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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院子中那朵积满了雪花的红梅一颤，一道人影便是出现在了屋中，正是香岚。
“如何？跟踪到了？”
“嗯，陈姨娘死了，被林嬷嬷带到了一座山上，然后被那里的一个山头子给上了之后杀掉了。墨菊也被大夫人给勒死了。”澜沧较为简洁的将事情给交代了清楚。
林嬷嬷一路上马车虽然开的快，却也摆脱不了她得追踪，她说的还是轻的。陈姨娘被十几个男人给强上的模样，那时候陈姨娘便已经疯了，即便那个比被称为黑熊的山匪没有杀陈姨娘，她也是活不下去的。
贞操比命贵，这就是身为女子的可悲。
“我觉的大夫人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曦一抬眸“随她吧，反正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我和她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死才能够了解这桩恩怨，不过我觉得死的那个人，绝对是她。”
这样的自信她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只是很自然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的冷静告诉她不应该将什么话都说的太满，只不过她也需要自信心啊，而且她绝对不要输给谭氏，输给任何人都可以，绝对不能够输给谭氏。
“我会一直帮你的。”澜沧眸中闪过一丝坚毅，不知为何对于凤曦，她有些莫名的心疼。
澜沧的话，让凤曦愣了许久，这不像是澜沧应该说出来的话，良久才是回过神来，道“谢谢你。”
屋中因为烧炭的原因，似乎有些闷热，凤曦整了整衣裳“澜沧，陪我去花园中透透气吧。”
披上大氅，便是出了院子。王氏正在屋里歇息，凤曦让下人不要告诉王氏，由澜沧撑着伞便是出去了。凤曦不觉得外面有多冷，风一吹，反倒是清醒了不少。
她不喜欢太过舒服的环境，因为那样会让她没有警惕性，失去了戒备。同时也会让她忘记了她上辈子死的是有多惨，只有在同样寒冷难耐的环境之中，这样才能够一直提醒着她，不要让她忘了太过软弱的下场。
保暖性十足的棉靴踩在厚实的雪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而这些雪只能够存在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府中的负责扫雪的下人便会将这些雪全部都给清扫的干净，免得让府中的主子滑到。
不知不觉到了一个湖边，湖边有个凉亭，亭子中似乎有个人，还在不停的啜泣，原本想上前安慰一两句，但是走近了才发现那人正是她得六妹——柳彤彤。
“谁——”
凤曦有些尴尬，若是知道是柳彤彤，她可能就不会过来了。毕竟柳彤彤的生母今儿个多多少少因为她的缘由被赶出了府去，现在两人见了面，要说不尴尬才是骗人的。
不过等反应过来，却也来不及了，柳彤彤一直低着头哭，离远了根本看不清楚。等到看清楚了，凤曦已经走到了凉亭前，现在若是离去，怕也是不妥。
“是我。”凤曦浅浅应了一声，走进了凉亭之中，便是坐了下来。
凉亭之中点着死气风灯，火光的照射下，凤曦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六妹。或许是双胞胎姐妹的原因，和柳华熙有五分相像的模样，然而那眼睛则是要细长一些，嘴唇更薄一些，鼻子挺翘而又小巧。
和着柳华熙比起来，说不好谁更漂亮一些，反正长得都不丑。
两人面对面坐着，都是相对无语，凤曦不会傻到去问一句，你为什么哭呀。这种问题的答案根本不用想就能够猜到，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不说了。
湖面上波光粼粼，月光的皎洁在湖面上撒了一片，细细的雪花下着，这里是白的，那里是白的，整个世间都是一片雪白。
柳彤彤穿的单薄，似乎出来的比较匆忙，连鞋子都传错了一只。凤曦不明白她和自己在这里僵持着坐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风一吹，柳彤彤便是打了一耳光寒蝉。
摇了摇头，解下了自己的银狐皮绒毛大氅。
“你要干什么？”柳彤彤的语气中全部都是惊吓过度的慌乱，就像凤曦是恶鬼一般。
凤曦没有多说什么，将大氅披在了柳彤彤的身上，道“天已经暗了，这雪怕是要下一夜的，我要先走了。你若是要在这里坐一夜，便披着大氅吧，免得着凉了。”
祸害她得是陈姨娘，和她得子女并没有多大的关系。祸不及家人这一点是她所坚持的，谁招惹了她，她便会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然而和事情无关的人，她都不会怎么样。
“我们走吧。”这话自然是说给澜沧听得。
澜沧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凤曦的身上“虽然不暖和，但是挡挡风却是足够了。”说完，将纸伞撑起来，准备回汀香斋。
“你真就这么走了吗？”
凉亭之中的柳彤彤红肿着一双眼睛站了起来，望着凤曦的背影。
凤曦慢慢转头，看着柳彤彤“不然呢？我不这样走，还应该怎么走？找个轿子来把我抬走吗？”
“你害的我母亲被赶出了府，你就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似乎能够预料到的剧情让凤曦太阳穴有些胀痛。
第382章 又遇柳含烟（）
柳彤彤的反应和她预想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天真了。
“你想要听我说什么？”凤曦回过头，灯火的光线在凤曦的脸上打上一片阴影，那张侧脸看起来如同画中的女子一般精致。
那双眼睛看不出感情，除了冷淡，便是冷淡了，没有其他。
“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羞愧和负罪的感觉吗？”她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淡定。
柳彤彤觉得凤曦真是一个复杂的人，让她看不清楚，如果是很可恶很凶神恶煞，不择手段之人。那她为什么要将她的大氅交给自己，可是如果不是，那么凤曦为什么要将她的母亲害到被逐出府去呢。
凤曦呵呵笑了笑“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既然我没有做错，那么我为什么会有负罪和愧疚感呢？天道轮回终有报，今日陈姨娘的结果只是她曾经做过的错事实在是太多，所以如今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一个下场。”
“陈姨娘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允许你这样诋毁陈姨娘。”红通通的眼睛满含了怒气，却起不到一点震慑的意图，若是放在男人的眼里，反倒是女子撒娇的一个表现。
“陈姨娘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清楚。究竟做了多少我也不可能去给她多家揣测。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凤曦是恩怨分明之人，若是对我以礼相待，我自然也是礼让三分。但是若有人犯我，我必斩草除根。”
她早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唯唯诺诺遇到什么事情只会哭的凤曦了，哭泣只会让敌人感到兴奋和满足感。只有击垮敌人，打倒对手，才是真正能够一劳永逸的人。
“陈姨娘对别人做了什么我或许不会知道，但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伤害了我和我的母亲，所以今日的事情，怪不得我，皆是她咎由自取的。”
柳彤彤不停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姨娘说了，她都是被你和王夫人冤枉的，都是你们才害的姨娘被逐出府去的？”
“她当真这么说？”凤曦目光怪异的打量着柳彤彤。
如果陈姨娘真的是这么说的话，那她只能说陈姨娘委实有些不要脸了。
细细一想，柳彤彤也发现，这些并不是陈姨娘说的，而是林嬷嬷说的，不过在林嬷嬷说话的同时，姨娘也在一边听着，如果林嬷嬷说的是谎话，那么姨娘为什么不反驳呢？
这么一想，柳彤彤硬气了许多。
“是，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呵呵。”凤曦掩着嘴直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我笑你笨，我笑你这一辈子只能被人骗。”眼中流动的寒意比着凉亭外下着的雪还要让人觉得寒意十足。
“陈姨娘真是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没想过你会原谅我，但是请你将事情给调查清楚之后再发表言论。究竟是谁做错了事情，究竟是谁不择手段，一切都会一目了然。或者，要我现在来告诉你真相如何，告诉你，被陈姨娘扭曲的真相。”
啪啪啪——
凤曦的话被一阵鼓掌的声音给打断，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无声的雪夜之中，却是那样的清楚。
被人打断的感觉极为不好，侧过头瞧着从凉亭另一端漫步过来的人，黑夜遮去了她大半的容颜，凤曦微微眯缝了眼睛向着那人看去，只是一眼，凤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是她
若说整个夏国辨识度最高的人她要是敢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冰肌玉骨，纤尘不染，高雅脱俗，似乎将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词语都给她都还不够，柳含烟真是一个被上天所宠爱的人啊。
有着极好的出身，极好的样貌，极好的背景。凤曦也可以预测，她将来也会嫁给一个极好的夫婿，得到夫婿极好的疼爱。相府家大业大，乃文官之首，然而谭氏背后的护国将军府也同样是她得一个靠山。
所以娶了柳含烟的人，注定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纳姬妾，府中只有嫡母便可，无论是出于那一点，那个夫婿都须得如此。
然而如果对方是皇族中人，不必如此，却或多或少的都需要顾及一些护国将军府和丞相府才行。
柳含烟，美好的让人有些嫉妒。嫉妒则会让人陷入疯狂，疯狂到会让人忍不住毁掉这超凡脱俗的美好。
一袭白衣的柳含烟拖曳着长裙慢慢进了凉亭，身上披着火狐皮毛的大氅，红艳到让人刺目的颜色，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一般，让人无法将目光从她得身上移开。
更多的则是被她得美貌所吸引。
“大姐。”
凤曦和柳彤彤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礼了。
柳含烟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仔细的瞧着凤曦，那双眼睛也是极美，凝眸时如同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同天空划过的流星。
细细看了半响，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柳华熙没有骗她，这个凤曦真的不是那****所见过的凤曦。
“大姐在看什么呢？”凤曦起了身，笑道。
柳含烟掩着面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凤曦你回府到现在我才是第一面的见着你，所以便多看了你几眼。想看看你还是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不知道，姐姐觉得我变了吗？”
“自然没有，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漂亮和可爱，当真是一点都没变。”
“大姐谬赞了。”柳含烟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她从来不会夸耀别的女子，如今从她的口中听到这话，足以看出柳含烟当时是有多么的失神了。
瞄了一眼柳含烟身后的人提着的那个篮子“这么晚了，不知道大姐这是要去哪里？”
“母亲说想吃百合羹，所以我特地做了一些准备送过去。哪知道刚刚从这里过来，却听到你们两个在这里说话，也没太听得见说什么，便过来了，不知道两位妹妹在说什么？可否也说给姐姐听听？”
没有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呵呵，没听见你鼓掌又是几个意思。
第383章 造梦香（）
“也并没有什么，只是我觉得屋中气闷的难受，便出来走走，却在这里遇到了独自落泪的六妹，便想着安慰几句，可是似乎五妹有些心事并不愿意与我说，所以我便也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