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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你们没事吧?”蒙泰尔一路杀过来问。
“带公主先走!”耶律烈目光扫过远处,对蒙泰尔命令道。
“不,我不走!”赵如烟不肯再跟他的人离开。
她已经生无可恋了,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跟他回王府呢?
她不会再回到仇人身边!
“烟儿,乖,听话!这里很危险!”耶律烈目光担忧的落在她身上,不放心的催促,
“不要,我不会再跟你回去!”赵如烟后退一步,挣开他道。
“烟儿,你说什么?”耶律烈惊讶的看着她,心重重的一沉,不能接受。
赵如烟眸色凛然的回视:“耶律烈你我仇怨太深,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放过我吧?”
“不行,本王一定要带你一起回去!”耶律烈紧紧的将她揽进怀里。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回去!”赵如烟拼命的挣扎道。
“烟儿,你是爱本王的,本王不能放开你。”经过刚才的事,耶律烈已经看出赵如烟的心意,她的心里也并非完全没有他。
“不,我不爱你,放开我——”赵如烟努力的挣脱,眉头紧蹙。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手里的长剑横扫过来。
“耶律烈,放开她!”
这个声音?!
还没有回过神来,赵如烟的身子便被另一人抱住,扑进鼻端的是曾经那么熟悉的温暖丁香,脸儿被他温柔的大掌捧住。
“烟儿,我是来带你走的。”杨勋在她耳边说道。
赵如烟直视他那双桃花眼,站在原地未动:“杨勋,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辽国的溪月公主在一起了?”
杨勋脸色一滞,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烟儿,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是不是?”赵如烟又问了一遍,她只想知道答案,声音颤抖:“耶律溪月还怀了你的孩子?”
“烟儿……”杨勋无言以对,眼里掠过一抹沉痛。
刹时间,赵如烟只觉得空气凝室,浑身冷得渗骨。她喉头一紧,全身肌肉贲伏,仿佛受了极大的震动般,就差没有当场呕出一潭血来。
原来耶律烈说的都是真的,杨勋……他真的背叛了她!
“哈哈哈!”赵如烟突然仰天长啸,泪水决堤,泛滥得无止境。
“报应,真是报应!”她气息混乱,表情绝望,一瞬间仿佛已经苍老了几十岁。
她背叛了大宋,背叛了母妃,背叛了杨玉,背叛了所有人。
现在终于轮到有人背叛她了!
她跟杨勋,一个怀了辽人的孩子,一个让辽人怀了自己的孩子,纵使他们曾经再有多么的相爱,纵使她现在多么想让他带着她远走高飞,她也深深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的涌了上来,他们都是耶律烈的人。
杨勋搂着她略做退后,其他人便峰涌而上。四周再将陷入刀鸣剑闪中,一片混乱。
“杨四郎,放开烟儿,本王可以看在溪月公主的面子上,既往不咎!”耶律烈目光锐利的盯住杨勋,再将视线移到赵如烟身上,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的眼,依旧美丽,清灵,带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倔强而不屈。
却也容不下一粒沙子。
既然已经证实,杨四郎跟溪月公主的关系,想必她不会甘心。
果然,下一秒,就见赵如烟用力的推开了杨勋,同时将手里的匕首刺于咽处。
“耶律烈,叫你的人住手!”
刀尖,没入喉中一厘,红液便滚滚流下,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刀剑声顿时消退了一半,隐隐地听见兵器落地回鞘声。
“全都给本王住手。”耶律烈一声令下,四周顿时化为一片宁静。
空气渐渐凝固,众人几乎不敢呼吸出声。
“耶律烈,放杨勋走!”赵如烟不管他回应如何,刀尖又没入肌肤一分。
“烟儿,不要!”杨勋率先出声。
赵如烟朝耶律烈大吼,目光直视:“放他走——”
“全部退下!”耶律烈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退去。
“大王!”蒙泰尔的声音裹着明显的急切。
“退下!”
这一喝,蓄含了明显的怒火,将低沉醇厚的声音涨得嘶哑粗砾。
赵如烟怅然一笑,睁大没有焦聚的空洞大眼,看着杨勋那抹白色的身影,道,“四郎,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烟儿,我要……”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我们的关系,就此了断。”赵如烟匕首挥下,一缕青丝飘落在此。
杨勋瞬间嘎咽,看着那截带血的发丝,桃花眼眸一动,眉峰揪成死结。
“烟儿,我可以放他走。你快把刀放下……”耶律烈看着她绝望的表情,连忙着急的说。
血汩汩滑下,冰刃分分没入雪肤,苍雪般的人儿似乎没有感觉,愈发狂乱的面容,都令他无法抵制心底的慌乱,欲上前阻止可能暴发的行为。
“就这样……就这样了……”
赵如烟喃喃低语着,大眼用力闭下,泪珠滴打在手上。
她将匕首一丢,纵身跳下悬崖。
“不——”
两声疾呼,同时响起。
刚刚才炽白的天,突然间昏黯一片,急风催疼人眼。
耶律烈要冲过去,跟她一起跳落,不料蒙泰尔却从后面抱住了他。
“大王,三思啊!”蒙泰尔急呼。
“不要拦着本王,滚开!”耶律烈冲到崖边的时候,只看见赵如烟最后掉下去的一幕。
“烟儿,烟儿……”这一刻,他心如刀绞,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中漫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亲眼看着她跳落悬崖,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他来不及反应,来不及阻止,灵魂仿佛也在那一刻被带走。
就算他身经百战,冷酷残忍,看惯了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但这一刻,他的心经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碎裂开来。
杨勋比耶律烈早一步到悬崖边,本想抓住赵如烟的手,却不料自己旧伤发作,就这样跟她失之交臂。
他自责心痛的昏厥过去,不再醒来。
“烟儿,你为什么那么傻?”耶律烈眸中泪光浮现,痛心疾首的说:“就算杨四郎有了别的女人不要你,你还有本王啊?为什么一听到他跟溪月在一起的消息,你就要选择轻生?你就这么爱他吗?”
耶律烈痛苦的闭上眼眸,再睁开时,双眸空洞到绝望的灰暗瞳孔。
“赵如烟——”一道痛苦撕裂的吼声划破紫海碧天。
……
耶律烈即可派人去下崖底去寻找,赵如烟的尸首,却一无所获。
连着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传言,辽国北院大王心爱的大宋公主跳崖自尽身亡,北院大王哀痛欲狂,却不举丧,罢朝整整七日。
满朝文武劝其节哀,其中有一人因为力劝,出言侮辱了赵如烟,被耶律烈当场一刀毙命。
耶律烈日夜待在赵如烟生前的如烟园中,日日借酒浇愁抱榻呓唤公主之名,脾气颠狂暴戾,服伺者稍有不甚便遭杖毙或剜刖手足,北院王府中人人自威,几乎无人再敢踏入如烟园一步。
如烟园里曾经种植的南北奇花异草,在赵如烟离去的后竞相凋毕,只余下一片枯褐香冢。
耶律烈酒醉成酣,常常醉倒在那片断枝花田中,对月斟酌夜饮高歌,其状莫不令人涕泪尽下。
有朝臣见其情根太重,便献上美女,希望耶律烈能转移情思。
岂料耶律烈当场杖责了那名朝臣,还将献上的美女全部哄出府,此后,再也没有人敢再把美女送入北院王府。
与此同时,耶律烈还解散了侍妾府,将以往敬献给他的美女全部都疏散了。
“烟儿,我耶律烈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就算你已经不在了,任何人,都不能跟你相比。”
耶律烈深情脉脉,目凝沉哀。
蒙泰尔等近臣见之莫不惊愕嘘叹,心中难掩酸涩沉痛。
从此,北院大王耶律烈为大宋公主所惑,言行倒行逆施的鄙言更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赵如烟的离去,耶律烈跟耶律隆绪都无心朝政,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
萧太后加紧收买人心,趁机吸纳了不少势力跟谋士,架空皇权,夺取兵权,从此辽国的大权尽掌握在她的手里。
……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痛苦。
所以对赵如烟来说,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却是在那之前必须遭受太多心理、肉体上的折磨。
换言之,生不如死,才更可怕。
她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她猜测自己大概是在地狱吧!否则,她怎么有上刀山下油锅的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仿佛肌肉骨骼重组般,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想要冲出桎梧,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很久。
她想,若她真还活着,必是受不了这等苦楚,早就偃旗息鼓,举旗投降了。
可是,她生前也没做什么坏事儿!无非就是惹得几个青年帅才为夺她,闹个整个天下皆知的地步么!呃……或许她这祸水公主连累了太多冤命,才落得如此下场吧!
唉……看来这地狱司法官判案,也喜欢玩连坐制。
如此刀山油锅了许久,久到她觉得仿佛过了一万年,冰山火海的考验又来了。
所以,她更断定自己是入了地狱,正在遭受地狱九九八十一难的煎熬,连挣扎也不用,乖乖任罚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胡乱猜测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投胎做人。
上次死而复生,灵魂穿越到北宋做了前朝的公主,总的来说前半生她是幸福的,有父皇母后宠她,还有杨家的人疼她,虽然她跟耶律烈仇怨已深,但他毕竟也深深爱过自己,还有个皇帝耶律隆绪钟情于她,直至死前……那个跟她一直抱持成见的男人,两人终是放下了仇恨,真心以对,也值了呵!
现在没了她,他们一定步上了历史的正常轨道,为君为臣,立后纳妃,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唉,怎么她就这么不是呢……可恶,火山又滚过来了……她的意识就这样飘飘浮浮,时醒时睡,恍若历经千年漫长。
突然有一天,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她的意识清醒的,好似她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新世界。
可是,她不想睁眼,害怕这一次又要面对全然陌生的人事物。
如此,不知道又过去多久,直到有人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凤姑,她怎么还不醒?”一个粗沉的男人声音问。
“不知道。”女人的声音,很冷很冰。
“不知道?凤姑子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主子说你可以治好美人的伤,才全权由你负责。我们哥几个守在这里快两个月了,你一句不知道就打发我们,你存心想让我们掉脑袋不是!这眼看着主子就要来了,你……”突然冒出个虎吼狮啸般不满的男人声音。听得出,这家伙肯定是个急性子。
“阿汉,不要胡闹。主子信任凤姑,才将人交给凤姑。人既然没按时醒来,有些出差应无大碍,活着就能想出法子来。”声音粗沉的男人应该不是小人物。
“琪佑将军,主子就要来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