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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竭尽全力一击刹那,那女人纵身翻滚向无人包围一侧——她竟如飞鸿直下,坠落悬崖!
风羿昊微一闪神,待他愕见银光逆天而上,那女人借丝安然落地,再挽弓搭箭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对于射杀她,已经于事无补了。
赤如烈焰的双眼霎时怒火中烧,掠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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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高科技追踪工具,风羿昊算是廉宠遇到过最难缠的猎人。
无论追踪或反追踪,她经验丰富的是先进技术工具的牵制与活用。
撇开这些高科技工具,现代又有几人真正擅长荒野丛林之道,在这天生地猎人面前,更加相形见绌!
就算她在荒野生存方面曾有过最专业的训练,在老鹰眼皮底下,不过班门弄斧。
不幸中的大幸,风羿昊毕竟军务缠身,不易跟她多做纠缠,穷追不舍三天三夜后,终究心不甘情不愿返回前线。
廉宠从沧北至西覃,又在西覃境内迂回躲闪了十天,确定已经彻底甩掉风羿昊的人后,方重返王家岗取回殇月龙牙。
她大闹厉苍山的事也不知被传成了什么样子。要被宇文煞听去,会不会又折腾出不少麻烦事来?尤其是这么久以来,他们之间第一次彻彻底底失去音信,偏偏发生在战乱动荡,他深入虎穴之际。
廉宠拿着殇月龙牙,不知何去何从,终究随心所向,动身南下京都泰阳。
她不过想偷偷确认他安然无恙,然后便到祈华山啸龙谷守寺庙待玄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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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二日,廉宠悄然抵达京都泰阳。
她没有去王府,而是径直去了芙锦阁。
初夏时节,水清莲媚,荷香满堂。
大厅一尘不染,宛若她从未离开。小几上的水果新鲜,点心精致,看来日日都有人来照料。
兜兜转转,她又站在了这里。此刻独立大厅中央,她有些恍惚。不过离开数月,却产生沧海桑田之感。
回房放下行李,准备一洗满身风霜,孰料甫推开门扉,室内圆桌上的一页丝绢映入眼帘。
再熟悉不过的笔迹,简洁有力:
“帝令吾征,勿念。”
双手猛颤,担忧若泰山压顶。她的预感成谶了?
她和他失去音信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巴不得她对他相思成灾的男人,那个找不到她决不罢休的男人,就留了这么句话,在这个她压根不知道会不会来的地方!
这,这搞得跟遗言似的!
行动永远先于思想,待她反映过来时,整个九王府已经被她暴风掠袭过。
顾不得玉嬷嬷泪流满面地请罪,顾不得张经阖满脸欢喜的嘘寒问暖,她不停问:“人呢?人呢?”
可他们什么也答上来,只道三天前,王爷奉旨入宫后便不曾回来,太子说他已经出征了。
廉宠冲到马厩牵了自己的坐骑向太子府狂奔,孰料没遇到太子,却遇到了文鸢。
一道闪电划过身侧,又闪至面前,文鸢便看到一个满脸焦急的女子自马上抓住他衣襟道:“太子呢!”
“廉姬……你不是跟了风羿……” 文鸢面色忽明忽暗。
“风你妈!我问你太子人呢!”
“皇……皇宫。”看着这满脸狰狞的女人,文鸢一阵心悸,眼看她拍马要冲皇宫,立刻运起轻功拦马制止:“廉姬,皇宫禁地不可乱闯!”
廉宠眼一横,勒马回头,俯身道:“我问你,宇文煞出征之事你知道吗?”
文鸢刚点头,便被廉宠再一把抓住衣襟:“他出征哪里!带了多少兵马,对方是谁!?”
文鸢闻言刹那脸色肃冷,沉声道:“两万兵马奔援云州。对方……是血浪之鹰风羿昊四十万溟鹰大军。”
“你说什么!”廉宠大惊失色,“你说清楚!风羿昊大军不是在景安关么!”
“三天前,京城收到竹山八百里加急,风羿昊突然率兵四十万出现在竹山城,发起闪攻,其意必在泰阳。”
“太子估计风羿昊十日下南竹山五城,将兵临云州城下,而四十万大军自云州推袭至泰阳再无阻拦,仅需行军五日。加上传令兵所耗行程,我们只有十一天的时间。”
“事态紧急,北炤、西炤兵力遭牵制,太子急召最近的廉家军回京,最快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除非有人拖住溟鹰军队二十天,廉将军方能赶到京城迎敌。因此,太子殿下谏言由九王率军前往。”
“如今京中除五千禁军不可调动外,集合五千精骑部队与太子府、王府家将等各类杂兵,勉强可以凑作两万军队。九王爷当日便率这两万人,不带任何辎重粮草,昼夜奔袭,直往云州。”
“两万打四十万!这不是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情急之下,廉宠语无伦次,跳声怒骂:“他才十三岁阿,领军打仗,这不是去送死么!你们那个皇帝秀逗就算了,太子烨乱搅和什么劲儿!?”
这种时候,太子烨不把他藏着掖着,反而推他下悬崖,如此精明的人怎会这么糊涂?
“廉姬!”文鸢脸色大变,确定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没人听见,方叹气道:“皇上和太子也是没辙了,大炤……危在旦夕啊。”
巢之将覆,安有完卵,太子也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跟赌博买大小一样,如此孤注一掷,若赢了,宇文煞从此就不再是个挂名王爷,而是民族英雄,军权在握,更受炤民爱戴敬仰!
富贵险中求!
生死关头,廉宠不再多言,马鞭猛甩,星夜兼程疾驰北上。
作者有话要说:桶子们,不要着急,天下卦后面会慢慢看懂的……总要给我点机会让我留点悬念对吧
难道你们不信任我!
云州一夜城
曜彰二十六年夏,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三国联盟开始皲裂。
溟鹰国近十余年急剧扩张,吞并周遭小国,近年来,与沧北冲突不断,俨然称雄天下之势。
南宫樇以此入手,游说沧北。五月初,景安关战役僵持,沧北下令联军沧北部队由将军叶剑清指挥,彻底脱离风羿昊控制,联军军心涣散,战事越发不明朗。
与此同时,西覃皇帝驾崩,太后宇文紫然独揽大权。受南宫樇纵横游说,渐不满分炤协议中将西炤荒芜山划于大覃而独吞南炤良地,屡次遣使沧北,似有联手对抗溟鹰之意,形势瞬间逆转,大好于炤。
而事情的导火索,则是五月初五天下卦,世皆传帝后女归溟鹰。
北炤、西炤战场四国大军厮杀,风羿昊却突然消失,五月十五日出现于竹山,亲率四十万溟鹰虎狼之师奔袭泰阳。
消息不及传至沧北西覃,大炤京都已危在旦夕。
五月十九日,泰阳城外八百里加急战报传入京城。
是日,九王煞将军两万,连夜出征。
临行前,太子语重心长道:
“大炤生死存亡,全托付于君。此乃大炤最后的军队,二十日内,无论粮草、军饷、抑或援军,一概皆无,君好自为之。”
出发前,南宫樇请命,与宇文煞兵分两路。
宇文煞务必三日内率五千精骑兵先行入城筹划,南宫樇则率剩余一万五杂兵疾行至云梦泽以西埠野调木筑防。
五千精骑,若出柙猛虎,仅带两日粮水,暴风袭击直奔云州。
途经蕞城,斜刺里杀出一伙马贼,自称虞家寨,闻溟鹰来袭,特来相助。
这伙马贼五千众,奉虞寰为首。
虞寰,字酉轩,竹山人,官至虎烈王。寰祖本大炤贵族之末,获罪流放,拓荒炤北,定居竹山。后竹山陷,寰为流寇,结马匪,劫掠溟鹰以济百姓,郡人赞“义军”。
曜彰二十五年夏,云州掠袭战,寰引兵来助,归顺太宗。
——《炤史?虞寰列传》
竹山虞寰,身长八尺,姿颜雄伟,刚毅勇猛。太宗赞曰:“寰猛于虎。”
——《列将记》
太子烨仍然低估了风羿昊的作战行军能力。
血浪之鹰,七日下竹山诸城,已然兵临云州城下。
当时是,风羿昊自竹山出发,自率中军,令猛将仇晏、仇昶为先锋,分三路发兵云州。
仇昶先锋部队凌晨至云州,立刻发起猛攻。云州只得常规守军一万人,另外自前线溃逃散兵败将约两万,据城死守。
云州太守杨荣周身负伤,城墙折戟,徒手杀敌,血染战盔。
溟鹰攻城已经三个时辰了!杨荣一手扶紧摇摇欲坠满布箭羽的炤国大旗,奋力拔起插在城垛战死兵士身上的断枪,全力刺向自云梯而上,源源不断的敌军。
放眼望去,城头硝烟四起,墙破垛坍。溟鹰将士个个悍勇无比,以一当三,冲杀不绝。白刃撒血,他的将士们一个一个倒下,却无一退却。
左侧竹下城守将霍陆光已经三天三夜不曾阖眼,满身血污,一腿受伤溃烂,仅凭单腿支撑,依旧屹立城墙不倒。
尤记霍陆光率竹下城残兵入城之际,刀光火影中的呐喊:
“兄弟们,我们留着命逃到这里,往后便是京都!此乃我大炤最后一道防线,誓与云州共存亡!”
又是一波箭羽黑压压射向云州城头,溟鹰大军在流箭掩饰下不停搭建云梯冲上城头。霍陆光再次负伤。杨荣持破盾上前为他挡箭,不料背后大刀劈压,霍陆光一声大喝上前,以肉躯抵挡,反手送刃,刺入敌人心脏,就着这股猛劲冲前,竟直直撞上云梯,与甫登城墙三名敌兵一同坠下城墙!
“陆光!”杨荣悲痛欲绝冲向城垛,再斩敌兵,唯见鲜血如漆,遍撒云州城下。
一里外,仇昶先锋军副将铁函冷静地指挥着弩兵,远望摇摇欲坠云州城,暗自算测:
一个时辰内,云州城破。
杨荣以身躯捍卫着炤国大旗,脑中一片空茫,再无他想,只知见神杀神,遇佛斩佛,就算死,也要死在云州城前面。
忽而,城门发出如闷雷滚滚沉响,杨荣上前俯瞰,顿时心如死灰。
咬紧牙关,他蹬上城垛,以最后的力量高舞炤国大旗,嘶吼道:
“儿郎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
“杀————————!”
此战再无悬念,云州守军个个视死如归,无论伤重于否,皆拼尽全力,以身躯为盾,冲向了溟鹰敌兵。
就在这时,杨荣身边一参军忽而癫狂般冲到他身边,抓住他手腕颤抖如筛:“大人!大人…你看,你看!”
杨荣回过神来,扭头一望,却见远处沙尘滚滚,万马奔腾,鼙鼓声喧震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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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走砾中,隐约可见黑色大旗迎风鼓舞,赫然大书曰:
“廉”
——十三年前,云州廉毅,威震炤北,逐戮溟鹰,几下竹山。
本已抱着必死之心的云州守军刹那间沸腾起来了,个个手舞足蹈,士气大增。
“廉家军!是廉家军来了!”
云州城喊声震天,那是绝处逢生的惊喜。
“廉家军?”
曾被廉价军打得抱头鼠窜的溟鹰攻城部队闻言,一时不知所措,待见南方沙尘如风暴来袭,亲眼见着了那催命索魂的廉字军旗时,顿生怯意,乱作一团。
仇昶见势不妙,正欲节制后退重整阵型,忽见风卷残沙中,一无名小将,身着乌金战甲,阵中易骑,轻捷如飞,突至面前。
仇昶大惊失色,提枪相迎。
小将挥舞银枪自马背跃起,貌美姿丽,胜于女子。银光如泻,只一回合,斩仇昶于马下。策马驰骋,右手枪提仇昶人头,左手挥舞大刀,厉声大喊道:
“敌将已死,大炤儿郎们,大丈夫当于马上建功,荫妻蔽子,不趁今日,更待何时!”
话音落,身后杀声震天,直盖云霄。
眼见主将暴死,敌方强援又至,溟鹰军士肝胆俱裂,再无暇恋战。一