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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
到了乾清宫递了请见折子,不多时德胜便迎了下来道:“公主到西暖阁里略等一等,皇上马上召见。”洛妍含笑点头:“辛苦公公了。”
德胜便笑道:“说起来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公主,公主气色越发好了。”
洛妍微笑不语,心道:越发好才见鬼了。
到暖阁里喝了杯茶,德胜才进来道:“公主请随奴才过来。”洛妍无声的吸了口气,脸色平静的跟着德胜到了东边的书房里。
永年帝坐在书桌后面,看见洛妍进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你倒有空进来了。”洛妍见小太监没有铺上跪垫,便笑着深深衣福:“女儿却没有偷懒,这就给父皇看看女儿在忙什么。”说着便将手里的邸报样报给了德胜,德胜转呈在永年桌前。
永年拿起来翻了一翻,眼里渐渐露出几分兴味,半天笑道:“让你领件事情,你却专挑了最冷门的新闻司,原来就是要办这个,你倒说说,如今这一改,有何道理。”
洛妍便道:“邸报如今分为一纸正刊,两份副刊,正刊便是以前的邸报内容,惟调整了字样版式,又加了注释,力求让天下人都能看懂朝廷在做什么,为何要如此做,而副刊之士林佳作集,是本朝名士名作,力求让天下世子都多懂些忠君爱国的道理,大燕名将传则是本朝的历代名将,力求军营将士多知道些他们精忠报国的气骨,长此以往,天下百姓能知朝政之变迁、政令之意图,天下文人能知忠君,武士能知报国,或许对匡正风气、凝聚人心有所裨益。”
永年点头,却又问:“就这些?”
洛妍道:“女儿还有些想法,只是时间仓促,一时还来不及办妥,再者,女儿过几日便要去重阳宫,目前邸报也只能做到如此,再有沿革,要等从重阳宫回来再说。”
永年沉吟不语,半响才问道:“可定了时间没有?”
洛妍想了想道:“不过就是四月初,或许要看天师安排,我怕到时来不及入宫拜别,就先在这里给父皇磕个头。”
说着跪下叩首。永年挥手,德胜忙上前搀起洛妍。永年看了女儿几眼,见她眼睛微红,心里不由也是一软,笑道:“不过是几个月,你可要多向天师请教些,父皇也拭目以待。”
洛妍抹抹眼睛,自己也不知道这伤感是从何而来,勉强笑道:“女儿一定竭力。只是这邸报,女儿希望父皇莫嫌烦,每次都要您御笔勾了,才好让印坊付印,女儿不在,便由府令入宫来呈给皇上,您看可使得?”
永年微微皱眉,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看这大燕名将传写得倒还有点意思,看看也好。”
洛妍笑道:“谢父皇!”
永年又道:“待会儿你要去哪里?”
洛妍心里微微一乱,想了想才道:“去长春宫,好些天没见敬妃娘娘和小吉祥了。”
永年脸上露出微笑,点头道:“我再看看这邸报,回头再勾了给你,你先去吧。”
洛妍凝视着这张难得露出和蔼神色的脸,心里微觉温暖,笑着应了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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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了长春宫的宫门,还未到正殿,敬妃已快步迎了出来,看了洛妍几眼便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脸色怎么不大好?”洛妍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叹气:“可不是,不过是昨天一夜没睡好,起来就挂了相了。”
敬妃疑惑的看着她,洛妍只能努力笑得爽朗:“就是惦记着今天的公务,好容易办好了,赶紧送给父皇过个目,总算没让父皇气得把邸报丢我脸上。。。。。。”一路走一路便口若悬河跟敬妃解释她办的邸报是怎么回事,直到坐下喝茶。
敬妃眉间忧色愈深,挥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下,才盯着洛妍道:“到底怎么了?可是驸马有什么事?”
洛妍的脸慢慢垮了下来,半响才道:“我也不知道,安王妃,她不喜欢我。”其余的事情,她不想跟任何人提。
敬妃叹了口气,拍了拍洛妍的手:“幸好你是公主,不用去伺候婆婆,她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安王妃我虽只见过几次,但也看得出,她不像是个好处的人,你莫忧心,有些事情不是你用心就能改变的,那就索性不去想好了。”说到这里,自己也微微出神。
洛妍勉强笑了笑,转了话头,说起四月初便要去重阳宫的事情,敬妃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只是知道重阳宫的情况不是可以打听的,便只问了些做好准备没有,何时回来等等。偏偏大多数问题洛妍自己也是一片茫然。正说着话,慕容翔却是一路跑了回来,冲到洛妍怀里又笑又闹,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听说洛妍要去重阳宫,慕容翔兴奋得瞪大了眼睛,想了半天道:“姐姐,你给我带块重阳宫的小石头回来吧。”洛妍不由愣了愣,敬妃就笑道:“这孩子最近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小石头,都藏在一个大盒子里。”洛妍笑了起来,认真的点头:“好,姐姐一定给你带。”
过不多时,永年也到了长春宫,几个人一起用了中饭,慕容翔心情最好,几口吃完饭,放下碗便又开始问重阳宫的事情,洛妍正好没有胃口,也就放了碗。永年却淡淡的道“小吉祥别闹你姐姐,洛妍,你吃太少了。”姐弟俩做了个鬼脸,洛妍只好又吃了半碗,这才拉了小吉祥下去。永年临走前把勾了红笔的邸报放下,又道:“你若缺什么尽管告诉敬妃,这几个月,你那公主府我会让谦儿领着。”洛妍低头道谢,永年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洛妍却步想回公主府,待小吉祥走后,又到敬妃的书房里转了一圈,倒也没看到什么新书,只觉得有本单册的《汉武帝本纪》似乎有些不同,拿到手里才发现,版本并不新奇,只是翻得太多了,看去便和别的书略有异样。随手翻了翻,便看到李夫人的那句“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忍不住想到自己这世界的母亲,那个自己从未见到过的容贵妃,是不是也是因为在最美丽的年纪就去世了,所以才会在父皇和世人心中,变成一个完美的传奇?
敬妃却上来把书拿开道:“你该做的不做,在这里磨叽什么?”洛妍看看桌上的邸报,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好容易进宫一趟,舍不得娘娘么?”敬妃白了她一眼:“口不对心。”这一嗔,依然风情万种,让洛妍依稀看到了当年她的姿容。
洛妍怔了一怔,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惜福:敬妃,也是当年大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公主啊!一时心头百感交集,轻声叹了口气道:“我就走,我这几个月都在外面,娘娘要多保重。”敬妃温柔一笑:“这话我跟你说才是。”
出玄武门时,洛妍特意看了一眼,发现似乎已经换班,那个副尉并不在门口,心里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回到公主府,便先让青青把邸报样报交与姚初凡,自己坐在厅上出神良久,起身又坐车去了邺王府。慕容谦亦正在前院,见到洛妍便笑道:“真巧,我正想去找你。”
洛妍只觉得心惊胆战,简直不敢问为什么,只能跟在慕容谦身后到了里面的书房,却见地上放着两个中号的箱子,打开一看,全都是各种旧书纸张。。。。。。拿起翻了翻,才顿时醒悟:这正是几个月前自己让二哥收集的太子夫妇的资料。
慕容谦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便把所有能找到的都找来了,结果就有了这么多,我看着都头疼。这东西我待会儿派人放你车上护送回去,你那府里如今虽然干净,这些东西却还是要小心些,其中要紧的我都有抄录,你看完烧掉就行。”洛妍点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有事情可以埋头苦干了。当下略聊了几句,待东西装好,便告别回了自己的府里。
慕容谦看着洛妍的背影,也松了口气:幸亏有这些东西,不然洛妍要是提一句想找清远,自己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妍一回府,便让青青几个把箱子抬进上房东边的书房里,又打发她们守着门,自己便一本一本的开始翻看那两箱东西——当真是五花八门,光从小到大在学里写的文章就有无数篇,先生的评语等等,又有什么小时候爱看的书若干,小时候伺候过他们的宫女太监诸人记的当年的一些鸡毛蒜皮、零言碎语。。。。。。洛妍一口气看到了掌灯时分,韵儿便过来问:要不要等驸马回来再开饭?
洛妍怔了半天,还没想明白,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声音道:驸马回来了!
第九十九章不堪对面即天涯
洛妍腾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正房,果然门帘一挑,澹台扬飞已走了进来,似乎没想到进屋就看见她,愣了一愣。
洛妍看了他一眼,澹台的脸上倒看不出什么,依然是惯常的没有表情,只是遇上洛妍的目光时,眼光不由自主便是一闪,看向了另一边。洛妍心里一沉,走了两步,咬了咬下唇还是轻声问道:“你昨天,怎么没回来”
澹台看了一眼韵儿,韵儿忙退出了屋子,这才上前一步,长吸一口气将洛妍紧紧搂在怀里,洛妍只觉得一颗心高高悬上了半空,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几乎无法出声。
半响,才听到澹台扬飞喃喃道:“洛洛对不起,我昨天心情不好,喝多了,怕你担心,就没有回来,我也没在军营,是回了安王府,胡乱凑合了一夜早上又去了营里。。。。。。”
洛妍这才觉得一颗心慢慢找了地,心中一松,眼睛不由自主就湿了,咬牙道:“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澹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
洛妍这两天来心中累积的担忧焦虑,此时都化成了泪水,澹台不由慌了手脚,捧起洛妍的脸,一面亲吻着她掉落的眼泪,一面笨口拙舌的道歉。
洛妍半天才收了眼泪,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这个怀抱的温暖,心里突然涌上了万般的不舍,想问的第二个问题再也说不出口。半天才抬头,勉强笑道:“传饭吧,我饿了。”
两人静静吃过饭,澹台平日吃完便会走开,今天却依然坐在饭桌边等着洛妍,洛妍却吃得格外慢,但终于还是吃完饭放下碗。李妈妈自然觉得气氛不对,忙带了几个丫头收拾好碗筷,铺好床便退了出去。
洛妍沉默半天,想开口问他为什么喝酒,话到嘴边却变成:“你两天都没换衣服了,去洗浴一下吧。”澹台微微一怔,点了点头。洛妍让人备好水,澹台转身去了净房,洛妍拿起他脱下的外袍抖了一抖,只觉得依然隐隐有股酒味,其间似乎还有一股别的香味,只觉得刚刚落地的心又慢慢的悠到了空中,愣了半天,还是让丫头进来拿去清洗了。
一时澹台洗浴出来,洛妍又让换热水,自己从头到脚慢慢洗了一遍,泡到加的第二遍热水都发凉了,才出来穿上衣服,拧了拧头发,慢慢的回了屋。
澹台正坐在椅子上出神,看见洛妍披着头发出来,自然而然便如往日一样拿了条毛巾站在洛妍身后慢慢帮她擦干头发,洛妍只觉得心口似乎有把钝刀在慢慢来回锯动,回身紧紧抱住澹台扬飞。澹台身子一震,却依然仔细的帮她拧着头发,半天才道:“差不多了。”
洛妍轻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酒?”澹台身子微微一僵,半天才道:“天很晚了,你先睡吧。”
洛妍慢慢松开手,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闭目半响,突然下了决心,抬头微笑:“好。”自己上床钻进了被子。
澹台坐在床头,拿了本书在看,半天却一页也没有翻,耳边听着床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