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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在,他就会护着,护着那如花的笑靥,在骄阳下灿烂夺目。
“我要回去!”攸然目光坚定,他想起来了,自己被人所伤,最后一刻倒在诗诗怀中,嗅着淡淡的桂香,渐入梦境。他要回去了,回去守护他的家,他的天下。
风,渐起,吹散了他的发丝,朦胧了他的眼眸,四周景色旋转、淡去,最后一刻,他似想起什么,朝着那隐去的柳色床幔大声问道,“敢问夫人贵姓?”
他知道,这是一个梦,但他想证实,这不是一个寻常的梦。
梦中,他见到了一座陌生的未央宫,见到了长相酷似自己的皇上,还见到了皇后——一个唯一可以和自己交谈的病危女子……
“诗云,陆诗云……”
陆诗云,据《帝王本纪》记载,开国皇后陆氏,圣帝在位时唯一一位统领六宫的帝后。自幼习武艺,诵诗书,机敏过人,聪慧超群,相传为神女复生。早年随圣帝南征北战,夺天下,定太平。然天妒英才,红颜不寿,于开国四年病逝,终年二十八岁。圣帝悲痛欲绝,旧疾复发,几欲随陆皇后仙去,于开国二十三年驾崩,二人合葬于帝陵。
卷二 笙歌散后酒初醒 第一百二十章
意识一丝一丝回笼,他能感觉到面上温柔的拂拭,温润的帕子顺着额角细细擦拭,鼻息荡着淡淡的桂香,一如那宁淡的秋日,风轻轻、天渺渺。
是诗诗喜欢的味道呢!他记得,第一次相遇时,她洒在他衣袖上的胭脂,带着淡淡的桂香,他以为只是偶然,殊不知她每一次买胭脂水粉总喜爱那抹桂香。而她最爱的糕点,也是那香味绕梁不绝的桂花糕。
“攸然啊~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耳边是她轻声嘟囔,几分哀愁几分担忧,又有着小女孩撒娇的味道。他真的好想开口,告诉她,他已经回来了。可身子像灌了铅一般,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等你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竟然放个人妖在我身边,那个白颜秋,哼哼……”身边那人对此浑然不觉,继续自言自语,只是突然一改方才的担心,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气势。
……还是不要醒来吧!?
心头划过一滴汗珠,虽然知道即便醒来诗诗也不会对自己怎样,不过……
隐隐有些期待呢!
期待这个笨姑娘“收拾”他……
胸口传来丝丝凉意,那帕子竟顺着颈脖一直往下。
诗诗她不会直接把自己的衣裳脱了吧!?攸然赧然,无奈浑身力道被卸去,没法阻止,只得任凭那双灵巧的手一点点为自己擦拭。
说句实话,生手很青涩,一看便知从不做这类事的,刚刚那一下碰到伤口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之。
“小姐,还是我来吧!”易岚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这么……奔放呢?就算、就算对方是你未来的夫君,至少要表现的含蓄一点。
你瞧瞧,那丫头,什么眼光啊!色迷迷的,从为殿下解开衣扣那一刻起,眼神就很不对劲,很不对劲……
让一旁的他生生打了个寒碜,那简直同狼遇到猎物时散发着绿光的眼睛不相上下啊!他可怜的殿下,贞洁不保了……呜呜呜……
“你?”林诗雯虚目瞪了他一眼,眼珠经转,“你一个大男人在攸然身上摸来摸去,啧啧,那画面可真是令人浮想联翩啊~”
易岚含泪,殿下,我真的真的不是不想帮您啊!
攸然模模糊糊听着林诗雯和易岚的对话,想到以前诗诗也为自己包扎过,并不是什么大事,便没太放在心上。
倒是那群黑衣人……攸然心口一紧,他们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弱点?
左臂肩井穴,是他的致命之处。
上一次受伤亦是如此,因肩井穴刻意被暗器攻击而失了分寸。这一致命弱点,只有至亲之人才会知道。
……这一次的突袭,又是和安王有关?
一双小手在他的腰上来回穿梭,似要为他解开腰带。
腰、腰带!?
攸然脸倏地飞过一片红霞。
“易岚,你快来看,攸然脸色不那么白了,白庄主的医术真高明!”
那哪是医术高明啊,明明是你太恬不知耻……
易岚的目光在攸然腰部的那双小手上来回打转,殿下醒来后若是知道了,他这条小命还能活多久?
就在裤腰带被解开的那一瞬间,门啪嗒一声,被推开了。
林诗雯快速拉过被褥,把攸然身体裹紧。
攸然的身体,除了自己岂能让外人觊觎!
易岚长长舒了口气,就差没摔倒在地——小命保住了,真是位好心人哪!我易岚以后逢年过节一定为您烧高香!
抬头正见两位“好心人”朝这处走来。
“夏庄主,夏姑娘。”易岚行礼,不敢有丝毫疏忽。
“殿下可好?”夏庄主目光直指坐在床边的林诗雯,知道攸然是太子的同时,也知道了她是太子妃,是沉景三家之中鱼家的大小姐。
“未醒。”林诗雯将帕子翻过一面,神情淡淡答道。她还在记恨夏庄主嫁女一事哪!
夏庄主自是不在意林诗雯的冷漠,毕竟是长者,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不会因一点小事和晚辈计较。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亲切道,“白庄主说殿下不出几日便能醒来,定不会错。鱼姑娘这几日也倦了,不妨将事交给小女去做。”
这是什么意思!
林诗雯睁大眼睛,似要将眼前人看个清楚。大女儿不见了,就急着送上小女儿么?
夏庄主巍然不动,笑语可亲,胡子一颤一颤,摆出一副十足的家长姿态。
易岚谨慎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夏雪,低垂眼眉,不知是何神情。
印象中她总爱痴缠着陈子宁,怎么不过一下,就成了这样?
还是权势地位面前,无论亲情还是爱情,都得让步?
林诗雯嘴唇微动,张嘴要回答时,夏雪猛地抬起头,拉扯着夏庄主的袖口道,“爹。”
“何事?”夏庄主未回头,语调中透着截然不同的威严。
美目中骤然闪过一丝伤痛,面对满是疑问的目光,夏雪忽而戚戚道,“女儿有些头晕。”
林诗雯心有不忍,趁机道,“夏姑娘既然不舒服,还请多休息两日,我不过一点小伤,没事了。”
小伤?一直在仔细倾听的攸然没放过这两个字,诗诗受伤了?是谁伤的?什么时候?
“也好,”夏庄主斟酌片刻,见夏雪一脸不愿,沉着脸答道,“两位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那是自然的。”易岚皮笑肉不笑,做足了戏,送那对父女出了晓园。
“方才好热闹啊!”那二人前脚踏出园子,就听得陈子宁爽朗笑声。
林诗雯有些了然,那夏雪怕是知道陈子宁来了才故意拒绝罢!?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都听到了?”她含笑问道。
“夏老爷子之心,路人皆知,何必去听呢?”陈子宁从善如流。
“谁说的,至少你不知!”林诗雯毫不客气戳穿道。
陈子宁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惨兮兮道,“妹子啊,你这话实在是太……伤我心了,要知道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啊!被你们瞒了那么久,现在就一句太子,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子立马被踹到一边去了!”
“活该!”林诗雯唾弃道,“谁要你拉着攸然去芙蓉院的?说,你到底惹了多少风流债?”
“也没多少,就十几二十个吧!”陈子宁坏笑道。
“十几二十个!?”林诗雯睁大眼睛,“这还叫没多少!?”
“没皇帝的多!”陈子宁不怀好意地看向她身后沉睡的攸然。
林诗雯一时语塞,愤愤瞪着他,手中帕子扭成一团。
陈子宁知道触了她的软肋,嘿嘿直笑,床上家伙还好没醒。
哪知攸然看似昏睡,实则神智清醒,先是听到夏家父女的表态,心中一些疑惑顿时清楚了,而后又来了陈子宁……
陈子宁,背后是风临宫,论起手段能力,与言秋平分秋色。而他的身世,一直是个谜。
这个只知姓名、不知父母家人的孤儿,幼年被凤蝶山庄收养,后逃出山庄,流落江湖。不过五年时间,便创立了和云起宫旗鼓相当的风临宫。
说是创立,其实是不断吞并蚕食小的帮派,最后集结成一个强大的门派。
这样一个人,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如此地步,让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若是能收归帐下,这江湖唾手可得。
以前在东宫与人闲谈时,攸然就表露出此般态度,众人皆是摇头,说这陈子宁看似桀骜不羁,实则心高气傲,要归于麾下,难!
但真正见到时,不禁哑然失笑,这世上真真是一物降一物。
能降住陈子宁的,唯有诗诗罢!?
一声暗叹,几分妒忌,陈子宁对诗诗的不一样,攸然早已收归眼底,却不能阻止,这是他布的局啊!
很快,他的局,要开始收盘了!
卷二 笙歌散后酒初醒 第一百二一章
被陈子宁揪起心中的疙瘩,林诗雯一阵不快,手中的帕子随意往床头一搭,从床沿上跳下了。
砰地一声,声音不响,但听起来不太对劲。
她跺跺脚,仔细听着脚下发出的声音。
“怎么了?”陈子宁问道。
细眉蹙起,再用劲跺脚,“你不觉得,这底下——是空的!”
无论是地板还是墙壁,空心和实心的敲上去声音完全不一样。
被她这么一提,陈子宁也跺脚仔细听了听,点头道:“的确,这底下是空心的。”如果只是走路,发出的声音不响,一般人是很难注意到的。
“不知道底下是地窖,还是密道?或者是摆放什么重要东西的密室?”想起以前看到的悬疑小说,林诗雯一脸兴奋。
“地窖不太可能,”陈子宁来回踱步,清凉山庄占地之广,还不至于连客人所住的园子下也建成地窖,“多半是密道之类,可能是用作应对突发事故吧!”
“你说入口在哪?”密道诶,光想想就觉得很刺激,林诗雯自然不肯放过这一机会,想要一睹古代密道的风采。
陈子宁哪知林诗雯那小九九,只道她是不放心攸然的安全,怕人从密道突袭。视线扫过房间四角,“你不觉得这个房间有古怪?”
古怪?被陈子宁一说,林诗雯眼珠转了一圈,问口两个蓝纹白底的瓷花瓶,沿着墙壁摆放着两排书橱,书橱上没有一本书,而是些瓶瓶罐罐之类。珠子串成的帘幕将房间里外分隔开来,帘幕后便是一张横放着的床,乍看之下并不觉得有何不对。
只是……为何书架上尽是些瓶子,而没有书籍呢?
也没有桌椅板凳,中央一片宽广,来人只能站在其中。
“听说这个房间是夏庄主为殿下重新安排的,”陈子宁继而道。“殿下本来不住这。”
“你是说——”声音到后戛然而止,有些话不必说出已心知肚明。
陈子宁快步走到一边,身上捣鼓那些瓶瓶罐罐,林诗雯看了一会,也学着他的样子要去捣鼓另一侧的瓶子。
“别碰!”就在碰触的刹那,陈子宁低吼道。林诗雯猛地止住动作,不解的看着他,“上面有毒。”非凡手打
话音一落,他的手碰撞到一个紫水晶的小瓶,瓶口发出嘠达一声,似有什么机关被启动了,轮子滚动发出阵阵苦涩之音从身后传来。林诗雯回头,见那书架之中一条细缝逐渐拉大。
拉到一指宽又停住。
“诶?怎么停了?”
陈子宁继续拧开紫水晶瓶,缝隙也不断变大,最终成一人宽。
“要进去么?”黑漆漆的一片,林诗雯咽了咽口水,有些胆怯。
毕竟,喜欢刺激是一回事,真正去经历刺激,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