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到苏相最后一句话,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红颜祸水?想不到穿越了时空,自己突然成了“狐媚”之人,成了“红颜祸水”?是不是该当作夸奖照单全收呢?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在黑暗中响起,沈若非暮得一惊。
“好一个忠君报国,好一个红颜祸水。”司马琰从黑暗中走出,抚掌笑道。
怎么会这么巧?这陈宝儿的离去,看来,果不是偶然——沈若非心中暗道。
“民女见过瑞王爷。民女一时鲁莽,冲撞了苏相,还请王爷恕罪。”沈若非一副微微惶恐的模样。
“你又不是冲撞本王,本王怎会怪罪?”司马琰边说,边俯身去扶沈若非。
司马琰的手刚一搭上沈若非的胳膊,沈若非立即警觉——他竟不是虚扶……
沈若非不动声色的起身后退:“民女谢过王爷。”
司马琰眼中略带失望,却仍是笑道:“不过,能一言激怒苏相,你倒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沈若非依旧是惶恐模样:“王爷这样一说,民女更觉自己无状。这苏相——”沈若非担忧的说。
司马琰低声笑道:“何必担心?就算那苏文彬为难与你,四弟不在身边,还有我呢……”
司马琰贴近沈若非,低声道:“我对你,定会比四弟好上三分……”
这次,却不待沈若非有反映,就听到身旁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
沈若非脑中第一反映竟是:今天晚上的御花园,还铡跣个热闹!
一旁司马琰却大惊,立即跪倒在地:“孩儿参见父皇!”
沈若非闻言也是一惊,未敢抬头,直接跪倒在地:“民女沈若非见过皇上。”
司马夷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阴晴不定:“好啊,这就是我的好儿子,这就是廑儿一心二心想要娶的女人!好个中秋团圆夜,好个月下会佳人!”
司马夷一时动气,忍不住咳嗽起来,身旁太监一个忙为其轻抚后背,一个迅速递上丝帕。
司马夷接过丝帕,掩住口,缓缓止住了咳。沈若非禁不住偷偷抬头看去。
待他拿开丝帕,沈若非惊骇的见到他唇边那抹刺眼的血丝。
司马夷目光冷冷闪过,沈若非忙低下头,心中情绪复杂——司马夷的身体,看起来果然很糟。可是,自己第一反映,却不是他后继何人的“大事”,而是不由自主的揪心——沈若非暗暗对自己道,或许,是从小失去了父母,无形中对司马廑的父亲有了爱屋及乌之心?
司马夷语中仍是带着十足的怒意:“果真都是朕的好儿子!你们都将朕置于何地?将这天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司马琰一片惊慌:“父皇息怒!孩儿只是一时糊涂,却也并未做出什么不当之举。”
“孽障!”司马夷怒斥,苍白的脸上登时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色:“还要怎样才算不当?!你——你——”
司马夷缓了缓急促的呼吸:“你,去泰华殿,到列祖列宗面前跪下,反思三日。”
“父皇……”
“去!”司马夷道:“传朕口谕,任何人不得为瑞王求情!”
一旁太监立即跪地道:“遵旨。”
司马琰一片惶恐的跟随太监前往泰华殿。
司马夷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若非,虽是跪地不起,那瘦弱的后背却未见一丝颤抖。
司马夷的目光被沈若非发间的碧玉簪刺了一下——那簪子,在如水的月色中,显得格外晶莹。
他的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又冷了下来:“很好,很好!朕虽说一直没见你,但总想,廑儿心仪之女子,就算没有高贵的出身,也该是一知书达理、温顺贤淑之人。听皇后说你不愿嫁廑儿,朕还颇为欣慰,这世间,到底还是有那不羡富贵之女子,倒是真的动了将你赐给廑儿之心。”
司马夷停了一下,继而又冷笑:“朕倒是没想倒,你会真的让朕大开眼界!一个民间女子,能轻易勾得朕两个儿子的心,恐怕不是‘狐媚’那么简单吧!”
沈若非低头,一言不发。
司马夷看她一眼,转头吩咐道:“将这女子带至御书房,朕要亲自审一审,看其到底是何居心!”
说罢,转身离去。
原本在暗处的侍卫立即上前,沈若非看他们一眼,淡淡道:“我自己会走!不劳二位。”
说罢起身,挺直了背,向着司马夷离去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进黑暗。
第五十五章 审问
萧后一身中衣,坐于妆台之前,若有所思。
一宫女立于她身后,轻柔的为她梳理秀发。
一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娘娘,出事了……”
萧后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他,神色未变:“何事?”
太监欲选豕。
萧后摆摆手,身后宫女忙停下手,躬身退下。
“说吧。”萧后拿起妆台之上的梳子,自己动手,轻轻梳理着秀发。
太监上前,俯首一阵低语。
萧后手下微微一动,一缕纠结的秀发被扯痛,让她禁不住微微倒吸一口气。
萧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神色甚是平静:“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娘娘,要不要——”
“不必。本宫自有分寸。”萧后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太监的话。
太监不再言语,躬身退下。
萧后静坐了片刻,缓缓拿起手中的梳子,重新梳起发来。遇到那团纠结的秀发,她先是轻轻梳理,不知是心中烦乱还是发丝缠绕,始终未能通顺。
萧后顿了一下,一手抚上发端,一手加大了力度,硬生生的将秀发梳通——看着发梳之上被扯下的几缕发丝,她微微皱起眉,轻轻叹了口气。
……
次日一早,萧后前往永安殿请安。
司马夷刚下早朝,脸色除了苍白,倒是看不出任何异样。
陪着司马夷用过早膳,萧后恭恭敬敬的跪于司马夷身前。
“皇后这是做什么?”司马夷起身相扶,不解的问道。
萧后并不起身,轻声道:“皇上,臣妾特来请罪。”
司马夷皱眉:“皇后何出此言?”
萧后脸带愧色:“臣妾今日一早听闻琰儿昨夜行为不当。臣妾身为后宫之首,琰儿的母后,管教不严,难辞其咎,特来向皇上请罪。”
司马夷脸色微沉:“朕以为,琰儿平素风流一些,倒也无伤大雅,但昨晚行径,未免过于放肆!他不要这皇家的颜面,朕还要呢!”
他看了看萧后,沉声道:“朕知你当年得琰儿差点失去性命,对他难免会娇惯一些,朕也并无怪罪之意。但昨夜之事却非同小可,若被别有用心之人传了去,岂不是成了秽乱宫廷之丑闻?”
司马夷自觉语气重了些,叹口气,再次伸手,扶起萧后:“静怡,琰儿也是朕的孩子,如此罚他,朕也不忍啊。只愿那孽子能就此改改性子,也不枉费朕一片苦心。”
萧后双眼湿润:“臣妾以为,皇上罚得对。臣妾也愿自罚半年份例,以做警示。”
司马夷叹道:“也罢。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也免了人非议。”
萧后谢恩。
稍稍稳了稳情绪,萧后又开口道:“臣妾今日来,除了请罪,还有一事相求。”
司马夷不解的看着她。
“臣妾并不想为琰儿求情,只想为那无辜受到牵连的沈若非求情。”萧后道。
“无辜?”司马夷冷哼一声。“若是那女子谨守妇道,琰儿何曾有机会接近与她?”
“皇上,因为廑儿的缘故,臣妾在对待沈若非的事情上,格外慎重,将其带于身边,观之月余。这一番观察下来,臣妾倒是以为,这沈若非能在权势和富贵面前淡然处之,绝非轻浮之人,虽无家世背景,却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是吗?”司马夷不以为然。
“这么多年,皇上可见臣妾夸过什么人?”萧后反问道。
这次,司马夷沉默不语。
“臣妾只是希望,皇上能够看在廑儿和臣妾的薄面上,不要先入为主下了定论。若是因为琰儿的过错而使得这女子受到责罚,臣妾与心难安。”萧后语气坚定而真诚。
司马夷神色莫测,疑惑的看着她:“在琰儿和这乡野女子之间,你选择相信这女子?”
萧后沉思片刻,答道:“不是臣妾选择相信她,而是事实如此。臣妾甚至愿意相信,琰儿昨日之举并非一时风流,而是对这个女子动了心。”
司马夷厉声道:“若当真如此,此女更不能留!朕不信皇后连这个都道理都不明白。”
萧后愣住了。
司马夷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她无言以对。再好的女子,若是引得皇家的兄弟相争,怕也是死路一条……
司马夷看了看她,面色稍有缓和:“皇后,这是非轻重,朕相信你能分辨。此事你不便处理,别再劳心费神了,朕会三思而行。”
萧后低下头:“是臣妾愚鲁,失了分寸。”
“回去歇了吧,朕还要批折子。”司马夷淡淡道。
“皇上保重龙体,切不可过度劳累。”萧后柔声道。
司马夷脸色温和许多,眼中也添了一抹柔情:“朕的身体每况愈下,亏的有你一直尽心尽力为朕分忧。”他抬手抚过萧后的脸颊:“你也憔悴了……”
萧后的眼神柔情似水:“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本份,再累,臣妾也心甘情愿。”
萧后微微欠身:“皇上还有公事,臣妾就不打扰了。”
司马夷颔首。
萧后转身离开,司马夷脸上的温度便一点一点消失,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
回到宫中,萧后面无表情。
她打发了身边众人,独自坐在书案前,陷入沉默。
不多时,一侍卫打扮的人从窗口跃入。
“沈若非现在何处?”萧后冷冷问道。
“从昨晚起,就跪在御书房。”侍卫恭谨答道。
萧后疑道:“皇上昨夜未审?”
“皇上昨日回宫就歇下了。只是吩咐,让沈若非在御书房跪了候着。”侍卫答道。
萧后沉默了片刻,吩咐道:“你下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侍卫也未多言,应声原路退去。
萧后依旧独自坐着,良久,脸上才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御书房内。
司马夷端坐案前,一语不发的看着这个在地上跪了一夜的女子。
室内一片寂静。
沈若非并不清楚司马夷的想法,但心中却奇异的安定下来。 跪了一夜,浑身都有些酸痛,尤其是双腿,似乎都麻木了。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挺直了脊背。
“你有什么可说的?”司马夷语气淡淡,听不出里边的情绪。
沈若非并未抬头:“那得看皇上有什么需要问民女的。”
“胆子倒还不小。”司马夷冷哼一声。
“民女并非胆大,而是觉得没什么可害怕的。”沈若非回道。
“你不怕死?”司马夷沉声道。
“当然怕。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民女?”沈若非回道。“只是,若能达成所愿,死亦心安。”
“你的心愿又是什么?嫁给廑儿?”司马廑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沈若非淡淡一笑,抬起头,直视司马夷:“民女的心愿应该恰好是皇上的心愿。”
司马夷目光闪烁了一下:“你怎敢这般自信?”
“这种信心是皇上您给的。”沈若非微笑。
“怎么讲?”司马夷问道。
“能坐稳三十年的江山,民女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皇上?民女现在能和皇上在此,不正是说明民女所想是正确的吗?”
司马夷的眼中飞快掠过一丝笑意,但转瞬便冷了脸,抓起桌上茶盏,啪的摔于地上,大声怒道:“放肆!”
沈若非被司马夷突如其来的怒意惊呆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映。
门外迅速传来脚步声。
沈若非心思一转,立即俯□子,以头抵地,身如筛糠。
太监和侍卫出现在门前,看着房内的情形,愣了一下,不敢近前:“皇上……”
司马夷怒道:“出去。若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
几人讷讷的不敢言语,欲掩门退下。
“慢着!”司马夷突又冷哼了一声:“昨夜之事,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