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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楼下-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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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哪个好?”弋倾文凑到施文然耳边问。
施文然看著眼前这麽多的风铃,略略挑了几个在手里把玩,沈吟了一会儿才道,“都不错……”在他眼里风铃就是风铃,没什麽特别的地方,只是做工非常细致,最後想了想便加了一句,“你刚才说心诚则灵,既然如此,就不要选特别华贵的,因为心诚本就无价,你说呢?”
弋倾文眼中掠过一丝赞赏,点了点头,“说得好,心诚无价……”说著他拿起一只竹制的风铃看了看,然後付了钱,那摊贩收了钱後递出一张白色的纸笺,弋倾文道了声谢後收在手里。整个过程安静而又沈默,施文然看著那摊贩动作熟练的样子,仿佛已经做了千百遍,没有一句介绍或者诱劝他们买些名贵的,收钱送纸一气呵成,再无其他。
施文然觉得很有意思,便轻声问道,“那些金银做的风铃名贵多了,这人怎麽也不劝我们多花钱?”
弋倾文低低一笑,“在这种地方若还要开口闭口金银钱财,那才是真正造孽的事……他不敢的。”
原来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施文然心下恍然,接过那只刚买下的风铃,仔细瞧了又瞧,拿在手里摇了又摇,只是竹子本不同其他质地,声音原本就偏沈闷,即便用力摇晃,声音也很轻。
正琢磨间,却听弋倾文淡淡说道,“文然在这边等我下吧……还是要一起上山?”说著竟一撂衣襟便在第一格台阶前双膝跪了下来。
施文然吓了一跳,忙上前作势要拉他起来,“弋倾文你疯了?你……你要这样跪上去?”
弋倾文似是有些不解,仿佛跪磕几百层台阶就像走几百步路那样寻常,反问道,“怎麽了,心诚则灵,方才你不是也同意麽?”他笑了笑,将施文然拉开了点,“你不信这不必与我一起,还是在这等我一会儿吧。”语毕便不再多言,站起身来朝上走了三阶,再次跪下,专注而又虔诚的磕了三次头。
周遭那麽多人,却安静无声,偌大的空旷之下,却没有一个人去管周围如何,径自朝著神圣的祁愿山步步前去,仿佛能为心中一丝祈求而甘愿舍弃一切,无悔无怨。
夕阳斜下终於沈入了西方的深海,日暮的余晖跟著缓缓散尽了最後一丝温暖,取而代之的便是明月当空,晚风袭袭。看著那人一步步朝上觐拜,修长的身影一次次站起,一次次跪下,凉风一阵阵吹过,吹在两人洁净的白衣,荡出阵阵衣衫摩挲的声音,施文然心中第一次产生一种几乎可说是心疼的难过
他什麽都有,他什麽都不缺……施文然不懂,是什麽力量在驱使这个高傲自负目空一切的人此刻甘心匍匐而上,不顾一切。
情不自禁地跟在他身後一步步尾随而上,看著他干净的衣衫沾染上尘埃,看著他长至膝盖的黑发铺开在地上,看著他腰间两片玉牌随著一站一跪轻轻敲击声声玉碎,看著他轻轻闭起眼睛抿唇而跪……身边有那麽多人,然而此时此刻,施文然的眼中却唯独只见到他一个。
原来上百层的台阶磕起来也不过转眼瞬间,就像这漫长的人生,看似无止无尽百年光阴,其实也不过似那日升月落尽在顷刻……
“为什麽……”当弋倾文终於踏上最後一层石阶时,施文然终於忍不住出声问道,声音低涩,“为什麽你要信,为什麽你会信?”你那麽厉害,那麽强,那麽掌控得了一切,为什麽这样的你会信?
为什麽这样的你还要信?
而你信的,又是什麽……
弋倾文闻言却低低笑了,那沈沈的笑声浸透在这暗蓝的夜色下,说不出的悠远深长。
“以前不信……”他慢慢转过身,苍白光洁的额前已磕出了深红的印记,施文然站在离他相隔不过三格石阶之下,弋倾文慢慢倾下了身子,弯腰将他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中,细细地揉按,轻不可闻地喃喃叹道,“只是遇见了一个人,所以便毫无理由的信了罢……”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般,说完自嘲地笑了笑,神色竟有些落寞,最後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拉著施文然的手往上走去。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开口交谈,轻轻交握著的双手一热一寒,翠绿的竹枝架子节节相扣一路朝上,绕著祁愿山一圈又一圈,周遭尽是风铃旋转间轻轻幽幽的鸣动声,在这片巨大的空旷里传出阵阵回音,一声响似一声,连绵不绝,缠绕千里。
不知走了多久,正当施文然要以为没有尽头时,弋倾文却松开了手,径自走到前方一处桌案前。案上铺著文房四宝,施文然站在原地,只瞧见他从袖中拿出之前那摊贩给的纸笺,提笔蘸墨,凝神细想一阵後,便弯腰慢慢写著什麽。
他似乎用了很长的时间用来琢磨该写什麽,时而蹙眉沈吟,时而低低叹息,时而搁笔重思,时而眼带笑意……混著一些无奈,一些哀伤,一些忧虑,一些欢喜,一些温柔,这一瞬间,施文然好像能从那张脸上读出千百种情绪,既陌生又熟悉,每一种都仿佛未曾相见,又好像早已印在了心底念念不忘了千百遍……
弋倾文……
弋倾文。
突然他放下了笔,双手拈著纸笺来回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终於满意了,这才轻轻一笑,抬起眼朝自己看了过来,施文然只觉那一笑如镜中花,水中月,温柔美好得仿佛一碰就要破碎。
慢慢走到施文然跟前,弋倾文接过了他手里的风铃,将纸笺悬挂在细线之下,只见那纸笺上密密麻麻写了几十个字,施文然有些好奇想看看他写了什麽,才要凑过头去看,却被弋倾文笑著挡下。
施文然疑惑地侧眼盯著他,却不料弋倾文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一丝晕红,极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才道,“看了便不灵验了……”说罢在施文然耳边轻吻一记,“等我片刻吧……”还不等施文然有所反应,弋倾文突然深吸一口气,纵身而上,整个人拔高了三丈有余,竟一下子跃上了整座祁愿山最高之处。
施文然抬头去看,却无奈自己这个位置正处在死角,根本什麽都看不见,无奈下只好作罢,靠著山壁闭上了眼睛静心等待。
弋倾文轻功身法极高,此刻这一攀一跃,眨眼就便到了无人可及之地。虽然祁愿山并不高,可对於普通人而言,要爬到这里也的确有些为难,弋倾文站在顶峰环绕一遭,周围翠绿的竹架上只寥寥挂著几只风铃,可能时间已久,风铃在空旷的山顶显得有些孤单破败,弋倾文出神地望了片刻,抬手便将手中的风铃挂了上去。
轻巧的风铃碧绿可爱,悬挂著在上头无风自转,细管在中间来回敲打,撞出沈闷的声响,弋倾文闭目听了良久,只是越听越觉得那声音孤独,如泣如诉,心中略觉不祥,於是睁开了眼,解下了腰间那两片玉牌,与那张纸笺一同悬挂在细绳之下。
武林梦寐以求绝世无价的墨红双玉就这麽被他系在了上面,而弋倾文脸上却毫无可惜,没有一丝犹豫,只见他轻轻抚上那两片还沾有他体温的玉牌,然後看著那张纸笺上的字很久很久,方才轻轻呢喃著,“此刻我身无长物,惟有你们伴我朝夕……这山间风吹日晒,便由你们陪其左右,护他一世安康无忧无伤吧……”说著他退了一步,看著陪伴自己多年的双玉轻轻夹带著那张纸笺在风中来来回回,不知为何,弋倾文只觉心里隐隐疼痛。
“神明在上……弋倾文别无所求,此生所愿不过纸笺所写……”此生所愿,此生所愿……弋倾文叹了口气,想再说些什麽却最终摇了摇头,什麽都没说,沈默片刻,突然头也不回头地转身提气一跃,急速飞下山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白色的人影匆匆而来匆匆又去,潇洒至极,只剩那被遗弃下的碎玉之声伴著风铃,在这空旷无人的地方无止无休地旋转缠绕,风一阵阵过,铃一阵阵敲,一遍又一遍,千万只风铃围绕著一起飘摇。
远远地,还能瞧见那只翠绿精致的小巧风铃之下,悬著一张白净的纸笺,纸笺随著风铃摇摇晃晃来回翻转,摇晃的不过是六十四个字,翻转的却是一个人最真挚的心。
心有一人,静水流深。文质决然,念而不得。
心有一人,泽玉温润。朝思暮叹,愁绪何忍。
心有一人,悲喜难分。天清云淡,我心甚疼。
愿携此人,慰其平生。与之相伴,美梦成真。
纸笺在风中被吹得左右敲打,羸弱不堪,然而却有两片薄如蝉翼的玉牌,一红一墨,争相辉映,紧紧依偎在它的身边,仿佛同时守护著那人的毕生所愿,再不受这人世半点尘埃。
作家的话:
首先要抱歉,今天更新的晚了,因为实在是这一章有点特殊。
这一章大家看到了,比较长,有两章的分量,但是我又不想把这章断开,我希望能让大家一口气看完,而不要中断,所以写好了两章合并在了一起才发出来,可能当中还有错别字来不及更正,稍後我会再查看一遍,大家先看吧~~
真是非常对不起哈~~不过真的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样的弋倾文~~XDDD~~


☆、第180章 静玉生香 1

第180章 静玉生香 1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春华夜除却第一日的隆重後,从第二日起,这一场为期数日的盛事便热火朝天的哄闹了起来。抬眼望去,尽是人流攒动,车水马龙,香烟密布,繁华满目,却见一人一身白衣,将两只过长的袖子高高挽起卷在了手肘,不顾周围来往人的奇异目光,径自露出两段白白净净的胳膊。
“白昀之,你走快点,这麽磨蹭!”那露著臂膀的年轻人回过头来,不住地催促,却是一张清俊稚嫩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睛乌黑透亮,好像无数星辉将光芒聚在了里头,一眨眼,一微笑,便有璀璨至极的晶亮从中透了出来。
望著这对漂亮得让人叹息的眼睛,有人同是一身白衣慢慢走在後头,微微一笑,“不急,走慢点吧……”
楼挽风皱著眉头从前方折回来,瞪著白昀之说道,“你说要带我来春华夜的,怎麽你反倒一点兴趣都没有……”说起来,他二人之所以到第二天才来参加这盛事,完全是因为楼挽风那一睡就直直睡过了一天,等他醒来,已经是春华夜第二天中午,然後洗漱穿戴,等折腾好和白昀之出门时,已经过了傍晚,赶上了晚上人最多的时刻。
不待白昀之开口,楼挽风不由分说一把揪住他的手往人群里挤,白昀之有些无奈地跟在後面,视线落在被他抓著的手,眼带笑意地反手轻轻握住。
两人在人海中缓慢前进,照著白昀之前面讲的方位,楼挽风以一种遇神推神,遇鬼挡鬼,遇人挤人的气势拖著白昀之一路杀了过来,等到终於停在一处酒楼前,楼挽风额前已经微微出了汗,喘著气问後面的人,“就、就是这里了吧……你说的那个什麽楼?”真要命,这麽多人,天又热的要死,偏偏这个白昀之居然走了那麽多路一口气都没喘,一滴汗都没流,楼挽风羡慕得要死。
南安城最著名的酒楼自然是“第一楼”,只是春华夜期间,“第一楼”全部搬到了画舫上,於是在春华夜的时候,人们都爱去另一家酒楼吃酒尝菜,便是楼挽风眼前所见的“云湘楼”。
白昀之点了点头,一直跟在楼挽风後头的他此刻却走到了前面,反牵著楼挽风朝里走去。
“云湘楼”有两层之高,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先来先座全凭运气,这也是为什麽在一切条件都堪比“第一楼”时却不如“第一楼”的原因。南安乃祁朝京城,数之不尽的的达官贵人来来往往,而有身份地位的人通常不愿寻常老百姓同在一处,只觉那是降低身份的事,而“第一楼”恰巧泾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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