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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你看,努达海都等不及了呢!”永琪和紫薇、克善坐了上首,雁姬坐在老夫人身边,陪着她说笑,身上穿着大红衣裳,其实她年将四十,并不爱穿大红大紫,偏爱宝蓝天青这种厚重的颜色,但能刺激新月,何乐而不为。
小燕子和福尔康?有座位就不错了,又不是主子。小燕子虽然不满,但她趋利避害的本事还是相当好的,在宫里嚣张不起来,侍卫实在是太厉害了,太监都变得很厉害,打不过,只好出宫找乐子,正摇头晃脑地看热闹。
努达海今日穿了一身红褐色的长袍,打扮得格外精神,引颈遥望。
听到雁姬打趣,努达海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惭愧来,但片刻间就被脑海里新月的柔情似水给消灭了,只好笑了笑,问道:“额娘,新月什么时候到?”
“快了快了!”儿子好,才好啊!新月虽然没了身份,这样才好,不然身为和硕格格,努达海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新月可爱,她进了门,背后还是有克善贝子和明珠格格,只是她没了封号而已,嗯,他他拉家不差那点俸禄,就差皇室血脉,若是努达海和新月生了一儿半女,那可真是真正的喜事。
少时,吉时已到。
管家媳妇站在门边,高声道:“吉时已到,请新月姑娘行家礼!”
努达海登时笑容满面,殷切地看了过去。
在所有人灼热的目光下,新月三步一跪,九步一拜,心里委屈极了。此时已将年末,冰天雪地,即使清扫干净了,还是有些冰碴子留在青石板甬道上,新月一路磕向正房。
努达海心疼极了,不住地搓着双手。
“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能让新月磕头?”小燕子顿时为新月打抱不平起来。
“格格严重了。”小燕子现在还挂着还珠格格的身份,惜无品级,雁姬不是十分敬重,淡淡一笑,道:“这是规矩,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总不能咱们这里破了规矩。再说,不过三跪九叩罢了,正院不算大,花不了多少时间。”
小燕子嘟了嘟嘴,想发火,却被紫薇劝住了,只好恨恨作罢。
“瞧,这位以前可是高贵的格格呢!以后就和我们一样是奴才了!”今天逢喜,下人们都换了颜色衣裳,男人自然不能进后院,但丫头媳妇们都站在甬道两旁观礼。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当格格当主子有人伺候多好,非得来当奴才!”
“以后可没格格了,只有老爷的姨娘!”
“可不是,以前夫人给她行大礼,现在,她给夫人行大礼!”
种种言语,不一而足。
声音不算大,但新月却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从来都没有感受到奴才背负着这种目光,像刀子一样,几乎割破她的衣裳,刺入她的心坎。以前,走了多少遍的路,没有像今天这样漫长,几乎看不到尽头。
膝盖已经很冰冷了,在感到麻木的那一刻,新月终于磕进了大厅的门槛里雁姬的跟前。
先对永琪、紫薇、克善行国礼,然后给老夫人磕头,给努达海磕头,再给雁姬磕头。
努达海忍不住叫道:“快起来,不用多礼!可怜的月牙儿,你受委屈了!”
说完,努达海起身就要扶起新月,雁姬忙阻止道:“努达海,就剩下最后一礼了,你不让新月行完吗?只有行完家礼,她才算是你的人,否则,仍旧名不正言不顺!”
努达海只好重新做回位子上。
“请新月姑娘给各位主子奉茶!”桃红柳绿捧上茶盘,盘中有茶碗,
“奴才敬老夫人茶!”新月捧着茶盘,跪□,高举过头,把第一杯茶敬给老夫人,卑微而低贱,仿佛别人脚底下的尘埃。
老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递给新月一个红包:“以后好好伺候努达海,生个胖娃娃!”
经过允许,新月起身,然后重新接过茶盘,恭敬地跪到努达海面前,嘴里吐出一串清脆得让努达海心痛的话:“奴才敬老爷茶!”
“月牙儿!”松花色的衣服,衬得新月肤色极白,愈发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气质,努达海心痛极了,他高贵美丽的月牙儿,曾几何时,竟然要这么卑微才能进门?都是雁姬做的怪!想到这里,努达海恶狠狠地瞪了雁姬一眼,接过茶碗放到茶几上,亲手把新月扶起来。
雁姬恍然无觉。
新月轻轻挣脱努达海的手,柔声道:“努达海,你别怪夫人,夫人没有错,夫人做的都是对的,只要敬过夫人茶,我和你就名正言顺了。”说着迈着娇怯怯的步伐,将最后一碗茶敬给雁姬,低低地道:“奴才敬夫人茶!”
“新月姨娘快起来吧,以后你就是努达海的妾了,恭喜你得偿所愿!”雁姬嫣然一笑,大口喝完温热的茶,心情舒爽极了,你不就是靠着格格的身份勾搭努达海吗?以后你是奴才,不是格格,看你怎么张狂!“对了,他他拉家的规矩,姨娘月钱二两,丫头两个,四季衣裳够你穿的,以后你就按这个例吧!”
85
85、含香 。。。
86
86、不悦 。。。
风倾玉待人向来不苛刻,总是厚待嫔妃子女,次日就吩咐舒贵妃把宝月楼里拾掇得妥妥当当,摆设、用度、宫、女、苏拉、针线上人、浆洗上人,悉数按照妃的待遇。
舒贵妃对她道:“娘娘何必对她如此宽厚?奴婢冷眼瞧着,仿佛不大愿意进宫似的。”
旁边伺候的容嬷嬷用力点头,逗得风倾玉嫣然一笑,随即收敛了神色,看着舒贵妃,“你要知道身份愈重,心胸愈要平和,才不会失去公平的判断,本宫已身为皇后,何苦和一个来自西北的妃子一般计较?纵然得宠,也不过是个妃子!”
舒贵妃不得宠久矣,剩下的唯独这份贵妃的体面罢了,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是呀,她已经坐上了贵妃的位子,除了皇后,别人皆不及她,又无儿无女,还图什么?再高也升不上去了。她不是没想过抚养低位嫔妃的儿女,奈何这几年就一个十六阿哥还被皇太后插手抱走了,她还是好好抚养七公主,替家族瞅准一条路吧!
皇后向来康健,保养得又好,不出意外,绝不会如令嫔所盼望的那样,早死!
其实私底下不少嫔妃盼着皇后和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一样早死,毕竟四十多岁了,后者两位可都是三十多岁就死了,可惜的是皇后活得好好的,儿女养得好好的,十天半个月不见生病,而且住处防备得滴水不漏,硬是无处插针。
她们不把含香当对手,并不代表别人同样不。
自从含香进宫后,乾隆别处就不大去了,连坤宁宫都少有踏足,每天处理完朝政,坐着龙辇晃悠晃悠就去了宝月楼,偏偏含香孤高自傲,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她凄绝的眼神却让乾隆惊艳极了,每天哄着,供着,简直是百依百顺。
含香每天迎风落泪,望月忧伤,当画儿看是漂亮,可乾隆不是来看画的啊!于是慢慢的失去了耐心,回头寻求大老婆的安慰。
“香妃是在干什么?她以为她是谁?朕是真龙天子,她以为朕非得一味迁就她不成?”乾隆气得在坤宁宫转圈,目光含怒,“朕允她住在宝月楼,允她行回礼,允她信奉回教,善待回子营,她倒好,真当自己是天仙?朕非得巴着她不放?”
风倾玉沉默了一下,心中好笑,然后问道:“香妃怎么惹皇上了?”
乾隆气呼呼地道:“你知道她怎么说的不?她说进宫非她所愿,说她的牺牲是为了回部族人,还说自己的心没来,仍在天山的南边,和她们的族人在一起!你听听!你听听!”
容嬷嬷目瞪口呆,这把自己抬得太高了吧?她不过就是回部的一件礼物而已。
除了皇后,容嬷嬷对谁都没敬畏心。
“皇上息怒。”风倾玉拉着乾隆坐下,然后吩咐宫女送上热茶,柔声解析,“香妃毕竟年轻,没经过事儿,怕是离家太远,心里伤心呢!不过皇上身为九五之尊,何必迁就一个回部的公主?公主,是咱们大清皇女才有的称号,不过是皇上宽厚,允许他们自称罢了,到底是个部落之女,要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才是,不要因她的小性子影响了大清和回部的友谊。”
乾隆忿忿不平地道:“我现在开始怀疑阿里和卓的诚意了!”
风倾玉微笑不语。
刚刚下学回来的永璟静静听了,忽然插口道:“其实他是把皇阿玛当成好色之人了吧!以为用一个美人公主就能让皇阿玛对他们回部从轻发落,给予各种福利!”说完,才甩袖子给乾隆和风倾玉请安。
乾隆身子一震,登时勃然大怒:“好个阿里和卓,果然没安好心!”
他风流是一回事,亦自以为美,但决不允许别人利用这一点来牵制他!乾隆不傻,不然不会创出康乾盛世,一想到自己竟被阿里和卓算计如斯,就满心愤怒。
福喜仰脸拽着乾隆的袍子,糯糯地撒娇:“皇阿玛乖乖,我亲亲!”
“哈哈,福喜真乖,让皇阿玛亲亲!”抱着女儿,乾隆忽然想开了,他本身就不是那种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男人,他是皇帝,何必跟败军之女客气?点点头,对,就是这样,区区一个香妃不值得他生气,他还是去抱自己的老婆儿女吧!
于是乾隆不去讨好了含香了,宫里见风使舵的人多得是,担心乾隆还会想起含香,就观望了那么几日,见乾隆丝毫没去过宝月楼,心里大定,开始怠慢起含香来。
含香是外族之女,规矩什么的她不懂,一点儿都不以为意。
她从来不留宫女在自己身边,他们私底下暗暗克扣她的待遇,她亦不言不语。
不久,阿里和卓就要回新疆了,含香请求去送父亲,乾隆冷声道:“自古以来,哪有嫔妃随意出宫的?”不过想到香妃尚未侍寝,毕竟是回人,乾隆素来怜香惜玉,便允许含香送行,可巧永琪自告奋勇地护送,他亦允许了。
阿里和卓离开的时候,纯贵妃那儿传来不好的消息。
风倾玉忙带人去了纯贵妃宫中,又命人传唤太医,永璋永瑢两对夫妇与四公主都红着眼眶儿垂首站立一旁,宫里洋溢着极浓的药气,纯贵妃蜡黄着脸,拖着身子在床上给风倾玉行礼,她忙上前按着她躺下,嗔道:“快别这么多礼,你好好养着!”
纯贵妃惨然一笑:“奴婢怕是熬不了日子了!”
“快别这么说,四公主还没出嫁,你孙子都还没长大,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风倾玉虽然不把后宫嫔妃放在心里,但毕竟来了几年,多少有些伤感。
四公主低着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纯贵妃叹道:“熬得了日子,熬不得命!如今只求皇上能早点儿给四儿定下,奴婢便是走了,亦是放心得多。将来四儿的事,还求娘娘多照应些!”虽然知道已经定了傅恒家的福隆安,但是一日不指婚,她一日不放心。
四公主脸色顿时红了:“额娘,我不要嫁,我要陪着你,你要赶紧好起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怎么能不嫁?”纯贵妃怜爱地摸着她的头,脸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血色,望向风倾玉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之色。
风倾玉点头道:“你放心,四儿是本宫的女儿,本宫自会送她风光大嫁!”
纯贵妃咳嗽了三四次,略带喘息地道:“奴婢多谢娘娘恩典!”她伸手拉着永璋的手,满腔愧疚,“当初是奴婢这个做额娘的对不起永璋,不仅没有安慰他,几乎放弃了他,若非娘娘,永璋哪有今日?”
风倾玉劝解了一番,命太医诊治后,开了药方,吃完药,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