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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氏先不说，她心中只有一双女儿的仇恨，对于位分的升降，并不在意，她也看的很清楚，凭着她在柳百盛面前的印象，今生也只能位居庶夫人之位了。章氏对于这个是没了心思，不然刚才在紫宵阁中的时候，她也不会出言提醒让她好生查一查这个事情的问题了。
黄氏若是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震怒的厉害。柳百盛晕倒的那一夜，凤曦仔细的观察过黄氏这个人，在外人面前话不多。却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她对于位分的渴求可以说是庶夫人中最强的那一个人。黄氏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氏坐上侧夫人的位置的。
关氏则是和黄氏相同，所以王氏的这个消息的传播，要说能够想出这么一个阴损点子的人，除了谭氏，她再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然而猜测永远都只是猜测罢了，拿不出证据来之前，凤曦一言不发。
黄鹂和霜儿也是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没有说话，凤曦的表现已经在说明这个事情有问题，所以二人皆是在心里想着这个消息究竟是谁人散播出来的。
澜沧回来时，已经入了夜，凤曦依旧坐在椅子上身上批了一件披风静静的坐着。黄鹂掌灯陪在左右。
门被忽然间的推开，澜沧身上裹着一身寒气的进了屋，冷冽的面容也没有一丝表情。
黄鹂上前将门给关好，凤曦开口问道“你查到了一些什么？”
“是关氏所为。”
“什么？”
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了凤曦所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即便是凤曦这种脑洞格外之大的人，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里也只是飘过几个字‘是在下输了’
如果不是知道澜沧并没有开玩笑的习惯，凤曦真的要以为澜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是关氏所为。”澜沧继续的重复了一下她的答案。
“剩下的呢？”
澜沧是秦国的锦衣卫首领，她若是想要查一个事情那么就一定会将整个事情最本来的面目查的清清楚楚。
更何况这一次，她用了这么多的时间，如果澜沧交给她得答案只是这个的话，她难免对澜沧有些失望。然而澜沧从来都不让她失望。
笑得如同一个狐狸一般的脸，脸上带着精明，澜沧喜欢凤曦这样的人，非常能够跟上她得节奏，所以她到现在也没有厌倦面前这个年龄甚至没有十五的少女。
“我查到的情况，应该是关氏去了一趟晶雅居，那是黄氏住的地方。关氏说的话很多，不过概括下来就是‘你如果不与我合作，那么成为侧夫人的便是王氏’。关氏出了晶雅居之后，便是让人在府中散播了老爷要抬王夫人位分的消息。其中的缘由，我想你听到这里也应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关氏和黄氏要害我母亲？”凤曦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澜沧点头“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霜儿在一旁听着，摇了摇头道“不对呀，关夫人若是想要对付夫人，为什么要选择黄氏呢？黄氏只不过是一个庶夫人罢了，照理来说，她要想对付咱们夫人的话，找同盟应该要寻找一个比自己厉害的人才对，为什么要找一个比她还要弱的黄氏呢？”
不论从那一点来说，黄氏根本比不上关氏，除了两人同样都没有子嗣之外。
霜儿的一番话也是让凤曦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问题，没有谁找同伴会去找一个比自己还要弱的同伴，最起码也要势均力敌。这样的话，在双方的合作中彼此才不会吃亏。
而黄氏显然是达不到关氏那样的身份的。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关氏和黄氏要对王氏下手，不确定的一点则是，关氏为什么要选择的是黄氏。
“应该是替死鬼吧。”澜沧道“我听着她们之间的谈话，关氏对于黄氏所说的话，没有一句真话，如果两人是合作的关系。关氏没有理由要骗黄氏。而且还要再府中闹出这么一件事情来将慌给圆下去。这样的相处下来，我觉得两人的关系，并不是盟友，更多的是利用。而且是关氏单方面的利用黄氏罢了。”
“你可清楚她们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陷害我母亲吗？”
澜沧摇头“关氏并没有说这些，只是和黄氏商定之后便走了，具体的情况，并没有说明。”
第408章 九百九十九只烤乳猪（）
“小姐，我觉得这个事情要早做打算的好。”
霜儿颔首上前道“奴婢在这府中这些年，各个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奴婢也是见识过的。关氏若是真的起了想要动谁的想法，那么做出来的事情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轻轻松松解决的，关夫人和大夫人不一样，关夫人做事只求结果，而且从来不给别人留后路，若是成了，那人必须是得死了。”
关氏在府中协助谭氏在府中管理府中中馈事物，谭氏一直维持着一副当家嫡母的风范，即便府中的人犯了什么事情，也不过是略施惩戒，这个事情就算过了。
然而关氏却和谭氏的处理方法截然不同，出手向来都似乎毒辣至极。一开始，府中的人觉得中馈就应该是谭氏发话，即便关氏说话了，也并没有什么用。所以在谭氏的面前丝毫不知收敛。
直到有一日的时候，一个下人在厨房中偷吃了一只准备上菜的烤乳猪被关氏发现，才是让人见识到了关氏的厉害。
关氏让府中的厨子连续做了九十九只烤乳猪出来，让那个下人吃，不准大小解，不准停口，必须不停的吃。要将那九十九只烤乳猪全部吃下去才算完。停下一口便要打一板子。
动一下脚，便是一记鞭子抽了上去。
九十九只烤乳猪不停的往嘴里塞，连着吃了三天三夜，也没能将那烤乳猪全部吃完，反倒是那个偷吃的下人活生生被胀死了。
谭氏听闻了这个事情虽然有些不悦，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情算是这样过去了。
有了被烤乳猪活生生胀死的先例在前，那里还有人敢去挑战关氏的权威。后来偶尔有下人犯事的，落到了关氏的手上，无一例外都是极惨的下场。那样的手段在府中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霜儿是真心认同自家的小姐，所以才会那样的劝说。
凤曦瞧着窗外一片墨色的天际“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如果提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被关氏算计了，那还说的过去。现在一切在心里都有个谱了，她实在没有就这样被关氏给暗算的理由。
府中的众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在府中过活着。
谭氏，关氏，黄氏，凤曦每个人都在心理算计着彼此。然而究竟谁能够走到最后，在一切拿下定论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走的有多么的远。
这一夜，便是这样的过去了，平静的外表下府中暗流涌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百盛得了空闲的时候依旧会来汀香斋中，当知道王氏依然会去静安苑，嘴角还是会忍不住抽搐。
每一次将王氏骂的狗血淋头，王氏以为这一次一次的，柳百盛应该也不会再过来了。
然而没过个几天，柳百盛依旧是照常的过来。
在汀香斋中过夜的次数并不算多，但是平时来汀香斋的次数却是一个月中有小半个月都在汀香斋里面了。
王氏有一次愤愤的吃着蟹粉酥，抱怨道“老爷这天天来，我连老夫人那边多没时间去了。来便是来了，还总是要骂我，既然看我不舒服，那为什么还要来呢？”
春桃和雪儿听着这话直好笑，总觉得自家夫人虽然没什么心机，却是傻气的可爱。
两人暗地里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始终是猜不透柳百盛为什么会这么频繁的到汀香斋中来。
凤曦一边让澜沧注意着碧兰阁和晶雅居的动态，一边制作着新的护肤品，每次制作完成之后都是先拿给王氏用用。经过凤曦各种药物的滋润，三十多一点的王氏瞧起来简直是如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
脸庞粉红粉红的，如同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眼睛也变得大而有神，一头黑发如同天上的夜色一般漆黑一片，好似极好的墨缎一般，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一次请安过后，连谭氏都忍不住的多看了王氏两眼。关氏和黄氏瞧着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的王氏，硬生生撕烂了手上的一个帕子。
章氏吃下凤曦的开出的药之后，身子也在一点点的好转。待觉得身体有了些微的转好之后，也是去了一趟汀香斋之中表示感谢。王氏的汀香斋中，第一次有了外人的踏入，倒是让王氏有些欣喜若狂了。
当问清楚了缘由，更是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王氏要留章氏在汀香斋中用饭，于是便亲自去定下了菜单，每一样菜都是精心挑选之后定下的。
瞧着王氏忙碌，章氏便是起身去了凤曦的屋中，凤曦正在屋里帘子，见着章氏过来，连忙吩咐了黄鹂和霜儿上茶。
“夫人什么时候来的？身子可有好一些了？”
“刚刚来，和你母亲在前面聊了一会儿，她说要留我在这里吃饭，便出去忙活菜单去了”顿了顿，笑着道“妹妹真的是个有福之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能够有那样一颗小孩子似的天真的心，喜怒哀乐全部都摆在脸上，在这府中当真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和王氏的交谈，王氏像是憋了很多话似的，不停的说，不停的说。说到开心的地方，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而且还不会让人感觉到烦厌，同时会被王氏所感染。
凤曦淡然道“母亲在汀香斋中，总是觉得没什么人可以说话，所以见着夫人上门，自然是滔滔不绝了，以后夫人有空了，多上门走走，想必母亲也会很喜欢的。”
章氏笑着点了点头，她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这府里，人人都是想着一颗害人的心，没有那一天是安稳的。
等茶上了上来，章氏喝了一口，凤曦上前搭上了章氏的手腕。
梦兰紧张道“二小姐，我家夫人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凤曦微微闭目，一言不发，待等到诊完之后，才是抬手道”夫人的身子服用了我的药一段时间，身体比之一开始要好上了一些，但依旧没有大好。等过一会儿，我给夫人再开另一副药，交替着喝效果会更好一些。”
第409章 商议（）
“也好，反正你开的药，我也是信的过。”
这几日身体的情况，章氏自己可以从身体的变化中感受出来。以前身子总是觉得混混沌沌，手脚像是灌了铅似的使不上力气。
随便走上几步都觉得累的不行，要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喝了凤曦开的药之后，身子一点点的好转，或许是心境的变化，也或许是凤曦的药真的有独特的效果。
手脚无力的症状一点点的消失，从紫宵阁走到汀香斋也没有觉得太过劳累的感觉，凤曦，并没有骗她
凤曦在纸上写着一味味的药材，上一次，因为章氏的身子还虚弱，所以不能一次就下了大剂量的猛药。而现在，章氏的身子好了不少，药的剂量和配比上自然就可以有了一定的修改。
三张纸浓缩成一张，写完之后，将笔搁置在一旁。
待等到墨迹全部都干了，这起来给了章氏身边的梦兰“这个药，是三天喝一次，连续喝一个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