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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痛，千百倍的还给谭氏。
“小姐，我们要到了。”黄鹂语气中有些欣喜。
凤曦对于黄鹂欣喜的缘由不太了解，或许是年纪小吧，对于一切都是那样的好奇，进入了一个新的环境，小孩子的心性便是一览无遗。
凤曦坐直了身子，瞧了瞧有些僵硬的背脊，面上勾起了一抹天真灿烂的笑意。这笑容她练习过无数次，在别人的眼里瞧着，这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笑容，天真烂漫，活泼可爱。
凤曦早已不会这样的笑，努力让自己适应这样的笑意，几次笑的脸都有些发僵了。
回到府里，她不可能一开始就进行报复。他们的到来在府中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若是一开始便锋芒尽露，只会招惹来不少的麻烦。
对于刚回府，根基未稳的情况，这显然不是什么极好的选择。
只有尽量服软，让敌对的人放松了警惕，她才有机会给对方一次致命一击。
马车的速度明显在减缓，直到一点点的停稳，还没等她掀开帘子，尚姐已经是出现在马车旁边，帮着凤曦掀开了车帘“二小姐，已经到了相府了，老奴来扶小姐下车。”
王氏回到府中会如何不得而知，然而凤曦却是府中的二小姐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既然已经要回府了，那么这一声二小姐，凤曦自然是当的起。
凤曦由尚姐搀扶着，踩着脚凳便是下了车。面前的丞相府，高大威武，历代丞相皆是住在这个地方，经过几代的修缮，府中小山流水，因有尽有，阁楼亭台美不胜收，远不是说只要你有钱便能够建成这个样子的。
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一品文官的府邸是如何建造，一品武官的府邸又是什么样子。
每降一品，府邸的建造都是有讲究的。若是过了度，便是僭越，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是会被御史参奏的。
下车站稳了，黄鹂和澜沧便也跟着下来了。侧着瞧了一眼，王氏也下了车。
安嬷嬷和尚姐在前面带着路，王氏走在凤曦的前面，凤曦一步一步的跟在王氏的后面走着。经过了无数华美的廊道，廊道间都是一阵阵芬芳的花香气，耳边也传来各种鸟儿的叫声，清脆悦耳。
一路上，遇到的尽是穿着浅绿色小马甲的下人，瞧见安嬷嬷和尚姐过来，又看到两人身后的王氏和凤曦，皆是双手敛于胸前，福身行礼。
二小姐和王氏回府的消息已经传遍，尚姐和安嬷嬷接他们回府的消息也是人尽皆知，瞧着安嬷嬷和尚姐身后的人，不用猜，便也是知道是谁了。
第344章 一碗水端平（）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二小姐啊。”
“是啊，瞧着挺漂亮的样子，而且很懂规矩。虽然被赶去了东村，但还是大家小姐的模样。”
“是啊是啊，瞧着可真是端庄，一点都看不出在乡下待过。”
婢女之间的议论，自以为声音小没有人听见，凤曦却是听的一清二楚，那些议论的话，自然也是全数落在了凤曦的耳朵里面。
她精通古历史，这些官员府中的礼仪和规矩，她自然也是烂熟于心，又怎么会不知道，平白失了礼数，被人看低了去呢。
尚姐和安嬷嬷一路将凤曦和王氏带到了孟老夫人住着的静安苑前，入了大门，便是直接入了静安苑的正厅。
王氏领着凤曦进去，孟老夫人的静安苑，她除了以前每个月十五和初一来个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会来，便没有机会再来过了。如今重新来到这个地方，心底也是有些莫名的慌乱。
牵着凤曦的手又因此紧张了些，凤曦感受到王氏手上的用力。同时也感受到了王氏的紧张。
抬眼看着屋中的一切，坐在郑重高位上的，一身团云绣仙鹤金丝夹袄的人，不用多想自然就是府中最为德高望重的女人，孟老夫人了。
坐在孟老夫人稍下一点的，一身雍容华贵之资的女人，能够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就是府中的二把手。稍一联想自然就是谭氏。
谭氏下面的位子坐着的则是关心悦，凤曦并不认得她，却也知道。嫡夫人下面的一级是侧夫人。瞧着关心悦这年纪轻轻的模样，就能够做到侧夫人的位置，凤曦惊讶之外，也是有些好奇。关心悦长得不算是极美，但却是第二眼美女，看了之后越看越好看。
侧夫人的位置，应当是有两人。然而关心悦的身边并没有其她人，如此瞧着那就是说府中的侧夫人之位，只有关心悦一人，再无第二位侧夫人。
关心悦下面的四张椅子，也只是坐满了三人罢了。说明府中的庶夫人也只有三人。这样的位子，瞧着只是一张椅子，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坐上去的，不然这庶夫人的位置也不至于一直空到现在。
更别说那还一直空悬着的侧夫人之位了，当初王氏也是靠着生下了柳翰墨才坐到了侧夫人的位置，其中的过程艰难，也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了。
坐着的夫人们全数是坐齐了，然而更下面一些的就是府中的姨娘了。
满堂的女人，都是着审视的目光瞧着王氏和凤曦，凤曦也同样用相同的目光打量着在座的人。
“有些意思。”孟老夫人浅笑低声道。
王氏那样一个性子绵软之人，生出来的女儿竟然没有一点王氏身上的影子。冷静大方，端庄，这些都是名门小姐应有的资质。
孟老夫人本以为，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凤曦这样年纪的小姑娘应当是会有些害怕和不安的，如今看着却是丝毫没有。小小年纪便能有这样的心性，实在是难得了。
比着王氏，孟老夫人对于凤曦的好感度倒是高了不少。
王氏牵着凤曦一步步走到了老夫人面前，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带着凤曦盈盈跪下“见过老夫人。”
在场的，老夫人最大，所以王氏只向孟老夫人行礼并没有什么错处。
凤曦则是辈分低了些，行礼道“凤曦见过老夫人，母亲和众位夫人。”
她这一声母亲指的自然是谭氏，谭氏的嫡母身份让凤曦绕不过这个坎。只要是府中的子女，见到嫡母都得称呼为母亲。
谭氏瞧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并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孟老夫人点了点头“起来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氏和凤曦应了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好生的站在一侧。关心悦动了动受伤的团扇，打量了一下凤曦和王氏，终究缓缓开口道“老夫人您瞧瞧，这二小姐生的模样俊俏，而且懂事大方，真是难得的好姑娘了。”
“谁说不是呢？”孟老夫人淡淡应道，若有似无的瞧了一眼坐在一侧的谭氏“这样的一个好姑娘，若不是我偶然知道，竟然都不知道她们不在府中。”
谭氏眉心一跳，知道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没有抬头，就能感受到孟老夫人的目光。如今王氏回府，想要片叶不沾身的从这件事情中脱离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老夫人继续道“谭香，这事儿，你能和我解释解释吗？你说说这个事情若是传到了外面去，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我们相府？这是你一个当家主母应当做出来的事情吗？”
谭氏连忙起身向着孟老夫人福了福身道“老夫人教训的是，儿媳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的确没有将事情考虑的太过周全，而且事情完了后，为了不想让孟老夫人太过操心，所以便也没有和老夫人说起了。”
谭氏知晓一点，孟老夫人现在的心思全都在王氏和这个凤曦的身上，所以过多的解释只是无用的，反倒会显得她小气不够大方。在老夫人面前若是失了分寸，那后果可得掂量一些了。
孟老夫人对于谭氏的话，很是满意。她知道将王氏一家赶出相府的人就是谭氏。
至于是什么原因她不清楚，她也不想知道，她现在看到了结果就足够了。她是府中的孟老夫人。
做事情，一定要做到两碗水端平了，不能有丝毫的偏倚。
谭氏在府中已经拥有的足够的实权，掌握着府中的中馈，今日的话，已经是说到份上了，再说下去，就是不给谭氏脸面。
让谭氏太过失了面子，以后再府中管理其他人来，就难免有些问题了，所以点到即止便可。
王氏那边，今日她得态度也算得上是对王氏和凤曦的一丝偏袒，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凤曦和王氏一句重话，却也没有太多的心疼和褒奖。
她们这才刚刚回府，若是让她们母女露尽了锋芒，这以后再府中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所以话不能说的太多。
第345章 谭氏大礼（）
关心悦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这次过来，本就是想瞧瞧王氏和谭氏之间的争斗。
谭氏所做的事情，一旦抖落出来，即便是身为大夫人。也是别想痛痛快快的将这件事情圆过去。
然而王氏不说，孟老夫人也不提。谭氏自然不会主动的去承认一些什么。
这样互相友好的情况，并不是她所想看到的。然而这个时候却也不是她该说话的时候，她看的出来。孟老夫人有心想要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府中这么久了，她的眼力见却是看的出来的。心中虽然叹气，却也没有表露在面上，自顾自的端起茶盏，不发一言。
谭氏起了身，向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妹妹这番艰辛的生活。说到底也和我摆脱不了关系，妹妹这次回府，我也是想好了。不如就让妹妹住到汀香斋中如何？”
谭氏这话一落，在座的人全都猛地睁了眼睛，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关心悦也是一愣，她谭氏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关心悦下面的三位庶夫人和一众的姨娘听着谭氏的话，也都是一时脸上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汀香斋
孟老夫人摸了摸身上的料子，那汀香斋是庶夫人这种品级的才该住的地方，王氏回府，谭氏便开口让王氏住在汀香斋里头难不成？孟老夫人一时有些犹豫。
“那汀香斋”老夫人一双眼睛盯着谭氏“合适吗？”
王氏知道那汀香斋是什么地方，她是庶夫人的时候曾在那里住过，以前身份合适，自然能住。但是这刚刚回府，她最多也只是一个姨娘罢了。若是住到汀香斋去了，于理不合。
向着谭氏福身道“夫人可折煞我了，我此次回府，只想着求得一处栖身之地便成。汀香斋那等地方，应当是给庶夫人住的地方，我是染指不得。还望夫人多思量，切勿做了错事了。”
关心悦也是皱了眉，起身，道“恭如妹妹说的不错，那汀香斋一向是由庶夫人才可住进去。若是现在让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住了进去，那府中的规矩和位分岂不是全乱了。要是这样，府中的人岂不是想住那里都可以住在那里？那要是我想住在姐姐的婉香居里面，姐姐是否也要答应呢？”
恭如是王氏的名，关心悦虽然一口一个姐姐妹妹，这话说的却是极为不客气。
身份不明的人指的自然是王氏，若是王氏住进了汀香斋里面，以姨娘的身份住进去，她王氏凭什么有这样的资格。
谭氏听着关心悦说到她得婉香居，眉间不留痕迹的轻微皱了皱，她知道，关心悦这是在挑战她的威严。关心悦对她可一直是虎视眈眈的，她不止一次想要将关心悦也给弄出府去。
但是关心悦身后的背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