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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了？黄鹂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凤曦不要她了，眼泪瞬间就控制不住的涌出，哭道“凤曦小姐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如果哪里不好的，你和奴婢说奴婢改，求小姐别不要奴婢啊。”
“你不想自由吗？”凤曦道“你家中还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吧。你已经很可怜了，我怎么可以再将你留在我的身边，不让你和你的家人团聚呢？”
黄鹂心中一暖，擦了擦眼泪，又将卖身契放回了凤曦的手中“凤曦小姐对我这么好，我只能这辈子当牛做马的报答小姐了。我被买到书院的时候，只有三岁，虽然记忆中记得有父亲母亲的模样，可早已不知道他们家住何处，是否还在了，所以小姐你赶奴婢走好吗？”说到父母的时候，语气中难掩的哽咽。
凤曦想了想道“你真的要跟在我身边吗？”
黄鹂忙不迭失的点头，凤曦望了望柳翰墨，道“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柳翰墨皱眉道“家里的情况还能过，多一个人倒也不是不可以，这是你买人，你自己决定就好。”
其实黄鹂说那话时，凤曦就想将黄鹂留着了，询问柳翰墨，越发的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抬手将黄鹂的卖身契，一撕两半，接着又是撕成了碎片，风一吹。像是雪花一般的四处飘散。
“小姐”黄鹂忐忑的看着凤曦，后者望着那雪花般的碎片道“我想了一会，虽然你的家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了。但是总有一天能够找到的，等你想走的时候，你不用过问我，可以直接离开。因为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你的卖身契，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奴婢，你就是你自己了。”
黄鹂听罢，又是一阵感动的泪流，凤曦擦干净黄鹂的眼泪，三人向着东村回去。
第158章 经商念头（）
回去的路上，经过集市。凤曦想着给王氏带些东西，顺便添置些柴米油盐的，左右魏子凡给的银子还有多的。
柳翰墨见凤曦手上的确还有银钱，便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到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时，眉头也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在相府的时候，他就没有大手大脚的习惯，然而出了相府，他就更没有资本奢侈浪费。
凤曦也极会看眼色，见着柳翰墨不喜欢，便将东西重新放了回去。一路逛下来，总共也就买了一斤米，三两牛肉。盐，辣椒等一些调味料，付了几个铜板，老板便笑着答应将东西送上了门。
路过裁缝铺时，凤曦看了看黄鹂身上。
黄鹂出来时，虽然整理了包裹。但能穿的总共也就两件，想了想的望着柳翰墨道“哥哥，我给黄鹂做两身衣裳怎么样？如今她也算是跟着我了，连件能穿出门的衣裳都没有，算怎么个事。”
柳翰墨点了点头，对于凤曦的话也颇为赞同。
黄鹂听到后，却还是有些忐忑不安，道“其实奴婢不用买衣服的，奴婢还有很多衣裳，不必小姐再为奴婢花钱了。”
黄鹂知道相府规矩森严，在小姐面前不能自称为我，皆要一奴婢相称。所以早早的便叫上了。
凤曦眉头一皱，道“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没有谁该低三下四的被人使唤，我虽买了你，但是不想你的精神上依旧给自己套上‘我是下人’的枷锁，你明白吗？”
“奴”黄鹂刚一开口，又记着凤曦刚才的话，连忙改口道“我知道了，我全听小姐的。”
凤曦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记着，既然你跟了我，我定然不会让你吃苦受委屈的，而你既然把我当主子，那做主子的定然也要照顾好自己的人不是？”
“小姐对我真好。”说话见间，黄鹂眼角泛了些泪光。
凤曦笑笑未语，牵着黄鹂进了裁缝铺子里，按照魏子凡留给她的钱，想要把这整间铺子都盘下来都没什么问题。然而赚钱这个想法也不是突发奇想。
虽然驱虫香赚的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家中的生活，可是这东西毕竟只是应季的东西。过了夏季，蚊虫少了之后，便没有用了。她一定得想着其它的法子再赚钱。
而帮助香岚恢复腿上的伤，便是她赚钱路上的一件事，若是做的得当。香岚必定能为她带来不小的财富。
黄鹂入了裁缝铺子便被满眼的绸缎给迷了眼，女子皆是爱漂亮的，看到各色，红的，蓝的，绿的缎子面料，黄鹂有些不知所措。她平时在书院的时候，几乎很少出书院，身上的衣服都是请了裁缝进来，统一剪裁的。
如今看到书院外的一切皆是好奇的很。黄鹂抚着摆在台子上的各色面料，摸了一遍，又一遍，心中一时不知道该要那一匹。
裁缝铺的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见着有客人上门，连忙是迎了上去，一笑满脸的褶子“客观可是要挑些料子，做衣裳？”
柳翰墨见着也没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就去了店铺了劈出来的一块地，坐着喝茶候着了。
凤曦见掌柜的上来，指了指一旁的黄鹂，点头道“掌柜的，你帮她挑两身好看又舒服的料子，我相信你做了这么久了，应该比我清楚，那些穿着舒服。”
女掌柜连忙堆了笑，应承着，跟在黄鹂身边不停的拿着各色衣料给黄鹂看。
凤曦得了空，走到柳翰墨边上，寻了个地坐着。屋里焚着一些廉价的香料，让空气里也弥漫了一些太过浓郁的香气。
“哥哥觉得这间裁缝铺子如何？”凤曦问道。
柳翰墨听罢，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虽不明白凤曦的意思，但也好生的打量了一下这整间铺子，道“各色料子皆有，货色齐全，不错。”
“若是盘下来，哥哥觉得如何？”
凤曦问出这话，一直观察着柳翰墨的表情，然柳翰墨并未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抬眼过后，摇了摇头。
然而对于柳翰墨的反应，凤曦也是很满意。她入店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是否该盘下这个店子来赚钱，可是细细想过之后，她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如今说与柳翰墨听后，柳翰墨的态度也很让凤曦满意。
“哥哥可是觉得那里不妥？”
柳翰墨微一点头，道“若只是单论这个铺子如何，自然是好。可是如果妹妹要盘下来这个铺子自己做，怕是不合适。”
曾几何时，柳翰墨已经不把这个妹妹再当做孩子。凤曦一次次的举动都在说明，妹妹远比他看到的成熟的多。
所以，他在凤曦面前既是兄长，亦是朋友。
“我刚才看了这个店子的衣料，我说它货色齐全，那个时候是表扬。可是现在却是错处了。”柳翰墨指了一出地方，凤曦循着柳翰墨指着的地方望去，一摞看着明显贵气不少的衣料摆在哪里。
凤曦勾了唇角，很是赞同柳翰墨的观察入微。
那些料子皆是一匹百两银子的高价绸缎，不管摆在那里皆是异样的显眼。在相府的时候，柳翰墨看过了不少，自然也能一眼认出。
见了凤曦的笑意，柳翰墨继续道“那些名贵的衣料占了太多的地方，虽然这是在长乐都城之内。可是位置却不太好。这样昂贵的衣料定然是很难卖出去的。而且，第二个便是这里的位置，说实话，实在是不好。离着这里两里地的地方便有一个很大的绸缎庄，而且它的位置更接近镇上，如果妹妹一定要盘下这个店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很难在短期之内回本。而且利润还不是很大。”
凤曦笑着道“哥哥不愧是哥哥，比妹妹想的要多多了。”
柳翰墨笑而位语，来自妹妹的表扬，很是满足一个做哥哥的自尊心。但是他知道，凤曦问这个问题纯粹只是为了考考他罢了。
两人又是闲聊了一阵，那边掌柜已经传来了声音，给黄鹂选了一身衣料。
第159章 回到东村（）
凤曦闻了声，转过头，看了一眼。
一身鹅蛋色素绒襦裙，衬得黄鹂干净，原本不算漂亮的小脸也显得有些清丽娇俏的样子。
黄鹂不好意思的走到凤曦面前，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料子，只是觉得很漂亮，而且穿着又很舒服。
“小姐觉得怎么样？”黄鹂不好意思道。
凤曦含笑点头，又看了看柳翰墨“哥哥觉得怎么样？”
“你这小妮子，别人是在问你，你又转过来问我。”柳翰墨轻笑之余，还是细细看了看，点头道“人靠衣装马靠鞍。黄鹂本身也不差，一身衣裳衬的精神了不少。”
黄鹂听罢，又是脸红的低下了头。从来还没有男子夸赞过她的。
凤曦轻拍了一下柳翰墨，调笑道“瞧瞧，你都把黄鹂给说的脸都红了，莫不是哥哥看上了黄鹂？”
柳翰墨脸色一红，连忙正色道“妹妹胡说些什么呢，再胡闹我可就生气了。”
凤曦笑而未语，黄鹂知道凤曦那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而且凤曦天生爱开些玩笑。所以并未放在身上。
凤曦站起了身，围着黄鹂转了个圈，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女掌柜的确是不错。
问了价格，也就几百个铜钱，的确也不贵，付了银钱，准备往外走。临出门前，看到挂在墙上的一套桃红色的绣碟纹花的襦裙。
看了看，问着掌柜道“这套黄鹂能穿吗？”
女掌柜比对了片刻道“袖子有些长了，怕是不行。不过我们可以改，若是小姐不急，我们改好之后可以送到小姐府上。”
黄鹂也是看了那件桃红的襦裙，心中也是喜欢，但还是连忙道“小姐，我已经有一套衣裳了，不用了。”
然不论黄鹂说什么，凤曦还是付了那件衣裳的钱。掌柜笑咪咪接了钱，说着改好了之后给凤曦送到府上。
出了裁缝铺的门，凤曦瞥了一眼还一脸惶恐的黄鹂，轻笑着拍了拍黄鹂的脸“你很担心吗？”
“我只是觉得，小姐已经在我身上花了太多的钱了，实在不应该在”黄鹂一抿唇，没了声音。
凤曦抚着素绒襦裙的料子，鹅蛋色的的颜色颇为好看，凤曦一边抚着一边道“鹅蛋色的确不错，穿着身上显得文静甜美。不过你这年纪应该穿红的绿的，别总穿一些素色。看着没个喜气，明白吗？”
“明白了。”黄鹂微一点头，又是含泪哽咽道“小姐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我这辈子除了当牛做马，看来是无法还清小姐的恩德了。”
凤曦拍了拍黄鹂的肩，道“害了，别乱想了，你现在跟在我的身边，对你好，照顾你，是应该的。”
黄鹂连连点头，一路上，凤曦和黄鹂讲了‘相府二小姐’这个身份的事情。黄鹂一开始是惊愕，然而很快便想清楚了。她跟着的是凤曦这个人，而不是凤曦‘相府二小姐’的身份。
真正对她好的是凤曦，而不是‘相府二小姐’。想明白了这一点，黄鹂愈发下定了决心要跟在凤曦身边，服侍凤曦。
三日未见，凤曦和柳翰墨均是担心王氏在家中的情况，脚下的步子比平时是要快上了许多。
到达东村的时候，凤曦干脆将东西全数交给了柳翰墨，飞奔着想屋里奔去。黄鹂也撒开了腿在后面跟着。
耳边满是风呼呼的声音，越离越近，虽然只是三天的离别，凤曦却觉得像是过了三十年一样。看着熟悉的地方，心头一暖，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些。
院子里的长生花树依然开的很好，她终于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