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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搬云飞上次买的院子去住。”
春江惊讶的道:“太后不是去避暑吗?”
“对外当然那么说,现在京城这么多事,避什么暑,你去收拾东西吧,万福跟咱们走,永寿和秋江负责避暑那边的事。”
春江俯身答诺,去里间收拾东西。
朱砂坐在软榻上,忍不住叹口气,从进入这座皇宫她就一直没有舒心的时候,似乎漫长的二十一年里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先帝在时她要应付嫔妃和让她下台的臣子;先帝去了她要照顾皇上,皇上好不容易长大了又开始让她烦心,什么时候这座皇城才能让她舒心一点……
……
楚遗海惊讶的发现见他的竟然是曲太督,京城无人不知的无人不晓的一人之下。
当时楚遗海正在城西谈铺子的收购价位,猛然被人叫去他惊了好一会,想起的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夫人,但听闻曲太督的话他震惊的无与伦比,楚遗海没有料到曲太督竟然想找他合作,可能吗?平白给他那么大的好处?许诺了不可限量的未来,但为什是他?
楚遗海虽觉的自己不笨,但是离曲太督想找的人才差距应该还有很远,京城有无数商家,比楚家做的好的比比皆是,他为什么偏偏与自己的合作,他不怕自己搞砸他的安排?
楚遗海疑惑了,不是没有欣喜,但是欣喜后他更清楚自己的渺小,他虽然会织布能织出比别的商家更好的布匹,但是说到吃下整个京城商市还有很大的差距,就算是父亲也不敢说敢肖想夏国第一富。
楚遗海慢慢的往回走,抚平他听到消息的震撼也让自己想想这其中是为什么。
苏益等人带着书院的书生堵住了楚遗骸,五六个人把他堵在胡同里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楚公子好久没见了,忘了少爷们的滋味了吗?”
楚遗海本能的后退,他打不过他们是事实。
苏益冷笑:“怕什么!你小姨娘还没把你们踢出楚府,不用急着给老子下跪!不过你要是给老子跪了,老子说不定今天心情好能绕过你一命。”
楚遗海今天没心情跟他们周旋,要打就打,打完他还有事。
苏益见这小瘪三敢对他们摆谱立即轰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对他们而言考不上功名的学习及其痛苦,可家里偏偏盼着他们考个功名,所以旺盛的叛逆没处发泄当然就剩打人的乐趣。
楚遗海一动不动的任他们打,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一下。
苏益打的没意思了突发奇想的想脱了楚遗海的裤子。
余展站在胡同口,看着被按在地上不吭声的楚遗海无声的叹口气。
楚遗海见苏益真要对他的裤子下手,惊讶的刚要反击突然看到走来的余大人,惊讶的一动不动。
苏益等人见楚遗海不动了刚要下手。
余展平静的看着他们,气势不言而喻:“众位学子很有雅兴。”
苏益刚想骂一句,余光瞥见的人影让他陡然看向余展,吓的急忙跪在地上:“学……学生……见……见过余大人。”
众人闻言吓急忙停手,全趴在地上跪下浑身发抖:“学生……拜……拜见余……余大人……”
余展看眼站起来的楚遗海,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人,示意楚遗海跟上。
楚遗海也没推辞,擦干嘴角的血拍拍身上的土跟上余展的脚步。
苏益等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顿时瘫在地上,茫然的不知堂堂审法寺余大人为什么叫走了被他们欺负的楚遗海,他们面面相视片刻,脸色顿时惨白。
余展和楚遗海走在街上,气氛非常安静,余展提到了他的身世,提到了初来京城时的平庸,甚至半开玩笑的谈起他参加科考时本不属于他的榜眼:“人啊,永远不知道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会有一次生命的转机,有把本不属于的自己的财富变成自己财富的能力。”
楚遗海惊讶的看着余展,后又尴尬的垂下头,他从来没想过地位不可撼动的余大人有过那样的过去。
余展拍拍他的肩:“我猜你心里一定很茫然曲太督为什么选择你,其实选了就选了不用担心那么多,没有什么东西天生属于谁,也不是谁都有机会握住不属于自己的契机,孩子,你的起点虽然不高,但比本官当年好多了,只要你想得到,或许将来你会变的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人为什么会如此一无是处。”
楚遗海感激的看眼余大人:“多谢大人开导。”
余展微微颔首:“我和曲太督都相信你。”
楚遗海顿时觉的他可以,早晚有一天,他也可以站在商家的最顶端带领夏国的经济进入不一样的商市:“谢谢余大人,草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余展哈哈一笑:“什么民不民,如果不嫌弃叫声叔叔就行,你小子还嫩的很,该学的东西多着呢。”
楚遗海顿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余叔叔。”
楚遗海回到家开始研究曲太督给他的资料,他一定不会让太督失望,他也坚信他可以做的更好。
“少爷,外面有两位先生说是曲府的,想见你。”
“带他们进来。”
来人是千门殿的一对老夫妻,原千门殿金银集散高手,因年事已高早已退养后周游世界,这次奉主子之命,负责教导楚遗海商市细则。
贾夫人打量眼楚遗海无声的叹口气:“主子真以为咱们是高人,什么资质的学生都敢往咱们跟前送。”
贾老先生屡屡胡须,富态的身体像一块金光闪闪的元宝,微微眯起的小眼睛永远散发着慈祥的光芒:“这就是你不对了,要相信学生,他们都是人间最原始的金料,只要打磨都会变成元宝。”
贾老夫人忍不住腹诽:“有的也变了粪土。”
贾老爷眉毛颤了一下继续笑。
楚遗海闻言愣了片刻,急忙叩拜:“学生楚遗海见过两位先生,学生虽然愚钝但一定努力学习,请两位先生收下小生。”
两人相视一眼,突然觉的也不是那么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楚家后院内,正房里的丫头楚香突然跑进禅房惊慌的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爷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抽搐翻白眼,夫人,怎么办啊?”
楚母闻言眼皮眨都没眨,坦然的敲着木鱼眼睛都没睁开,声音缓慢的问:“死了没有?”
楚香吓的脸色惨白:“还没有,但小少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要赶紧请大夫看看,万一要是去了,老爷回来了怎么办?”楚香急得跳脚,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母慢慢的敲着木鱼浑然不觉,事情闹到楚家的这一步没有正房不盼望着小妾的孩子去死,什么草菅人命什么杀生都是扯淡!恨不得她们母子全死光:“等死了再通知我。”
楚香闻言险些昏过去,万一老爷……老爷他……
楚母淡漠的声音传来:“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担着。”
楚香没有办法退了下去,老爷何其宠爱这个小儿子,万一有了意外她怕夫人担不起,她跟了夫人多年不希望夫人落得被休离的下场!老爷偏心府里谁不知道,平时夫人没有错还变着法的欺压夫人,万一要是逮住了夫人不是,老爷肯定不会放过夫人,怎么办!?
怜儿听说自家儿子病的快死了,急的冲出院子向正房奔去。
楚香见小夫人冲进来急忙拦住:“放肆!夫人正在诵经谁也不能打扰!”
怜儿闻言狂笑的往里面冲:“她还有脸诵经!放开我!我要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透了!不怕菩萨劈死她这个老不死!她也是当母亲的人!她就忍心看着我的孩子死!楚盼男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什么脾气冲我来!我欠你的我还!为何对一个孩子下毒手!楚盼男!你出来!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怜儿被几个壮嬷嬷推出几米摔在地上哭了。
怜儿蹲在地上梨花带泪的容颜透着令人心怜的柔弱,真如她的名字一般惹人心疼。
怜儿推开自己的丫头站起来继续往里面闯,但口气明显变的哀求:“姐姐,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再对不住您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请你看在你和老爷夫妻一场放过我儿子吧,姐姐,他也是您的儿子啊,姐姐,我求求你放过康儿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姐姐——姐姐——”
楚香看着小夫人哭诉的样子,心里一阵唏嘘,同为母亲,谁都知道不容易:“怜夫人,您起来,夫人真的在诵经。”
怜儿知道楚母不想见她,可她就一个康儿,老爷已经老了她有个孩子不容易,康儿是她全部的希望:“姐姐,臣妾求你了,你怎么罚臣妾,臣妾忍了,请你为康儿请大夫!姐姐,怜儿求你了……”
经房的门突然打开,楚母威严的老脸站在门外看着哭诉的女人。
怜儿见她出来急忙爬过去拽住她的裤脚:“姐姐,求你为康儿请大夫,我愿意放弃康儿的抚养把他给了夫人,请夫人一定要救救他,夫人,求你了……”怜儿见她无动于衷,急忙给她磕头,额头顿时乌青一片:“姐姐……”
楚母脸色平静的看着脚下的女人,她有她没有美貌、有她逝去的年华,如今脚下的女人正值女人最美丽的时候,她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运用她们的资本,不,她们根本不用说什么就有男人前赴后继的想为她们生为她们死。
楚母也不知道怜儿和她的儿子是不是错了,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别人送到府上的可怜虫,但偏偏触犯了她的利益,如果怜儿没有孩子怜儿如何受宠她眉头也不眨一下,可她肚子非要争气生下个孽子,她能怎么选择,除了除掉她们她还能怎么办!
怜儿看着眼前的楚母吓的脸色惨白,她从楚母的脸上看到了深沉的绝望,楚母不会帮她,甚至骗她都不可能。
怜儿突然发疯般的站起来扯住她的头发:“你还我儿子!你还给我儿子!”
一旁的嚒嚒急忙上前连咬带掐的撤开发疯的怜夫人,瞬间把她推在坚硬的石子地上。
怜儿望着想把她们母子置于死地的老脸突然笑了:“哈哈!难道没有我,楚一正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你!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有没有人愿意要!楚盼男!你这个输不起的懦夫!你想要家业怎么不去逼你一无是处的儿子,难道杀了康儿楚家就一定是你白痴儿子的吗!楚盼男!你不得好死!”
楚母闻言平静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拨动着手里的佛珠说了声阿弥陀佛,算为怜儿的话诵经:“我死不死都是这样,有什么区别,我儿子能不能继承家业是我儿子的事,你儿子死不死就是你儿子的事,等他死了,我一定通知你下葬。”
怜儿闻言顿时冲上去要杀了她。
身边的嚒嚒立即把她按住。
楚母叹息的看她一眼:“论美貌我或许比不过你,可论资历,你在楚府还差的远,男人再怎么宠你都是男人的事,自己战不稳脚跟才是栽倒的根本,我不怕你儿子半夜跟我索命!也不怕你死了找我算账!你们母子二人要是愿意,尽管化成厉鬼找我试试,看看你的阴风勾不勾的走老妇。”
怜儿悲痛欲绝的望着她,从未觉她像此刻般可恶:“楚盼男那是一条人命。”
“杀的就是命。”
怜儿悲痛的指着她:“你竟然是如此阴险的人!你——”
楚母无所谓的道:“如果你和你逆子的死让我被评价成阴险,我坦然接受。在我眼里你们早就该死,该用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方式去死,所以我要留着你,让你看着你的儿子死,让你尝尝我所有的痛苦!”
怜儿惊的坐在地上:“不!不,你不能那样对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楚母突然笑了:“是,不是你的错,可,是我的错吗?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