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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
跌跌撞撞地退了两步,攸然勉强站稳,脸颊煞白一如当年重病缠身时的模样,将白庄主吓了大跳。
“陛下……”
“去,叫人备车!”攸然紧紧拽着胸前的衣襟,似乎想借此稳住自己的情绪,“我要去醉人谷!”
“陛下!”白庄主欲阻止,被攸然此时的神色所惊住,只得派人备车。
幽深的眸中是怎样也遮抹不去的伤痛,抿起的嘴角是无法说清的悔意,这样的陛下犹如换了一个人,仿佛回到了许久以前,变回了那个悲悯善良的太子殿下……
他早预感到林诗雯对于陛下的特别之处,只没想到陛下会因一个女子而大乱方寸,再不见那个镇定从容的帝王。
掉下悬崖吗?
白庄主暗暗祈祷,林诗雯你可千万别死呀,哪怕留着一口气陛下也有办法救回你的小命!
卷五 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二百零五章
鼻端隐隐飘来恶臭,林诗雯缓缓睁开眼,一片昏暗。
从地上坐起身来,她揉了揉胳膊,四周静悄悄的,像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哪儿?
一缕阳光从高处射入,反复擦拭双眼才确认自己从悬崖上摔下却没有死,并且现在被人关起来了。
不远处的木门被厚重的铁锁层层缠绕住,一把生了锈的锁挂在上头,林诗雯苦笑,她是被当做犯人带回来的吧!?
对于醉人谷,自己一无所知,只因为听别人说曾经在这里待过,所以想要回来一探究竟。但她一心急着回来,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自己是不是与这儿有过过节。
如果发生过什么矛盾,她这一回来无非是自投罗网。
百无聊赖地将脚边的石子踢得吱吱作响,想要为自己壮壮胆,却听得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拜托,声音小点,有人还在睡觉好不好!”
那声音轻轻柔柔,带着点女子的婉约,又藏着男子的低哑,很是好听。林诗雯没料到这里还关着一人,四下巡视,终于在不远处一间牢房里看一抹黑影。
“你也被关在这里了?”语气中不觉流露出兴奋,她爬到木栏前问道。
那人懒懒答道,“你没有眼睛么?”
“……”貌似这个人不太好说话,林诗雯努努嘴,“你做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呀?”
“错事?”那人没好气地说道,“本宫什么事都没做就被关入这里!”
“哦……”林诗雯点点头,无限同情地看着那人,“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不要生气哦……”
“既然我会生气,你何必问?”那人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林诗雯讪讪一笑,“我很好奇嘛!你是男还是女……”
沉默片刻,那人粗声粗气答道,“你说呢?”
再听不是来她便是傻瓜了,林诗雯赶忙赔笑,“抱歉,公子,我……”
“白言秋!”那人不耐烦地打断道。
林诗雯一怔,明白“白言秋”是那人的名字,犹豫片刻后说道,“林诗雯。”
醉人谷里的人都知道她的真名,也没有必要继续化名伪装下去。
只是那人再听到她的名字后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巨响,似乎是铁锁打在木门上。
“怎么了?”林诗雯被吓了一跳,问道。
声音渐渐平息,白言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诗雯啊……”她有些郁闷,自己口词不清么?
“林诗雯?哪三个字?”白言秋追问。
不会是他认识自己吧!?林诗雯来了精神,“双木林,诗歌的诗,雯华的雯。”(注:雯华是云彩的意思)
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得那人回答,他的声音似带上几分嘶哑,“诗诗……是你么?”
“哈?”林诗雯吃惊,“公子,您说什么?”
“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宫主啊!”白言秋说道。
公主?一个大男人自称“公主”?
林诗雯挠挠头,有些匪夷所思,这个人大概是被关久了,头脑不正常吧!?
“白公子,我们素昧平生,您大概认错人了!”
“是么……”声音渐渐低沉,白言秋靠在木栏边,微微喘息,“也许吧……”
不过很奇怪呵!怎么那么多人都叫“诗诗”,难不成这个国家的女子喜欢以“诗”字为名?
她想问问有关醉人谷的事情时,忽然听到那人粗粗的喘息声,以及压抑的一声。
“你怎么了?”林诗雯急急问道,白言秋没有回答她,她只看到那个身影蜷缩在地上,似在打滚,“哪里不舒服么?”
过了很久,才听得一个虚弱的声音,“是毒……发作了。”
毒?
林诗雯听得一声冷汗,“没有解药么?怎么会中毒?”
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就是看到林然浑身是伤的时候,她也没这么惊慌。林然所受的都是外伤,涂抹上药膏后便开始愈合,而这个人中的是毒,想起以前读过的书籍,有些毒极为凶狠,一旦发作如万箭穿心。刚刚看那人的表现,恐怕是中毒不轻。
“醉人谷之毒,解药在谷主手中。”白言秋低低答道。
醉人谷之毒?林诗雯一惊,“这里面有毒?”
“万毒之谷,怎么可能不藏有毒?”白言秋嗤笑道。
听到“万毒之谷”,林诗雯顿时冷汗直冒,万毒……
早知如此她宁愿乖乖待在凤蝶山庄里,就算是被人鄙视也好过被毒毒死!
十指交叉,林诗雯默默祈祷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和这里的人有什么过节,否则真的是小命不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缓过一口气,白言秋问道。
“我?”林诗雯理了理散乱的发丝,想了想说道,“我回来找一样东西,被推下悬崖,醒来时就在这里。”
事情前因后果太过于复杂,说出来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林诗雯聪明的选择了避开。
“找一样东西?”白言秋有些怀疑,“你是醉人谷里的人?”
林诗雯顿住,为啥她遇到的人一个个都成精似的,厉害到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洞察你内心的想法?
“以前是吧!?”林诗雯勉强说道,只是不知道醉人谷怎么看她!
“如果是为何会被关入地牢里?”白言秋问道。
林诗雯干笑两声,“呵呵,因为我逃出去了……”
白言秋立刻会意,“你为了找那样东西又回来?”
“恩……”
“你可知醉人谷的规矩么?”
“什么规矩?”
白言秋缓缓说道,“未经许可擅自逃出谷中,无论是何人,倘若被抓回来便要受极刑。”
心咯噔一声,林诗雯感到手脚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你、你说什么?”
“你真的是醉人谷里的人么?”白言秋说道,“怎么会连这条规矩都不知道?”
“你是说我要处以极刑?”林诗雯嗓音都变了,只觉得自己的手在哆嗦,冰凉冰凉。
“如果你真的是逃出来的话……”
卷五 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二百零六章
炉子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容希夷心神不定地看着缕缕青烟从茶壶嘴溢出,香味飘洒得到处都是。
很快,武林大会就要开始。如今的都城一日比一日飘荡,而南疆丝毫没有传来陛下的消息。
陛下一行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有白言秋在,应当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白言秋就是这么一个人,无论何事在他手中都可化险为夷。甚至师父曾为他掐指算过一卦,说他绝非凡尘俗人,命比天高。
况且自己的卦象也没用任何异样,无论是陛下还是白言秋,都没有显示任何凶相。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这么想着,容希夷收起排在桌上的卦,袖口飘出一张字条,“林诗雯”三个字落在卦上。
指尖碰触到字条的瞬间,卦象突然改变。
凶……
嘴中颤抖着蹦出这个字来,容希夷不可置信地将字条摆好,重新卜卦。
依旧是凶……
诗诗,诗诗她遇到什么危险么?
容希夷猛地起身,朝外奔去,却在最后一刻看到玉书小小的身影,挡在门口。
“你要去哪?”
“让开!”容希夷说道,眼中满是焦急。
玉书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字条,心中猜到几分,“回南疆么?你可知她现在在哪?京城这边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让容希夷渐渐平静下来,心却仍然焦急不已,“我该怎么办……”
果然,一碰到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希夷就会变得惊慌失措,会丢失往日的镇定。
玉书轻笑,胸有成竹道,“用引魂符罢!”
引魂符,传说能将三魂中一魂引出本体,抵达身体无法到达的地方,上至碧落下至黄泉,引魂符甚至能将人带入阴曹地府,带到孟婆桥边。
如今也只有引魂符能将自己带到诗诗的身边!
容希夷点点头,“多谢!”
玉书一惊,“你真的要用引魂符?”
容希夷奇怪,“不是你建议的么?”
玉书沉下脸,“我不过说说而已,你竟然当真!”
容希夷答道,“你说出来的时候应当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玉书迟疑片刻,“即使用引魂符,也未必能找到她……”
不等他说完容希夷打断道,“我知道。”
一着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越是厉害的东西带来的危害也越大,譬如引魂符,或许它带领自己去的不是林诗雯身边,而是引向黄泉路上。
就算成功抵达目的的,他也不过一抹魂魄,无法如正常人一般行动。
而且使用引魂符所付出的代价往往是人们无法承受的……
一半的寿命,将通过流淌的血液注入符咒中,从此往后他便只余下另一半的寿命。
“那你还……”
“玉书,”容希夷将茶壶盖掀开,大团大团的白烟徐徐升起,没入空中,化为虚无,“你说的不错,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但也不能抛下诗诗不管,唯今之计也只有使用引魂符。”
这一招,能为陛下守住京城,也能在危难中帮助诗诗,两全其美,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玉书听后不禁跺脚,气恼至极。他说“引魂符”不过是想让希夷知难而退,知道除了引魂符之外毫无办法,却不知希夷会选择这最差的方式解决问题。
“你真的决定了?”玉书反复问道。
“是。”
眸子中满是坚毅,玉书知道此刻的希夷决心已定。他叹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好好守在这里,我代你去罢!”
“你代我去?”希夷吃惊。
玉书抿嘴笑笑,小脸泛起一丝不自然的苍白,“失去一半的寿命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他本就不该出生于这个世上,自不会去计较这些。
“不行!”容希夷断然答道,“没有人有资格夺取别人的生命!”他不能为了诗诗而夺走玉书的一半生命,就像他不能放下身上的重担为所欲为一样。
“那你呢?”玉书反驳道,“你自己的生命呢?”
“我甘愿如此!”容希夷从怀中掏出一张咒符,咬破食指,任鲜红的血液流满咒符。
血,越来越多……
甚至滴落到地上,晕染开一个个暗红色的点……
玉书紧紧咬着嘴皮,一丝丝血迹渗出,他想要阻止,岂知容希夷在暗中给他布下咒,让他无法动弹。
粘稠的血液终于将咒符最后一个角浸湿,默念咒语时,空中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红色的咒符上写下“引魂”二字。
红色的光芒幽幽闪烁,容希夷的眸子也由黑色渐渐变成三种颜色。玉书知道,那三色代表的便是人的三魂。
其中一股红色突然从眼中消失,而后引魂符上的血迹也渐渐褪去。
感觉到身上的束缚被解开,玉书跄踉地上前两步,“你……”
容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