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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柳百盛喝了一盏茶，华叁那边也是检查完了洞口回来了。
柳百盛瞥了他一眼，问道“如何，那里是否有什么异样？”
华叁躬身，道“回老爷的话，按着二小姐说的地方，那里的确是有一个可以让一个人钻进来的洞口。而且看着洞口附近有被水流冲击而腐蚀的痕迹，和小姐说的相差无几。那个洞口边上因为长年积水，所以有一片的泥水。泥水处，经过奴才刚刚检查了一番，应该是有人从那个洞口外钻进了汀香斋中，而且那泥渍一直是从洞口处到了二小姐屋子的旁边，所以二小姐说的应该也都是真的。”
柳含烟听的呆愣，刚刚想要说话反驳，却是看见了谭氏警示的目光。
那眼中的意思，柳含烟也是看的明白。
‘如果你再随便开口，这件事情我便是不管你了。’
看懂了谭氏眼神中的情绪，柳含烟即便是在不甘心，也是不安的将到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谭氏对于凤曦已经是恨到了骨子里去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定然和柳凤曦脱不了干系。
她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心计，似乎将每一步都给筹谋好了。含烟今日的到来和威海的死，似乎都是在凤曦的算计之内。
谭氏确信这个事情和凤曦脱不了干系，可是此时的情况却是所有的不利条件都在指向柳含烟。
比起现在扳倒凤曦，她更要做的是保下这个女儿。
第458章 以退为进（）
现在的情况，谭氏轻易出手不得，她真是恨极了柳含烟没有在布下这个局的时候和她商量。
所以才弄得现在漏洞百出，反倒是被凤曦那个小贱人给抓住了把柄。
主动出击，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估摸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千万不要再把事情的范围给扩大了。
然而有时候事情偏偏就是不顺人意，那个被带下去医治的下人此时是被呆了上来，依旧是虚弱的不得了的模样，只不过眼眸中的混沌消散而变得清醒，脸上也多了一些血色。
一同过来的府中大夫，跪下道“老爷，奴才刚刚用过药，施了针之后。他的精神已经稳定下来了，可以清楚的回答老爷的问题了。”
“真的？”
“不敢欺瞒老爷。”
柳百盛点头，向着那个一脸惶恐的下人道“你说，你昨日夜里究竟瞧见了什么？”
“老爷，奴才”
话刚刚说出口，那人目光瞧见柳含烟，又是一声惊叫，整个人抱成了一团，不断的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什么都没有瞧见，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什么都没有瞧见”
那大夫一惊，明明刚才用药的时候已经将他的情绪给稳定下来了，怎么只是一个眨眼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你不是说，你已经将他给医好了吗？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
大夫神色为难的道“奴才也不大清楚，他的精神一开始并不稳定，奴才施针之后将他的精神给稳定下来，照理来说，若是不受刺激，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才会啊。”
口上说着，也是不敢耽搁，连忙是取出随身的针袋，向着一旁的人道“你们帮我按着他，我好下针。”
那边因为施针的原因乱成了一团，柳百盛想起刚才大夫的话，心里却是若有所思了起来。不受刺激，便不会这个样子。可是他刚才的反应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自这个下人被带进来，他就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手放在哪里，脸上表情的幅度，甚至是眼睛看的方向，他都有注意到。
这个下人看向他们任何人的时候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唯独是看到柳含烟的时候，瞬间就变得不正常了，若说这里面没有什么联系，他都很难说服自己。
重新施针之后，那下人近乎崩溃的精神又在一次的得到了稳定。大夫一边擦汗的同时，一遍取了一块白布将他的眼睛给遮挡了起来。
华叁看着皱眉“你遮了他的眼睛干什么？他只是受了惊吓，脑子又没有什么问题。”
“华总管有所不知。”大夫一边缠绕着白布，一边道“因为这施针的法子，强行镇定了他的精神，虽然有用。一日之内却不能用的超过三次，因为他的心神本就已经极为脆弱，如果不断的进行刺激，只怕会让他的脑袋承受不住，就这样疯了，也是说不准的。”
“因为奴才也不知道，他受惊吓导致精神不稳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所以我也只能说是将他的眼睛给蒙住，让他看不到外面的事物，以此来减少对他的刺激，尽量让他的精神稳定一些。”
缠完最后一卷白布，大夫将他身上的银针给取了出来，退到一边去了。
许是因为看不见，也有可能是施针的缘故，反正那个下人看起来是安静了许多。
柳百盛为了避免再次刺激到他，反而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语气也是变得缓和了许多，只不过言语间的气势却是消散不尽。
“你告诉我，昨夜里，你究竟看见了什么，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奴才，奴才看见含烟小姐将威海推下了羽灵池，奴才听到含烟小姐说红豆姑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要不红豆姑姑死，要不威海死。然后就看见威海被小姐一把推下了羽灵池里面，威海想要往上爬，可是可是”
那人身子不停的发抖，似是回忆到那场景，就如同经历了生死一般的痛苦。
“可是含烟小姐和红豆姑姑将威海死死的按在水里面，不让他上岸。奴才那是看的害怕，想要跑。结果被含烟小姐和红豆姑姑发现，大小姐和红豆姑姑便把我抓住也按在水里，想要将我给溺死，说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不死不行。奴才好怕，奴才就不停的挣扎，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父亲，女儿没有。”
柳含烟惊慌的打断了那个人的话，慌乱的跪在柳百盛的跟前。怎么会这样，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变成是她想要将威海溺死，她甚至都不知道威海和红豆之间的种种，这一种恐惧的感觉笼罩了她得全身，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即便脸上擦了艳红的胭脂，此时柳含烟的脸上也是惨白一片。
“你这个孽障。”
柳百盛一耳光，便是打在了柳含烟的脸上。
“你明明知道红豆和威海之间互有私情，你却知情不报，甚至为了保下自己的下人。而去杀了威海，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
“女儿冤枉啊，女儿真的没有。”
柳含烟甚至来不及去顾及自己脸上的痛楚，扒住了柳百盛的腿不敢松。
她的骄傲，她的一切都是依靠着柳百盛所得到的，如果失去了柳百盛对于她得支持，那么她就是空有了一张皮相罢了。
在完全可以脱离相府之前，她绝对不能够失去了柳百盛对她的支持。
“母亲，母亲，你帮帮我。女儿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情，母亲，你帮我求求父亲吧。”柳含烟向着谭氏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谭氏心中早已急得火急火燎，也是顾不得在场还有王氏众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额跪在了柳百盛的面前。
“老爷，你要相信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是那么的善良，平时连一直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她又怎么可能会杀了人呢？定然是有人冤枉了她的呀，老爷，你要相信烟儿，不要受了奸人的迷惑。”
第459章 询问凤曦（）
在柳百盛开口之前，章氏已经是不屑的嗤之以鼻。
“夫人真是奇怪，一直说自己做事是公事公办，讲求公平。二小姐被大小姐冤枉杀人的时候，夫人只听了大小姐几句话就认定了二小姐杀人，而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是摆在面前，说大小姐杀人。夫人却死活不相信，还要说是受了奸人所害。那好啊，夫人既然说大小姐是受了奸人所害，那只管说说，是谁要害大小姐就是了，若是有证据，老爷定然不会轻饶了的。”
“就是她。”柳含烟被章氏这话一激，直直的指着凤曦，无论一旁谭氏如何使眼色都是言辞激烈。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凤曦弄出的，威海是她院子中的人，指证我的人，也是从她院子里出来的。要说这个事情和她没有关系，鬼才信呢。”
柳含烟此时衣服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虽然这样也很美，美的让人忽略了她身上的煞气。
只不过，这样的忤逆只是让柳百盛更加的失望罢了。
凤曦眼圈微红，含着泪，涩声道“姐姐，妹妹真的没有。威海是死在了姐姐的羽灵池之中，我怎么可能半夜三更将威海带到你院子中溺死呢？更何况，那个说话的下人，显然精神是受了惊吓，连话都说不明白，敢问姐姐。我又如何能够让他将那些话给一字不漏的说出来？还是说，姐姐觉得那个人的伤也是假的？或者说府中的大夫也是被我收买了？”
大夫看了一眼柳百盛，连忙跪下道“奴才没有，奴才没有被任何人收买。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罢了，不敢让老爷失望。”
柳含烟被凤曦这么一顿说，除了恨的牙根痒痒之外，竟然是说不出任何可以有力反驳凤曦的话来。
没错，那个人受惊的模样，看着的确不是装出来的模样。更何况，即便是装出来的，有府里的大夫在，又怎么可能会诊不出其中的问题。
若说是收买，柳含烟也认为凤曦根本没有那样的能力。府中的大夫不多，但是每个人都拥有极为优厚的月钱，一般的夫人，甚至还没有一个大夫的月钱多。所以若说是在金钱方面，凤曦根本不足以收买府中的大夫。
更何况，府中的大夫有十人，凤曦又怎么能够预料到，会是那一个大夫负责诊治那个人呢。一个人都收买不了，更别说是收买了十个人了。
柳含烟眉目一转，很快的便是又跪在了柳百盛的面前，一遍遍的说着自己并没有做过这个事情。
“你觉得，老爷会如何处置柳含烟？”章氏走近了凤曦的身边，贴的进了一点，低声道。
凤曦听着章氏因为俯身而晃动，发间流苏珠串，碰撞产生的叮咚声音。
眼角的泪尚未拭去，眸中已经是冰凉一片，瞧着柳含烟一副黛玉附体的模样不停在柳百盛面前磕头告饶。
语气淡漠道“谁知道呢？只不过这个事情闹的这么难看，若说不处置是说不过去的。起码，若是一点处罚都没有，在府里这个风波是平息不了的。”
章氏心中一喜，谭氏害死了她得两个女儿，如今柳含烟受的这些，只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瞧着柳含烟受苦，她的心里也能够得到一些慰藉。
凤曦攥着帕子，其实这件事情就像她刚才说的那个样子。若是不处置，这个事情是说不过去的。起码在府中会闹的极为难看。
打死几个下人，在府里也只不过是寻常事情罢了。唯一的一点禁忌就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所以是不能够拿上台面上来说的。
柳含烟这一次不仅这样干了，甚至是闹的满府皆知，一开始柳含烟的目的，是想着能够证实了她随意虐杀下人的举动。然后再府中从根基上让她彻底孤立无援。
这些府里的下人，看着只是一些要听主子话的人，然而他们却是在府中维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