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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你没事吧?”赵如烟惊魂未定,不由的担心道。
“别怕,我没事。”耶律烈柔声在她耳畔低喃,搂着她的手臂不禁又收拢些。漆黑的夜色中什么都看不清,原本还算平坦的地势突然凸起,耶律烈突然停下脚步,一块石被踢向前,骨碌碌几声后便是一片空茫,他的眉头紧紧蹙起来。
悬崖!
他们已经无路可退!转身看着后面追来的人,已经到了近前,耶律烈搂紧了赵如烟。
“看你们还能逃到哪去!”面具男子看了他们身后的悬崖一眼,阴鸷的笑了起来。
“本王的命你想要便拿去,但是不准你伤害烟儿。”耶律烈挡在赵如烟的面前。
“哈哈哈!”面具男子突然大笑一声,同情的看着耶律烈:“烈大王,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清楚,是谁要杀你吗?”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耶律烈眸光一闪,锐利的眼中迸发出隐晦的暗芒。
“哼,我不过是莫布亚西部落的一个小小的王子,就算痛恨你耶律烈至极,又有何德何能将你抓获,还关押在地牢里,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面具男子冷冷的挑眉。
耶律烈目光紧了紧:“难道是皇上跟萧太后指使你对本王下手?”
他耶律烈虽然结怨颇多,但真正有能力要他的命,还想一心置他于死地的人,就只有萧太后了。她要辅佐她儿子亲政,他自然是拦路虎,只有除去他,他们母子才能真正把持辽国的大权。
“这就要问你怀里护着的这位大宋公主了!”面具男子犀利的眸子扫向赵如烟。
与此同时,耶律烈惊讶的眸光也看向她。
赵如烟见已经不能再隐瞒了,她干脆承认道:“没错,是我跟萧太后联手骗你,才让你落入莫布亚西王子的圈套的,要杀你的人并非只是他一个,还有萧太后,跟我!”
“烟儿,你……”耶律烈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龟裂了。
赵如烟迎上他的眸子,坦诚道:“我根本就没有中迷魂术,一直以来我都是清醒的,根本就没有忘记你跟我之间的仇恨。我之所以装作中了迷魂术的样子骗你,完全是为了把你引入这个局,引你上当,是我跟萧太后联手,要要你的命!”
耶律烈眼神阴郁,目光中浮现一抹明显的受伤,他身子颤了颤,紧握双拳,手背的青筋隆起:“想不到这些日子以来,全是你骗本王的,你根本没有放下仇恨,也没有忘记过去,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恨本王,还是没放弃要本王的命。”
“耶律烈……”赵如烟心仿佛被撞击了一下,喉咙说不出的堵塞。
“既然你这么想要杀了本王报仇……”耶律烈突然抬起头来,面色十分难看,却是大笑道:“那么动手吧?”
“什么?”赵如烟惊讶,迷惘的眼神看着他,一时不能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杀了我,他不会伤害你,反正你们联手的目的,也是要本王的命。”耶律烈忽然很失落的说。能够死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中,他也算没有遗憾了。
“不,我不会杀了你的。”赵如烟忽然摇头,改变主意。
“烟儿?难道你原谅我了?”耶律烈眼眸一亮,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我……我不知道……”赵如烟撇过头不看他,一时间觉得自己很混乱。
虽然她很恨他,可是每次一到关键时候,她就下不了手。
他虽然伤害了她身边的许多人,但也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叫她如何忍心,下手杀了他?
“烟儿,杀了我,他便不会为难你!”耶律烈取下腰间系着的匕首塞进她的手里。
看着手里的匕首,赵如烟眼眸一震,想起了那一日耶律烈亲手将匕首刺进自己胸膛的一幕。
“不,我不要杀你,你不可以死!”她不停的摇头,扑进耶律烈的怀里。
“烟儿……”耶律烈紧紧的搂着她,附在她耳边低语:“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
见两人有和好的趋势,面具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如烟公主!”他大喝一声,冷冷的提醒:“你别忘了,他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仇人!”
耶律烈搂着她,他能感觉赵如烟的身体明显的震颤了一下,他的心陡地疼起来,无论如何,她还是无法释怀的。
“他活生生的拆散了你跟杨勋,夺走了你!让你与挚爱分离!”面具男子数落着耶律烈的罪行:“不仅如此,他还在战场上利用了你,让杨家全家战死,在大宋的那一场戏也是一手主导的,是他杀了潘涛,挑拨了潘太师跟杨府之间的关系,嫁祸给杨玉,再利用潘太师离间杨家跟皇上,由始至终,你都被他利用的一颗可怜的棋子!”
赵如烟的面孔一瞬间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在风中飘忽不定。
天边露出了微微的晨曦,灰白的天空像一只无辜的眼睛,茫然的大睁着,有泪,却流不出……
风些微小了些,徐徐地吹着她一头如墨玉般的长发,漫天飞舞的样子,她像一只断翼的蝴蝶,忽上忽下……
“不仅如此!”面具男子盯着赵如烟此时濒临奔溃的表情,诡异的笑了起来:“你在大宋的母妃,也因为他把你带到这儿,而被大宋皇帝以你通敌卖国的罪名处死了,如烟公主,难道这样你还能原谅他吗?”
他睨了一眼耶律烈,见他始终面无表情,把这一切的罪行,全都默认了。
“母妃!”赵如烟只觉得心痛的撕开了一条口子,嘶哑的喉咙间发出一声模糊不清哭泣声。
母妃?她的母妃,也因为她而死了?
难怪牧库会带铭香来辽国,难怪铭香会欲言又止,难怪他们会被萧太后抓住来要挟她,帮她一起对付耶律烈?
天呐,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原谅耶律烈曾经犯下的过错,不要再有宋人跟契丹人之分,大家都是各为其主而已,她应该要试着接受他。
为什么她才说服自己,就有人告诉了她这样一件残忍的事!
母妃,母妃……已经被她连累了吗?
“耶律烈……”抬眼看着耶律烈的眼光,渐渐变得模糊,心中的那股恨意,却是越聚越浓。
“对不起。”耶律烈幽幽地叹息。
这一天,他早就知道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他原以为,这一天,会在他们都很老很老以后到来,这样的话,他便可以多一些时间与她相处,他想要时时都在她身边不分开,就算欺骗她,就算她欺骗自己,就算他们相互欺骗着,他也希望可以一直骗下去,他不能承受,没有她的日子!
“为什么?为什么连我母妃也不放过?”赵如烟眼里的泪水飞溅。
如果不是他硬要将她囚禁在大辽,她的母妃就不会死。
“烟儿!”耶律烈嘶哑着嗓音呼喊,眼中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他和她同时堕落。
“母妃!”赵如烟痛彻心扉的一声大喊,挣脱他的钳制,奋力向前跑去,“母妃!母妃!”
“烟儿!”耶律烈追上去,前方是悬崖,她根本就没有看,或许,她是想就此终结生命。
他抓住她,就在赵如烟的脚一只已经踏出去的时候,他把她拉回怀中,“原谅我,原谅我!”他知道这不过只是奢望罢了。
“我好恨你,好恨你!耶律烈!”赵如烟回过头,美丽的眼中燃烧着火一样的愤怒,似乎随时都会喷射而出,手中的匕首不由自主举了起来,狠狠朝着他的胸口刺下去。鲜红的……滚烫的……血……喷射着染红了她苍白的脸,赵如烟疯狂了,一刀又一刀,一边猛力地刺下去,一边拉着耶律烈向后退去。
让他们一起死吧……
死了之后就不会这么痛苦,不会这么仇恨,也许下辈子,也许下辈子他们……还可以在一起,可是这一生一世,她要怎么忘记他的仇恨,天哪,她真的好恨他!
恨他,为何还这样心痛,是恨他给她这么大的罪孽?还是恨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恨他为何要对她有爱!?
她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天啊,一直以来,她都是罪人!她也要死啊!可是,要死,就一起死……
“烟儿……”耶律烈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不避闪她那一刀又一刀凝聚恨意和愤怒的伤害,能死在她手中,于他,是有着莫大的福分。
她的眼依旧那么美丽,疯狂的恨意夹杂着极力隐忍的爱意,够了,他还有什么奢求呢,到最后一刻,他终于等到她也爱他的那一刻,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足矣,足矣,只要她心中也有他……“我好恨你……耶律烈,我好恨你!”赵如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如梦初醒般,迷茫地看着他,滚烫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突然大哭出声,“烈!”
“我爱你!”耶律烈用汉语一遍遍重复的述说着他的心意,希望他的爱,能化解这份仇恨。
赵如烟手中的匕首滑落下去,眼眶里泪水哗哗地流淌。
为什么他在做出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后,还可以大义凛然的跟她说爱她?
耶律烈怜惜地吻上她的脸,口中呢喃:“我爱你,我爱你……”他希望这一刻便是永恒恒,用他一生一世的时间来诉这三个字,永不停止……
“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赵如烟眼里矛盾交织着爱恨,她想将耶律烈一起拉下悬崖,跟他同归于尽,可是她终究狠不下来这个心。
“你不恨我,你爱我,你是爱我的……”耶律烈梦呓似的抓着她,一字一句亲吻着她说道。
“我不爱你,不爱,我爱的人是杨四郎,我爱他!”赵如烟的心紧紧的绞着,她急于辩驳。
“你不爱他,你爱的人是我,杨四郎已经跟溪月公主在一起了,你跟他注定是不可能的!”耶律烈突然吼道,眸光里溢满了痛苦。
赵如烟脸色一变,胸腔仿佛重重一震,难以置信的抬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烟儿,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有我,溪月公主已经怀了杨四郎的孩子了,他已经背叛了你!”耶律烈上前一步,急迫的将赵如烟拉住怀中,他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一定伤害到她了,她未必能接受杨四郎跟溪月在一起的事。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骗我,你在骗我!”赵如烟猛烈的摇着头,脑海中轰轰隆隆,仿佛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前尘往事如冬日的大雪,分沓至来……
那日杨勋跪在地上跟她求婚,要她做他这一生一世唯一的妻!
为何他会另娶别人,还跟那个女人怀有孩子?
他这是在报复她吗?因为她委身了耶律烈,所以他就嫌弃她,不要她了?
“如果你不信,可以亲口问他!”耶律烈低沉道。
赵如烟的心,重重的一沉,一股难言的酸涩窜满眼眶,她用力眨了眨眼,才没让那潮涌般的感觉流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原来是蒙泰尔带人来了,他的人跟面具男子的手下打成一团。
“大王,你们没事吧?”蒙泰尔一路杀过来问。
“带公主先走!”耶律烈目光扫过远处,对蒙泰尔命令道。
“不,我不走!”赵如烟不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