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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紫着急的把香燃上:“母后,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让母后……”
——成!叩——
夏之紫跪:“母后,您是夏朝太后,你想怎样是您的自由,儿臣断然不敢违逆您的意思,您听儿臣说,儿臣只是一时昏了头,才……儿臣错了,您跟儿臣回去好不好。”说着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看着他的母亲。
朱砂从不是慈母,也不吃讨好的套路,何况她也没打算让紫儿放低身份求他:“你做的对,不用急着推翻你的推测,何况本宫那天确实……”
“朕不想听!”夏之紫站起来,仓惶逃至诵经队伍。
朱砂无奈的想笑,这孩子……说他不懂事还真会自欺欺人,不听就不存在吗?
徐天放注意到皇上的反常,但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出什么动静,心里有些着急。
徐天放移开目光看向缓缓走向另一边诵经队伍的太后,急忙垂下头不敢多看。
徐君恩站在武将之首带领百官叩拜。
三礼六跪结束后,皇陵祭祀台恢复了本有的宁静留下焚香后佛殿传承般的幽清。
……
朱砂回到祖殿,宫女立即为太后退下繁重的服饰换上轻便的衣衫。
春江急忙跑进来:“太后,皇上在外面候着。”
朱砂阻止秋江为她退佛珠的举动:“先让他进来。”来的真快。
朱砂清楚,她和皇上之间只是小事,曲云飞的话才值得她多想想。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起来吧,看茶。”
夏之紫松口气,偷偷看眼神色平静没有怒态的太后半坐在木椅之上:“谢母后。”
朱砂放下佛珠,看眼夏之紫已经换下的衣服,满意的颔首:“皇儿无需多虑,母后心里有数,在这里住几日是权宜之计,皇儿不用内疚。”前朝的局势她不用问也知道一点,今日她召见紫儿的举动应该多少弥补一些。
夏之紫有些急:“母后,是孩儿不好,母后教训的有道理,孩儿还小需要母后多方提携,母后怎么能扔下孩儿自己在这里伴父皇。”
朱砂真的不气,紫儿的话她听着也相信他此刻的虔诚,但他拂开自己的手怒视自己的神态也是朕,只因他是皇帝,然后才是她的儿子。所以朱砂依然坚持了自己的决定:“母后觉的此地不错,皇儿处理完这里的事早些回去便罢。”
夏之紫不愿,太后好不容易有软化的迹象,他想……“母后——”
“不用多言。”
夏之紫看眼母后没一丝火气的样子,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母后不再想想。”
朱砂喝口茶,轻飘飘的看眼夏之紫后笑了:“皇儿什么时候想见母后了可以常来走走。”
夏之紫心脏微缩,母后是在讽刺他吗?虽然母后在笑,他却觉的母后心不在焉。
夏之紫黯然的垂下头:“儿臣让沈贵人陪……”
朱砂莞尔:“你让她陪我这个老婆子是赏她还是罚她,不用了,本宫自己呆着挺好。”
“可……”
“皇儿,该怎么做母后心里有数,你想来祭祖母后没有拦着,母后希望你明白,母后没有怪你的意思,母后要处理的也不是你的问题,所以皇儿别胡思乱想,母后更不会干预你处罚曲太督的事。”
夏之紫闻言,心放下了一半,自从他处置了曲云飞心里一直愧对母后,怕为此再生间隙,如今母后亲自承诺,他虽是放心了一些,可想到母后不回宫又阴郁了几分。
连续半个月的祭祖渐渐进入尾声,虽然不知陵墓中的先烈有无感到活着人的追思,但是活着人们终于舒了一口气,因为这些天,太后和皇上渐渐破冰,偶然还能看到皇上陪同太后在殿外走动。
看似和谐氛围让紧绷的局势慢慢缓和,臣子间的交流多了,紧张气氛消融,曲云飞事情似乎也在缓缓淡去,只是曲云飞依然没参与进朝局中来。
随着归去时间的临近,夏之紫显的心烦气躁,与众人的和乐相比,他有些低落,母后的坚持他无力说动,只能想着多亲近她几分改变她的主意。
夏之紫心情郁结的走出祖殿,漫步在青山绿石当中神情萎靡,这座恢弘的帝陵山,他来过多次却没怎么看过几眼,说来惭愧,他尚不如这里的居民对这座山的熟识度,可他将来却埋骨此处。
夏之紫挥退了侍卫,慢慢的走远,因为心情不好走出了很远也未察觉。
荣安不敢提醒,默默的跟上。
夏之紫一身便服,终是走下了祖山,立于浮生繁华之中,遥看生动活灵的众生。
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回回无人注意这对仆从,最近皇上祭祖,来往此地的权贵不胜枚举,其中不乏下山走动的官吏,这里的人也不过是把他们当做了出来寻乐子的子弟。
夏之紫迈步而入,他的江山他的护陵地,历代生活于此皆是为了高山之上的帝王寝陵,这座城镇可真是尊贵又无趣。
荣安跟上,垂着头亦不吭声。
街头的转弯处,一位妇人背着一篮鸡蛋神情无神的走着,她似乎满腔心事神情落寞,不知是走的累了还是到了摆摊的地方,她无意识的坐下,背上的鸡蛋也不曾拿下。
“让开!这是我的摊位。”老汉把占位置的人轰走,骂骂咧咧的道:“菜都踩坏了好几把。”
妇人下意识的道歉,惊醒的看看四周,发现她走错了地方,立即打起精神往前走,就在她打算抬脚时,骤然抬头看向左侧,那里有位俊朗的少年,停在一个蒲扇的摊位前讨论着什么。
妇人瞬间攥紧背篓,眼中泪光闪闪,她急忙压制住心里的惊涛骇浪想快速转身离开,又不忍不看她朝思暮念的人。
夏之紫摆弄着手里的蒲扇,神情已经好了很多,他扇着风闻着扇面上的淡淡香气笑容如日月之光:“荣安,可是太……夫人喜欢图形。”
荣安立即赔笑:“公子好眼光,夫人见了一定喜欢。”
妇人不自觉的迈步期近,她的孩子,她想看看孩子,想走近一些摸摸她无缘的孩儿,他长大了,像先帝一样伟岸,她认为此生都不得见的孩子,如今就在几米之外,如神如皇,不愧是她的孩子。
夏之紫又拿起一面紫色的蒲扇,再看看手里粉嫩的颜色,皱着眉分析:“我觉的夫人应该喜欢紫色?”
荣安继续赔笑:“对,公子最知夫人心,公子买的夫人一定欢喜。”
夏之紫瞥他一眼,责怪的声音中难掩心喜:“你那张嘴里本公子选什么都好。”
郑贵人闻言欣喜的掩苦笑,是皇上,是她儿子,站在人群中亦掩不住他的帝王气度,他现在在笑,他心情很好,郑贵人恨不得抱住他,告诉这里所有的人这是她儿子,可她不能,她只能站在一旁,因儿子的得意而开心。
摊主笑着招呼:“公子,你家小厮说的不错,这两面扇子可是摊位上最好的,现在都被公子您挑去了,不知公子是送内人还是……”
荣安立即接口:“我家老妇人。”
夏之紫瞪他一眼,转而恢复如初:“紫色太沉稳。”不适合他心目中的太后。
送她吗?郑贵人高兴的眉宇间闪过苦涩。
摊主摇摇头:“公子,这您就不懂了,如果您是送心上人当然是粉色,可如果是老妇人还是紫色更好,更能显出老人家的高贵大气。”
夏之紫没有听,两面扇面都不想放下,粉色纵然不适合她,可它这里已经选不出一面值得她执于手中的物件:“荣安,两面都选如何?”
荣安怎敢说不好:“公子英明。”
“买面擅自有什么好英明。”说着拦了荣安的手,自己拿银子付账。
荣安跟着傻笑,只要皇上心情好,买下什么都无所谓。
摊主笑的合不拢嘴,不讲价的客人他最喜欢:“小公子真孝顺,出门在外也知体恤家里的母亲,实乃仁孝的典范,您放心,我这扇子您拿回去定能得母亲喜欢,这可是我家祖传的手艺。”
夏之紫反复的把玩着扇面:“这东西能在她手里把玩也是三辈子休来的造化。”
摊主无奈:“是,是,公子说的是。”哎,遇到这样的客人,是看不出扇面的精良了。
背着草笼的妇人,黯然的退后一步,眼中的思慕被什么蛰了一下疼的揪心,他说能被她把玩是扇子三生的造化,看来在他心里,做工精巧风中带香的扇子尚配不上他要送出的人,而他要送给的人是那个取代了她,如今坐于宝殿之上无比尊贵的女子。
郑贵人颓然的后退一步,夏之紫眼中的亮光刺痛了思儿心切的母亲。
夏之紫浑然未觉,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集市上东西并不精致,比起每年送入静心殿的贡品,这的物品只能说是平庸,但胜在清雅新奇。
夏之紫走了片刻又被一枚石质簪子吸引,这枚簪子细看并无出奇之处但就是太不出奇反而让夏之紫觉的有意思,这枚石簪只是簪子的形状,什么装饰也没有。
夏之紫拿起来。
荣安无奈,这东西太后断断不会戴。
郑贵人苦涩的随着儿子停下脚步,说服自己是儿子买个他的哪位宠妃子。
夏之紫满意的看眼簪子,透过阳光把玩了片刻,越看越满意:“本公子记得,老妇人喜欢轻减的物件。”
荣安本想复合,但话锋一转提醒道:“老妇人喜欢雅质轻减的,不是真的轻减。”然后忍不住提醒皇上:“公子,您往四周看看,几乎所有的夫人都用这样的簪子,怎么能用这类东西污了夫人的风华。”
夏之紫果真看见有人戴了童言的簪子,其中一个背着竹笼的夫人戴起来尤其没有讲究,夏之紫立即放下手里的簪子:“果然是俗物。”
郑贵人心里一阵难受,总觉的他这句话是因为她才形容出口,郑贵人不自觉的低下头看看自己发白的衣衫,破旧的鞋子和垂下的白发,经久不打理的容颜已经苍老如枯,郑贵人神情干涩的拉开与他的距离。
此刻她的样子,怎么配站在那样他身后。
荣安见皇上放下,赞许的点头:“公子慧眼。”
郑贵人不自觉地握住头上的石钗,虽然于儿子手里的不是同一款,但此刻却觉的此物俗不可耐,偷偷的扯下来隐于袖中才安心了一些。
苗帆轻佻的吹声哨子,到底是皇家之地,街上偶然走过门户小姐,也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羞意。
秋凯归急忙把他拉回来:“别闹,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也不怕上面怪罪。”
“你懂什么,这叫及时行乐。”
秋凯归不喜欢他轻佻的样子,心里还在为太后担心:“你就不担心国事?”曲云飞到现在还在与太后僵持。
苗帆稀罕的看他一眼:“有什么事?现在两边天不是挺好,一位万里无云一位晴空万里,我们的好日子总算来了。喂,喂,快看前面的小娘子,是不是纤弱如柳、姿态妙曼。”
“苗帆!”
“别生气,容小生上前打声招呼。”
秋凯归没拉住,让其撞上了一旁的姑娘。
姑娘条件反射的闪躲,撞上了身后的妇人。
妇人心神不宁的往前扑倒,摔碎了一篮子的鸡蛋,溅了临近的人满身黄污。
此地瞬间叫嚷声四起:“怎么搞的!走个路也能招灾。”
“谁的鸡蛋,敢扔老子身上。”
小姑娘的尖叫一声手足无措的躲在奶娘身后:“不是我,不是我。”
妇人也急忙起身道歉,苗帆目瞪口呆:“好美。”
惊叫的声音惊了夏之紫,他回头看去,之见背后混乱一人如狼。
苗帆跃过地上的鸡蛋,撞开惊慌的小娘子,飞奔到美人面前:“本人京城人士……敢问姑……”
美人看他一眼:“眉目如蜡之久放,形如枯木遇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