这一趟赵如烟没白走。
之前在附近的小城镇她就看有布庄卖她曾经在大宋皇宫里设计过的衣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东西传到了宫外。想想也觉得正常,宫廷本来就是古代引领整个时代潮流的先锋军。
所以赵如烟毫不意外地在各大布庄看到了模拟她那以前构思的各种款式的服饰。
当然,由于没有专业学院的培训,那些古人模拟得水平差得远了去,只有形似没有神韵。想她这个正宗大师焉有不搏他一搏的道理。
当下她就与店老板谈起了设计古代服装的生意,并当场设计了一套女子的服饰,艳惊四座。
任谁也难想得到,她这样矮丑的小男童,能有如此神来一笔。老板很满意,但见着她一副乡里乡气的模样,便想趁机占便宜。
没想到的是,包逾卖完了酸酱鱼来接她,就见到这副场景。
“不行。”他一出声,浑厚的嗓音震得一群酸儒都纷纷退让出道路。
只见包逾一向憨直的面容沉肃着,颇有几分大将风范,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有压力。
赵如烟在心底暗暗赞叹,觉得包逾这番气势,待在小渔村真的有些屈才。
在渔村里,他算是长得最称头,抄家渔鱼各路活都是绝把好手,年纪老大还未娶妻,巴望的姑娘一堆堆,正宗绩优股一支。
“我小弟的设计手法如此精妙。店家不识货,咱们另寻一家便是。”包逾说着就要拉她走,赵如烟呐呐地想说再谈谈罢。
“等等。等等,这位大哥,有话好说,有生意咱慢慢谈。”店家毕竟是识货家,到嘴的肥肉怎么舍得飞掉。
就这丑小子刚才设计的那套服饰,小二进来耳语,已经有人出高价欲买了。
于是,他们被邀请到店家后院,香茶小点奉上,慢慢开谈。
很快便达成了公平合理的代销协议,立即收到一份定银。回村子时,买了一堆礼物。玛雅看着漂亮裙子,足半响口齿不清。
但赵如烟没料到的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个道理。
静谧的夏夜,潺潺流水声似笑声蜿蜒,点缀着蛙虫呜叫的合声,满天星光斗宇,空气中翩浮着爽快利落的水泽香,置身其中,昼日尘嚣被涤洗得干干净净,只想这样静静的畅扬下去。
赵如烟睡不着,又听到屋外传来呼呼风哨声。轻轻起身,为玛雅拉好被子,出了门。
她与玛雅同居,包逾住隔壁。但是每值子夜,包逾总会在屋外空地上,拿着一把拙劣的大刀舞着一套自己琢磨的刀法。
赵如烟静静地坐在木梯上,任那流水般的银光,一遍又一遍划过眼帘。
神思都飘向了很久很久以前,她夜里失眠,偷跑去找那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眸的男孩。
却在他的院落里,瞧见他正与他敬仰无比的大哥杨昭比试剑法。
杨勋那挥剑的模样,认真,执着,一丝不苟,虽然没有杨昭的行云流水、慎密无间,却
吸引了她所有的眼哞心神。
烟儿,我一定要练好这套剑法,以后才能好好保护你。
河风吹来,脸上又是一片冰凉。赵如烟深深一叹,感慨良多!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明明缘份已如东流水,一直不复返,为何偏然的心,还会这么不舍,这么疼?
月辉皎皎,清影蒙蒙,鳞光濯濯晃乱了心眼,赵如烟突然起身往外跑去,任风刮疼了脸,止不住心潮翻滚,她想……她好想……想……
“如烟姑娘——”
一道强劲的力量抓住了她的手,接着腰间一紧,被人直搂了回来。
“你怎么了,你要去哪儿?前面路太黑,会跌着你的。”浑厚低沉的声音,是包逾。
赵如烟眨下泪水,一怔,立即推开他,令他举在半空想为她拭泪的手,僵住了。
“对不起,包逾大哥,我失态了。”她折转身,想回屋。
“如烟姑娘,人情之事,当随心而为,切勿太拘泥自己。”包逾叹息着劝道。
赵如烟刚踏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她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平实真诚的男子,心底的冰凉绝望终于注入了一股暖流。
随心而为,说得容易,做来……是何其困难啊!
两人并坐在星空下,侃侃而谈。
“包逾大哥,你为什么不离开渔村?以你的胆识,应该可以谋得一官半职。听说现在的朝廷,一年有两次文武试。”
“玛雅还小,我不能丢下她。当初我流落渔村,是她的父母收养了我,后来她父母双双病逝,我只想待玛雅嫁个好人家后,再作打算不迟。”
原来,他所有的忧虑都是为了玛雅这个小妹妹。
赵如烟突然很羡慕,玛雅有包逾这样的大哥疼爱她。
在这乱世之中,玛雅虽然孤苦伶仃,却不是一个人。
包逾转头朝她轻轻一笑,“如烟姑娘,你想好何时离开?届时包某一定护送到底!”
赵如烟有些惊愕,“包逾大哥,你怎么……”
包逾转头,仰望苍穹,“你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都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夫人模样。包某再如何眼拙,这一点绝不会看错。不论你在逃避什么,但……逃避总也不是办法。”
听到包逾的规劝,赵如烟一时百感交集,难怪在这小渔村里,包逾总是能得体的护她周全,敢情他早就猜到她的身份不一般了。
他磊拓的面容,一半曝在皎月清辉下,沉稳的气质一如她记忆中疼爱她的三哥赵恒。
“对不起,如烟姑娘,我并不想勾起你的伤心处……唉,我就是不会说话,如烟姑娘你别介意。你放心,你若喜欢,爱待多久都无妨……”
包逾一看这如花娇,比月儿更美上百倍的人儿珠泪盈盈,紧张得手足无措,大汗淋漓,刚才的大将风范荡然无存。
赵如烟一见,无缘地笑出声。
“你说那话的样子,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见她笑了,包逾一怔,脸迅速涨红,幸好在夜里,他皮黑看不出来,无奈地叹口气:“那必是如烟姑娘心系之人。”
赵如烟转眸望着那轮弯月,笑道,“不……他是最最疼爱我的哥哥。”
包逾惊讶,赵如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稍刻,便问:“包大哥,你何不先考取功名,即时带着玛雅一起走也好,说不定以后还能为她找个更好的婆家啊?!”
包逾却垂眸,没有着声,许久才道,“此事不急。我想……去皇都,参加武举大试,即时或许……或许见到当今圣上。”
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仰望、畏惧,仿佛遥望着自己一生最终目标,只要是明灯所指,便是他绝对的归宿。
只是他还欠缺了一个条件,无人引荐,在官场自然是穷途末路。
“包大哥,你等等。”赵如烟起身回屋,写好一封信。递给包逾,“你拿这封信去找三皇子赵恒,他一定会提携你的。”
“这……这是?”
“不要问,你如果相信我非寻常小姐夫人,便信我这一次。”
望着那双漂亮得不似人间该有的晶瞳,包逾的手指有些发抖,接过了信。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命运或许会因此改变。但是,眼前的人儿如仙如雾,令他一直想
求官的强烈渴望,突然冷却下来。
明明讳心,却仍舍不得她独自落泪,而出言安慰。
赵如烟大概想不到,包逾不想离开的原因,其实早已经开始变质。
“哇呜,如烟,这条裙子真漂亮。”玛雅拿着赵如烟给她特别设计的裙子,高兴得像拣到稀世珍宝的孩子。
“我也没什么特长,只能送你这个做生日礼物了。”
“还说呢!你送我那么多衣裙,当然,这一件是最棒的。”玛雅高兴的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认真地看着赵如烟,“如烟,你做我嫂子吧!这样,我就可以一辈子享受你的宠爱了。”
赵如烟一愣,旋即推开她,笑骂,“说什么傻话呢!你难道想包家绝后么?”继续拿她不会下蛋做文章。
“如烟,我最近打听到一剂方子,治那病很管用,不如……”
玛雅却越说越认真起来,赵如烟直翻白眼,直接想给她逃掉。谁知刚出门,就嗅到一股不太安稳的昧儿。
那条直通屋子的碎石道上,突然跑出一个青甲骑士,吓得她立即退回了屋子,但为时已晚。
只听着一声长长吆喝声响起,缔杂的踢踏声响起,从窗口望去,来了一群骑士。木楼噔噔噔地响起,包逾冲了上来。
“快跟我走。”
他不由分说拉着赵如烟往外冲,可两条腿如何争得过四条腿,很快他们便被那群骑士包围其中。
包逾想硬碰硬杀出去,立即被赵如烟拉住。
“不要鲁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带着玛雅逃走。去大宋找三皇子赵恒!”
赵如烟推开包逾,挺身走了出去。
扬首朝为首的将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