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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快上来,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我隐约听到喊声,我抬起头来,见一个女子站在河岸上看着我。
我什么也没有说,静静走到河边坐下。那姑娘走过来道:“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寻死。”我将遮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望着她道:“我有寻死吗?”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刹那,我吃惊不小,她竟然是容心眉。她也吃惊的看着我,并不是因为她认出我,因为她看清了我可怕的脸。
“姑娘,是因为你的脸,所以才会寻死吗?”她结巴的问,她被我鬼魅般的面孔吓到了。
我转过脸去,没有回答她的话。“姑娘你不要难过,我医术颇有研究,我可以帮你。”
我淡淡道:“不用了,你师傅都没办法,更别说你了。”
“我师傅?你认识我师傅?”她惊讶。
我急忙道:“没什么,你听错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的脸已经没希望了。”
她眨眨眼睛,“你不要这么说嘛,虽然我的医术不怎么样,总让我试试,一个女人若没有美貌是很痛苦的事,所以我愿意帮你。”
我冷笑:“帮我?没人可以帮我,除了天山神医。”我的脸已经是这个造型,除了由东岳大帝化身的神医,谁还能帮我。可惜这个死老头老摆出什么天条,不肯帮忙。
“你说天山神医?”她的眼睛里放出了光彩。”
我点点头道:“除了他没人可以帮我。”
他兴奋的道:“天山神医已经去世。。。。。。”
我吃惊打断她的话:“神医死了?还有你那么兴奋干什么。”不可能吧,听说那老头是一等神仙,怎么会死呢?
“你别着急,我在他临死前曾经见过他,他给我一个方子。我仔细看过药方,对你的脸应该有效果。”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前些时候我上山采药,救了一位老人家,他自称天山神医。临死前要我答应他两件事,将他已死的消息的公告天下,还有就是让他的药方流传后世。”我在心里骂:“死老头还真会谋算,原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爽快的道:“我答应你帮我医治。”
她想了一会道:“我暂时有点事要办,10天之后到风雨楼找我。”
“好,希望你不要失言,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遇见过我。”我站起来作势要走,她急忙道:“你先坐下,我帮你梳头吧。”
我看看自己样子恐怖,简直跟个女鬼差不多。我凄惨的笑:“我这个样子跟女鬼一样,你不害怕吗?”
“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杀手组织的头目竟然说没做过亏心事,我真的很想笑。
亏心事?一个邪恶的计划爬上我的心头。
[第二卷:江南烟雨:第29章:鬼]
我回来的时候,早市已经开了,到处一片叫卖声。我感觉肚子很饿,找了一家茶楼坐下。小二乐呵呵的跑过来问:“姑娘吃点什么。”
我慵懒的道:“桂花糕,红豆糕,杏仁糕,酥油饼,芝麻汤圆,绿豆汤,就这几样吧。”
小二赔笑道:“姑娘,你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
我一拍桌子,不高兴的道:“我吃不了你吃啊?少废话,快去。”心情非常之糟糕,只想吃东西来发泄自己。
桂花糕上桌了,一阵阵桂花香味扑鼻而来,我端起来嗅嗅,觉得神清气爽。我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还没开始嚼,身后那位老兄打了一个喷嚏,声音不算太小,吓得我吓到了舌头。我满脸不悦的自言道:“有毛病,偏偏在这时候打喷嚏,咬断我的舌头找你算帐。”话刚说完,那斯是喷嚏不断,一个接着一个。我怀疑这人有毛病啊,好端端的打什么喷嚏,面前的东西还不都喷是口水,谁要是跟他一起吃饭倒霉死了。我悄悄转过头,看不清楚打喷嚏那位仁兄的脸,只看到他对面坐着一个表情冷竣的年轻人。我猜想他一定是看东西没法吃了,所以在发火。我暗笑,嘿嘿,你倒霉了,要被你朋友骂了。
不对,为什么会打喷嚏?刚才不打,我的桂花糕一上桌就打,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展开丰富的联想。。。。他没死?我回过神来再次转过身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桌空了,鬼影都没有一个。我急忙冲出去,小二拉住我道:“哎哎,姑娘你还没给钱呢。”我生气的拿出一些钱丢给他,道:“拿着钱进棺材去吧,误了我的大事有你好看。”
我跑到门口四处张望,没见那两个人的踪影。我站茶楼门口气得直跺脚,太想把那个伙计拉过来暴打一顿。
“糟糕。”我惊叫一声,急忙往客栈跑。我真的疯了,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如果她们走了,我好不容易撞到的线索不就断了吗?一回到客栈,我便装做找不到房间的样子到处乱走。走到莞菱房门口的时候,我故意把手帕掉在地上,希望可以趁弯腰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些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却听到一些。甘莞菱说:“我刚刚收到消息,凌家的人已经找来了。心眉先到陈家镇等我,我假扮神月教的人将玉儿送回去之后就与你回合。”我捡起手帕匆忙走了,捡手帕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但足够听到一句最有用的话。当时我太想跑进去把莞菱捏碎,像拍苍蝇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除了演戏,她不会做什么好事。她想的是够周到,假扮神月教的人把玉儿抓来,既可以密谋害人的计划,也可以让凌家跟神月教结仇。如果玉儿再到凌风那哭哭啼啼,双方一定会打起来,她们三姐妹就可以坐收渔利了,真是一举两得。
当日陷害我的,恐怕就是她了。
我在破庙里听秦中敏对素素说,可能是风雨楼所为。我当时以为他们用我做挡箭牌,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他们根本就是故意陷害我才那么做的。一切事情的策划者,除了聪明绝顶的,演技天下无双的甘莞菱还有谁呢。我还听秦中敏说,为首的是个女人。当然就是她了,她是故意的。如果被人发现,她可以说是我指使的。她一心要挑拨我跟风雨楼开战也是有目的的,如果我真的跟风雨楼交锋,就说明我野心勃勃,想要称霸武林。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用我的名号做坏事,扩充她自己的势力,就算有人要算帐,也只会找我。当然,也为了证明她跟风雨楼毫无瓜葛。可惜我天生对权利没什么欲望,于是她等不及了,开始到处杀人,而且是用我的名字做挡箭牌。
非但如此,扬家的事情也是她弄出来。当时我以为真的是走露了风声,所以她才会提前行动,没想到一切都是她策划的,在酒里下毒的消息也是她透露出去的,凌家的匿名信又何尝不是她的把戏。她已经布置好一切,打算让我死在那,然后以为水玲珑姐姐的身份霸占了客栈。她没有想的是,半路杀出个素素。于是她引开了素素,教唆云霜害我。想到她做的一切,我就觉得毛骨悚然,跟她一比,云霜的阴谋简直就不能算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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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子里的冰块放得太久,已经快融化了,我把碧玉叫来替我敷一些,凉丝丝的感觉直到心里。
“碧玉,伤口好氧啊,是不是快好了。”
碧玉笑道:“姐姐,哪有这么快啊,虽然伤得不严重,也需要一段时日啊。”
碧玉说着话,下手重了些,我皱着鼻子,叫起来:“好痛啊,轻点。”疼痛稍缓,我接着道:“你知不知道陈家镇在什么地方?”
“陈家镇?我知道,离这儿不远,大约有几十里地。”
我点点头不说话,脑子里想着其他事情。
是个有风,有雨的夜晚,我嘱咐碧玉将我的枕头放进被子里,要她好好看着,任何来都说我已经睡着了。我扯下面具,将头发全部弄散,穿了一套白色的衣服,很飘逸的那种衣服。
我估计已经是半夜了,来到云霜的窗前,她武功不错,当然发现了我,凌厉的问道:“谁?”
“哈哈哈哈,云霜妹子,你还认识我吗?你害死了我,我今天找你偿命来了,哈哈。”我装出极为恐怖的声音,再加上风声,雨声,简直跟鬼的声音没什么两样。
她已经开始恐惧,“你。。你别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
“妹妹,装神弄鬼的是你吧,哈哈。。。。还我的命来,还我的脸来。。。哈哈。”
我用内力打开了窗户,阵阵冷飕飕的风吹进屋内,吹灭了蜡烛,云霜恐惧的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飘到窗前,恐怖的笑。“你是谁,你是谁。。。。。。”她正往后挪着身子,面色惨白。
我猛的把头发甩开,露出鬼魅般的面容,她尖叫起来:“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我没想你死。”
我一运内力,全身冒出白气,邪恶的笑着:“你没想我死?你是要我不人不鬼的活着受尽折磨,是不是。”
“不是的,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每年清明我一定给你烧纸钱。”
“不,我不要钱,我在下面很孤单,你说怎么办?”
她急忙给我磕头,一边磕一边喃喃道:“姐姐,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也不行啊,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分上,给你两个选择,是我吃了你好呢,还是你自己撞死好。”
“姐姐,不要,我不要死,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错了?你错在哪?我怎么不知道啊。”
“姐姐,我不应该设计让师兄误会你,也不应该让他打你,更不应该毁了你的容貌,废了你的武功,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哈哈,哈哈,秦云霜,你记着,我还会再来找你的,我要缠你一辈子,让你永远不得安宁。”
“楚楚,是你吗?”沈云涛?该死,这家伙怎么这时候出现。我没有回答,施展轻功飞出去。没想到他追了出来,一路大喊:“楚楚,你出来,让我见见你好吗?”
我大声冷笑:“你不配见我,你不配。”
他哀求着我:“求求你出来见我好吗?我求求你,哪怕只是一面。”
我没有说话,一直在冷笑,“哈哈,哈哈。。。。。。。”
“我以前误会你了,你原谅我好吗?”
“你现在才知道误会?已经晚了。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就杀了我吧,只求让我见你一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感觉这家伙快要哭的样子。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见你,我要你后悔你一辈子,我要你后悔一辈子,后悔一辈子。。。。。”我明明在笑,泪水早已经流了出来。
摆脱他后,我一步步走在泥泞里,泪流满面,衣服上沾满了泥浆。我走的每步路都是那么沉重,因为我的心开始碎。
我看到了他对我的情义,看到他对我的真心。我突然不恨他了,就算他曾经伤了我,他做的一切都已经足够弥补了,不是吗?我以前被仇恨蒙蔽了,我只知道他伤害了我,却看不到他为我做的一切。我问自己,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狼狈的回到住处,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我是从窗户进去的。一进屋内,我就看到一个人,一个最不应该看到的人。
[第二卷:江南烟雨:第31章:输赢与否?]
细雨沾湿了我的衣服,清风吹乱了我的青丝,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一步步往前走。我突然停下了脚步,猛一转身:“碧玉,我们回去。”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只有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我楞住了,害怕他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