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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笑,点头,“恩,我马上过来。”
她转过身,泪水刷的一下满脸都是,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尽。
其实她很早就知道了,在大叔叔和阿婆对话时,她一直躲在窗外,她知道,大叔叔就是她的爹爹,她也知道,爹要去娘亲的身边。
爹只有一个,而娘亲和她在不同的地方,所以,爹爹只能去一个地方,陪伴一个人。
不过,已经够了,她已经知道爹爹是谁了……
她的身边,以后还会出现更多更多的人,而娘亲这一生,只有爹爹,只有爹爹一个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相见欢(一)
番外:相见欢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陛下,夜深了,您快去歇息吧!”
身后,易岚举着昏暗的宫灯,弓着身子,站在攸然身后。
攸然放下毛笔,双手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衣,桌前奏折堆成高高一摞,他叹了口气,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窗外,夜沉沉,月亮挂在梢头,月光透过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又是一年春天,积雪初融,万物复苏,冰凉空旷的宫殿也有了温度。
但因为少了一个人,少了那轻快的笑声,攸然的眼底始终没有暖意。
易岚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劝慰,半晌才道,“陛下,您要给林姑娘时间。”
攸然颔首,他知道,所有的话,他都知道,只是,谁又给他时间?
谁又能够理解他心中的苦楚?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举一动都有群臣紧盯,如今后宫空无一人,奏请封后纳妃的折子一日多过一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坚持不下去时,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或许,在更早以前,已经结束。
水天师不是说了,诗诗命中注定要涅槃重生,要母仪天下么?为何,他们俩会越走越远?
会再也回不到过去?
其实,早在当初,夏亲王那一剑,希夷已经死去,他不过是靠着咒术将魂魄强行栓在身体内,没有温度,没有心跳,他已经是半个死人,燃尽的生命火焰,末端还有点点火星。
但那一点火星已经无法支撑他的生命,最终,他还是去了……
知道事情始末,诗诗不肯原谅自己,所以再度选择离去。
明明,她已经答应了,再也不会离开他,可为何,总要出尔反尔?
夜,愈发深沉,四处静悄悄一片,易岚强忍着睡意陪在攸然身边。
“就已经没有办法了么?”攸然突然问道。
易岚猛地一惊,下意识回答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女人嘛,心比较软,哄一哄自然会回心转意。”
他白日里听到侍卫在休息时嘻嘻哈哈谈论女人,这一句话印象颇深,心中暗暗咀嚼,觉得很有道理,虽然林姑娘不同于一般女子,但终归是女人,共同之处还是有的。
攸然一听,饶有兴趣地盯着易岚,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易岚讪笑,总不能教皇上那些市井之民追求女子的技巧吧!?
可是……也许……大概……应该……也只剩这种办法了!
“陛下,具体您可以去看看这本书。”易岚嘿嘿笑,想到最婉转的表述方式,从袖子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诗经》。
《诗经》三百篇,风雅颂赋比兴,无论贵族民间都有收藏,但民间喜欢看那些通俗易懂的风雅,而贵族主要学习其中祭祀礼仪,所以陛下未必看过其中一些描写男女爱慕的诗。
果然,攸然翻开后,直接跳到鲁颂商颂去,易岚忙道,“陛下,您何不从第一页看起?”
《诗经》第一首——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攸然两眼一亮,抬头,看了眼易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原来你喜好这口。”又从头到脚打量他,眸中写满惋惜。
喜好……这口!?
易岚感到肩膀上那只手无比沉重,苦笑道,“陛下您别开奴才的玩笑了!还是想想如何追回林姑娘是正事。”
他跟随攸然多年,自小看着他长大,看着他由天真无邪的儿童渐渐压抑自己的个性,变得沉默,变得稳重。
这作为一个帝王固然好,只是,他私心里希望陛下也能拥有凡人百姓那样的幸福。
所以,他自作主张了一回,取来了《诗经》只希望陛下能够如普通男子一般,追求喜爱的女子。
合拢书,攸然点头,道,“易岚,辛苦你了!”
易岚这才松口气,忙不迭问道,“陛下,该去休息了!”
休息?
攸然挑眉,罢手道,“不必,你现在就去准备准备,顺便把韵之叫来。”
“准备什么?”易岚惊愕,陛下怎么还没想通么?
“出宫。”
丢下两个字,攸然快步朝外走去。
他不是没有想通,而是彻底通透了,既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么,该是他去追淑女的时候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正在睡梦之中的容韵之被自家大哥从床上生生挖起来,然后睡眼朦胧地搬到宫中,然后攸然将龙玉丢给他,说从明日起由你主持朝政,便极不负责任的带着易岚出宫去了。
容韵之起先以为是大哥一时心血来潮跟自己开个玩笑,他知道自己对金銮殿向来没有好感,等到快要天明时才发现皇上是真的走了,这下,整个沉景国大大小小事情都落到了自己头上,容韵之面对成堆的奏折欲哭无泪。
皇城外,白衣男子手握折扇,走在大街上,一脸轻松的模样,他的眼底则闪烁着幽深的光芒,看那架势似对什么东西志在必得。
相见欢(二)
碧山离京城不算远,大概半日的功夫便能到达,攸然一出皇城便寻了两匹好马,带着易岚直奔碧山。
“陛——公子,您知道林姑娘的去处?”易岚一路紧随在后,每隔半个时辰便问一遍。
攸然但笑不语,手中甩下一鞭,加快速度。
易岚无奈,直到碧山脚下,攸然下马,才回头说道,“你在这等我。”
“公子?!”易岚惊愕,见攸然将缰绳丢来,一把接住,来不及拴好马,攸然已经轻轻一跃,不见踪迹了,留得易岚一人干干站在原地,想追,却不知往哪追。
攸然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朝半山腰走去,手中拿着一张白纸,纸上简单几笔,似将这碧山地图勾勒出来。
走了不久,便听到有孩子嬉笑玩闹的声音,攸然走过去,见一处溪水边上,不少孩子在互相泼水。
孩子们见有人来了,纷纷转头看攸然。
攸然一怔,那一双双清澈透亮的眼眸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截然不同,好像未经雕琢的璞玉,纯美自然。
“我是来这里找一个人的!”攸然低咳一声,他已经很久没和孩子打过交道,略微尴尬地开口。
领头的是个看起来很是调皮的男孩,他眨巴眼睛,问,“你找谁?”
“白言秋,你们认识么?”攸然问道。
孩子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男孩回答,“认识是认识,不过……”
“不过什么?”攸然一喜,不等男孩说完便急忙道,“你们能不能带我去找他?”
男孩点头,“你确定找的人是他么?”
攸然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连连点头。
“跟我来吧!”
几个孩子带着攸然回了山上的村子,还没走到村口,便听到一个孩子放声大叫,“村长爷爷,白家终于来人了!!!!”
声音回荡在风中,清脆悦耳,攸然却隐约感到不太对劲,什么叫终于?
然后,他看到一大群人涌出来,男人女人老的少的都围在自己周围,像看怪物一样打量自己。
攸然汗涔涔,暗道,早知如此该把易岚带上去的。
“各位,请问言秋他……”
“你来了啊……”一位老大爷猛然拽住攸然伸出的手,像看到亲人一样,两眼泪汪汪,“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诶?”攸然愣住。
另一个大娘也是拉住攸然的袖子,一手挥着看不出颜色的绢子在脸上抹来抹去,“孩子,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哈?”攸然愈发疑惑。
底下,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蹒跚走上来,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
不是吧……
攸然心中波涛汹涌,看着一大群人像哭丧一样对着自己,难不成是说……
“言秋他们出了什么事?”
他一把拉住其中看起来稍稍正常的老者,他没有掉泪,只是眼眶微红。
“你是说白家兄妹吗?他们很好!”老者回答。
攸然稍稍舒口气,又更加难以理解,“那你们这是……”
“白妹子说会有一个男人来接她回去,小伙子,好样的!”一位大叔拍着他的肩膀,满脸豪放。
“啊——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攸然倒退了两步,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绝对没错!绝对没错!”大婶信誓旦旦点头,“林妹子说了,来接她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就像你这样的孝服。”
孝服……
攸然感觉到自己嘴角在抽搐,他不保证这群人再说下去自己不会有揍人的冲动。
“那也许是我弄错了!”攸然说道,暗下决定立马跑人。
“错不了!错不了!”老奶奶张着一口没牙的大嘴,皱纹一抖一抖,“小伙子,你是咱碧山的英雄啊!”
攸然大汗,望天,英雄啊……他一定是找错人弄错地方了,恩,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相见欢(三)
“白姐姐,你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呢?”
什么样子……
紫衣少女手搭凉棚望向远方,良久,嫣然一笑,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脚踏七彩云朵来娶我。”
盖世英雄……脚踏七彩云朵……
紫衣少女身边的女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白姐姐,你确定你喜欢的……是人么?”
紫衣少女咯咯笑,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当然——不是啦!”
她的攸然怎么会是普通人,那个人啊,是世间难得的男子,霸气却温和,冷漠但长情,这样的男人啊,茫茫人海中要怎样才能遇上一个……
可偏偏,她林诗雯,于千万人之中,遇到这么一个,爱上这么一个人,无论开头如何,无论结局会怎样,这一份感情,她无怨无悔。
如果上天给她机会重新来过,她依旧会选择如此——遇见他、爱上他,然后,幻想与他白头到老。
“白姐姐,他什么时候会来接你?”女子小心翼翼问道。
紫衣少女笑**,“怎么了,佳儿,就想赶你白姐姐走?”
女子慌地往后挪了挪身子,结果还是被紫衣少女揪住脸蛋,那张可爱的脸蛋便这么往两边拉扯,成了一个奇怪的造型**
“唔——白姐——姐。”佳儿哀嚎,她真的是无心的,无心说出深藏多时的心里话,没想到白姐姐这么聪明,反应这么快,一下子就领悟到她话中的精髓。
“醉秋,你又在欺负佳儿!”头顶上,一阵嬉笑,两人抬头,红衣男子正躺在树上,手里赫然一个红艳艳的大桃子,一抛一接,很是惬意。
“啊啊啊,那个是叔公家的寿桃!!!!!!”佳儿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失声叫道。那可是要拿去祭拜祖先的桃子啊!是村子里最好的桃子,大家都舍不得吃,留下来,准备供给先祖的!
红衣男子嘻嘻笑,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