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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恩立即行礼:“是,太后。”
“如果皇——”朱砂还没说话,曲云飞突兀的跑进来:“漂亮吗!”手里的木槿竟没在日光下凋谢。
春江见曲云飞如此,赶紧让众人下去,心里狠狠的瞪了曲云飞一眼,这么多侍卫都在!曲太督捧着一把草干嘛!所幸徐将军还没走,否则皇上问起,她肯定无话可说。
徐君恩嗤之以鼻,也不怕传出闲话!
曲云飞短暂的歉意后,急忙向朱砂走去:“送你,不能说不喜欢。”曲云飞小心的看着朱砂的表情,心想,朱砂应该不会生气,最近她甚少发脾气不是吗。
朱砂眼睛轻轻一眨,看不出什么情绪,花的确漂亮。
徐君恩冷哼一声:“狗尾巴草!”他就是看不惯曲云飞目无法纪的样子!
曲云飞见朱砂没不高兴,心里悄悄的松口气,转而对付徐君恩:“你眼瞎吗!也是,莽夫一个不懂风花雪月!”
“你——”
“你什么你!皇上又不在!你正经给谁看!”
朱砂嗅嗅,怎么说也是云飞给的,男朋友的面子也要赏赐几分:“不错,颇有诗情画意的效果。”朱砂转手给了春江问曲云飞:“你来做什么?”上书房不是他弹琴唱歌的地方,该注意还得注意。
曲云飞急忙抢过春江手里的花,拆下一朵没入朱砂发间:“没事,突然想你了来看看,你们在谈什么继续,当我不存在。”
徐君恩嘴角不自在的扭曲,真敢说。
朱砂拿下头上的白色花束,可能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对白色和黑色有了古人的忌讳,不愿意往头上带此种颜色的木槿,反而不介意拿在手里把玩,朱砂笑道:“你还真闲。”
徐君恩心里狠狠的想:果然闲。
曲云飞见徐君恩瞪他,讨好的揪下一朵递给徐君恩:“送你,别一副吃不到葡萄的表情,你接呀?——”曲云飞突然贼笑:“哦!?原来你也想我帮你放在头上。”说着快速向徐君恩冲去,说什么也要戴徐君恩头上。
徐君恩快速闪躲:“你干什么!太后在!曲云飞你想死!”
曲云飞穷追不舍:“别害羞,我不说太后不说谁知道你戴过小花!来!大爷亲自给你戴!”
徐君恩吓的快速逃离:“太后!您管管他!”
朱砂耸耸肩不置可否。
曲云飞猛烈追击,不一会两人围着朱砂和龙案,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颇有一定要成功的韧性。
朱砂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木槿,但笑不语,两个笨蛋!
春江仰头看天,觉的大夏朝能有今天绝对与眼前的两人无关!
徐君恩扶着龙椅,警告的看着曲云飞:“你别把我逼急了!”
曲云飞故意盈盈一笑,美丽的木槿花从他手里骤然出现:“不要害羞吗,哥哥帮你!”
徐君恩惊的急忙闪开,瞬间!曲云飞站在朱砂身后,徐君恩立在案前。
曲云飞故意看着不知道往哪里跑好的徐君恩问朱砂:“太后,你想不想看爱将戴花。”
朱砂觉的这主意不错:“十分乐意!本宫等着爱卿满足眼欲了。”
徐君恩顿时苦下脸:“太后……”
“定不负太后嘱咐。”两人瞬间在上书房闹成一团。
朱砂含笑的看着他们,心想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肆无忌惮的使用上书房:“云飞,如果输了本宫可不饶你!徐爱卿我大夏朝的将军应该不会输给一个文将吧,呵呵。”
春江柔柔眉,思考着她该不该出去。
——哐!——
夏之紫突然站在帷幔前,看着杂乱的上书房和母后手里的那束花,眼里顿时盈满怒火!
春江急忙惊呼:“皇上?!”随后赶紧跪下:“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怎么这个时辰回来!春江惊的一头冷汗。
夏之紫冷冷的看着曲云飞抱着的那一束!顿时脸色血红的转身而去!
刚进来的荣安急忙在后面追:“皇上!皇上!您这是要去哪,您不是要第一时间见太后吗!皇——”
夏之紫狠狠砸上上书房的大门,愤恨的看着荣安:“朕什么时候说过想见她!朕疯了才会想见她!”他在国寺那么想她,她却玩的那么高兴!是不是死在国寺,没人打扰她和爱臣嬉戏才对!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夏之紫气的突然从原地消失!
荣安愣了片刻瞬间向地宫跑去,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去那里!可是皇上才回来怎么会心情不好!上书房在做什么,为什么所有奴才都在外面候着!
徐君恩、曲云飞急忙站好,虽然他们并不在意皇上对他们的看法,但是当长辈的在晚辈面前失了礼数总觉的不太自在,何况看刚才的样子,皇上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以后让他们在朝廷上倚老卖老。
两人齐齐的看向朱砂,似乎是想让她看看皇上怎么了!最不济形象要挽回!
春江早已出去核实:为什么皇上进来的时候没人通报!
朱砂把玩着手里的木槿花,对倒下的屏风没有感觉!能怎么样,发脾气呗,估计是国寺呆久了,上火:“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徐君恩心想:真不去看看皇上,皇上刚从国寺回来,却让他看到他们在上书房不学无术岂不是影响不好:“太后,您……”
朱砂想起来了:“雪城的事皇上应该心里有数,他既然派了巫崖就不想有失,但皇上第一次独自早朝不能文武偏失,文官上的事不要落下。”
曲云飞恩了一声,心想:皇上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中午吗!
荣安跑到地宫的时候,他已经进不去了,皇上封了所有的入口,大地颤动的声音频频传出比每次都要恐怖!荣安候在地宫外,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心想皇上这几年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像小时候那么开心,有什么事反而憋在心里,甚至不对太后提起!
朱砂没有去追,甚至没去问皇上为什么提前回来,她像没发生刚才的事一样,有条不紊的处理手边的事,一一传召该见的大臣,叮嘱他们该注意的事项,嘱咐他们可能出现的问题。
目前的大夏朝官员,升迁和贬职都是她一手造就,中间不乏哭哭啼啼的老臣,左一句不想太后离开,右一句太后晚两年交权的哭泣。
朱砂耐心的听着,每一位大臣的絮叨和劝说都是对她临朝的肯定,朱砂心里珍视。
春江低着头,尽量不想以皇上的脾气能做出什么!这几年皇上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虽说不是什么坏事,但还是第一次敢当着太后的面说走就走,皇上气什么呢?不就是两位大臣陪着太后开开玩笑,有什么不对!
春江故意忽略有问题的曲太督,越加问心无愧的想!对!太后只是乐和一下何错之有!都是皇上大了心思难猜!
……
炎热慢慢散去,晚风徐徐的吹拂大地,偶然透着几缕凉爽,锣声悠扬的响起,最早关闭的内宫大门已经降下,万物舒展着腰肢趁着太阳落山时呼吸一口氮气。
朱砂接见完所有的大臣,劳累的伸伸懒腰:“晚膳准备好了吗?”
赵诚想上前帮太后按摩。
朱砂没让他动。
春江应道:“回太后的话,准备好了。”
“摆驾静心殿。”
春江似乎有话想说,但见太后没想听的意思,她没敢开口!太后真不去看皇上?
……
帝寝殿是皇宫中最宏大的建筑,它的每根木头每块巨石都选用上好材料,雕刻的五爪金龙最加繁琐,象征帝王尊贵的地位。
夏之紫脸色苍白的泡在水里,嘴角的血丝还未擦净又流出新的黑血,夏之紫浑然不动任内伤发作!心里的郁结更是加速了内伤的恶化!
夏之紫难受的扣着池沿,抓痕深深的凹陷下去,为什么!他以为她最不济会担心他有没有睡好、有没有热着,或许会在他回来的时候在宫外等着迎接她唯一的儿子!可是她在干什么!她分明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夏之紫紧紧的扣着指下的巨石,淤血从薄弱的指甲瞬间流出!
荣安心疼的跪在一边,哭的眼睛通红:“皇上——龙体要紧——”他不明白回来这是怎么了,回来时还开开心心的主子,现在为什么这样:“皇上,传太医为您看看吧,皇上——”
疏桐跪在荣安旁边,眼睛也噙着泪水:“皇上,您是九五之尊不能伤害龙体还是传太医吧——”
“皇上——”
两个人跪在岸边,一遍一遍的劝着,他们已经请了好几次太后,可太后至今没来,两人更加无助,只能心疼的劝:“皇上,您好歹让胡太医给您看看。”
“皇上,明日还要早朝,您吃点东西。”
夏之紫充耳不闻,嘴角讽刺的上扬,他的母后还是十年前的母后,从不心软遇事冷静,就算是他跑了、失踪了!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说他死了,他怎么就忘了!他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扶持谁上位不是上位!说不定太后现在正嫌弃他长大了想把他弄死省事!
夏之紫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瞬间没入金色的池中消失殆尽。
荣安、疏桐哭的更加伤心,可无论他们说什么,里面的人都没看他们一眼。
夏之紫苦笑,笑自己不孝!他怎么能那么想母后,母后如果不是为了他何必辛苦十年为他担起一片江山!何必消耗掉女人最繁华的时间等着他长大!从小到大!母后那么疼爱他,会听他说话,会牵他的手、甚至为他焦急为他选妃,是他想法龌龊!是他对不起大夏的历代帝王!
夏之紫一头栽入水里,企图清洗他肮脏的想法!
荣安、疏桐顿时吓的六神无主,猛在地上磕头,血顺着两人的额头滑落,哭着祈祷皇上赶紧上来……
夜色渐渐凝重,热气彻底的消散,星星洒满天幕耀阳璀璨;月亮半挂在树梢色泽明亮如梦,枝头偶然停落几只夜禽,可侍卫怕它们饶了主子的清梦,快速轰走。
月亮落下的一刻,太阳快速升起,夏日早朝时天已经亮了。
夏之紫脸色苍白的穿上朝服,但不注意看没人发现。他故意没去静心殿接太后,十年来他首次没去接她,他就是要让母后知道,他很生气!
可当夏之紫落座时竟发现母后不在,群臣竟无一丝诧异的只对他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之紫没来由的颤抖!母后‘还政’了,原来昨夜她送来的是奏折!原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从此乾德殿内只有他的龙椅再也没有凤位!夏之紫看着一旁空空如也的位置,手里的珠子应声而碎!
荣安心里没来由的紧张,太后不在似乎下面的大臣变的异常恐怖——“皇上有旨!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夏之紫立即恢复镇定,早晚有这么一天,他恨什么!
兵部尚书、工部尚书纷纷奏请,太后在与不在都要早朝。
兵部关心的是雪城的局势,工部关心的是武器储备,大夏朝的官员一样不惧怕战争,此种民族自信来自大夏国昌盛的国力。
夏之紫早已有了对策,虽然昨晚他一夜没睡,但讽刺的是,却对他们提出的问题毫不陌生,他似乎演练过无数次独自临朝的样子,似乎他骨子里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从最初的措手不及后,夏之紫已经应答自如,举手投足间均没让众臣失望、言谈措词中已经隐隐散发帝王的威严。
曲云飞眼观鼻鼻观眼,心想朱砂的担心多余了,她儿子看起来无任何不适,反而因为她的离开发挥着属于他的风采。
曲云飞见军事说的差不多了,慢慢的站出来道:“皇上,春试已经结束,前三甲已经公布,皇上何时——”
夏之紫突然轻描淡写的道:“高大人,此次春试是你负责,中午之前准备一份折子奏请,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