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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幽抬头瞅了两眼,很容易就看出了那四面包围的船只乃是鬼殿的人马,他以为夜冥不甘于听令楚凰,现在看来,倒是小觑了这丫头的能耐。鬼殿之人无孔不入,他自是防不胜防。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从一开始楚凰的手段就一直很温和,可见她不打算跟自己翻脸,那么就等于还有商量的余地。
“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想要一个答案。”楚凰微微一笑,眼中满是笃定。
商幽轻哼一声,算是默许。
楚凰收起笑意,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商幽忽而冷冷一笑,楚凰又补充了几句,商幽沉默了半晌,楚凰见状不由得笑了,催促道:“选择哪一种,想好了么?我说到便能做到,只是你一旦下了决定,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你喜欢玩火,却不一定玩得比我好,比如现在我可以轻易杀了你,你却不能。”
“但你不会杀我。”杀了他,她的麻烦只会更多。
“我是不想,但不代表一定不会。”楚凰微敛双眉,眸中一派冷寂,“从杀死幕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楚凰了,歇斯底里这种事,总是女人比较擅长的,你真要开局玩一场吗?”
商幽忽而笑了笑,气氛一下子松散了许多:“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宁愿去死也不想跟你作对,你唬人的功夫很厉害,偏偏还真有那个能耐,跟你斗实在是件伤脑筋的事。罢了,我没有闲工夫应付一个肆无忌惮的疯子,你的提议虽然算不上最好,倒也不差,这次姑且就卖给King一个面子,权当看场好戏。只不过,你最好不要露出破绽给我机会,到时我绝不会轻易放过。”
“哈哈,如果真有那种时候,也许我会帮你也说不定呢。”望着天窗外混乱的场面,眼角处停留着那一晃而过的雪白身影,楚凰笑了两声,戏谑道,“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这只豺狼。”
“怎么,你就这么讨厌他?”
“嗯,相当讨厌。”
商幽呵呵一笑,八卦道:“为什么?因为他跟幕长着同样一张脸吗?”
楚凰摇摇头,挑眉冷笑:“讨厌需要理由吗?我爱的一直都只是幕一个人而已,与他无关。”
“那你讨厌我吗?”
“你想听实话吗?”
“我想听假话。”
“哈哈,”楚凰转头做了个鬼脸,“就不告诉你。”
……
一朝谈判定下格局,更多的厮杀已然毫无意义,商幽当即发出命令解除了戒严。见到楚凰安全归来,夜冥亦下令退了围攻,夜深雾重,不消片刻湖面便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一艘残艳的花船飘摇在水面,天幕淅淅沥沥落着雨,酝酿出一番清冷寡欢的韵调。错乱的红色灯笼招摇在夜色之中,烛火跳动不宁,摸不透吉凶。
商幽躺在温香软榻上,四肢受制仍不能轻易伸展。千音一个人闷闷地在桌子边剁西瓜,想起刚才离歌的一番恶心调戏,胃里就翻来覆去难受得要紧,吐也吐不出来。
人妖!死人妖!下次一定要把他剁成肉酱!!!
东方胥白携几名下属走进,见状不由得蹙眉,虽然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了解其间内幕,便开口问道:“刚才来的是什么人?为何轻易就放他们离开了?”
商幽淡淡一笑,爱理不理:“家务事而已,殿下不必挂心。”
冷淡的态度与之前大相庭径,就是再愚钝的人也看得出其间的变数,东方胥白微蹙眉峰,起疑道:“你反悔了?”
商幽也不掩饰,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结盟东方国,只不过碍于群臣的压力才勉强答应。东方胥白虎狼之心,加之国富力强,压根就不把他们这些前朝遗党放在眼里,若非他们占据这片南洋之地,足以打开南疆的边防,东方胥白也不会屈尊降贵来跟他们结约。
然而,谁都不是傻子,现在楚凰提出了更好的诱饵,他自然要择优而取。
“突然之间,就讨厌你了,所以……”商幽淡笑着开口,一脸奸商的摸样,“不想再跟你这样的人做买卖了。”
“哈?你敢再说一遍!”东方香玖闻言大怒,他一早就看不惯这个比女人还花哨的双面妖孽,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侮辱他最敬爱的哥哥,简直就是找死!
话才出口,利爪就顺着两点一线的方向径直朝商幽面门刺去。商幽一动未动,淡然看向东方胥白,两人对望几许,利爪的爪尖最终停留在商幽的鼻尖。松开东方香玖的手腕,东方胥白负手离去:“君既无心,我便休,商公子莫要后悔便是。”
商幽呵呵一笑,招招爪子:“慢走,不送。”
东方香玖还欲再次出手,便听得东方胥白一声轻喝:“小玖,不要在没必要的人身上脏了自己的手。”口吻淡漠,闻着却听出了其中满满的不屑。
千音冷眉一拧,转眼见到商幽阴暗的目光,才克制了报复的冲动。待东方胥白一行人远离之后,千音才不满地瞅着商幽:“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东方太子,但少主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莫非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我觉得么……嗯,既然这么放不下,就趁早把她抢过来好了哇!”
商幽闻言啼笑皆非,原来自己情绪外露这么明显了,但是“抢过来”……抢得过来么?
一开始他不能理解King为何对她如此死心塌地,暗中过了几招之后他也只是欣赏她的智谋胆识,直到真正坦言见了面,他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人杰之才甘愿俯首帖耳听令于她。像她这样傲娇的公主,除了守候,别无其他。只是这么难伺候的丫头,他远观便好,亵玩就算了。
他不像King,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有,他有他的职责使命,他有他的担当。从出生那一天开始,他就注定要为南朝的复辟倾尽一生。
这便是他立身于世的脊梁。
重回帝都,时至冬日,大雪未至小雪不断,路边扫着一堆积雪,半空日光却极为璀璨,只是天气依旧寒冷刺骨,应和着喑哑的北风让人无端觉得从外冷到内,穿得再多也堵不上那见缝插针的寒气。南朝遗党在此前掀起的那一番腥风血雨的暴乱在楚凰回宫之际便逐步收拢阵仗偃旗息鼓,然而对轩辕朝廷造成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息。
轩辕墨寒飞鸽传书十余封信笺,楚凰却连一封都没有回,时至当下众臣才恍然惊觉,一旦缺失大人这个股肱之臣,朝廷几乎就乱了套。这自然不是什么好现象,众人在意识到大人的重要作用之余,也不免纷纷开始思索变更这种局面。先前只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倒成了国不可一日无大人虽然轩辕墨寒不甚在意,然而这到底是一种讽刺。
回宫之后,这种被刻意闲置的感觉就十分明显,楚凰多多少少猜出了其间的理由,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要不影响到她实际的权力,这个国家这种方式变得高效一些也无可厚非。
当然,还有一个前提便是她的权威不容遭到任何质疑。
这几个月她并未参与剿灭南朝余孽在各地蓄谋点起的暴动之火,反而远离帝都奔赴南疆,只有少数人知晓那是南朝政权所在,多数人对此却知之甚少。因而对于大人数月不理国事,不免有人表现出了不满的情绪,虽然明着不敢多说,但心底多少有些不舒坦。居高位而无所作为,对于那些新进的年轻官员而言是非常忌讳,他们之前只是耳闻了大人好坏参半的作为,虽怀敬畏却并不能真正信服。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暗自弹劾你的人可不算少。”轩辕墨寒淡淡地叙述着实情,神色平淡不知是何意图。
“哦,弹劾我什么?”
“作为一个宦官,你权势太盛,结党营私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嗯,其他我不否认,但是结党营私,他们哪只眼睛看见我结党营私了?”楚凰挑眉,直直看着轩辕墨寒,不喜欢他拐弯抹角地说话,“还是陛下怀疑我的忠心?”
轩辕墨寒闻言兀自笑了笑,不过数月不见,却沉稳了许多,年少轻狂的味道彻底消散在金冠黄带之间,只留下独属帝王的威严与酷雅。外有东方国蓄势待发边关告急,内有前朝余孽四处激发暴乱,若说之前是朝廷内斗,如今俨然已是乱世伊始。身为一国之君,他没有资格再沉浸于儿女情长。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一朝菩提灌顶,却是心成死灰。阿凰的态度从一开始便很明显,他做得再多无非也是竹篮打水,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孤王怎么会怀疑你的忠心,你从来都只忠于你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叛变。孤王只是想提醒你,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否则即便孤王想要保你,也是有心无力。”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一直拿楚凰当枪使,铲除对手之后便算用到了尽头,外患之下与黎王的内斗已然没有必要,因而楚凰继续当他的枪手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她需要有所作为来巩固她自己的地位。
一番话看则贬斥实则关切,听出轩辕墨寒的弦外之意,楚凰不免微微吃惊。她以为碍于金鹰帮的缘故,轩辕墨寒会对自己怀有嫌隙,毕竟霹雳军日复一日的壮大亦是不可小觑的威胁。
“陛下多虑了,对于此事我自有安排。”
习惯了楚凰的冷淡,轩辕墨寒并未再多说什么,挥挥手示意楚凰离开,失却了曾经的热切。楚凰微愣,旋即了然,俯身告退转身即走,丝毫不见留恋与遗憾。
看那清丽孑然的背影消失在门边,一阵失落涌上心头,轩辕墨寒合眼靠在龙椅上,良久才睁开眼睛。
再次睁眼,目光中已然是一片凛冽。
翌日早朝,众人对楚凰的倏然归位颇为惊讶,因为此前竟没有一线风声,他的行踪不免太过隐秘,念及此,心中的忌惮不禁多了几分。然而更令众臣吃惊的还在后头
“攘外必先安内,时下南朝旧臣暴乱不宁,势必对我朝造成极大的冲击,据微臣所知,东方国亦派人说服南朝太子结盟,一旦他们狼狈为奸,后果不堪设想!”一番话秦沐被秦沐说得义正言辞掷地有声,前些日子他借名巡查边境,所说的话自然有根有据无可质疑。
“时至如今,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吧?”有人担忧地拧着眉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倒不是最麻烦的,最难的是这南朝余党与我朝势不两立,一心一意妄图复国自尊,恐怕不能轻易说服。”
“东方国来势凶猛,若不全力应对,亦难逼退那虎狼之军,若分兵牵制二贼,难免又捉襟见肘……”
……
朝堂之上热议不断,西凉太子立于一边淡然听着。既结联姻之盟,轩辕墨寒无须防他,倒是这西凉太子看起来对朝政似乎没多大的兴趣,隔三岔五才听一次朝议,且从不发表任何意见,好似事不关己的样子。今日上朝,也只是为了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经天纬地之才究竟能有多大能耐。
然而朝堂上吵翻了天,也不见大人吭一声,一张脸永远都是一个表情,一双眼永远平视前方
西风凌镜微微一哂,这样的人不是天然痴呆就是深不可测,显然,大人属于后者,他很期待他会拿出怎样的高见。
“好了。”轩辕墨寒出声打断朝议,面色不甚明朗,“暂且不论现在境况如何,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