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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不吭不卑，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反倒是说的理直气壮。
头疼？起不了床？凤曦心里直笑，什么时候起不了床不好，偏偏初一给夫人请安的时候起不了床，这等于十诚心没有将谭氏放在眼里。不愧是关心悦，天不怕地不怕，娇蛮任性的女人，干起事情来什么都不顾及着。
谭氏面色也是有些不大好看，不过她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嫡母的风范，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是头痛的下不了床，那这请安就免了吧，反正也不缺这一次，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家主子请个大夫过来好好瞧瞧，慢慢养着。”
碧螺颔首“谢夫人体谅，我家主子那边缺不了人照顾，所以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第385章 请安【2】（）
说完，也是不管谭氏有没有让她走，便自顾自的离开了，丝毫没有给谭氏面子。
谭氏抚了抚梳理的一丝不乱的鬓角，插在发间的红宝石簪子斜斜的贴在谭氏的脸上，有些冷意，又渐渐的被体温所温热，然而心中是有多冷，却也只是她自己知道罢了。
笑了笑，向着一旁的林嬷嬷道“吩咐着上茶。”
林嬷嬷应了一声便是出了院子很快便有人端着一盏盏冒着热气的茶盏进来了。
黄氏喝了一口，不由惊道“竟然是雪中花。”
听着黄氏这么一说，众人皆是一惊，揭开茶盏，在坐每个人的茶碗中都飘着一朵透明到近乎无物的小花。这价值千金的茶叶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端出来这么多盏来，当真是让人不能小瞧了。
众人面上欣喜若狂的表情，落在谭氏的眼中，心底不由得高傲了不少，她就是喜欢这种被人用艳羡的表情所注视着的感觉，能够极大的满足她的虚荣心。
茶汤上完，紧接着便是摆上了各色的茶点。谭氏手边的小几上是四份，两甜两咸。王氏所做的庶夫人之列，则是两碟，一甜一咸。姨娘的茶点只有一叠，将甜咸两味的茶点拼成一盘。
府中的规矩如此，所以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想不到众位妹妹竟然是到的这么齐了，我们这府中的姐妹许久没有这样聚齐的见过了，当真是有些感慨。”谭氏擦拭着唇角的茶渍道。
黄氏点了点头，四处张望了一阵。
“不知道妹妹在瞧什么？”谭氏道。
后者闻声点头“倒也没什么，只是怎么没有瞧见老夫人的身影？难道老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每月的初一十五是规矩定好的，请安的日子，自老丞相去世之后，每月的请安，老夫人从未断过。所以这次没有见着老夫人，黄氏难免有些意外了。这并不似老夫人会做的事情。
谭氏对于黄氏的疑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额情绪，指尖从红木的小几上划过道“老夫人年岁已经大了，昨日夜里没有休息好，所以今日的请安，老夫人说她不会过来了，要好好休息一阵儿。”
黄氏应了话“应该的，还希望老夫人能够身体好好的，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才能够在老夫人跟前尽孝啊。”
章氏瞥了一眼谭氏，然后又将目光给收了回来。
凤曦微微眯了眼睛，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撇，凤曦却是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章氏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极为浓烈的情绪。
若是没有看错，那应该是恨。
即便那双眼睛看起来波澜不惊，很好的将那一丝恨意给掩藏了下去，不过凤曦观人的眼力从来不弱于任何人，那怕只是一丝丝，却也让凤曦瞧出来了。
这一丝恨意是怎么回事呢？想不到这个府中的关系网倒真是错综复杂的厉害。
凤曦本以为，这个府中顶多也只有她和关心悦对谭氏心有怨恨，其他的姨娘和夫人之类的，都是要仰仗谭氏的鼻息而活，如今瞧着却不像。
还没容凤曦细细想那一丝恨意的缘由，坐在主位的谭氏便是道“今日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我也说一件事情。”
“最近我听着府中多出了一些风言风语，关于陈氏和关氏的事情。大家在私底下就不要再胡乱猜测了，若是做错了事情便是做错了事情。若是没有做错事情，老爷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是非非，是黑是白，各位的心里都应该有一杆秤才是。关于二人的事情，我不希望在府中再听到过多的风言风语，若是让我听着一些不好听的话，那么该怎么做就按照府中的规矩办事了，各位可听的清楚？”
黄氏和章氏皆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坐在更下面一些的五位姨娘面上则是各自都稍微闪动了一下。她们在底下可没少议论这件事情，如今听着谭氏这般说，面上自然有些不好看了。
红了红，又白了白。但都是道“妾身明白了。”
谭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日所说的话，就是为了敲打提点一下在府中喜欢嚼舌根的这些个姨娘。陈姨娘的事情她掺杂了多少进去，她自己心中有数，若是一直议论着，那天被翻出了旧账来，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谭氏做事，从来不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
说完这个事情，接下来的话就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说了几句之后，谭氏便是示意可以离开了。
章氏最先站了起来，福身行礼，便是出了婉华居。其他人这般瞧着也是没有多逗留，皆是出了婉华居。
凤曦走在王氏身侧，见王氏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疑惑道“母亲怎么了？有心事？”
回过神来的王氏摇了摇头，而又道“我想去看看老夫人。”
看老夫人凤曦不明显的皱眉，按照澜沧和调查出来的信息来看，柳百盛虽然遵孟氏为老夫人。然而这一对母子的关系却是非常之差，只是有着名义上的母子罢了，根本没有真正的情分在里面。
柳百盛之所以会这样做，也只不过是看在孝道的份上将孟氏尊为老夫人，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丞相府的名声，柳百盛都会这样做。
“母亲当真要去吗？”凤曦提醒道“我听说，父亲和老夫人”
“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是吗？”
凤曦目光中透过一丝惊讶“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王氏轻呵了一声“我毕竟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虽然我并不常出自己的院子，但是不代表府中的事情我一点都不了解。老爷和老夫人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自然是知道的。”
凤曦颔首，的确。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王氏便已经在丞相府了，府中的事情即便是再怎么不想知道，王氏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即便是这样，母亲也决定要去老夫人的院子里吗？”
若是被人看到，再传到柳百盛那里去这酸爽。
第386章 投靠老夫人（）
“我不想一直靠着男人活”王氏一边走一边道“在这个府里，权利最大的有三个人，一个是老爷，一个是大夫人，还有另外一个人则是老夫人。三个人都是掌握着府中大权之人。我不想依靠着老爷，那我也不能靠着谭氏，谭氏一门心思的想我死，我再去依赖她只不过是让我自己死的更快一些罢了。所以，我也只能选孟老夫人了。”
凤曦不语，良久只是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那我们就去老夫人那里瞧瞧吧，只不过这空手过去始终是不好的，回去先炖一盅银耳莲子百合汤给老夫人端过去吧，这最是安神养心了。”
王氏知道自家女儿极其精通药理，便是笑笑牵着凤曦的手就回了汀香斋去了。
王氏准备亲自下厨，春桃好一阵说叨也没能让王氏打消这个念头，便在一旁给王氏打打下手，帮着忙了。
凤曦坐在屋中喝茶，王氏忽然间的心思明了，转折有些太快，她有些无法接受。趴在桌子上想了一想，便也有些明白了，那一日柳百盛的动作当真是伤了王氏的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柳百盛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终于是耗光了王氏所有的耐心。王氏生气之余也是害怕的，柳百盛不相信她，这样的不信任让王氏极其没有安全感。
她可以一次两次的脱险，却不可能逃脱的了一辈子。
为了她，为了凤曦，为了柳翰墨和还未长大的梓筱，她必须要有所决定。
银耳莲子百合汤很快就熬好了，用白瓷盅盛好，装入食盒之中，准备去老夫人的院子之中。临着出门，对着春桃道“去，将七小姐抱过来，带她去看看她奶奶。”
春桃点头，抱了柳梓筱出来。小梓筱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春桃瞧着可爱，忍不住道“七小姐长得真可爱，而且这双眼睛就极其有神，长大了也肯定漂亮。”
王氏欣慰的笑笑，对于这个小小的孩子，她一直都很疼惜，不论如何，这都是她生下来的孩子。而且柳梓筱从小就特别聪慧的模样，照顾起来特别省心，一点都不让人费心。
找了一块大花面的棉布将梓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王氏便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之中，王氏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她和孟老夫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不过接下来的日子，王氏去老夫人的院子更加勤快了。
府中的人对于王氏的举动皆是疑惑不解，王氏如今再府中也算得上是得了老爷恩宠的人了，为何偏偏要干老爷最不喜欢的事情呢，这不是自己断了自己的恩宠吗？
谭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账房中看着账本，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这事情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最近小半个月里，王氏去孟老夫人那边比在自己的汀香斋的时间还多，而且听着人说啊，王氏极为认真的照顾着孟老夫人，亲自熬药喂药，好生照顾了许久。”林嬷嬷满脸的鄙夷之色“原本还以为王氏会是一个有些棘手的对手，如此看来根本是个没有脑子的人才是。府中的人都知道老爷和孟老夫人之间的关系闹的极为的僵，王氏偏偏还要往老夫人那边钻，真是白白的断了自己的路了。”
谭氏搁下了手中的毛笔良久，眼睛似是在看着账本，又似是在发呆，半响才道“林嬷嬷，我怎么总觉得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
“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谭氏摇头“王氏这样的举动，我一时半会儿的，也是看不明白她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她王氏自回府之后，走的每一步路我都有些看不明白。就像嬷嬷说的，全府的人都知道老爷和孟老夫人的关系并不好，王氏又是府中的老人了，她应该也是很清楚。老爷对于王氏心中怀有愧疚，只要王氏好好的把我住这一丝愧疚加以利用，在这府中可得好一阵子风光日子可以过了，她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在断了老爷那边的宠爱了。”
林嬷嬷听罢，则是不以为然道“我觉得夫人想的太多了。不管她王氏究竟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至少有一点是真的，她王氏就是犯了老爷的禁忌了。只怕王氏以后都难入了老爷的眼了，这样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好事啊。”
谭氏眼眸一亮，点头笑道“嬷嬷说的没错，这件事情老爷那边知道了吗？”
“应该还不曾知晓。”柳百盛最近几日都是忙着朝廷之上的事情，很少管理后宅之中的杂项，全数交给了谭氏全权管理。
连着几日都没有踏入过后宅一步，所以王氏的事情也并没有传到柳百盛的耳朵里面。
谭氏掏了两片金叶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