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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原本并不想多管这闲事,可是却奇异的发现,这个在一堆的死人堆中的人,有着惊人的求生意志。
世上多得是落井下石之人,然而这雪中送炭,却是最易于人心的所向。
“竹!带他回本少的府里!”这个男人大难不死,且有这么强的意志力,日后也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棋子。抿了抿唇,黑暗中,落羽的眸子就如夜晚的星辰,熠熠生光,却又幽暗不明。
竹闪身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单手一提,将她提了起来。
“待会去让梅儿查一下!”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已经陷入昏迷,垂着头颅的人,落羽淡淡的说道。她不是善人,绝对不会留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就算他真的对她有用处。
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个纵身,又一次消失了踪影。
望着这死胡同中堆积的尸体,落羽不悦的微蹙眉尖。自袖中取了一个小小的瓶子,将里面的药粉随风散去。药粉洒落的瞬间,地上的尸体化为一滩血水,直至最后只剩下一些水印。
将手中的药瓶收回袖中,落羽不得不感叹,这个菊儿看起来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却不想,这制药能力竟然如此的高。一瓶化尸粉竟然将人化得无迹可寻。看来确实应该好好的奖励下她了,也省得她整日一见到她,就抱怨她。
从死胡同中走了出来,原本还是明月星辰满天的夜空,此时却被大片大片的乌云遮盖。
仰头望天,落羽的神情中有丝落寞,低声喃喃道:“差点忘了,北辰的八月到九月是雨季!看来,这三个月只能以轮椅代步了!”
三年前所受的屈辱,不仅让她失去了健康的身子,甚至一到雨天,她的双腿就刺痛难耐,以至于后来的毫无知觉。刚刚开始她还以为她的腿废了,后来才发现,只有到了阴雨天,才会有此症状。
刚刚踏进府邸,就见一袭紫衣的紫璃轩,面色阴沉的靠在巨大的红木柱上。见她回来,挑眉冷冷的问道:“舍得回来了?你又去了哪了?”
落羽眼神冷冽的看着反常的紫璃轩,抿着唇不发一语。对于紫璃轩这种质问般的语气,她心中很是不悦,但是考虑到他大概是在担心她,也就隐忍不发了。
“出去有些事情!”冷冷的扔下这句话,落羽并不打算多加解释。顿了顿,淡漠的双目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以后,少管本少的事情!”
大概是前段时间,对他过于放纵,所以才会让他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样的事情,还是早做了解早好。
一句话让紫璃轩的俊脸煞白,眼露痛楚的看了眼神情冷漠的落羽一眼,双唇紧咬,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施展轻功疾驰而去。
落羽转身,神情复杂的遥望着那抹紫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紫璃轩……
刚刚回到房间中,双腿上一阵一阵加剧的痛楚袭上心间。
“竹…”强忍着腿上的痛楚,落羽咬牙唤道。
竹应声而出,手上还推着一个以盛开的梅花装饰的镶金轮椅。
竹毫无波动的眸底深处有丝心疼一闪而逝,北辰的雨天较多,看公子的样子,已经打算以这里为本营了,可是难道要让公子犹如残废一般,整日依靠这个轮椅吗?
弯腰小心翼翼的将那纤细瘦弱的身躯抱至轮椅上,彻骨的冰寒气息从双臂传至全身。可是他却似毫无感觉一般,手不曾抖动半分。
“你…下去吧!”不想再让人看到她这样狼狈的模样,满头大汗的落羽,脸色苍白的挥手示意竹退下。腿上不住传来的痛楚,让她的双唇隐隐的打颤,苍白的脸颊上,那眼角的朱砂痣也显得愈发的黯淡。
每次经历这样的痛苦,落羽心中的恨就深一分,以至于整整三年来,恨极了之后,反而能平心静气的面对这一切了。可是,这并不是代表她会放过南国那些人,那些伤了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腿上的痛楚渐渐减小,与此同时的就是毫无知觉的双腿。松开紧咬下唇的雪白贝齿,脸色虽说依旧苍白,但是相对于刚刚已经缓和了许多。
旋转轮椅,来到窗前,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
伸出双臂,火红的衣袖滑落至臂弯处,两只皓腕上的红缎尤其醒目。
解下手腕上的红缎,两条红缎脱落之后,显现出的不是雪白的手腕,而是两圈裹着细细金丝的手腕。落羽眺望窗外,双手用红缎将已经过肩的墨发系起,长长的红缎从耳后垂于胸前,整个人淡漠中更增添了一丝的缥缈感!
雨,整整下了一夜!
落羽在窗前看了整整一夜。
天刚刚擦亮,竹推着轮椅出了落府,刚好就见北辰文昕一身紫金色的莽服等在门口。
北辰文昕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有些失措的望着那轮椅上的一抹嫣红。一夜之间,昨天还是好好的人,今日却为何以轮椅代步?那束起的乌发,那垂于胸口的红缎,整个人给了他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落羽,你这是怎么了?”脸上闪过一丝的忧虑,北辰文昕连忙迎了上来。
“老毛病罢了!”落羽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透射出深深的阴影,无谓的道。
老毛病?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北辰文昕神情一禀,眼中的煞气似要溢出来一般。是谁,到底是谁竟然将她伤至此?若是被他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走吧!”淡淡的对身后的竹道。竹微微颔首,推着落羽上了已经准备好了的轿子。
望着已经走远了的软轿,北辰文昕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周身杀气似乎要摧毁一切,一向温和无情的墨色瞳中,隐隐泛起血色的光芒。
“影,查——落羽!”掩下眸中的情绪,北辰文昕冷冷的说道。
“是!”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已经中年却依旧健朗的皇帝北晨星,此时正一脸不悦的端坐在鎏金龙椅上,视线却不住的望着殿门。
百官皆是垂头不语,陛下这个样子,定是见枢密使还没有上朝,从而龙颜不悦了吧。现在可不会有人愿意当这个炮灰,那是明显的找死嘛!
“启奏皇上,这枢密使落羽实在过分,竟然要皇上与众臣等候她一个人,此乃大不敬!”阴霾的瞥了眼身旁那温雅面容,北辰文森跨出队列,拱手语气不满的说道。
蠢货,北辰文杰暗自啐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落羽在父皇的眼里不一般,还不知死活的往活口撞!
北晨星淡淡的瞥了他一言,一眼不发的又转过视线。北辰文森被刚刚那记眼神刺得浑身一颤,终究不甘的拱手回归本位。
轱辘轱辘的转轴声在殿外响起,北辰星有些失态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那抹火红,那轮椅上的少年,真的是昨日昨天那个新上任的枢密使吗?
“微臣落羽,参见皇上!”竹被她留在殿外,落羽双手滚着轮椅,来到前列,拱手恭敬的道:“还请皇上宽恕落羽的腿脚不便。无法行君臣大礼!”
“落爱卿的腿…怎么回事?”缓缓的坐回了龙椅,北辰星皱眉问道。
“一些旧疾,经常复发,还请皇上见谅!”四两拨千斤的将这个问题一笔带过,不愿深谈。自始至终,落羽的手都是覆在手腕上,不断的摩擦着……
第二十三章
“即是如此,那朕特许落爱卿日后免去早朝之责!若有事的话,朕会寻人传召!”
没有百官心中预想的那种龙颜大怒,有的却是和煦如春风一般的迁就!
而北晨星的作为,让百官心里愈发的肯定,这枢密使落羽定是皇上所信任依赖之人,望向她的眼神,也随着心里的变化而变化。
下了朝,北辰文昕快步的来到落羽的身后,抢在她自行转椅之前,先一步推了去。见此,落羽的手顿了顿,抿了抿唇,终究什么也没说的任由他推着她向外走去。
两人谁也不曾发现,身后有两道充满恨意与阴森的视线,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离去。
“大哥,我想我们不该再做这无谓的争斗了!”
“哦?太子殿下想说什么?”
“我们现在应该……”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人,因为落羽的到来,竟然站到了一个阵营!
出了金銮殿,一直守在外面的竹迎了上来,意欲替代北辰文昕的位置。但是北辰文昕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见状,竹看向落羽,见她轻微的点了点头,这才退居后方。
“落羽的腿…是否是因为这阴雨天气?”望了望空中翻滚的乌云,北辰文昕略显迟疑的问道。否则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昨天双腿还是完好的人,为何今天却无法行走?
“…嗯!”沉默了半晌,落羽终究还是回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落羽可以轻易看透别人的心,可是北辰文昕一直到现在都让她摸不透。就宛如一片被雾气环绕的小岛,一会儿显现出来,在你以为看到了的时候,却也隐了下去!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心很难安!
一时间,两人之间竟然沉默了下来。
雨!
淅淅沥沥的又下了起来!
身后的福全连忙撑开纸伞,上前帮自家主子挡雨。北辰文昕接过他手中的纸伞,不是为自己遮挡,反而挡在了落羽的头上。
覆着手腕的手略微一顿,落羽眼中划过一丝诧异。最终这丝情绪又如石沉大海一般,归于平静。
“让竹来吧!”眼睛看着前方,过了一会,见雨越下越大,落羽轻声的开口道!
“不用了,这天气实在闷热,淋场雨也不错!”轻笑着回绝了她的提议,北辰文昕一改往常的温雅之态,话语中隐隐透出一分嘻笑之意。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和她亲近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除非他傻!
落羽闻言,嘴角一抽,想来还是她多管闲事了!既然当事人都不嫌雨淋,她瞎操什么心?
“整天叫你落羽落羽的,显得实在过于生疏!不如换个称呼吧!”见她不说话,北辰文昕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倏的响起那个紫璃轩整天唤她‘落儿’,眼中掠过一丝不悦,但是很快就掩了去。
“……”眉尖微挑,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行,只是兀自沉默着!
“唔…就叫…叫阿羽,就叫阿羽吧!”北辰文昕想了想,不想和那些人唤一样的称呼!私心里希望,这个称呼只有他能唤!
竹面瘫似的的俊脸上有龟裂的痕迹,冷冷的忘了那个一直唱着独角戏的北辰文昕一眼。公子之名岂是这些人可以随意唤的?真是恬不知耻!
“随你!”满头黑线的落羽,冷冷的丢了这两个字。不过就是个名字而已,她并不在意,唯一在意的是,这个男人到底有几面,为何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得到了她的许可,北辰文昕的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欣喜。将落羽送到落府的门前,这才来到她的面前。
雨水,一滴一滴的顺着头上的乌发滴落前额,又顺着比女人还要精致的俊脸滑落。
出浴美人!落羽的脑海中忽然电光一闪,冒出了这四个字!有些尴尬的撇开视线,道:“多谢!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是看看阿羽有没有淋到雨!”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无措,北辰文昕站起来望着她道。见她只是衣角略微湿了一点,遂放心的点点头,转身道:“既然阿羽已经平安回府,本王也就回府了!”
转过轮椅,望着雨中行走的人,心中黯淡,曾经她也可以如此肆意的在雨中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