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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私奔了,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赵如烟总感觉怪怪的。
她叹息一声,拂袖而去,鱼儿立马如跟屁虫一样的跟了上去,犹如赵如烟的影子。
赵如烟懊恼地进入耶律隆绪给她安排的房间里,坐到了床上。
房间不大,却非常雅致。粉色的纱帐轻轻垂落于绣床的四角,梳妆台上放置着一面上古铜镜,已然磨砺出淡金色的光芒,窗前的一盆紫竹兰,含苞欲放,却已幽幽地散发出了淡淡的清香。
鱼儿急忙将桂花糕递于赵如烟,殷勤道:“少夫人,桂花糕!”
赵如烟冷瞥了她一眼,火气可不小:“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跟着我?”
说着,手猛地朝那盘中的桂花糕挥去,啪啦一声,盛桂花糕的精美玉盘顿时在地上碎裂成片,几块色泽味美的桂花糕咕碌碌地滚了一地,一盘美味就这样成了赵如烟发气的牺牲品。
鱼儿大气也不敢出,只怕呼吸一声,就会再次惹恼了这少爷捧在掌心中的女人。
她慌忙蹲下身去,将玉盘碎片和已经弄脏的桂花糕拾起,默默地退了出去,却也没有走远,就在门边侍候着。
若论起她身边待过的侍婢,这个鱼儿倒是伺候的尽职尽责,让赵如烟不禁想起了碧瑶。
也不知道她跟萨森现在怎么样了,还是下落不明吗?她真希望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们。
她也不想跟这个鱼儿怄气的,毕竟她只是个下人,听命于主子。
可是赵如烟真的受够了,被人软禁起来,跟前跟后的日子。
虽然她知道,耶律隆绪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可是现在的她,既然逃出了王府,就向往更大程度的自由。
她不希望再做任何人的金丝雀,也希望耶律隆绪不要再限制她。
夜凉如水,城郊别院中,灯火微明。
耶律隆绪来到赵如烟的房里,赵如烟似是睡着,她闭着眼眸静静躺在那里。
昨夜她一宿没睡,定是很累,耶律隆绪将她鬓前的发丝理顺,她的青丝柔软顺滑,身上
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然香味,让人爱不释手的想要去捕捉她。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唇上游移,软的不可思议,想让人一亲芳泽。
耶律隆绪英俊的面容在晕黄中发出柔软光泽,他的眼眸也温柔的不可思议。
赵如烟绝美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得柔美,白暂的脸蛋和墨色的发形成鲜明的时比,卷翘的长睫在眼圈下投下两片剪影。
耶律隆绪俯身,发渲染开来,铺在她脸蛋周困,他将薄唇贴在赵如烟的唇上,她的唇像带露水的花瓣,水水嫩嫩的,芳香怡人,撩人心怀。
耶律隆绪心悸动起来,他竟舍不得离开,而是用舌尖顶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内搅动着,顿时只觉得欲火焚身。
意识到赵如烟主动时,他的心中更是热潮翻滚。
他想退出,可是抗拒不了她的热情相迎,便更深入的探寻着她口内的密津,好甜也好香。
他心跳的厉害,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耶律隆绪很洁身自爱,也很痴情,即使贵为皇帝,也一直没有纳妃,为赵如烟保留着处子之身。
生涩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原来接吻会如此的销魂。
他情不自禁的抚上赵如烟的柔白,闭眼沉醉的感受着。
赵如烟只觉得浑身骚动起来,她难耐的发出一声申吟:“唔……”
耶律隆绪粗喘的厉害,本来只是浅尝辄止的一吻,没想到欲火焚身,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感觉无比震撼,耶律隆绪离开赵如烟的唇,声音沙哑:“香儿……”
赵如烟眉头一蹙:“四郎……”她奇怪着,杨勋为什么会唤她香儿?
耶律隆绪听罢,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开,他腾地从赵如烟身上撤离开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受伤。
难道她心里真的只喜欢那个杨四郎,看不到他的存在吗?
像是害怕再待下去,会伤害到她似的,耶律隆绪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间,他像是一头负伤的野兽,心痛而又无奈。
赵如烟见耶律隆绪缓缓离开,她急忙喊道:“四郎,不要走,不要……”
赵如烟双手在空中乱舞着,心痛的无法呼吸,她豁然惊醒,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原来是梦呵。
但是那个梦,为什么会那么真实呢?
过了好一会,耶律隆绪才踱步走进赵如烟的房间,见她只穿着单衣,坐于窗前,拨弄着那朵微绽的紫竹兰,望着天边闪闪眨眼的远星,眼神迷离。
“香儿。”耶律隆绪走过去,将自己的外袍脱给她披上,轻唤道。
赵如烟抬眸看着耶律隆绪,脸色微微动容:“皇上!”
耶律隆绪摇摇头,淡叹一声:“不要叫我皇上,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辽国的皇帝了。”
“隆绪?”赵如烟眼眸复杂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样劝他,但她能领会耶律隆绪心中的苦。
身为辽国皇帝,他本该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可惜他的权力全被他的母后萧太后架空了,耶律烈又把持着军权不放,他虽这么年轻就亲政了,但这个皇帝名存实亡。
与其一辈子做他人的傀儡,还不如远离皇宫,当个自由自在的老百姓来得自在。
说实话,她挺佩服耶律隆绪的勇气。
毕竟那是皇位,不是谁都舍得轻易舍弃的。
“你真的很喜欢杨四郎吗?”耶律隆绪看着她,眼神复杂,突然问道。
他多么希望赵如烟摇头,或是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样都可以给他一线希望,让他再继续为她执着的等下去。
可是赵如烟却残忍的摇摇头,目光坚定:“是,我爱他!”
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却将耶律隆绪打入了地狱。
他的爱情才刚刚开始,还没来得及萌芽,就已经被扼杀了。
怎么办?他生平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女人,可是她已经另有所爱了?他要怎么办?
像耶律烈那样,不惜一切代价的毁了她吗?拆散她跟那个男人?
不——他耶律隆绪不会这样做。
他会笑着看她幸福,然后孤独一辈子。
既然他爱她,那只要她幸福就好,即使她的幸福不是他能给她的,那也没关系。
谁叫她喜欢的人,不是他呢?
“我们明天就启程,我带你去见杨四郎!然后……放你们回大宋!”天知道耶律隆绪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他装作无事人似的,说出了这番话。
其实他心里痛的快撕裂了,他舍弃皇位想要得到的女人,心里已经另有他人,他只能放手成全。
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真的吗?”赵如烟惊喜的表情溢于言表,她连忙感激:“谢皇上!”
耶律隆绪看着她这样开心,心更痛了,不过见到赵如烟几日来终于露出的笑脸,他这样做也值了。
三日后,辽国,北院王府。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地上铺上满满一层残花瓣,雨丝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水雾朦胧,耶律烈一身黑衣隐隐浮现在雾中,如梦似幻。
袍角金线闪烁细微流光,他负手站在院中,远远的望去,像是一幅山水画。
只是他的侧脸布满着忧伤,树上一朵桃花瓣落了下来,他伸手一接,桃花瓣上沾着雨露,他仿佛看到女子在他面前笑,明明就是在面前,却是触不可及。
耶律烈眉眼落满着忧伤,瞳眸涣散,蓦地,眼眸逐渐深邃起来,胸腔内火焰蓦然高涨,他冷着脸,像是万年寒冰。
他已经撤下天罗地网,全力寻找赵如烟,可是杳无音讯,她根本没有联系过杨四郎。
如今杨四郎跟溪月在关外闭关修行,如果赵如烟找到杨四郎,必定不肯让他跟溪月在一起。
而现在杨四郎跟溪月一起风平浪静,而且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赵如烟去过那里。
唯一的一条线索,仿佛也断了。
天大地大,她又执意不让自己找到,当真是难上加难。
耶律烈折断桃花枝,眯着眼狠道:“待本王抓你回来,本王要你从此走不出这王府!”
寒意渗透,雨丝如瓣,洋洋洒洒的落下。
蒙泰尔上前来禀报:“大王,宫里的密探来禀报,说皇上前几日已经离开了皇宫,至今没有下落!”
“你说什么?”耶律烈瞳眸一缩,表情诧异不已。
蒙泰尔面色凛冽:“大王,属下还查探出,皇上离宫的时间跟公主消失的日子,是同一日。”
“你的意思是……烟儿,是被耶律隆绪带走的!”耶律烈挑着眉毛,怀疑道。
“不无这个可能。”蒙泰尔也这样揣测。
如此一来,许多事就能解释的通了。
为何赵如烟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北院王府里凭空消失,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逃跑的迹象,定是有高人相助。
他怎么把耶律隆绪给忘了,皇上登基以来,一直拒绝选秀立妃,还暗中派人调查忆香的下落,分明是对忆香未死心。
现在耶律隆绪有此举动,想必他已经知道,忆香的真正身份就是大宋的公主赵如烟了。
“蒙泰尔,立即派人查探皇上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来报!”重新找到了线索,耶律烈立即下令。
“是!属下遵命。”蒙泰尔领命离去。
风簌簌刮着,雨无声下着,一匹快马哒哒跑着,远远望去,只见马背上坐着二人,一白一黑。
雨丝落在他们的脸上,轻轻的,像是羽毛拂过水面般。
“累么?”身后传来耶律隆绪悦耳的嗓音,语气中充盈着关切。
赵如烟摇摇头:“不累!”
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程,只要快马加鞭,连夜兼程,不出五日,便可抵达杨勋重伤养病的关外。
耶律隆绪隐瞒了她,溪月跟杨勋需一起闭关修炼的事。
他怕赵如烟提前知道,反而会担忧,何况杨四郎跟溪月现在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他也不知道。
耶律隆绪指了指前方的路,低声道:“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前去休息下吧。”
赵如烟担忧道:“万一被官兵发现了……”
“不用害怕,我们乔装打扮起来倒是像极了夫妻呢,耶律烈的人是不会找到我们的。”耶律隆绪宽慰她说。
赵如烟平息下呼吸:“嗯,隆绪,我信你。”
在辽国她没有其它朋友,除了救过她一命的牧库外,耶律隆绪算一个。
其实她跟耶律隆绪也算谈得来,如果他不是辽国的皇帝,或许他们能成为更好的朋友。
耶律隆绪心下一颤,她信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这种被心爱女人需要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兴奋。
耶律隆绪停下马,将赵如烟从马背上抱下来,他们寻得一处客找,要了一间上房,房间内布置很干净,也很舒适。
为了防止官兵追来,两人又扮成夫妻,所以只要了一间。
耶律隆绪将包袱往桌上一放:“香儿,你睡床上,我打个地铺。”
赵如烟也不推辞,她现在确实怀有身孕,总不能睡地上,只能让他这个皇帝打地铺了。
“隆绪,谢谢你为找做这么多事,如烟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报答。”赵如烟由衷的感激道。
耶律隆绪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