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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脸色阴郁的缕着手里的丝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因为陆司错的提醒倾巢而出,先帝强硬的封妃令是在她十三岁那一年,他喝多了,不官她怎么叫,他还是如愿。
她本来是敬他的,那样的男人即便到了那个年龄也有让人心折的资本,何况她死时四十多岁,爱慕先帝没什么不对,可不对就不对在彼此的身体,先帝五十岁她才十三,这种差距让他疑神疑鬼,百般羞辱。
心底对她百般好百般疼宠不假,可他晚上没有能力时,刑具一样没少折磨她,她当时叫天天不应的恨谁能体会,哪怕天亮后他千般哄她也没了好脸色,当年百官上书,说她霍主说她挥霍无度,群妃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朱砂冷笑,她奢侈?她算什么,先帝折磨完人第二天又心疼的要对她好,她能奈何他吗,是,她承认她身体娇贵,好汤好水好粉的伺候着都嫌不够,怪她吗啊!这都是先帝一手养起来,她从不甘到习惯,慢慢也适应了,不就是那么回事。
抛弃晚上的狼心狗肺不谈,先帝一直在朱砂心里保留着初见时的高大威猛,也不否定他是决断乾坤的伟帝,可他死时她一样畅快,她不是万能的,十三四岁的她逃不出一个帝王的禁锢,更不能理解先帝为了她的疯狂,他要杀他爱过的女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要送她后位与她何干,即便那些女人要恨,就恨先帝好了。
朱砂冷冷的盯着手里的丝帕,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缕着,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什么都在想。
陆司错猜到朱砂想到不愉快的事了,他上前一步小心的劝慰:“太后,先帝已经死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先帝对太后不薄。”
朱砂冷哼:“是吗,我怎么觉的他是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本宫看他是想立夏之紫当皇帝,只有本宫傻的给他养儿子!”
陆司错颤了一下,忍着嫉妒开口:“太后稍安勿躁,先帝对您一片赤忱,天理可鉴,至于皇室,微臣觉的先帝是怕太后受了委屈,所以才除此下册,太后千万别伤了凤体。”
朱砂垂下头,降下心里的脾气,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今天只所以想多了估计是因为陆司错在场,他真切的陪她走过那段时间,所以更让人容易记起:“你想我怎么做?恢复她的太后位置?”陆司错可是贤臣,绝对的忠君爱国,朱砂略带不服气的想着。
陆司错苦笑,看着朱砂的样子,他暗怪自己这些年的确没为她想过,所以他破天荒的道:“太后,先下手为强,郑贵人一直在少陵旁为先帝守陵,万一让她见了皇上,唯恐生变。”
朱砂惊讶的看着陆司错?似乎第一次认识他般傻傻的看着。
陆司错像往常一样宠溺的望着她,真心实意的道:“对不起。”他以后会以她的安全和利益多考虑,他怕万一郑贵人记恨当年的事,对朱砂太不利。但他记得郑贵人是个非常孱弱的人——善良和蔼,希望他今日的话,不会为那样的人带来灾祸,即便带来了不幸,他一定为她多烧些纸钱。
朱砂的心涌起少有的波澜,脑海里的委屈悄然不见,她很感激此刻陆司错为她做出的考量,朱砂垂着头,似乎想起她和他过去的种种过去。
陆司错看着脚尖,为自己曾经真真正正做错的那几次忏悔,他确实是别人口中的贤臣,却从不是她心中想要的政策,他一次又一次的顶撞对刚接位的朱砂而言,是威严和能力的双重挑衅。
陆司错愧疚不已,当年是他太自信,今天这样的下场他接受,他知道朱砂想让他离开,可他受的住,能陪在她身边,这次就让他妥协,他会学着做一个‘闲臣’。
朱砂抬起头,表情已经转淡,重新挂上太后的威仪:“皇上听说过此事吗?”
陆司错想想,不确定的摇摇头:“应该没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皇室又一直被圈禁。所以皇上应该不知道,但微臣担心解除圈禁后有对太后怀恨在心的人向皇上提及此事,即便太妃们不知道皇上的生母还活着,单是先帝为了你斩杀皇上生母的事实,足够让皇上为难。”
朱砂突然道:“皇上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吗?”
“这……”陆司错不敢保证:“皇上仁孝,当然不会让太后为难,可为了太后好,还是别让皇上察觉这件事。”万一皇上心里有心结怎么办,毕竟因为朱砂皇上的亲生母亲才落的如此下场,如果没了当年的朱砂,登上后位的说不定就是郑贵人。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朱砂笑了,她的地位不是建立在儿子的身上,多一个太后少一个太后她也不介意,可不表示她就愿意有人分享地位。
陆司错闻言,嘴角忍不住笑了,他喜欢朱砂身上的自信,永远不可撼动:“微臣愿意先帮太后探路。”
朱砂看他一眼,思索的抵着下巴想事情,这件事值得她劳师动众吗:“……也行……”
陆司错心情顿时好了,即便朝政不需要她,只要太后需要就行:“微臣先行告退。”
朱砂恩了一声,没有再看陆司错,低着头让他走了。
朱砂望着窗外依然如初的景色,心里微不可查的叹口气,这场拉锯走到这一步,谁也不是优胜者。
……
陆司错刚出静心殿,荣安已经候在外面多时,恭敬的道:“陆大人,皇上请您过去。”
陆司错苦笑,难得还有人记得他:“请,荣公公。”
上书房内已经没有了外人,夏之紫趁批阅折子的空挡让陆司错入座。
陆司错不敢,站着已经是奢侈:“皇上匆忙叫微臣来有何要事,是不是微臣做错了什么?”
夏之紫放下奏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透着股阴森森的凉意:“爱卿跟太后说了什么?!”
陆司错急忙跪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太后知道了。
夏之紫脸色顿时阴沉:“太后的用度何时轮到你弹劾了!太后吃的什么用的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了你的税钱!还是抢了你家的良田!”说着一份坚硬的折子瞬间砸在陆司错头上,一块淤青赫然浮现。
陆司错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与藏在心里的阴霾比,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微臣希望太后在史书上有个好名声。”
夏之紫看着陆司错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冒火:“太后的名声是省吃俭用得来的!你也太小看咱们夏国的太后了,她下令屠杀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她的名声,她一个都不放过的时候你怎么不但心她的史书,朕到点觉的稀罕了,累累白骨和政绩没人盯着反而关心太后一顿饭吃了几粒稻谷,史册还真是有雅兴。”
陆司错垂着头无话可说,或许他认为对的是,在此刻是没有必要的。
夏之紫望着陆司错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服气,这帮臣子永远都以为他们是最对的,稍稍受了委屈开始诋毁君主的能力。
老臣又如何,还不是经不住时间的打磨,当年的意气风发如今也所剩无几,难得还有一颗随时报效国家的心,夏之紫站起来从积尘的书案下面拿出两张以前的折子扔他面前:“好好看看,如果还不服气再找朕理论。”夏之紫说完继续批阅龙案上的折子。
陆司错翻开,上面写着历代皇室的开销,总体水平均是二十万两白银上下,其中不包括节庆日子对下位的赏赐,皇家的支出占大部分,皇后和后宫的支出也相当可观。
夏之紫头也不抬的道:“念在你一片忠孝,朕可以给你解释,目前皇宫的开哨也是二十万两上下,只是朕缩减了帝寝殿的用度,后宫目前也没有什么主子,所以开销全在太后宫里,除此之外,先帝为母后留了一笔外财供应太后的支出,请问陆大人觉的还有什么不妥。”
陆司错垂着头无话可说,皇上牺牲自己的利益给了太后,皇家又没有多支出银两,他还有什么立场说话。
夏之紫冷哼一声继续:“除了那些,以曲太督为首的大臣自动为太后收集珍品,用的是他们平日的俸禄,所以太后的花销缩不缩减你应该去问他们而不是质问太后。”
陆司错骤然觉的他办了件蠢事。
夏之紫抬起头,对他此刻的表情非常满意,却突然发难道:“以后你再敢拿这些事烦太后别怪朕不给你面子!”
“微臣该死。”陆司错的额头抵着地面,心里五味参杂。
“出去!”
陆司错从上书房出来,准备觐见的臣子已经等了很多。
苗帆见他出来非常激动地捅捅兄弟:“就他!就是他!像个傻子一样弹劾太后的用度,嘿嘿,当时差点没把我笑死,老兄,你真该看看当时他的壮举,我还没见过这么傻的大臣。”
荣安浮尘一扫,高声道——“皇上传苗行走、沈行走觐见!”
陆司错低着头饶过窃窃私语的同僚,苦笑的出来皇宫,为官这么多年,从未像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无能可笑,说来汗颜,除了在金国受到君主的厚爱外,他从未在这里收到该有的重视,可这里却是他的家有他想着的人。
陆司错打起精神坦然接受此刻的失败,决定以后真真切切的为朱砂多想。最重要的是,皇上此时很敬重太后,希望他一如既往下去。
……
夏之安带着驸马进宫了,一身已婚装扮的夏之安透着小女人的幸福和红润:“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朱砂满意的望着女儿再看看一旁玉树凌风的女婿,满意的点头:“好,回来就好,到母后这里坐。”
夏之顺风一般的闯进来,兴奋的撞姐姐怀里,不管不顾的诉苦:“姐姐,我好想你,想的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以后都不要走了好吗,留在宫里陪我和母后行不行。”
曲典墨急忙扶住险些被撞倒的夏之安,关心的道:“公主小心。”
夏之安愣了一下,诧异的看他一眼,想起是在母后面前不自觉的发笑,他还真会演戏。
朱砂会心一笑:“行了,你姐姐刚回来瞧你哭哭啼啼的样子,都到母后这里来,让母后看看小安长胖了吗?”
曲典墨候在一旁低着头站着,太后今天穿的是正统宫装,脸上的妆容很淡,发饰简单却不失威严,虽然不如上次见时令人心颤,可典墨莫名的心安,至少此刻的太后一派天家威严,让他不至于少了分寸。
夏之顺经过曲典墨身边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抢走她姐姐,她姐姐也不回离开她。
曲典墨当没看见顺公主的不友善,以顺公主的脾气该头疼的是徐天放,将来刁蛮婆婆碰到刁蛮儿媳,徐家一定又是京城的一出好戏。
夏之顺狠狠的瞪他一眼:“看什么看!小心本公主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胡闹!”朱砂瞬间拽过夏之顺恼怒的训她:“曲修正是你的长者,怎么能如此放肆。”转而歉意的看向曲典墨:“都怪本宫平日把她们宠坏了,曲修正别放在心上。”
夏之顺气鼓鼓的嘟起小嘴。
夏之安失笑,拉着她坐自己旁边:“你看你,我不是回来了吗,别让你看了笑话。”
曲典墨拱手:“顺公主聪明伶俐,臣有幸得公主诚心相待是微臣的荣幸,太后不比挂心。”
朱砂闻言更加满意,不愧是曲家的少爷,果然进退有度。
夏之风带着妹妹们进来,瞄了眼偷跑的妹妹无言以对:“儿臣参见太后,儿臣照看妹妹不利,请母后责罚。”
夏之顺小嘴又嘟起来:“哪有,我是太想见姐姐了,母后,你下旨让姐姐留在宫里好不好,好不好吗?”
曲典墨闻言突然拱手道:“太后,既然小公主想念安公主,不如让安公主陪小公主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