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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望转身,泪水满面,疯狂地逃开,害怕多待一秒会让自己身心俱毁。
虽只是一场梦,可那些话,那些动作,那些神情……犹在眼前。
攸然,你会不会如梦中一样,推开我,不再看我,厉声命令我离开?
漫长得不能再漫长的走廊,摆放作摆设的花瓶上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跳出来,重演画面上的一幕幕。
每一步,好似对她的折磨,过去的回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如同爱上王子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只是,她比小美人鱼更痛苦……
至少,她可以常常伴随在王子的身边,用动人的眼眸,优美的舞姿打动那远在天边的灵魂。
而她,什么都没有……
“咳咳……”里处传来不断的咳嗽声,阵阵草药味儿满溢满屋。
“这药是攸——太子殿下的?”心微微抽搐,林诗雯问道。
“是。”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疼痛,楚湘茹说的没错……是她害了他……是她害了他……
如果没有她,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攸然也不会为她而受伤……
小美人鱼可以为了王子舞蹈,可以为了王子放弃生命,可以笑着迎接最后一道阳光跃入海中化作泡沫……
她呢?
她能为攸然做什么?
除了不断惹事,不断被人劫持之外,她还能做什么?
“为什么不进去?”
林诗雯在门边收住脚,怔怔看着门楣,指尖摩挲着门上的雕花。
“我……害怕。”哑着嗓子,她答道,眼中布满惶恐。
白言秋没回答,处在门口,亦不进去。
两个人就这么干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旁边经过的宫女、侍卫投来诧异的目光。
终于,很久之后,里面传来温润的男音,带着一丝无力。
“汀儿,言秋,你们进来罢!”
再没有回旋余地,由不得林诗雯忐忑,白言秋一使力,她被推了进去,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才停下来。
长长水晶帘的另一侧,一个身影半靠着床栏,这么的近,却又那么的远……
白言秋依然站在门口处,没有进来。
门被合上,一干人被拦在外边,屋里,只有林诗雯和容攸然二人。
“诗诗……”没有外人时,攸然喜欢这么叫她,轻轻的声音,融入了说不清的感情。
“攸然……”林诗雯咬咬嘴皮,忍着泪水说道,“对不起。”
“咳咳,不要道歉,诗诗,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
那样的回答,终于让她无法遏制地大哭起来。初中起就没再哭过,却在这个世界屡屡哭泣,不可抑制地伤心痛苦……
床上的身影动了动,似要下床,几次挣扎终因体力不支而重重摔在床边,“诗诗,过来……”
掀开帘子,入目的是攸然苍白消瘦的面颊,林诗雯一边揩着泪水一边小步走到床边。
“攸——”
微微用力,毫无防备的她落入了攸然的怀中。
双手将小小的人儿圈住,攸然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诗诗,不哭了,不哭了……”
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攸然低低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回荡,轻柔无比。修长的指尖替她抹去面上的晶莹。
“攸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我真的是不知道……”她像一颗破碎的玻璃球,哭的稀里哗啦,心伤碎成了一片片。
“诗诗。”他扳过她的脸,强行拉开她捂着眼睛的双手,墨玉的眼睛直逼她的双眸。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林诗雯停下了哭泣,轻声抽泣。
“攸然,对——”
下一刻,她的嘴,被堵上,他的唇,紧覆上。
卷三 何当共剪西窗烛 第一百四五章
吻,是什么样的滋味?
很久以前,好友杨师师曾经问过她,林诗雯答不上来。对于从未恋爱过的她,这样的问起委实复杂。
但她却大胆地吻过攸然,趁着月色偷香,笑得像一只猫咪似的。
那是她的初吻,亦是她的初恋。
也曾有过喜欢的男孩子,大多只是暗恋,默默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不敢跨过一步。
林诗雯其实很胆小很胆小,只有借着鱼汀的牙份、鱼汀的外表时,她才放任自己一回,偷尝了一次爱恋之情。
恋爱……
酸酸甜甜的滋味溢满于心,当攸然终于放开林诗雯时,她微微喘气。那个吻并不激烈,却是绵长而温柔,一如眼前男子,清风朗月,温润如玉。
“诗诗,即使不是因为你,对方依然会寻找其他的方式来加害我们,与其那样,不如为你受伤。”抱着林诗雯的双手没有放开,攸然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攸然,”林诗雯狠狠吸了一口气,“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件事?”
“恩?”
“我喜欢你!”
刹那的震惊,容攸然如同第一次认识林诗雯一般望着她,眼内波涛汹涌,翻滚着难以言语的复杂。
林诗雯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却慢慢地将藏在心里已久的话掏了出来。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而是因为,你就是你。无论你有着怎样的权势地位,哪怕是一个普通百姓,只要是你,这样的心情就不会改变。”
这样的心情就不会改变……
攸然呆住,耳边反复回放着最后一语,从未有人对他这么说过。每一个靠近他的人似乎都带着别样的目的,或是为了谋得一官半职,或是为了保住性命……
唯有诗诗,诗诗是不一样的……
她的笑靥,永远是纯净得没有一丝算计……
她的话语,永远是天真得没有一丝尘埃……
这样的女子,要他怎么放得了手……放得了手……
“诗诗,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攸然问道,声音很轻很轻,轻到林诗雯不得不费力去聆听。
“……好。”她微笑着承诺,不是没想过要回原来的世界,她是林诗雯,不是鱼汀。然而,她可以拒绝任何人的要求,唯独攸然的,她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当一个人用生命来成全对你的执着,你还能回绝什么呢?
也许,最初他救她,不是因为爱,但这一刻,他倾注了多少感情在她身上,林诗雯不是傻子,她知道,攸然是喜欢她的……
只是,其中参杂了多少男女之情,林诗雯依旧不敢确定……
歌德说过,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攸然,我真的爱你,即便你最爱人不是我也没关系。我会带着这份感情,游走在两个世界之中,直到那么一天,我们容颜渐老,鹤发鸡皮。我会在太阳之下,将往昔的回忆一一取出,晒着暖暖的阳光,温习曾有过的幸福……
“我不会离开你的,攸然。”林诗雯闭上眼,眼角闪过的晶莹深藏于攸然的臂弯之中。
攸然,梦境中的你我,是那么的真实……
而现实中的你我,是那么的虚幻……
真真假假,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诗诗,你待在东宫里,不要随便离开。”手松开,攸然温和地笑笑,说道。
林诗雯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男子戏谑的神色。一改方才的情不自禁,狠狠瞪了攸然一眼,身子往一侧挪了挪。
门口响起的敲门声及时掩饰了这一刻的失态,林诗雯暗自庆幸自己躲开得早,攸然只随意应了一声,端着药的宫女身后进来了一干人。
“民女叩见皇上、皇后娘娘。”林诗雯俯身行礼。
“不必。”也许是知道攸然的伤势与林诗雯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皇上的口气没有了上次的和蔼,带点冷硬。
皇后依旧是温温和和的,拉起林诗雯的手问东问西,最后惊呼一声,“哎呀,瞧我什么记性!汀儿,你好不容易来皇宫一次,还没见过鱼大人罢!?”
鱼大人?林诗雯脑中飞速转动,回忆小蝶曾经告诉过的信息,很快记起鱼汀的爷爷在朝廷担任重臣,两朝元老,平日都待在皇宫里,极少回来与家人团聚。
“回娘娘,还未。”林诗雯斟酌着字句,小心回答。
“你要是想的话,我叫人带你过去见见?”皇后很好心地问道。
“不必了,民女进宫是为殿下而来,并不是因家事。”林诗雯婉言拒绝道。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皇后叹息,瞥了一眼攸然,忽而笑道,“既然来了,不如在皇宫里多待几日再回去。”
“谢皇后。”连皇后都开口了,林诗雯也不再推拒。
皇上蹙了蹙眉,似有几分不悦,但最后不置一词,甩甩广袖离开。
于是,林诗雯名正言顺地住进了东宫,住在攸然隔壁的一间卧房里。
时值夏秋之交,湖中的荷花荷叶已显出败落之际。每每经过湖边,林诗雯总有几分怅惘,偶尔风吹荷叶,她不由多看几眼,期望着空灵会从荷叶之下钻出来,带回龙玉。
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容希夷几乎每天都会来东宫看望攸然,白言秋也不定时的窜出来,捣捣乱,调侃调侃。
再加上许久未见的大公子容启民,人小鬼大的谢可,随意出入东宫的韵之,那时候住往成为一日里东宫最热闹的时候。
宫女、侍卫都下去了,留下一壶茶,几碟精致的糕点,那几人围坐在攸然床边,或议论家国大事,或谋略朝廷政事。他们从不避讳林诗雯,偶尔还会问她一些难以达成共识的问题。
林诗雯总笑笑不愿多言,一来古时规定后宫女子不得干预政事,二来她的确不懂这些,听着很是有趣,但轮到她出谋划策则还是缺了点火候。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事她都毫无建树,在关于教育等方面,因时自己熟悉的领域,时常会插几句嘴,引得他人惊叹。
一日,当林诗雯将延续中国近千年的科举制度详细地描述一遍后,剩下的时间中容启民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被他看得再也忍受不住时,林诗雯趁人不注意问道,“容公子,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是你!”他语调阴冷,一如身上的深蓝色的长衣,泛着凛冽的寒光,让人不禁颤抖。
林诗雯勉强笑笑,他总不至于在太子眼皮底下抢人吧!?过去发生的事愫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忘,林诗雯悠悠答道,“是我又怎样?”
眼角微斜,几分挑衅几分得意。
谁叫那时被他欺负的那么惨,还逼她唱歌。
要知道林诗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唱歌。
一唱歌,老底全被掏出来了!
深邃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将内心的失望与兴奋完好地遮掩住,容启民笑道,“不怎么。”
自从那日她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容启民不断派人搜寻,毫无音讯,方才相信她来历不凡。岂知何止来历不凡,她根本就是殿下的未婚妃子呵!
拜别太子,几人从东宫出来,容启民与容希夷走在一处。
“你都知道,是不是?”
“知道什么?”青衣翩飞,容希夷神情淡淡。
容启民冷笑一声,“莫再装傻了,你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当看到我在她身边,你就该知道这一切!”容希夷回道。
启民微愣,半晌苦笑道,“该知道……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样的女子,我怎么会该死的忘掉!?……”
听着自家哥哥痛心的怨言,希夷深深叹了口气,似要将自己郁积多日的苦痛一一吐出。
“不是你的,注定不会属于你。大哥,放手罢!”以他多年的了解,启民接下去想做什么,希夷心中十分了然。
“放手么?”容启民神思恍惚,一想到林诗雯的音容笑貌,心就无法放下。
可是对方是殿下,是他们用生命宣誓效忠一生一世的人呵!
“希夷,你放得了手么?”启民反问道。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